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下的南风(校园) - 尾戒
卫冬咬着后槽牙挥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就听到睡在地上的丁文涛嘀咕了几句随后翻身磨起了牙。
怕惊扰到其他人,他恶狠狠地甩下陈尘,“我怎么样你管不着,再说一遍,那你就索性离她远点,因为你赔不起。”
待无恙,多来往
隔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海风和煦,颇有度假的味道。
菇朵前一晚睡的早,即便是陌生的地方,由于轮渡耗费的精力让她睡得又快又沉。
平日里最喜欢赖床的她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一早就利索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间,站在对门好半天。
孙婉见小姑娘腼腆,就上前给她敲了门,“记住,女孩子可以等,但是不能等太久。”
经过一晚上的相处,菇朵明白之前是自己对她的恶意太大。
孙婉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个大姐姐。
“孙婉姐,那你说,女孩子可以先告白吗?”菇朵低头绕着手指玩,白皙纤长食指微微被指甲刻出红印子。
孙婉细细磨着自己面前这个垂眸咬嘴唇的女孩,不难看出,她对一切都充满期待。
对海,对喜欢的人,对这个世界。
“为什么不可以?”孙婉伸臂搂过她的肩头,语重心长,“但一定要在自己无懈可击的时候。因为你以后会发现,年龄、世俗的眼光还有以后要走的路,都会影响这个人是不是能陪你走到最后的。”
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花香味,浅浅淡淡,菇朵一时间迷了神。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还在脑子里消化这句话的时候,眼前的房门打开。
她正好打招呼,一抬头就愣住了。
与她们相反,对面好像睡得并不好。
精神不佳,黑眼圈快挂到脸颊的陈尘和卫冬以及顶着鸡窝头的丁文涛。
“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去做贼啊?”
“别说了,一晚上了老梦到有人打我,早上醒来我背还疼呢。”丁文涛表情痛苦,揉揉自己发酸的后腰。
“那你们俩呢?”
“他说梦话。”卫冬语音刚落,和陈尘两人动作一致指着站在中间的丁文涛。
胳膊的酸痛还没缓和过,丁文涛一脸难以置信,他扭头看着陈尘,说话有些哆嗦,“我?我…我说梦话?”
“看什么,你确实说梦话。”
陈尘和卫冬两人,一前一后先下了楼。
留下丁文涛仰天长叹,“天呐,他们两个人和好了为什么的受苦的人是我!这不公平!”
菇朵嘻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丁同志,你辛苦了。”
五人先后走出门,街道上空气清新,看样子昨夜刚下过雨。
菇朵向着天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看着湛蓝的天,远方的孤岛,耳边还传荡着大街小巷此起披伏的叫卖声,突然就明白了孙婉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看着走在最前头的陈尘,海风微荡扬起他的衬衫衣领,不知道丁文涛说了什么,他勾着唇,笑着给了他肩膀一拳。反观卫冬,还是那副愤世的模样,而且每次目光扫到陈尘,眼里就有诸多不快。
“小姑娘,来挑个戒指吧。”一个手挎竹篮的老人家拦住几人,热情把自己竹篮里的首饰物件拿出来给他们看。
“这个好精致!婆婆都是你自己做的吗?”菇朵一眼就相中一个翠绿色的尾戒,上面用小珍珠点缀了一圈,阳光下泛着琥珀光泽。
“婆婆没什么吃饭的手艺,就会这串珠子的本事,6岁就开始学了。”那老人家见菇朵对戒指感兴趣,拿出来就往她手上戴,“小姑娘手可真小巧,哎呀,稍微还大了些,要不你再看看别的?”
说罢就拿出其他几件,耳坠子、项链、手链真是应有尽有。
菇朵依依不舍拿着那个小尾戒,突然眼前一亮,她跑到陈尘面前,“伸手。”
“我不戴这些。”不习惯。
“你伸手嘛,快点。”菇朵见他不为所动,上前拽过左手就套在他的小拇指上。
“瞧,这不刚刚好。”菇朵拿着他的手在自己面前比划着。
原来陈尘的手,还挺大的。
卫冬见状,只是撇撇嘴没有多话,傲娇着扭了头,故意不去看他们。
菇朵回了神,又跑到那奶奶前,给自己挑起纪念礼来。她拿起一条跟尾戒同色系的绿色绸带,尾端用金属挂件很细致地收了口。
“奶奶,我要这个。”她回头对着陈尘努了努嘴,“陈尘,你送我。”
“我来吧。”卫冬说罢就要掏钱。
“不用,陈尘会送我。”
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手链,她心情愉悦哼起了歌。她皮肤白,绿色绸带衬得肤色更白皙有光泽。
她在前面跑跳,陈尘也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尾戒,拇指细细沿着戒指来回摩挲,最后偷偷将它摘下,小心地揣进衬衫左边胸前的口袋里。
而这样的小动作,也被孙婉一言不发地看在眼里。
她低低地笑,真好啊,这简单又纯粹的感情。
在这夏日的海岛,将所有情绪收敛集中在一个小木盒然后再小心翼翼投放到海里,每个人隐藏着自己的小心思,把秘密告诉海风,告诉椰林,告诉给这个记载着小秘密的村落。
海岛并不大,多是一些捕鱼地人家。
快乐地时光总是走得飞快。
最后吃了一餐农家乐,过不久就是轮渡靠岸的时间,他们要赶在开船前到码头。
陈尘一把拉过菇朵上了船,四人看着站在岸边冲他们挥手的孙婉,菇朵没忍住,还是脱口而出,“孙婉姐,你真的不跟我们一块儿走吗?”
短短一天时间的相处,就已经让彼此都产生了对陌生人的信赖感。
孙婉无疑是个值得交往的好友。
“轮渡走了,你就得再呆一天了。”菇朵扶着遮阳帽,避免它被风吹走,这是路过一家工艺坊的时候孙婉买了送给她的。
“不了,我再呆几天。你们玩够了我可还没有,社会毒打多了,我需要的可不止一天的疗愈。”
船老大一声吆喝“开船了”,打断了他们的告别。
“好好读书!用心点儿!”孙婉扬起手臂,冲他们喊。
“好!”菇朵抹去眼角的泪水,同样扬起手臂回应她。
孙婉姐,你一定要去成为那个无懈可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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