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梨 - 撕碎
又躲他。
明明她说他们是最好的,为什么又躲他。
黑色的碎发微微遮住眼睛,青筋绷起的手微微抖着,心中的苦涩在不停的滋生攀爬,像是牵牛花的花茎将他的心缠绕的密不透风。
生气,难过又无可奈何,谁让她是沉梨。
“呼~”萧锦樘忍情欲深呼了口气,看着床上哭的惨兮兮的沉梨,哭的岔了气,不停的咳嗽,整张脸红的不能再红。
他伸出手拿下捂在她脸上的胳膊,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拍着她的潮热的背柔声哄道:“沉梨,别哭。”
怎么能不哭?他根本不懂自己的心情,明明自己想要努力的维持这段关系,可他偏偏要打破这层窗户纸,让这段原本坚固的友情变得脆弱,飘忽不定。
为什么要这样,沉梨扭过头抽泣着,委屈充斥着自己满心,在一起很简单,可是在一起之后呢,会变得很复杂很难,她应付不来,她怕分手,她怕时间久了他嫌弃自己,她怕他觉得自己不够好。
如果没有结果还不如不要开始。
对于她来讲,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怕失去。
“沉梨……”
“别碰我,讨厌你,好讨厌。”
*
天气太热,家里没有空调,仅有一个嘎吱作响的电风扇来回转着,替母女两个解热。
无聊至极,沉梨坐在沙发上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了一大口,闷闷不乐的将西瓜吞入腹中。
好烦,每次洗澡都能看见他的指印,两只对比太明显,她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坏。
更可怕的是,这俩天做梦都是关于他的春梦,梦里他插了进去,一遍又一遍问她喜不喜欢他,喜不喜欢被他干。
而自己搂着他的后颈,双腿缠着他的窄腰,不停的喘息哭泣,情到深处就尖叫。
“嘶~”感觉自己变不纯洁了。
“听说萧锦樘回去了?”沉母冷不丁的来了这一句,已经距离那天过了一星期,听到这话,沉梨抬了抬眸。
她强装镇定的模样点了点头:“嗯,有急事就先回去了。”
沉母若有所思,一边在电脑上搞工作一边说:“我说这俩天你怎么不找他玩。”
找他玩?是他玩自己吧。
话题一转,沉母看了她一眼:“你真不去那里读书了?”
“嗯。”
“确定?”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下,用手指扶了扶眼镜。
“确定以及肯定。”毕竟她从萧锦樘家离开的时候,他说了两句话让她胆战心惊了整整一星期。
【沉梨,你觉得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对喜欢的人做吗?】
【得啊,沉梨,那你别来上,开学若是让我看到你就弄死你。】
两句话,整张脸冷的好像冰块一样,沉梨不敢理也不敢看,急忙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
“妈,我都想好了,你别担心,我这么做肯定有我这么做的道理。”
“嗯,也是,你也长大了,阿梨,有没有想过以后报什么专业找什么工作?”沉母扭头看着她,吞咽了一口唾液。
“老师?或者公务员?”
女人明显身体一颤,随即又把头扭了回去,敲击键盘,打错了好几个字。
沉梨放下西瓜,嘟嘟囔囔道:“主要是有假期,挺轻松的,更何况有保障,最好分配到我们这里,这样我就能永远和妈妈住在一起了。”
“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女人无奈的笑了笑:“行,只要你好好学习,努力上岸,想找什么工作妈妈都支持你。”
*
北京凌晨一点。
别墅内一片漆黑,只有沙发上那一点点猩红时亮时暗,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发着淡蓝色的光,女人尖利的声音在电话里怒吼着,萧锦樘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一根一根吸着烟。
浑身都被淡蓝色的烟雾包裹着,地上一堆烟头,如果……沉梨肯定不喜欢烟味儿。
手机里的女生越来越刺耳,骂的话也越来越难听,男人眯着眼,淡淡的道了句:“妈,你在电视屏幕里也这副模样?”
电话里声音一顿,似乎在强忍着怒意:“我是为你好,早出国早留学,你本就是天之骄子,回来之后身价又翻一翻。”
天之骄子?那小时候又笨又胖的男孩儿是谁?
是谁骂他没用,是谁说他不配做自己儿子?
“得,十几年没管我,现在我有用了,开始为我好?”
一支烟了,“噗呲~”火苗跃起,隐隐约约给男人冰冷的脸上打了一小片阴影,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入口,然后过肺,吐出。
“锦樘,是,妈妈承认,是我当初年轻不懂事导致忽略了你,但是现在不晚,回来和你爸爸治理公司,我们就你一个儿子,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对面的声音有些颤,似乎在害怕一样。
“听说我爸要和你离婚?”萧锦樘冷笑了一下,烟灰零散的掉落在裤子上:“妈,你这是怕我爸不要你,着急的抓紧最后一根稻草吧?”
“萧锦樘!我是你妈!”对面终于暴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谁鬼迷了心窍,你和你爹的赌约我也知道!大学以后?你知道你会被多少人超越吗?世界上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比她强!你拿你的前途赌,你不为自己负责,我也要为我的儿子负责!”
“负责?早时候你干嘛去了?”或是再也不想听聒噪的声音,他直接挂了电话,看着微信上置顶的头像,整个人压抑的不语,心里平静,静的可怕,似乎不再跳动一样,夹着那支烟的手控制不住的抖,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
一星期了,她都没来找他,很好,她牛。
为什么,凭什么。
“操!”
寂静的夜,一声怒吼,男人愤怒的踢了一脚茶几,“哐铛”“啪”的刺耳声响起,茶几瞬间向后移了一米左右,桌面上的烟灰缸,玻璃杯,果盘全部散乱掉地,破碎……
沉梨,沉梨,沉梨……
他向来大胆敢搏,五年级那会儿他敢跟自己的父亲赌,现在他敢和自己赌,不同的是,前面他赌赢了,后面他赌输了。
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可惜沉梨不是物品,是他喜欢的女孩儿。
在喜欢的人面前,只要她不喜欢自己,再厉害的人也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呼~”萧锦樘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是,太急了,是自己太急了,可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他要怎么办。
既然已经撕破了那层雾膜,那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争取。
认输不是他的风格,放弃更不可能,他从小就想要她,让她专属于萧锦樘,俨然这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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