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 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第280节
所以,这一路直奔皇宫, 也就算是泰定帝对平顺帝最大的善意。毕竟之前北元的使臣进应天,那可是被狠狠的晾了好久。
眼下这直接召见,朱至避着平顺王问:“爹挺给人面子?”
“北元都没了,以后就是自己人,得让人知道咱们都对他们客气, 才没人能挑得出刺。”朱雄英如是说来, 懂的人都懂。
朱至认可点头, 不管怎么样,先把别人的面子给足了, 再有什么人不识好歹, 以为可以胡作非为,那不纯纯让人揍得他理直气壮吗?
这回北元能让他们大明揍得那么顺手, 何尝不是因为大明对北元仁至义尽, 以至于北元内的百姓对于得了大明好, 一个转头竟然还要对大明动手的事相对抗拒, 偏又没办法违背军令, 因而都是消极对战。
一个消极,一个积极,两下一比,那结果必然是完全不一样。
泰定帝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不懂这个道理。看看这给平顺王的面子,那是够够的。
先是太子亲自前来迎接,再就是立刻接见,无一不在告诉平顺王,跟着大明混,只要他们安分,对大明礼数周到,大明肯定也会对他们以礼相待。
兄妹二人再一次交换了眼神。他们在前面冲,后头只要没人扯他们的后腿,那他们做起事情来可不得顺利得多。
“平顺王。”两人才交流那么一会儿,宫殿就在前面了,泰定帝一身明黄龙纹常服,就那么立在不远处,一照面便显得很是亲和的同平顺王打起招呼。
平顺王一看泰定帝的打扮,马上便知道这位的身份了。赶紧上前拜见道:“叩见陛下。”
泰定帝能让平顺王跪下?先一步上前将人扶起道:“免礼免礼。”
平顺王马上道:“既归于明,陛下就是陛下,礼不可废。”
666,饶是朱至也不得不说,平顺王总能让她一再意外,这确定是北元的皇帝,不是假的?
可一想人是她亲自捉来的,怎么也不可能假得了。
泰定帝拉着平顺王的手道:“以后大明与北元交好,自此再无战事,且以兄弟相称,这些礼数大可免了。”
朱至和朱雄英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说着客气话,听起来都是真心诚意的,不得不说,这场面话确实也是要学的。
“平顺王远道而来,朕已经为你准备喜宴,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泰定帝请着平顺王往里去,酒宴已然备好,平顺王无须推辞,这便请吧。
“请请请。”平顺王一脸受宠若惊,却不敢拂了泰定帝的好意。
接风洗尘的宴会,叫平顺王感受到什么叫宾至如归。大明如此的热情,也让平顺王明白了,大明怕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而已然灭了北元,也就不必对他一个手下败将,亡国之人横眉竖眼,反倒显得他们不依不饶。
北元的数万万百姓归降,眼下大明急于收服人心,而不是要再生事端。
平顺王本来在朱至手里就感受到朱至一心想要和平,为此不惜一切。再与泰定帝碰面,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大明,他们斗不过,斗不过!
比起平顺王的认命,酒宴散去后,泰定帝喝酒,还得跟朱至说说北元的事。
“你想为北元修渠引水,让草原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是好事,但是,你手里的钱够用吗?想从国库拨钱,眼下大明依然百废待兴,想拨钱用在草原,不容易。”泰定帝揉着头,对朱至早早送到他手里的奏疏,也终于道破问题所在。
朱至道:“爹放心,我手里还有钱,毕竟北平那里有些工程能收了。再者,为北元施工,这可不花钱。”
利于他们草原的事,朱至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自己提出来,再让他们愿意干苦力。
泰定帝一眼瞥过朱至,喝了酒的泰定帝脸色红晕,眼神微熏,带着几分醉意的道:“实在不行与我说。国库就算交出去了,钱要拨也不难。”
朱至连连点头,表示她可不傻,才不会凡事都自己扛着。
“你看看那边的奏折。”泰定帝指了左手边的奏折,且让朱至自己看看。
朱至一愣,望向一旁跟她一块进来,但一直没有吱声的朱雄英,什么奏折?
朱雄英岂能答之,且让朱至自己上去看不就知道了?
