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时空逆流 - 第壹九二章 成立政党初议
台谚有云:「吃饭皇帝大!」所以两人在林献堂那里开了一个头,但是遇到吃饭时间,两人就完全不管了,毕竟在王家,尤其是在王绍屏身边,每次吃饭都是一场大战,晚到了,就只能洗盘子了。嗯…!是舔乾净的意思。
还好两边包厢不算太远,两人衝进去的时候,莱西和加菲才各拿起一盘菜正在往嘴里倒。夫人团优雅一点,她们各拿一个空盘子,正在将桌上的十几道菜餚分到自己的盘子里。不过,似乎没打算给任何人留一点,因为可怜兮兮地王念平除了出去报信以外,来回之间都一直紧抓一盘炒饭不放,即便跑来跑去,掉出了不少饭粒,他也不敢放手。依照过去的经验,只要这盘炒饭一放到桌上,他通报主子回来的时候,大概就剩空盘一个。
王绍屏和黄潮生同时大吼一声:「九豆骂爹!」夫人团同时抬头说:「不要说日语!否则没饭吃!」两人听了同时蔫了,这是刚刚点菜时订的规矩。而且还是王绍屏作茧自缚的提议,只因为他在歷经黑龙会狙击后,决心推行去日本化,规定谁都不能说日语,三次之后就一餐没饭吃。虽然这是很多心的主政者会做的事,但用来打赌感觉不是很认真。真要去日本化,还要改地名,改户籍…对了!王绍屏这点比国府宽容,反而是仿效美国民族大熔炉的做法,同意无论任何族群,无论决心留下来改籍的日本人、或当地原住民各族群等等,他们都可以保留自己的姓氏和名字,毕竟打着国联的名号,很多事还是得国际化一点。而这些需要变动的琐碎杂事,在王绍屏依然十分懒的情况下,当然一股脑就丢给林志卿去烦恼,甚至地名,在市政规画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下,竟然就丢给林志卿一套后世地图,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对号入座。而他们这家子没良心的第一家庭,最关心的还是有没有饭吃的赌约。
如果只论吃饭这件事情,大夫人还算有一点点良心。小咪虽然嘴上不说,但依然悄悄地替三人,包含王念平都装了一大盘。黄潮生看了自己那盘各种菜色混在一起,几近装餿水的大盘子,忍不住对王绍屏说:「我们难道就不能好好的让菜躺在原来的装盘里,轻轻松松地吃顿饭吗?自从来到你家之后,为什么我每顿饭都觉得自己像隻猪呢?」
「那你不要吃!」加菲竟然直接想要把黄潮生手中的盘子抢走,还好他拉得紧,悻悻然地说:「我寧愿当隻猪,也不要饿死。哼!我就是吃嗟来食,怎样?」然后就低头开始吃起来。
王绍屏看到现场已经开始剑拔弩张,于是连忙打圆场的说:「大家不要抢,放心吃,今天,隔壁雾峰林家请客!」一阵欢呼之后,眾人连忙叫王念平去把内将找来,开始另一轮加菜,反正有新的冤大头,而且听起来就吃不倒的样子,比原来万圆户可靠多了。真不知道,当台湾议会之父看到帐单时,会有什么感想,会不会感觉自己被打劫了呢?而且是连内裤都不打算留给你的那种!
