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说 - 第二十一章 闭上眼睛就会过去的

    千莲很久很久没有那么用心打扮自己了，她用泉水变了一把梳子，把她的一头银白发梳了又梳，然后把头发盘起来，用了一支树支当起发簪，千莲她将发髻梳得美极了。同样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她，拿着一束木绵花，抑制着悸动的心情站在石阶上，等待着又一次再见到他。
    她从地令开啟的一刻，便在等着王威踏进这树林里。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坐立不安的在石阶上踱步，直到大阳下山月亮升起，千莲也看不到王威的身影……她忧心重重的自言自语说着。
    「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了……不然，他不会失约的。一定是奶奶她出事了，怎么办……如果真的是奶奶出了意外，王威他一定会很难受的。我该怎么办……」
    千莲坐在石阶上，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银縺子和锁吊坠，她皱着眉头说。
    「縺子是不能脱下的。一旦脱下我便……而那个锁，他也警告过我的。是的，我要保持冷静！王威说过的，不是关乎重大的事，他都不会失约的，一旦他没有出现，那下一年他不管如何也会出现的……对！我要镇定不可以乱下决定的。」
    她就这样看着地令重新封上，再次与『人界』隔绝起来了，千莲失望的坐在草地上，仰望着月光说。
    「下一年便是我们最后一年了，明年今日我们能见吧……」
    在一间烟雾瀰漫的酒吧门外，一个赤着上膊的男人，心口上纹着一个『关二哥』的神像，他手上拿着一把大刀，背后跟随着五六个男生，同样是兇神恶杀的样子拿着大刀和铁棍子。那个男人看到身后的王威像个傻子一样，手上拿着铁棍子抬头看着月光发呆的样子，便火气中烧地向他肚子用力打上一拳，捉住他的衣领说。
    「王威你这个臭小子！还傻傻地站着做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后悔不想做便回乡下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王威忍着痛楚坚定的说。
    「不是的！我会做得很好的！风哥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要不是看在你老爸份上，谁要给你机会啊！？什么都不懂的小鬼！你要记着现在你已经不是那个乖孙子王威了，想好好孝顺她？要有本钱啊！想赚快钱便要拿自己的小命去拼，就像当年你老爸一样拼命去赚钱养活你俩奶孙，不然你能长这么大吗？但结果是好是坏，你就要自己去承受了！但如果你再像这样子发呆，我敢保证待会你的结果，不是横着死就是竖着死！」
    「我知道了，我明白的，风哥。」
    莫风生他也不想去管眼前的王威，他无端中途杀出又要找他爸爸、又要赚钱救奶奶的，如果当年他不是跟王嘉信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不会替他收拾这烂摊子的。要在这刀锋火山口上讨生活已经是不容易的事了！何况要带着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子出来走江湖？他自己拥有现在的地位，能被一些同行人称他一声『哥』的，也是牺牲不少东西得回来的。他对着街头上的垃圾筒撒气，用力将垃圾筒踢倒，弄得街道上一片狼狈，莫风生拎着王威的衣领，兇狠地对他说。
    「总之，待会你进去酒吧包厢里，见到人就给我打，用尽全力地往死里打！里面每一个人都是大飞的得力手下，今晚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门口！记着，今晚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清楚吗？」
    王威他咬紧牙关，默默的点了头。莫风生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别丢了你爸的脸。还有心里想着对你重要的人，那这血淋淋的一切，闭上眼睛就会过去的。」
    他们一行人，随着莫风生一声令下，拿着手上的武器便杀进那间酒吧里。随后一些客人尖叫着逃离酒吧，而里面的只剩下打斗声和砍杀声……
    在警察赶到前，莫风生带着满脸血腥的王威从后门逃走，一路狂奔的王威穿梭在五光十色的夜街道，眼中闪过不少亮眼的招牌霓虹灯、耳边播放着唱片铺放的流行粤语歌、闻到路边上小贩车的宵夜美味，这一切城市大喧小闹都是王威想牵着千莲的手，亲自带她好好体验一番的景色……
    当他们躲到一个僻静的小公园喘口气时，王威身边少了城市的喧嚣光彩，剩下一支街灯和被乌云盖着的月亮，倍伴着快失控疯掉的他。他强行把自己的心冷静下来，看到被血染污颤抖着的双手，王威抬头看着微弱的月光默默的说。
    「看来……我们不能再见面了。我不会让你看到这一切，看到我现在的模样的。你好好的当你的『花神』，而现在的我，很快连人都不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