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空城 - 李少脩-11

    我跟夏菲被江治瑋还有王绪安call说下班过去找他们。
    而我跟夏菲一到修车厂，我就被江治瑋带去另一个沙发上。
    「你在搞什么？」我问。江治瑋总是搞些有的没的。
    「没阿，挑礼服罢了。jason他们都挑完了，只剩你跟学妹了。」江治瑋说完把他手机递了过来。
    我看了看手机，上面都是伴娘礼服。
    「你是不是开错了，这是伴娘礼服。」我问。
    「没开错阿，你就是帮学妹挑礼服阿。然后你的礼服是学妹帮你挑的，不用感谢我。」
    「你给我看伴郎的礼服喔！」我威胁他。
    「我相信你的眼光啦！」他顶了我的手肘。
    而我抬头时，正好跟坐在对面的夏菲对上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清澈的双眼，我心突然猛的一紧。
    当年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彷彿又回来了。
    「我跟你说啦，jason跟若晴也是互相帮对方挑礼服的。」江治瑋说。
    「他们是情侣阿，又没差。」我回过神回答。
    「帮对方挑礼服也会比较格外用心啦！别囉嗦了。」江治瑋不耐的推了我的肩。
    我无奈的帮夏菲挑选适合她的伴娘礼服。
    我看了几件礼服，最后我觉得有一件很好看。
    有一件伴娘礼服新款冬长款灰色长袖的，因为现在是冬天，我觉得女生穿起来不会太冷，看起来也很优雅，于是我把这张照片递给江治瑋看看。
    「少脩你眼光真好！」江治瑋大力的拍着我的肩，引起了王绪安跟夏菲的注意。
    「挑好了？」对面的王绪安问。
    「对啊，而且眼光不错，学妹你过来看看。」江治瑋说。
    「夏菲也选好搂。」王绪安笑着把手机萤幕递给我看。
    伴郎礼服款式其实比较简单，江治瑋跟我一样都是物质上容易满足的那种，比较大费周章的是新娘服跟伴娘服，王绪安甚至还找了好几套。
    「要不要来这边吃饭再回去？」江治瑋突然提议。
    「这么突然？」我问。
    「本来叫你们过来就想顺便一起吃饭啦，何况我们也想好好跟夏菲相处。」江治瑋看着夏菲，「夏菲，你可以吗？」
    夏菲倒是感到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之后在王绪安对她使眼色之下，她点头说好。
    不过王绪安好像满喜欢夏菲的，印象中她也是除了雅芯，鲜少跟其他女生聊的来。
    趁江治瑋在后面忙，夏菲在外面跟她妈妈讲电话时，我问了王绪安为什么她这么喜欢夏菲，能轻易同意让她加入我们这圈子。
    「因为我相信你的眼光。」她说。
    「什么眼光？」我纳闷着。
    「我跟你一样，很少跟女生走的近，除了雅芯。我不喜欢一些女生整天玩心机又爱记恨。但是夏菲不一样，我第一眼看到她，好像能明白为什么你会愿意跟她走很近了。」她说。
    我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夏菲跟你一样，对任何事不在乎，对其他人总是抱持着『没必要解释，反正懂我的人就是懂』那种感觉。有时候真的觉得其实你们满像的。」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干嘛？」我问。
    「像当年你拒绝雅芯，大家不是都说你是轻浮男吗？你也没为自己辩解。只是默默承受。」她说，「当年我以为你跟她真的可以在一起。」
    「我当时确实是很轻浮阿，我那时候不是每天都跟不同的女生吃饭吗？」
    「但那不是真正的你，我跟雅芯还有治瑋都很清楚。雅芯当初喜欢你，一定是看到了真正的你。」
    我没有回答，但脑海中闪过几幕以前跟雅芯相处的点滴。像是常在国中校园的某座树下聊着心事，再到国二时同班，但国三又因为分班所以我们被编到了不同班，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拒绝了雅芯的感情，也推开了她。
    直到雅芯高中毕业考上国外的音乐学校，我们再度在那座树下相遇，祝福对方。
    之后我看了王绪安，无奈的用手揉了后颈，「那么久的事情记那么清楚干嘛？」
    「少脩，当年你已经错过雅芯了。我不希望你再错过一段感情。」
    「是多怕我没人要？」我失笑。
    「你对雅芯还会感到愧疚吗？」
    王绪安这一问，使我眼光看着地上的某个点，再也不动。
    之后夏菲走了进来，王绪安刻意製造机会给我跟夏菲相处。
    「学长，你后悔吗？」夏菲又问：「你后悔自己没跟她在一起吗？你现在，还爱着她吗？」
    「我曾经后悔过，但现在不会了。至于爱，也已经不爱了。现在我们是对方最好的朋友。」我回答了她，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问。
    「你呢？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那我现在也问你一样的问题。」我问。
    「我很后悔...跟那个人在一起。也很后悔，自己曾经爱上了他。」夏菲双眼空洞，手握成拳状微微颤抖。看的出来，她对爱情，对她高中那个男朋友，是抱持着顾忌及恐惧的心理。
    也许她害了欧善语出车祸，但在精神上有可能是夏菲被欧善语伤害的更深。
    我心中对她萌生心疼的感觉，我把手放在她头上，说：「对于以前的我而言，爱情是个无聊的情感，现在...」我看了她，又说：「对我来说，面对爱情不需要任何顾虑与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