至于王绍屏刚刚信口开河答应台湾菁英的事情,他也没完全忘记,直接交代王念平,回去之后,让林志卿去和林献堂联系。至于林献堂住哪?怎么联系?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不过不管如何,把那群台湾菁英镇住之后,无论他们怎么想,接下来会怎么反应,至少王绍屏能够安安静静的吃饭了。虽然也不怎么安静,抢菜大战依然持续着…。
王绍屏、黄潮生和王念平三人躲到角落里,死守着自己抢到的食物,半点不肯离开,也尽量远离战场核心。至少这样还能边吃边聊,享受一丁点正常吃饭的气氛。没想到安洁竟然慢慢从榻榻米上,向这边爬过来。「你要干嘛?」王绍屏警觉地问着自家四夫人,手中还不自觉地把盘子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拉。
「达琳别那么紧张嘛!我只是想到我爷爷最近又有个新发明,叫做信号加强器,它可以加装在广播电台发射器上,可以加深收听大眾对广播内容的印象,也就是让听眾更加信任广播的内容。
刚刚各位姊妹不是提到各託管地都有情势不稳的情况,我们不如扩大广播电台放送的范围,在各託管地加装增幅器,让各地都能收听到我们的广播,同时用爷爷的这项发明,让当地民眾更加认同我们的宣传,也更愿意接受我们的统治。你看如何?」
「有副作用嘛?我是说这种加强信号的作法,是不是用增幅电磁波的方式?电磁波太强,会不会对人体有伤害?」王绍屏真被黄潮生恐吓怕了,担心这又是个脑癌製造机。
安洁有点难过,这是王绍屏第一次怀疑她爷爷的產品,于是她委屈地红着眼眶说:「爷爷的发明当然是没有问题的,虽然还没有大规模使用过…。」安洁不自信地声音越来越小,的确她自己似乎真把特斯拉当成亲祖父,从没有质疑过他的智慧。
边吃边眼观四方的小咪察觉了不对,连忙也爬过来问道:「怎么了?」小咪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安洁豆大的泪珠就从眼角滚了下来,抽泣呜咽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次,然后哭哭啼啼的说:「除了达琳,世上我就剩爷爷一个亲人,我们在这里餐餐吃好料,爷爷一个人在满庄天天辛苦的搞发明,结果…结果…。」
小咪充分理解安洁的心情,至少大家大部分的乾爹都跟着过来,就安洁的便宜祖父自愿留在山东。长期下来,安洁心里当然很不是滋味,而王绍屏又没心没肺地不会说两句好听的。想到这里,小咪狠狠地的给王绍屏使了眼色。长期的默契,王绍屏当然能收到小咪的意思,连忙开口说:「我没有怀疑爷爷能力的意思,是我建好神仙工厂之后。忽然发现我们的科技和穿越局之间的差距,还真的不是一丁点的大,所以才脱口而出。这样好了,我们把爷爷的实验室迁到这来,让神仙工厂生產几样他正在研究的东西,让他彻底了解一下所谓超科技的工作原理,你看怎么样?」
肉麻的话,王绍屏不会多说,毕竟九位夫人都在,万一人人要来一句,他就头大了。不过呢,对症下药的话,他还是能领悟的到的。特斯拉恨不得能获得外星科技,这下有了神仙工厂,他还不疯狂?接下来要担心的,只是信仰念力够不够特斯拉折腾。安洁当然也很了解自家祖父,听老公这么说,立刻破涕而笑的点点头。
但是王绍屏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夫人团面前提神仙工厂?这下立刻让九姊妹炸了锅,纷纷抱怨早上两人偷偷溜走,没带上她们的事。九个女人开始不断软磨硬泡,要求王绍屏下午带她们去神仙工厂参观。「好,好,小爱不要偷吃我的菜!下午去,下午去,喂!小妮,你再偷吃我的生鱼片,我不带你去囉!…」真不知道是谁威胁谁,反正最后王绍屏还是得答应带夫人团去参观神仙工厂。
不过,由于信仰念力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而夫人团的所谓参观,必然包含动手的行程。所以必须等明天农历十五,让念力获得补充才行。加上安洁希望能把特斯拉接来,让老人家开心一下;特斯拉算是比较接近王家秘密的成员,虽然还不知道穿越这档事,也不清楚穿越局的存在。但他仍是少数知道,王家有着层出不穷的新科技的便宜亲戚之一。所以让他参观神仙工厂,王绍屏觉得没啥大不了的。于是让王念平回去之后马上联系山东,让人把特斯拉送来,而参观时间就改为明天一大早。