也对,泰定帝又不是不让朱至看。
朱至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拿起那一叠厚厚的奏折,一看,好吧,她就知道。
“都是参舅公的。”朱至且答之,泰定帝指向一旁案几上的奏折,“还有那边。”
对此,朱至也就没有再看的意思,“预料中的事。不过,既犯军法,已然以军法处置,这事也该到此为止了。”
泰定帝笑了笑,“你啊,平日看你对你舅公下手的狠劲,谁觉得你会护着他。可这件事要不是你,蓝玉这回必要以功抵过了。除此之外,没闹出什么事来?北元那头的民愤平息了?”
对,泰定帝最担心的莫过于民愤。
稍有不慎,大明许多的努力都有可能因为凉国公闹出这事毁于一旦。因而听闻此事时,泰定帝也十分生气,但凡凉国公在他跟前,他定会把人吊起来打。
“是我没看好舅公。”泰定帝让朱至跟着去,就是想让朱至看着点凉国公的。只是没有想到还是出了乱子。
“不过,罚已经罚过了。不好再压着舅公的功劳,这一次舅公确实立了大功。”朱至答应过凉国公的事,须得说到做到。
泰定帝岂不明白凉国公确实有功。可是,泰定帝道:“再不好好压着他,他是真要无法无天了。”
“那就是爹的事了。您要怎么罚,舅公绝不敢有所怨言。不过,功不能抹。”朱至相信就算明面上泰定帝不会如了这些参凉国公的人所愿,叫凉国公受罚,也定会再有责罚。那可是凉国公该的,朱至不求情。只要泰定帝该赏的赏。
“进太子太保。”到了凉国公这个份上,国公都是封顶的了,因而只能往上再加一个太子太保,这可是超一品。
朱雄英立刻表态道:“甚好。”
泰定帝道:“明日早朝你出面应对众臣的参谏,你舅公须得承你几分情。”
纵然泰定帝确实没有打算听臣子们几句话,便要罚凉国公的意思,有些人情也得由朱雄英出面做着点。
朱雄英应下一声是,自知泰定帝的用意。从前的朱元璋是怎么同泰定帝共用臣子的,如今朱雄英还是如此。但也是时候让朱雄英出面收拢这些老臣了。
眨了眨眼睛,朱至亦知泰定帝何意。
“另外,奢香夫人已经回去,贵州的事,离不了她。没别的事了,回去歇着吧。先去看看你娘。”泰定帝终于是要放人了,但又想起了常氏,常氏总念着朱至,朱至得先去看看常氏。
提起奢香夫人回去,那也是应该,不知不觉奢香夫人来大明时日也不短了。
朱至自是乖乖听话去看常氏。
人见着了,常氏自是高兴。
而第二日的早朝,得胜归来的一众将士,按理当论功行赏。
别的人怎么论功行赏没问题,有人对凉国公在军中竟然欲强占北元女子一事,那是多有微言。
因此,几乎大半的御史都在参凉国公不守军规,无视律法,请泰定帝责罚,必要以儆效尤。
泰定帝如何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文臣与武将相争,真要比嘴皮子,武将是占不到半点上风的。
凉国公听着话,第一时间就想出面反驳,他想说他都受过罚了,而且也没有闹出人命,他更没有真正得手,却在想要迈出步调的前一刻,收获朱雄英回头望向他那警告的眼神。
意思,透过一个眼神已经表露得很清楚了。
从现在开始,凉国公一个字都不许说。
凉国公明白朱雄英的意思不假,可是他也想知道他不说话,那是由这些人随便定他的罪?
按他们的意思可是要给他责罚的。
凉国公吹胡子瞪眼睛,亏得此刻朱至不在,否则他定要问问朱至,说过的话算数的吗?
下一刻,朱雄英已然出面,道:“陛下,凉国公确实有错。军有军规,国有国法。凉国公所犯的错,军中已行责罚。此事,诸位御史不曾耳闻?”
哎哟,凉国公正着急着,没想到出面的人会是朱雄英,这意思,朱雄英要亲自为他收拾残局?
嗯,那他听话,不吱声,且等着。
凉国公负手而立不动。
而御史们面对朱雄英一问,也有他们的道理,“太子也说了,军有军规,国有国法。凉国公受责于军规,难道不是证实所言不虚,故,当依国法处置。”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凉国公挨两次罚。
凉国公!!!好想挽起袖子揍人啊!
