囚水(古言) - 圆房(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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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天已全黑,主屋灯火通明,叶赟屏退宣宜王府的下人,只留两名将士驻守在门前。
    他端坐在主位闭目养神,手边的一盏茶已从滚热放至温凉。
    堂下的叶苍端正跪着,半垂着眼,视线虚空落在叶赟一路奔波粘满尘土的靴面上。
    良久,座上的人沉沉吐出一口气,松弛的眼皮掀开,看向地上倔强的人。
    “你就非她不可?”浑厚的声音带着许久未开口的沙哑,“那女子比你大六岁。”
    叶苍闻言蹙眉,忿忿回口,“您比我母亲年长八岁。”
    “砰”地一声,叶赟一掌震得桌案上的茶盏翻开,心绪又被这臭小子搅乱。
    “逆子!那女子对你能与我对你母亲并论?你以为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普通闺房女子?长你这六年,她可是在独自一人踏遍十四州!她母亲当年是诸多人竞相征求的名士,满腹心计,你当她女儿是草包?”
    “她若不愿意,使个计策走了便是。今日这一诈,您亲眼见她愿意和我走。我早说过,她并非是为救曲家人才忍气吞声留在我身边。”
    提及此事,叶苍眉间一蹙,瞬时占住上风质问,“您答应了我不伤她,那厢怎的出尔反尔对她出刀?她可不会武!”
    叶赟哼声冷笑,“她是曲家人,我杀了又如何?可怜你蒙骗自己至此,还以为她对你用情至深,到时放了曲家人,看她会不会弃你而去!”
    他觑叶苍一眼,“你瞪我又如何?我绝不可能同意你与她的婚事,你若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便约法三章。”
    “哪三章?”
    “其一,不可对外昭告她曲家人的身份,擎城世子娶仇家之女,你让擎城百姓作何想?其二,一年之内,不可带她回擎城。其三,我赌她别有心机,若我赢,你往后的婚事便由我做主。”
    叶苍身上绷得紧直,手在身侧握紧成拳,父亲这三章明摆着笃定曲微是在欺骗他。
    他从未见过他们之间的感情,凭着对曲家人的偏见妄下定论,意图动摇他的心志。
    叶赟适时嗤笑一声,开口嘲讽,“看来你不敢坚信曲微对你真心实意。”
    叶苍深知他在激将,偏偏被架着无路可选,咬着牙吐字,“我答应。”
    ......
    曲微百无聊赖地趴伏在桌案上把玩茶杯。
    自被叶赟擒回来,便被锁在房里,现已过了一个时辰。
    她最初还真被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唬住,偏偏谎言难免有破绽。若真是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叶苍定会听了她的提议走水路,那般执着走陆路,不正是给擎城骑兵谋便利,好做一出被捕回的戏么,叶苍又不能真与她私奔。再看现在,叶赟若真要杀她,怎会将死刑犯关在卧房里。
    至于演这一出戏,不过是想试探她愿不愿意追随一无所有的叶苍,还是另有图谋。
    可他们忘了在她的立场考量。曲微拿不准叶赟对曲家家眷的态度,担心是叶苍自作主张私留他们的性命,若因此惹怒了叶赟,他要大开杀戒,身为侄亲的她大抵也逃不脱被连坐。
    她那时只想着逃命,至少叶苍不会害她,哪成想恰好躲开了叶家父子的陷阱。
    如今叶赟已到,他对她有杀意,但好在叶苍暂能护住她,如此双方拉锯,正是她从中作梗的好时机。
    叶赟的话难免会让叶苍动摇,再拖下去他怕是要重新对她生疑。
    是时候下一剂猛药,让叶苍无可选择地放了曲家人,她好在拜堂前离开。
    ......
    第二日门前便解了禁锢,曲微等了一整日,直到天黑叶苍都未回家。
    曲微心里生出几分焦躁,莫不是叶赟的话将叶苍点醒,他在故意避着她?
    夜里房门被悄然推开,来人将声音压得极低,熟睡中的人并不能觉晓。
    但今日曲微心里挂念着叶苍的去向,无法深眠,一听见动静便睁了眼。
    她听府里人说往常叶苍公务繁忙回来得晚,会在她入睡后来看一看她再回房休息,但她向来没察觉过。
    叶苍这一整日都在处理前些天去擎城后积攒的公务,父亲的话犹如一块沉石坠在他心上。他不想和曲微生出嫌隙,可他深知他们的开端是他一厢情愿的勉强,她真的能毫无芥蒂吗?
