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 - 不是她

    卓然离开之后，带着怀里那个他不认识的女孩回了办公室。把她领进书架后面的房间后，自己就径直进到卫生间洗澡了。
    等他出来，看到女孩和安婧之前一样，也是衣服脱了一半，就知道她肯定同样误会了。
    让她把衣服穿好，两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卓然就让一头雾水的女孩离开了。走之前嘱咐她，房间里发生的事谁都不要说。
    心里烦闷的他在女孩离开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睡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离开前安婧可怜无助的眼神，他清楚他离开之后他们肯定会更过分。
    他们的花样他大概了解，之前那些女孩儿和他关系不大，他也不愿意让自己冰封的心融化，把关心分发给每一个可怜人。毕竟在这地方，除了老板没有一个人不是可怜人，包括他自己。
    但安婧和他们不一样，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总觉得他们俩冥冥之中有一些联系，但到底是什么，他现在还没想明白。
    “叮咚”
    手机响了一声，打断他的思绪。
    【哥，今天家里包饺子，要不要一起？】伍卫军发了条信息给他。
    【好，我去找你。】
    如果是平时，卓然是不会去的，他生性就不爱凑热闹，除了工作一般就一个人呆着。但今天实在心里烦闷，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小伍绝对是最合适的那个人，心里的这件事他比较了解。
    小伍收到信息愣了一下，赶紧打电话告诉老婆多包点饺子，加双筷子，再多准备点酒。
    “走吧，坐我车回家？”
    小伍刚打完电话，就看到卓然走来，一手拿着一箱酒，一手拿着一个摩托车帽子。
    “行，那我就蹭个车。”
    私下两个人关系很好，小伍也没跟他客气。接过他手里的酒，跟着他走到他的摩托车前。
    “戴好帽子。”
    卓然坐上车，从车把手上拿下自己的帽子戴好。小伍把他刚刚拿下来的帽子带上，抱上酒坐到后面。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到小伍家了。
    这里为了方便管理，会按照所在阶级分发房子。阶级越高，房子越大，所在的小区越高级。比如卓然在的小区就是典型的富人区，而他的房子更是少数几个人才有的大平层，楼层也很理想，可以看尽城市的一车一水。
    而小伍这样的中层小领导的房子就是最普通的三室一厅。小区也是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门口的小卖铺、卖菜的等等，一应俱全。
    “卓哥来啦。快进来，稀客稀客。你们洗洗手，饺子马上就好了。”他们一进门，小伍的媳妇就招呼他们。
    “不用忙了弟妹，我吃不了太多，就是一个人呆着闷，过来喝喝酒聊聊天。”卓然看她还在继续包饺子，想让她休息一下一起来吃。
    “没事没事，你们聊。”小伍媳妇知道卓然来，肯定是说些重要的事，所以她继续回厨房包饺子，把客厅让给他们俩了。
    “哥，喝酒，那个我暂时关了。”
    他们两个联合陆佑震，早就查过家里和宿舍的监控。最终得到的结论和集团给的一样，除了卓然的房间，其他地方都是布满监控。
    好在他们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当时为了挣钱，几个人把收来的废旧电器拆了之后重新组装卖钱。没想到长大之后，精通各种电器的构造成了他们保护自己的手段。小伍家的监控他们会在谈重要事情的时候暂时关掉，但也就是偶尔关一会儿，时间长了肯定会引起怀疑。
    “哥，你真不去管她？她刚来没两天，能受得了那群畜生？”
    看卓然依然是低头喝闷酒，小伍没忍住先提起来这个话题。
    “我能怎么办，烂人(他们私底下称于岚仁为烂人）今天肯能是试探我的。昨天看他表情我就猜到，以为抓到我软肋了。今天迫不及待就来实验，我能怎么办？出头拦是可以拦的住，然后呢？被抓住软肋？我们这么长时间努力就因为一个刚认识的女人就白费了？”
    卓然酒喝的有点多，所以不再像以前惜字如金，每次只说一半让别人猜后一半。
    “不说这个了，她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没那么大能力可以帮那么多人，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卓然举起酒杯和小伍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哦对哥，之前你让我查的，这几天查出来一点。她在去京市之前生活在沉市，并没在呼市生活过。而她父母去世的消息就比较奇怪了，根据警察记录，她妈妈去世了，但她爸爸是莫名其妙失踪了，至今找不到。而我在调查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很大的阻力。”
    看卓然只是安静地听他说，并没有想发表什么结论，伍卫军继续把他的猜想说下去。
    “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看手法有点像……魏家的手法……”
    “这话你还和别人说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没那么傻，这话我只和你说过，陆佑震问我，我都没和他说过。”
    “嗯，以后也别再说了。既然没在呼市生活过，那也许真是我认错了。行了，这事过去了，以后不用查了。如果不是她，那她父母到底怎么死的还是失踪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你继续和陆佑震监视魏家，他们有任何动静都随时报告我。这次生意涉及的金额巨大，不能有任何闪失。”
    “放心哥，我俩轮流换着监视他们。不过过几天他们看起来要往金三角那边动身了，哥你是不是和老板说一下，我们也要准备了。”
    “嗯，我今天晚上就汇报……算了，明天吧，今天晚上他肯定又玩嗨了。”
    虽然确定安婧不是他在找的人，但一想起来她还在那边受折磨，卓然的心还是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行了，我走了，让弟妹赶紧来吃饭吧，饺子都凉了。”
    卓然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和小伍还有他老婆告别离开了。他拒绝了小伍提出要送他的要求，也答应他喝酒了就不骑车。他想在路边走一走，反正这里离他住的地方不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