王绍屏一家虽然吃饭吃到嬉嬉闹闹的,但这对他们来说,却是另一种和乐融融的方式。连莱西和加菲都忍不住受到影响,为了表示牠们也是王家人,开始加入抢夺王绍屏盘子里所剩不多的菜餚行列中。只有黄潮生躲得远远的,和王念平两人,静静地努力消化自己手边的食物。
正当黄潮生把一条春捲要塞入口中,小爱忽然爬过来。黄潮生警觉的退到墙角,但小爱不放弃的爬到他身边,把他堵住之后才开口问道:「表舅公,你没有女朋友吗?我看你一个人怪可怜的。」这下子把黄潮生差点噎得半死,也让王绍屏一下子全停下来看着他猛拍自己胸腑。小咪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端了杯茶给他。黄潮生大口喝下之后,又咳了两声,才说道:「你问这干嘛?」
小爱一付天真的样子说道:「我怕你一个人无聊啊!没人抢你的东西,我们又不好意思,所以想找个人…」她没说完,大家都知道了,这是要黄潮生和王绍屏有难同当一起当个难兄难弟的架式…。
黄潮生立刻举起手来阻止小爱继续说下去,然后说:「我没有心思交女朋友…。」话还没说完,一个优雅的女声就说:「是不知道怎么选择吧?」开口的是冷眼旁观的加菲。对这隻率性而为、个性无法捉摸的大猫,他实在没輒,黄潮生连瞪牠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大家听加菲开了这么个头,更是深感浓厚的兴趣。连王绍屏的双眼都透露出八卦的凶光,但加菲并没有再多说一句。反而是另外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忽然出现:「一隻女鬼,一头女狼人,狐仙一枚,外星美女一个,外加神仙姐姐一位,你们叫他怎么选?无论怎么选,应该都会被撕碎吧?」说话的竟然是莱西,只见他的项圈竟然配合牠刚刚的语气一闪一闪的发亮。
小爱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会说话?」
黄潮生则是齜牙裂嘴的指着莱西:「你个叛徒!好!看谁出卖谁,牠是发现不说话才能在人家不提防牠的情况下,更加接近眾家美女,比如换衣服…。」这下只听到莱西低吼了一声:「算你狠!再说就翻脸囉!」不过莱西已经打开潘朵拉的盒子,整个被夫人们团团围住,开始了对牠的「严刑逼供」,毕竟女鬼、狼人、狐仙、外星女和仙女的组合实在太令人好奇了。
王绍屏这时爬到黄潮生身边,趁他不注意将黄潮生盘中的蚵嗲拿起来,就立刻往嘴里塞。边咀嚼边含糊不清的说:「我来抢就好了嘛!要什么女朋友?不过,如果你真能全都搞定,你家应该比我家还热闹。」
嚥下蚵嗲之后,王绍屏又拿起一块肥大的生鱼片悠悠问道:「生哥,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找个长辈出来作主,就搞定了吧?不对!他们可能会先吓得半死…。」黄潮生一付生无可恋的表情,伸手把生鱼片拍下:「说就说,别动手!」然后露出更沮丧的表情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最后一路陪我长大的外婆,在我大学时过世了…。」
王绍屏脸上带着抱歉的表情,拍拍了黄潮生的肩膀,但另一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另一片更肥的生鱼片,飞快塞到嘴里。黄潮生无奈地瞪他一眼:「可不可在安慰别人的时候,认真一点?还有,手脚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俐落?」
说完黄潮生把盘子往王绍屏身边一推,悠悠地说:「都给你吧!没胃口了。对了,刚刚安洁对特斯拉的关心,让我想到,我们似乎冷落了你家里的长辈们,让念平去外带一桌菜,待会回去和他们一起吃…嗯!还是两桌好了,我还没吃饱。」王绍屏摇摇头:「还是再包个五桌,以免等等我们还是没吃饱。」说完之后,两人无奈地对视苦笑。
「还有啊!神仙工厂还真的有那种催眠电台发射架,我记得我看过,虽然是末日世界控制行尸用的,但绝对没有副作用。」黄潮生若有所思地提醒了王绍屏。
「哈!我怎么感觉我的生活,似乎开始走机器猫的风格?」王绍屏打趣的说。
「爱用不用!不要到时遇上时空狙击者再来哭。何况神仙工厂的產品比机器猫多元多了,而且还更高档。对了,我刚刚想了一下,你的方法应该才是对的,普及科技是创建新时空区的关键,如果你依赖神仙工厂的產品,就像你曾经依赖廿二世纪的科技一样,势必会丧失这个时代原发性的创造能力,这对创建新时空是致命的。