    他如往常一般走近她的床榻,不管下值回来多疲累,总要见她一面才能安然入睡。
    方伸手拨开挂帘,床上的人突然翻身向他扑来。
    叶苍心里一惊,下意识将人稳稳接住。
    曲微紧紧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腹部,一言不发,身上却在轻颤。
    叶苍抚着她的头发轻轻顺着,心里的沉石瞬时落地消解,曲微这般依赖他,怎会像父亲说的那般别有算计。
    “怎么这么晚还未入睡?”他分明知晓缘由,却还是忍不住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温热的气息越发浓重,曲微方一张口,便溢出一声哭腔,而后便一发不可控地呜咽出声,泪水瞬时浸湿了他的衣裳。
    叶苍心里酸涩泛软,坐上床沿将人搂进怀里轻轻安抚,容她将心里的难受尽数倾泻。
    曲微哭了许久才有停下的势头,叶苍起身点灯,暖黄的光线逐渐充斥屋里,立时回到她身边。
    “我...我还以为,你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你便不要我了。”
    曲微哭得一脸湿润,眼皮与鼻头泛红,抽噎得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一到伤心处,泪水便又涌下来。
    叶苍抬手给她擦净,心里酸涩得难受,他想对她笑一笑,却怎的也提不起唇角,“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这是他头一回见曲微哭,前次她叔父去世,以及她在凉音寺摔下斜坡,那般伤心与疼痛都未曾落泪,现下却哭得难以自抑。
    顾不及见曲微这般在意他而欣喜,叶苍只觉得内疚自己让她这般伤心。
    “求你别不要我。”曲微听不进、也不敢轻信他的话,毕竟他二人之间,勉强着开始的人是他,只要他想,也能勉强着结束。
    叶苍的心热得难以自处,恨不能捧出来给她看,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紧紧将人拢进怀里,声音急促得发哑,“我绝不会不要你!我此生非你不可!”
    曲微听过他这番话后总算安定下来,抬头目光深沉地看他,抿一抿唇欲言又止。
    叶苍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你想说什么?”
    “...我想和你圆房。”
    曲微声音有些哑,紧张得眼睫轻颤,却逼着自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知晓你父亲不信我,你难免存疑。世道看重女子贞洁,我愿以此证明,我是真心想与你结为夫妻。”
    叶苍震惊得瞪直了眼,嘴唇开合却说不出话,一股热气冲入脑中,蒸得他发晕。
    “你不想吗?”见他犹疑,曲微眼里又开始泛水光。
    叶苍慌忙否认,“当然不是!只是...只是...”
    “我们大婚在即,若认定彼此,何必拘泥于那一日。”她突然蹙起眉,目光审视,“除非你没做与我成婚的打算。”
    她的话凌厉得不给叶苍退路,他若是不答应,定会让她怀疑他被叶赟动摇了心意。
    叶苍已无力抵抗,曲微都不介怀,他何必古板地死守那些虚礼,“我自然想与你成亲...”
    曲微闻言便不再等他说下去,直接动手解了衣带,她本就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轻轻一扯便敞露出浅青色小衣,赤裸的手臂、肩颈、腰腹大喇喇地晾在叶苍眼前。
    叶苍惊愣得瞳孔骤缩,大片肉色激得他瞬时脸上通红,热气要破开皮囊喷泄出来,眼睛定在她身上怎的都挪不开。
    曲微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微不可察地挑一挑眉,眼神带勾,哭得微哑的声音更添几分蛊惑,“你想看我吗?”
    叶苍滚了滚喉结,虚伪的礼教让他说不出口。
    曲微深知叶苍败得一塌涂地,他的下身早已高高顶起。她善解人意地不等他的回应,径自勾上他的后颈,软着温热的身体去贴他,柔软的隆起正压在他的胸膛上,“帮我解开小衣。”
    叶苍下意识扶住倾身过来的曲微,手下是不同以往的温热皮肤,软得他手颤,鼻间全是她身上的馨香。
    曲微口上未做催促,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将手覆上他挺起的下身。
    叶苍猛地一抖,喉咙里溢出一声听得人耳热的粗喘,而后他便咬着牙再不敢发出声音。
    她并不着急,反而心里暗叹,教习嬷嬷虽说过男子情动时阳物会肿大发硬,未想到竟是这般粗硬发烫,她手指都快圈不住,如何进得女子体内。
    头一次地,她对今晚的计划生出犹疑,若是很疼,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她这头分心地思虑,手下却没停,叶苍让她折磨得青筋暴起,额上沁出薄汗。
    因她突然紧了手,叶苍身上又猛地一颤,压在喉间的喘息再不受控地溢出来,廉耻彻底被灭顶的情热淹没,他一个翻身压过去。
    曲微只觉天旋地转,瞬时仰躺在被褥上,腰间软肉被掐得发疼。叶苍眼里已不甚清明,如野兽般凶猛地朝她扑过来,重重覆上她的唇,一把扯开她的小衣。
    上身再无一缕遮挡,凉意让她一阵激灵,袒露的胸乳很快被一只大掌覆住,重力地揉捏掐握,乳肉四溢。
    曲微只觉越发地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眼前清俊的面庞撤开,顺着颈间依次往下,如她所愿的,胸乳落入一片湿热,响起黏腻的水声。
    她暗自笃定,叶苍果真听话地去找教习嬷嬷学了床事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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