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操作蝙蝠侠 - 第二百零二章 新的时代

    蕾拉走在街上，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
    从外貌上看起来好像是个相当可爱的女孩，几乎完美的五官，肌肤在太阳下几乎白得反光，和那一身黑色洋裙形成了颇为鲜明的对比。
    然而虽然看着分明就像那种打一拳会飞很远的萌系少女，但事实却截然相反。严格说起来她的真实年纪足以当现存所有人类的祖宗。
    她甚至都并不是人类。可爱的外表不过只是假象，是为了融入环境而变成的样子，但本质不过是视觉效果上的错觉罢了。
    她手里的冰棍来自不久前路过的一家杂货店。
    那会儿是个孩子的哭闹声吸引了蕾拉的注意。她在店门口驻足停下，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她看到一个孩子正赖在店里哭闹着不肯离去，用整个人的重量拽着母亲的手，嚷嚷着说一定要吃冰棍。孩子母亲拗不过，只好给他买了一根。
    孩子舔着那根散发着寒气的冰棍顿时破涕为笑，心满意足地跟着家长去了。
    女孩站在门口，盯着母亲和孩子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一阵，看得有些出了神。直到那一大一小两个影子都从街道尽头消失，她才收回目光，接着又趴在了冰柜上新奇地看着这满满一柜五颜六色的包装。
    她眼神愈发变得好奇了起来，似乎是奇怪于这东西所拥有的神奇魔力，居然一瞬间就能让极度悲伤的人类幼崽愉悦起来。想必应该是很舒服的东西。
    店长是个挺和善的大叔。他注意到了这个洋裙小姑娘——当然就这样的打扮和这张漂亮得罕见的脸蛋想注意不到反而可能才有难度。
    他笑着问：“小妹妹，你也想要来一根吗？”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地点了下头。
    于是一分钟后，她手里就多了这么一根冰棍。
    蕾拉愈发觉得新奇了起来。
    不仅是对这种她以前从未见过的食物，同时也是对现今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人们。
    和她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她想这或许是视角的问题，因为她过去从未身处在人类中间对他们有所了解。过去她也和自己的同类一样，觉得人类和其他动物没什么分别，低等弱小，生来就注定被支配。惧怕力量，在强者面前唯唯诺诺，内部却勾心斗角，互相残害。
    对这种生物她曾经没有任何好感。
    可现在她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也可能是时间的原因，岁月会改变一切。在他们漫长的沉睡期间人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周围这些像山岳一样魏然高耸的建筑，道路上装载着四个轮子疾驰的交通工具，还有其他很多东西。她没见过，但凭着对那些东西的原理、对能量应用的感知，她能猜到这些是怎么用的。
    但最重要的，还是人类自身变了。
    比起更好的建筑、升级换代的工具，这才是让她感受到最大改变的地方——一个前所未有和谐的世界。
    他们不再像过去那样提防，没有敌意。他们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彼此扶持，共同生活。
    她又舔了舔那根冰冰凉凉又硬邦邦的东西，心头泛起了一阵愉悦。
    他们甚至会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释放善意。
    不可思议。
    她突然发现对这些渺小的生物所构筑出的世界产生了那么一丝向往，还有想要对将世界打造成这个模样的如今的人类更进一步了解......
    “小妹妹，你妈妈在哪里？”
    女孩别过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身黑色背心，脸上略有些肥胖。他似乎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一些，尽可能露出了一副关切的样子。
    蕾拉冰蓝色的眼睛盯了他片刻，没有吭声，只又舔了舔她的冰棍。
    “你一个人吗？”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那跟叔叔过来，叔叔带你去吃更好吃的冰棍。”
    女孩歪着头想了想，一声不吭就跟上了。
    男人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喜色。
    上钩了。
    这年头大多数孩子就精得很，想哄骗小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像这样漂亮好看不太聪明还没人看着的孩子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撞了怎样的大运才会捡到这么大的便宜。
    简直就是中了头彩。
    男人一边走着已经一边开始幻想她能卖出个什么好价钱了，甚至已经开始脑补起了这笔钱该怎么花。
    他领着女孩远离了人声嘈杂的市区，在复杂的街巷间七弯八绕。四周的人声越来越少，没有车辆没有行人。他们穿过昏暗的巷道，专拣着几乎空无一人的捷径来到了一老旧的小区。
    但凡稍微机灵点的孩子现在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就算思维再怎么迟钝至少也该感受到四周环境气氛的不正常。因此这男人也始终有留神自己的猎物，一旦她有像要逃跑的迹象就准备出手抓住。
    现在已经避开了耳目，这地方已经进入到了他的地盘里，直接动用武力甚至是纵然闹出些更大的动静也都不是不可接受的。
    不过男人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那样的打算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女孩根本没想跑，甚至没有表露出这样的迹象。她出奇地配合，像个洋娃娃一样乖巧地跟在后面，只专心地继续对付那根冰棍。
    也许是个傻子。
    男人微皱了下眉，但很快就释然了。
    智力残缺无疑会给她减一点分，但问题不大。她出色的外表还是足以让她卖出个好价钱。
    他领着女孩上了楼，摸出钥匙打开了老旧的防盗门。刚推开门里面就传出一阵嘈杂的人声和麻将声。四个男人，有的穿背心有的干脆打赤膊，正围坐在桌边热火朝天地搓麻将。
    注意到门开了，其中一人扭头朝这边看过来，登即不由兴奋地吹了个口哨。
    “可以啊哥，你从哪找来这种极品的？”
    四个男人立刻丢下了赌桌，一脸兴奋地凑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被领回来的女孩，就像在打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MD，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路上捡的。一句话就乖乖跟着走了。”男人也很兴奋，唾沫横飞。
    “草，那还真是狗屎运。”
    “她怎么没反应？看起来不太聪明？”
    “谁知道？她就没说过话。也许脑子有问题吧。”
    “啊，那有点可惜了。”
    “是可惜了，但影响不大......”
    “......”
    蕾拉吃完了冰棍。
    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棍子上剩余的残渣，抬眼扫视了一下这几个一脸兴奋的男人。
    她发现自己刚刚的结论有点草率了。
    从某些角度看，人类其实并没有变多少，和以前一个一样。
    他们只是更善于隐藏了而已。
    几个男人正七嘴八舌兴奋地讨论着，突然有人注意到了什么：“等下，你们看这孩子......她眼睛是不是在发光？”
    所有人都住了嘴，视线齐齐看了过去。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所有人顿时都僵住了。
    就像生命的进程被按下了停止键一样，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占据了全身，战栗感麻痹了他们全身上下的神经，仿佛连思考都不被允许。
    刹那间，那个洋娃娃般任人摆布的呆萌少女消失了。
    直视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便仿佛在直视恐惧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