开始让特斯拉或更多科学家研究工厂的產品,或许是个好方法。虽然他们可能研究不出什么碗糕来,毕竟穿越局的东西太神秘了,信仰念力驱动,谁能研究出什么来?」最后黄潮生还是说了丧气话。不过这已经影响不到王绍屏的心情,他已经在点菜,他决定这次打包回去一定要吃到满足,完全忽略了可怜一脸哭丧的议会之父。
离开江山楼的时候,林献堂那个包厢还是静悄悄的,不是他们走了,而是大家正食不知味的低头吃饭,每个人的内心纷纷翻江倒海。除了震惊,还多了几分怀疑,但又不得不考虑,该如何才能争取到最大利益。当然,林献堂也是痴痴呆呆的,只不过,他的心思更多是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骗子。当他拿到帐单的时候,他可能会肯定自己的直觉。
而有着骗子嫌疑的那家人,正提着大包小包准备上车回去。最不要脸的,王绍屏还真的毫无顾忌地把所有的帐单,都记到林献堂的头上。而最开心的莫过于黄潮生,因为他依然还是万圆户。
长辈团虽然不在乎王绍屏一家子到处乱跑,但对于最近许多重大决定,他们都有点后知后觉,已经稍感有所不满。现在竟然听到王绍屏带了外卖回来,长辈们还是挺高兴的。人老了就是这样,不在乎晚辈孝敬了什么,就在乎一个心意。也不是想决定什么,想要的就是晚辈对老人家的尊重。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长辈多是吃过了,而且这些内地来的长辈大都吃不惯台菜当中一些生冷的冷盘和生猛海鲜,多是意思意思伸个筷子而已。但当他们见到王绍屏一家子狼吞虎嚥的样子,心里满满的暖意,心底都觉得这乾儿子一家就是贴心,连饭都没顾吃上,只惦记着给老头子带回来。只不过,如果他们知道,这是王家大胃王们的下午茶,应该完全会抓狂。
随着接到王念平通知,前来请示该如何和地方仕绅打交道,洽谈组建议会相关细节的林志卿,来到饭厅之后,这一切的祥和气氛,就完全被打破。长辈团赫然发现王绍屏又有一件重大决策没有和他们商量,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徵兆,连一向力挺王绍屏的杨钧和曾昭吉这次也觉得成立议会的决定太过草率,而面露不豫。
纯粹的军人,包括冯玉祥、吴佩孚、林蔚三人全都反对在託管区推行议会制度。他们认为即便託管地未来不能马上併入中国,起码也得和国府协商完成之后,再做决定,毕竟推管地有一大块是中国的失土。在民族情感上,他们放不下。
曹錕倒没有这么极端,他认为在国联的託管下,为了形象也好,符合世界流行趋势也罢,甚至为了方便统治,或想要得到当地势力的支持,议会的成立可能都是必须得走的路。
但他仍然觉得这次王绍屏欠考虑了:「台生,只要建立议会,就代表你接受了地方势力介入主政,即便你紧紧掌握行政权,如果在立法权这块失去掌握,依然还是会造成政治上的大灾难。这点,我是有切身体会的。」一旁的段祺瑞也点点头,表示同意曹錕的想法,因为他也有切肤之痛。
王绍屏面对这两位已经退休的政治巨人还是非常尊敬的,于是他非常虚心地请教:「曹老、段老,那你们的建议呢?我们该怎么补救?」
只见曹錕率先侃侃而谈:「首先你得有自己的政治势力,单靠王家一家是不行的,毕竟王家再大,还是和当地脱节。而光给官位,最多只收买到个人和家族,并且这算是利益交换,完全经不起考验。孙文和蒋志清的国民革命让我看清楚了,你要有一股由下而上的群眾力量,才能获得更普遍的支持。所以,你得成立政党。成立一个有理想,有目标,廉洁、年轻化的队伍,才能让你的政治之路走得既长又远,而且发光发亮。」曹錕这席歷经挫败之后的肺腑之言,让在座的所有人的眼睛都为之一亮。
王绍屏更是感觉像是解开长久以来的结党就是营私的困惑,觉得对未来的前途感到豁然开朗。
这时黄潮生高声地对王绍屏说:「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台生,你真是赚到了,现场这么多老前辈,你不好好请教,老是来问我,你看吧!我们终于捅了大篓子。」
本来这些长辈对于这个来路不明的「表哥」是没啥感觉,但是随着王绍屏对这个表哥言听计从,一开始他们还认为这位年轻人就是王家里的军师角色,所以仍不以为意。但随着王绍屏逐渐疏离长辈团,即便不是刻意,只是因为时间有限,导致互动随之减少,长辈们开始觉得不对劲,也对这位表哥產生了排斥感。不过今天黄潮生这么一说,立刻在长辈团当中好感度直直往上涨,即便知道他是故意刷声望,可老人家就还吃这套。