朱雄英不慌不忙的道:“我记得不错,彼时犯错的凉国公是在军中。”
“是。”事实摆在眼前,必须不能否认,“难道军规凌驾于国法之上?”
立刻也有人提出问题,国法与军规,孰轻,孰重?
朱雄英道:“诸位所言,当真读过《大明律》?但不知所谓军规皆出自于《大明律》中的《兵律》。”
此话落下,好些人半响没缓过来。
“所以,军法出自国法,守军法也是守国法,受罚于军法,也是受罚于国法。孤不知,你们为何一再提及?”受了罚,就算是为他所犯的过错有了交代,为何他们一再要求泰定帝要再对凉国公行罚?这不是拿着同样的错,处置两回?朱雄英等着他们给个充足的理由。
本来是想说国法在军规之上,他们是想让凉国公受国法处置。倒是他们疏忽了,所谓军规何尝不是国法中的部分。
“诸位认为,一罪当二罚?”最后,面对无人反驳的情况,朱雄英须得再接再厉。一罪若是二罚,这可是要记入律法之内的,天下若都按这么干,可就要乱套了。
“自然不能。”马上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一罪二罚,绝不可取。
“儿臣也以为一罪不可二罚。凉国公有错,已然受罚,此事当就此过去。”朱雄英转头与泰定帝道明自己的态度,以为这有些事就应该划上一个句号。
“可是因凉国公一己之欲,险些引发北元降民动乱。”有人又想起另一件事了,差点因为凉国公犯下的错,要叫北元那数万万的降民反感,意图反抗。
朱雄英闻之挑挑眉问:“险些引发北元降民动乱。险些是为何意?未曾发生的事竟然也成了过错?”
不怪朱雄英惊叹,但凡要是因为凉国公强占民女引起任何动乱,他绝不怪人参凉国公。
架不住那是没有发生的事。
虽然亏得朱至去得及时,这才避免事情发生,那既然没有发生,怎么能按发生来算?
朱雄英也算长了见识了,“莫须有之名,大明也算比之宋朝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提起莫须有三个字,那不是把刚刚说话的人比作秦桧了吗?
“陛下,臣不是,臣无此意,臣绝无此意。”方才开口的人吓得一个激灵,已然立刻跪下,冲泰定帝表忠心,他绝对不是像秦桧的人,他无乱大明之心。
泰定帝于此时道:“诸卿,前线战士为我大明出生入死,平定天下,切莫寒了他们的心,让他们觉得大明自上而下,无人念及他们的英勇,更无人知道他们舍生忘死。”
此话,算是表态。
也对,泰定帝又不是傻子,岂不知道这些人是看到凉国公立下的功劳,心里有了旁的心思,想着往凉国公身上泼些脏水,恰好凉国公自己也不是什么谨慎的人,落了那么大的把柄在别人手里,不顺势为之,把凉国公身上的功劳抹去一些,往后这朝堂之上岂不是都是武将的天下了?
然而于泰定帝看来,凉国公的错是错,功是功,谁也别想混淆。
该凉国公受的罚,朱至已经在军中代为处置,更借此平息北元百姓之怒,干得相当漂亮。
如朱雄英说的那样,有人想要让凉国公一罪二罚,泰定帝绝不能开这个先例。
“凉国公此番北伐,杀敌无数,长驱直入,以令北元灭,这是他不畏生死冲在最前面才做到的。他犯的错,朕绝不偏袒,朕的公主已然代朕对他责罚,此事既正军规,也正国法。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泰定帝提起朱至,岂不明白朱至既是顾念北元的降民,也是为凉国公着想,否则放任这事回应天再发酵,凉国公必要脱几层皮。
泰定帝言尽于此,凉国公听得那叫一个高兴,结果朱雄英再一次朝他看来,嗯,什么意思?
“跪,认错。”朱雄英那叫一个无奈,自家的舅公能不能别把那高兴的样子显露出来?他就不能有一点做错事认错,改正的态度?至少能让人别再一直揪着他那点错不放?
朱雄英无可奈何冲他提醒,凉国公耳朵挺好使,马上做出反应,咚的一下子往前一跪,“陛下,臣错了,臣一时醉酒失德,臣真的知道错了,臣向陛下保证,绝没有下一回。”
低着头喊话的凉国公,旁人是看不清他的脸,听他说话,好吧,认错态度算是不错。
泰定帝岂不知凉国公是什么样的人,同样的事不是第一回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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