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真心 - Chapter 4-6 姜宇业

    自己和学秀的感情变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知道他父亲是校长的那刻起，还是从我被打入放牛班后？
    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认识学秀，是一个意外。
    「你听说过吗？那个第一名，他这次是满分过关喔！」
    「但是业也不差啊，他考了第二名，只差他2分！」
    他们说的第一名，就是学秀。
    我们不同班，但是彼此都有耳闻过彼此，有时候还会特地绕去对方的班级，只为看到对方一眼。
    终于，有一次，我和他说到话了。
    「喂，你是姜宇业对吧。」他把手插在自己的口袋对我说道。
    「对。」我学着他的动作，「那你是郑学秀对吧。」
    「要做朋友吗？只有你不听我的掌控，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才敢违抗我。」他哼了一声说。
    果然就如同传说说的一样，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而且不允许有人违抗他。
    有趣。
    「那就当朋友啊，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谁，能够掌控整间学校。」我也哼了一声。
    从那天起，我们的关係开始越来越紧密。
    除了一起读书外，偶尔还会约去做别的事，像是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郑学秀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虽然很骄傲冷漠，但对朋友却都会给予无限的真心。
    「业，要不要翘课？」有一天他突然这样问我。
    「翘课？」这不像是学秀会用的词语。
    「嗯，翘课。」
    「好，如果你要的话。」
    于是那天我们两个就翘课跑去乱晃，打打电动，吃吃东西。
    回到学校的时候，我们被广播到了校长室。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学秀的脸被校长打的通红，「我供你吃供你住，还让你受最好的教育，不是为了让你翘课的！」
    学秀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在那天才知道，原来校长是学秀的父亲。
    在我面前万能的、能够掌控全部的学秀，在他父亲面前是多么微不足道，我在那天也了解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望。
    在那天之后，他跟我相处之间就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他自己可能没察觉，但是他不快乐的眼神越来越常出现，和我说的话也越来越少，到最后，他露出微笑的机率也大幅降低了。
    他不希望跟我断掉交情，也还是用真心来对我，这些我知道，但是，如果要让学秀脱离苦海，我们必须分开。
    于是，为了和他分开，我保护了放牛班被欺负的人，找了高年级的优等生打架，还把他打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学秀低头问着我。
    「总有人得要站出来了。」我擦着手上的血液，这样说道。
    「我会帮你瞒过去，你直接回教室吧。」他冷静的说。
    「不，学秀，不要为了我开明，这样只会让大家更看不起你。」我摇摇头。
    学秀，不要为了我，继续走歪了。
    当我被下达停学处令的同时，学秀的眼里充满了痛苦。
    「对不起...如果我们高中能同校，那该有多好啊。」我看着他说。
    在你父亲的管辖下，要当朋友，是不可能的事。
    我转身离开。
    从那天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在走廊上遇见也只是擦肩而过，我知道他会回头，但我却还是继续直行。
    他曾说他不在乎我们这些特殊班的，小枫还为此有些忿忿不平，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就是了。
    但我知道，那是他的贴心。
    他知道，要是再让他的小弟们针对我们，我们很多人可能就会面对退学的命运。
    这点，我很感谢他，至少他为了我，还是违抗了他的父亲。
    我们同时，保护了对方呢。
    但是，学秀，对不起，我现在，有重要的人一定要保护。
    所以，别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