曹錕很高兴地笑得很开心,摇摇手表示不敢当,但嘴巴上却又继续说:「除了成立政党吸收地方菁英之外,最高议会得由各地区组成,避免地方上的小集团闹事。而且最好各地都来次大阅兵,以震摄心怀不轨的宵小。」
段祺瑞拍手讚扬着说:「錕哥把我想的都说完,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只能稍微提示一下该如何吸收年轻一辈的方法好了。现在是民族主义兴盛的时代,中国固有失土还好,但北海道、琉球,还有东西伯利亚的俄国人,你该怎么办呢?我考察过世界上多种族结合的国家,最成功的莫过于美国。他们以国族主义取代民族主义的宣传,所以你得先确认一些东西,比方国号、国歌…等等,即便託管地不是独立的国家,但起码也要有类似的东西来凝聚民气。」
王绍屏点点头:「这我想过,我打算採取类似联邦制的方法,把四个託管地、还包括泰国割让给老家的土地,以及世界各地的租借地,共同组成『亚洲自由联盟』,简称亚联,毕竟大多数的领地都在亚洲,只能先暂时这样订。等到与国府未来进一步的协商,对未来的发展有了共识之后,再做打算。如果中国未来也能变成联邦制那更好,就能正式以联邦的名义重新成立『中华联邦』,即便国号不改,实质内容上,联邦制比单一国包容的多,也能更好的容纳新领地。
目前和国府后续的合作谈判的内容,主要在于移民。託管地地广人稀,所以我打算从当前地狭人稠的中国移民个大约一万万人到託管地,所以将会定普通话为通用语,但各地可保留方言,以宣示自由联盟真正尊重各地文化自由,而且这也像过去大唐一样,代表着我们的自信。我考虑定台北为首府,除了位置适中之外,就像刘铭传说的:『台湾以一省扼七省之门户』,可以有效支援国府。此外,也如同日本人认定的,台湾岛能扼住日本帝国黄金线,定首府于这里,可以集中海空军力量,遏止日本人的扩张。」
眾位长辈听后纷纷点点头,觉得这个构想不错,于是纷纷又提出自己的意见。杨钧首先提出宣传是统治的重中之重,建议把电台扩大,最好各地都得有:「国府就是这点输给共党,所以常常一步落后,处处受制。台生,你可不要步国府后尘啊!」
曾昭吉则是说:「你要向国府要移民,就得打铁趁热。不是要国府去呼咙百姓吗?移民是国府的一个宣传筹码,所以可以把这件事当成礼物送给国府,但实际上对我们有利更多。另外,要来的移民首先充实北海道和琉球,压低外族的人口比例,这样你的统治会更稳固。不过,东西伯利亚我建议暂先不准移民,还是以王家人为主。我听志意(二咪)说,东西伯利亚正在闹正名,希望改名为『外东北』。这点,你要小心啊!我在当中闻到阴谋的味道,而且铁定逃不出四家的谋划。日、苏一定有份,最少背后怂恿,他们一定脱离不了干係。另外就是共党和国府某亲的日派系,一是喝苏联奶水,二是和日本人走得近。所以现在移民到东西伯利亚,陆路相连,只是让更多的奸细到那里兴风作浪罢了。」
讨论过程中,黄潮生不断举起大拇指,一会儿拍这个老先生马屁,一下子把某个老头子捧上了天。让在场的长辈们笑开了怀,彼此的嫌隙竟然慢慢烟消云散。不由得让王绍屏数次用脑波给黄潮生发了好几十个讚。
夫人团看气氛那么热烈,也就对一些比较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展开讨论。当然,首要的就是旗帜。她们建议不採用任何和国联的五角星有关的设计,那个一看起来就是西方文化。而建议採用去年王绍屏和小咪商定的四角星旗,四角尖端代表亚联坚持着「自由、平等、民主、均富」的四个基本信念。天蓝底色代表黑暗之后的黎明前夕,底图有着类似后世联合国旗帜的地球线状图,但以亚洲为中心。底图上层就是璀璨地白色四角星,代表指引未来正确方向的北极星或南十字星,地球线状图下方还加上联合国旗帜中的稻穗,代表地球生命生生不息。
旗帜浓缩的徽章则比较简单,天蓝底的十字星简单用空心圈围起来,但是四个角突出圆圈之外,代表着团结之外,还对少数族群有着的包容;当然,更表示对基本信念的坚持,甚至可以打破一切限制与传统,象徵着日日新的精神。这个徽章的基本构图会大量变形用在军旗和军队装备的标志上,甚至用来设计各式奖章。
这场峰回路转的餐会,最后到了就筹设政党再次交换意见时,达到高潮。
吴佩孚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政党的宗旨是什么?孙文是要实行他自创的三民主义,共党是推动共產主义的全球革命。台生,你呢?你的政治目标、政纲是什么?」
