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痛 - 第一章、难忘的童年(4)

    转眼间，我也已经升上国小五年级了。
    一日放学回家，我看到妈妈趴在桌上，脚边摆着一堆啤酒罐。
    「妈妈。」我上前摇醒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妈妈缓缓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她脸红通通的，貌似是喝醉了。
    但下一秒，她突然用力的推了我。
    「你走开！」她对我怒吼：「都是因为你！」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也因为反应不及，我也因此跌坐在地。
    「.....妈妈。」
    「邱叔叔离开我了，他不要我了！」她踉蹌的站起身，又哭又笑，这样的她让我感到害怕。
    「你知道他跟我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吗？」妈妈问我。
    我害怕的直摇头，眼泪也开始在眼眶打转。
    「就是，他从来就没办法接受一个女人有小孩。还有最让妈妈痛心的是...他骗走了我的钱！」妈妈说完便捂着脸开始痛哭。
    我看着妈妈哭的如此伤心，于是上前抱着她，但她却说：「都是因为你！」
    是因为我，妈妈才会这么痛苦吗？
    我心如刀割，开始跟着妈妈哭了起来。
    我其实一直都没去在意我真正的身世，但是在这一刻，我突然很想知道，我的身世到底如何，还有，爸爸到底在哪里？
    但是也从那天开始，我对妈妈的态度变得有点小心翼翼。
    妈妈跟邱叔叔交往多年，这些年来，邱叔叔跟妈妈其实一直都分分合合，只要妈妈跟叔叔吵架，她就会借酒浇愁。
    只是邱叔叔最近几年很常跟妈妈借钱，说要投资什么生意，而妈妈都会二话不说同意给他。
    结果现在邱叔叔拿到钱就跑了，也跟妈妈分手，完全找不到人，据说逃到国外去了吧？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妈妈又要开始过着努力赚钱的生活。
    我也曾经想过要帮忙家里分担经济，只是我年纪太小，国小都还没毕业，出去有谁会愿意用我？
    我能做的，就是把学生本分做好。我努力读书，每次段考都维持在第一名，然后把奖状拿回家给妈妈，希望她能因为这样而开心。
    「霞姐，谢谢你来看我。」客厅传来妈妈的声音。
    我在房间听到妈妈说这句话，看样子有客人来了。
    妈妈说过，家里有客人来，要打声招呼才是礼貌。于是我放下课本，走出了房间。
    妈妈称那「霞姐」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她看起来比妈妈大几岁，脸色的烟燻妆让我看了不敢恭维。
    「禹彤，叫阿姨。」妈妈看到我走出来，于是这样对我说。
    「阿姨。」
    阿姨看着我的脸一会儿，微笑的说：「你是禹彤是吧？长得很漂亮喔。」
    我靦腆的微笑回应。
    之后妈妈说要到后面削水果来招待阿姨，于是走到了厨房去。
    阿姨看了看四周，问：「这房子是租的吗？」
    「对啊。」我回答。
    国小二年级的时候，我跟妈妈便从小时候住的破屋子，搬到现在这个租屋处。
    那时候妈妈终于有存了一些钱，足够租的起这栋房子。
    虽然最后被邱叔叔骗走了一部分。
    「禹彤，这些年，你跟你妈妈辛苦了。」阿姨说。
    「阿姨，你跟我妈妈很熟吗？」
    「当然阿，以前工作的时候，我都跟你妈互相照应呢。」
    我闻言点头表示回应。
    「你阿，跟你爸爸长得有点像呢，不过性格倒是像你妈，看起来就是能吃苦的孩子。」阿姨突然感慨的说。
    我听到了关键字，趁妈妈还没走出来，我赶紧问：「阿姨，你知道我爸爸？」
    「是啊。」
    「那你知道我爸爸去哪里了吗？」
    「你妈妈都没有告诉你爸爸的事情？」
    「没有，」我摇头，「每次我想问爸爸的事情的时候，妈妈都会不高兴。」
    「....原来是这样。」阿姨黯淡的说：「禹彤，不要怪你妈妈，你妈妈她阿，过去真的吃了不少苦，一个女人要把一个孩子养大，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希望你能瞭解，你妈妈，绝对不会讨厌你这个女儿的。」
    「我妈妈过去是吃了什么苦？」
    「等你长大以后，你妈妈就会说给你听了。」
    阿姨说完，妈妈便微笑端着水果走出来了。
    看着妈妈跟阿姨开心的聊天叙旧，我才稍微的放下心。
    因为妈妈最近邱叔叔的事情，非常的难过。
    阿姨离开之后，见妈妈走进去厕所，我马上跑了出去。
    看到阿姨逐渐消失在巷口，我心一急，大喊着：「阿姨！」
    阿姨闻言转身看向我，愣了一下：「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还会再来吗？」我一边喘气一边问。
    阿姨摇头，说：「我要搬回去南部了，今天来，是看看你妈，也看看你。」
    「看看我？」阿姨点头，笑着说：「禹彤，阿姨相信你是好孩子，妈妈以后要靠你照顾了，知道吗？」
    我点头。之后她便讚许的摸了我的头，说：「好了，你进去吧，阿姨要走了。」
    于是，我就这样看着阿姨消失在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