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田记 - 分卷阅读261
栖田记 作者:方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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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说的一切很难让人相信,但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天琪虽然不才,却也绝不敢无中生有的去诽谤、污蔑自己的亲祖母。”(江靖轩随架车的把式一同坐在外面的车辕上)
“我父离世前的头天晚上,我亲眼看见我祖母给我父亲端了一碗药过来,我父喝下之后,第二日就再也没醒过来,我父死后才一个多月,我母亲就失踪了,我母亲失踪前的那段时间,我曾不只一次的看见那老妖婆,哦不,我祖母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妇人来到我们家,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母亲,不久后,我母亲就不见了。”
“我母亲失踪之后,她逢人便说,我母亲与人私奔跑了,如果我母亲真是与人私奔跑了,她怎会连自己的衣饰和首饰都没带走一件……”说到悲伤之处,姚千琪终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别哭了孩子,是阿婶的错,阿婶不该怀疑你的话。”天性良善的林氏被姚千琪一哭,只觉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不由自主伸出手,将姚天琪拉到了自己怀里,轻拍着她背低声安抚。
“你既早知这一切,你父被害的时候,你为何没有向任何人提出来?包括你的母亲。”萧楠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我,我不敢,我母亲是个极为柔弱胆小的人,这种说即便是和她说了,她也不会相信,除了我母亲之外,我没有其它任何人可以求助,我母亲本是小富商之女,可我的外祖母和外祖母膝下仅我母亲一人,二老不在之后,家中便再无人为我母亲撑腰。”
“至于去告官,以我的年纪,又没有人在身后支持我,我去衙门告官,非但不一定告得倒我祖母,一个不好,还有可能被安上一个失心疯,或者罔顾人伦,肆意污蔑长辈的大罪。”姚千琪从林氏的怀里抬起头来,怯怯的看了萧楠一眼,慢慢接口道。
“小小年纪,思维便如此缜密,你应该读过书吧?”萧楠静静的看了她半晌,又道。
“读,读过一些书,我父亲是秀才,母亲,母亲性格虽然懦弱,却也认得几个字,我从五岁开始,就受他们启蒙。”姚千琪答道。
萧楠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回到客栈之后,她出去一趟,找到当地千门的负责人,让人帮她调查姚千琪家中的情况,次日一早,千门就派人将查到的消息给她送了过来。萧楠将手里的信息翻阅了一遍,随后将其递给江靖轩。
“没想到,这位姚老妇人还真不一般呢。”江靖轩看着手里的信息条,口中冷笑了两声。
“我去叫千琪,咱们和她一同去一趟衙门罢。”萧楠道,江靖轩点了点头。
萧楠来到林氏和雀隐的房间,对林氏和雀隐开口:“阿母,雀隐,我和靖轩带千琪去一趟衙门,你们暂留在客栈,好吗?”姚千琪和她们住在同一个房间。
“嗯,你们去吧。”林氏点了点头。
“千琪,你真决定要去衙状告你祖母么?”从林氏的房间走出来之后,萧楠看着身旁的小姑娘,又问了一句。
“决定了!”姚千琪点了点头。
“既然决定了,就走吧,我和我丈夫一同送你到衙门口,并会无条件的支持你,但这击鼓呜冤的事,得你自己出面,你敢么?”萧楠又道。
“敢!”姚千琪回答,萧楠没再问什么,她和江靖轩将姚千琪送到杭州衙门,让姚千琪自己击鼓鸣冤,古人极重孝道,直系晚辈一般情况,是不能状告自己的父母、祖父、祖母等人的。
当朝情况则有些不太一样,虽然同样重孝道,却不再是一味没有原则的维护亲长的利益,若直系长辈太过不慈,晚辈也是有权申诉的,不过一般情况查实之后,也就是判晚辈和长辈断绝关系,定其它罪的可能性很低。
县尊听得击鼓的只是个十岁幼女时大为惊讶,着人唤上堂来一问之后,才知击鼓的小姑娘居然要告她的亲祖母毒杀亲子,私卖儿媳等一系列罪名,县尊听完之后,大吃一惊,杭州府美丽富饶,地灵人杰,这里儒风甚浓,极少有人在公堂之上这般指责自己的嫡系亲属,现突然冒出一个,且告状的人还是个未成年的幼童,县尊大人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不过能在杭州城这块地面上当县尊的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他心头虽然惊讶之极,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不能单凭一个十岁小姑娘的话就真派捕快去抓人,却也不能不闻不问,县尊大人略一沉吟,抬手拍了下手中惊堂木:“姚天琪,你状告你祖母毒杀亲子,私卖儿媳,可有任何人证或者物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县尊王守谦
“回县尊大人话,民女有人证。”一身旧衣,面黄肌瘦的姚天琪站在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面对公堂两旁手持杀威棒的冷面衙役以及身着官服、满面肃容坐在《明镜高悬》匾下的县尊,竟不显半分怯意,她抬目看了座上的县尊大人一眼,不卑不亢的回答。
“好,传人证!”县尊王守谦颇为惊讶的看了堂下的小姑娘一眼,一般的普通百姓别说孩子妇孺,即便是成年男子,上得公堂,多半也会被公堂中肃穆凝重的气氛给惊得脑门流汗,两股战战,眼前这小姑娘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气度,当真令人惊叹,不过他到底是为官多年的人,心性气度早已历练出来,心头虽然惊讶,却也不会为这么点事失态,他看了姚天琪一眼之后,大手一挥,让人传唤人证。
不一会儿,萧楠和江靖轩就来到了公堂,萧楠和江靖轩的容貌气质皆十分出众,这两人往公堂一站,便如一道清风灌进了公堂,让里面肃穆凝重的气氛莫明缓和了许多,王守谦大概没想到姚天琪的证人竟是这样一对出色的男女,他的目光落到两人身上的时候,不由怔了一怔。
当朝公堂之下,除了已坐实罪名的犯人之外,其它人进入公堂只需朝主官躬身行礼,无须下跪,萧楠和江靖轩进来之后,两人齐齐拱手弯腰朝衙堂之上的县尊行了一礼:“学生江靖轩,民妇萧楠,见过县尊大人。”江靖轩既是秀才,又是武举,在县令面前当称一声学生。
“你有功名在身?”县尊听得江靖轩的自称,面上顿露恍然之色,江靖轩和萧楠风采之出众,许多世家子弟亦不能与之相较,这两人想必不是普通人,为此,他对江靖轩的自称非但不感意外,反而多了几分释然。
“学生是大中祥符二年,洛阳嵩县的秀才,她是拙荆。”江靖轩不卑不亢的回答,秀才虽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却也是仕子中的一员,由他们出面做证词,比那没有功名在身的百姓更易令人信服,这是古代人的一种本能思维。
大中祥符二年?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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