王绍平想了想,然后慢慢地说:「当初我救了我义父一村子的人,我才发现竟然这个世界上有人会为了能吃到一顿我认为很普通的晚餐而感动到潸然落泪,让我当时下定决心,我要用我的财富让大家都吃饱饭。后来我跟着义父到了满庄,我发现吃饱饭只是最低的要求,大家还需要有工做,有田种,有书念,有房子住,能吃饱穿暖之馀,还要有尊严,国家还要强大,让老百姓能抬起头来和外国人正常的说话,而不是看到金发碧眼,听到外国话,就腿发软想跪下。
要实现这些,要做的事情很多,中国以农立国,八九成的老百姓都是种田的。但是连年战火,许多农田都荒废了,没有受战火波及的地方,则有收超过半数收穫以上的地主压迫他们,想要吃饱饭,想要耕者有其田,我们要做的事很多;即便我们平息了战火、做到了减租减息,地狭人稠的中国仍养不起这么多农民。所以我们得发展工商业,让更多的人走入工厂,走进店铺,才能餵饱他们。
但在中国要自由发展工商业还是很困难的,外国商品的入侵,技术的落后,有钱人利用权力的寡佔,都让许多创业家寸步难行。即便我们有了最新的科技,抵挡了外国商品,扫除了不当权力的运用,我们还是可能得面对不良资本家的剥削,让工人们超时的工作,却领着无法温饱的薪资。所以我们还得由政府出面,制定劳动基准法,限制工作时数,保障最低工资,提供工伤保险、退休保障。
但是我们要做到这些,不能期望着某政党幻想的『各尽所能,各取所需』这种废话,老百姓没有读书识字,没有学会技术,不会创造发明,各尽什么能?各取什么需?这种情况下,再有良心的企业家也会倒闭。
即便我们又努力都做到这些,世上还有很多意外,有许多鰥寡孤独废疾者的可怜人。我不期望能做到『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这种高道德的理想社会,但至少我们可以努力让国家藉由税收的调节,劫富济贫地调节社会经济差距,有能力做到发放一定的福利保障,让『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鰥寡孤独者皆有所养』。
要落实我的想法,具体要逐步施行的工作很多,包含减租减息、让耕者有其田;让法律保障,并能创造工商自由环境;提供基本教育、福利国家;捍卫民主自由,与人权庇护,消灭一切人为的不公平。
所以我认为所谓政党,就是一批人聚集起来,努力要实现和老百姓的这些约定。这种社会契约,又被翻译为民约论的理论,一般都被那些学问家称为『宪法』,根据约定施政,就叫『宪政』,听起来很厉害,很有学问样子。但这些高深的名词老百姓听不懂,不知道政府和他们的约定是做这些事,稍微对国事清楚一点的,认为这只是没了皇帝,一群人互想推选议员、官员罢了。
老百姓往往只知道做官的不让他们干什么,或是总是强迫他们做什么。但他们不知道民主共和带来的是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们不知道其实可以要求政府做什么,最重要的是能禁止政府做什么!
老百姓从没想过,只要政府没做到刚刚说的那些事,或者做了超过和老百姓约定的事,无法提供良好的生活。那这个政府就可以鞠躬下台换人了。因此,假如我真要成立政党,我想要把这个政党简单叫做『与民有约党』,简单明瞭地告诉老百姓,我们就是和他们做好了约定:要保障他们的生命、工作、教育和自由,更要让他们免于恐惧、剥削,处于公平的环境。只不过这名字可能太长,太难听,或许可以简称叫『民约党』,听起来顺口一点。」
长辈听完之后,人人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王绍屏,未曾想过这名看起来平常吊儿啷噹,一点都没家族族长样的年轻人,竟然有着这样的想法。曹錕是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的,接着又一马当先,毅然决然地说:「如果你不嫌弃我曹錕曾经是个混帐的政客,而且还参加过很多不同的党的话,那就让我来跟着你,当民约党的第二个党员吧!」段祺瑞则捶了曹錕背后一下:「你真是混帐东西,连这也也都被你抢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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