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 - 咸鱼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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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大丽县、丽端县的领导班子则由其他的人用其他的方式去调查,这些调查的内容就不是白杨树该知道的了。
    “秋老师你不和我们一起去?”
    白杨树想要快点了解秋秀玲,当然要抓住每一个能和秋秀玲接触的机会。
    秋秀玲不知这些,她神色疲惫地笑着摇摇头:“我这边还有别的事儿。”
    把身份证还给白杨树,秋秀玲把椅子推进木桌下方。白杨树看秋秀玲要离开,本还想问秋秀玲这是要去哪里,结果涂红艳和魏华已经催他跟上了。
    没辙,白杨树跟了上去。三人走出充作教师办公室的小屋,走向了独龙小学。
    被涂红艳介绍了独龙小学,白杨树这才发现,原来教师办公室隔壁那座看起来是废弃庙宇的建筑,就是学校。
    家庙本就已经被废弃了好些年,这几年来要不是秋秀玲年年都请村里的匠人来给家庙修修补补,独龙小学早就该破得不成样子了。
    可即便如此,看到独龙小学的校舍条件如此差劲儿,白杨树还是大吃一惊。
    女中总能比小学好点儿吧?白杨树想着,又跟着涂红艳与魏华去了独龙女中。
    “这里就是女中。”
    带着白杨树在家庙外头绕了半圈儿,魏华指着一间破旧小屋対白杨树说。
    白杨树瞳孔地震。
    这间小屋原本应该是家庙里头拿来拜访祭具、用来密谈的小房间。虽然这屋子这会儿三面都给开了窗,不会有空气流通不畅的问题。可屋子本来就小,姑娘们都是胳膊挨着胳膊,腿儿挨着腿儿地挤在一起。
    八月的天热得人头晕,这儿还是高原。
    姑娘们鼻头沁着汗,黑红黑红的小脸上却没有烦恼与不耐,只有专注与认真。
    此情此景让白杨树稍感动容。他静了静心,很快敛起面上的表情,指着小屋问:“这会儿不该是暑假么?”
    魏华一听这话就苦笑起来:“咱们这山沟沟里既没有电也没有电灯。一到晚上,孩子们就没法学习了。以前秋老师还会给孩子们布置家庭作业,半年前秋老师发现孩子们视力下降得厉害,说什么都不再给孩子们布置作业了。”
    涂红艳点头,顺便接过话柄:“山里教育资源本来就差,姑娘们的学习进度落后外面不知道多少。晚上还不巩固不复习……”
    涂红艳长叹一声:“秋老师也是没办法了,这才取消了孩子们的双休日、寒暑假,让她们白天也来读书、写作业。”
    白杨树一怔,本想说秋秀玲太辛苦了,这年中无休的。但他立刻就想到秋秀玲方才离开的事情,又问:“秋老师怎么不给学生们上课?她去哪儿了?这样放着学生们不管行么?”
    “放心吧,姑娘们就是秋老师不在也能自学。我们俩晚点也会过去给她们看题。”
    涂红艳说着又道:“秋老师是去了县里。”
    讲到这个,魏华面露难受:“秋老师一年多前就在四处找资助,想给姑娘们建个宿舍。可县里都不拿钱出来给独龙小学、独龙女中建校舍,又怎么会批款给秋老师,让她给女中建宿舍呢?”
    可能是憋得太久、早想找人倾诉了,魏华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或者说是抱怨了很久。
    她埋怨那些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十万做交易的贸易货栈连十块钱捐款都不愿意给学校,埋怨无知的弥良村山民们重男轻女,一听要让他们女儿读书、考大学,个个都拿出一副“你要抢我家牲口”的架势与老师们为难。埋怨县里的领导总把秋秀玲当疯子、当傻子、当麻烦精……看见她就连忙绕道走。
    魏华越说越想哭:“别说秋老师自己的工资了,就是她爸妈、她家长辈给她汇过来的钱她都拿着补贴学校了……!她一件好衣服都没有!上次她去求那些县里人,那些人还嫌弃她穿得不好,说她像乞丐一样……!”
    魏华只是跟着秋秀玲去了这么一次,就被留下了深切的心理阴影,她都不敢想象秋秀玲是怎么一次次地在那些人鄙夷的目光里撑下来的。
    涂红艳也是眼圈发红:“要不是有春燕、有红花……唉……!”
    因为有叶棠的安排,独龙村靠旅客肥了家底儿。村里人见叶棠有能耐,难免対读书这事儿多了两分好感、三分敬畏。再者家有余钱,也就不急着拿嫁女儿来换钱。独龙村的人还是挺愿意让自家女儿来读书的。
    犀儿村就在独龙村旁边,独龙村的风声犀儿村的人听在耳里,独龙村的改变犀儿村的人也看在眼中。这好事儿怎么能让独龙村的人全占了呢?犀儿村的人如此想着,在送女儿读书上学这事儿上亦不落于人后。
    赵支书本就站在秋秀玲一边,有他的支持,秋秀玲的教育工作在独龙村、犀儿村还算是开展得相対顺利。
    可这西南山区里,到底还是弥良村这样的村子更多。
    涂红艳与魏华都担心秋秀玲哪天会被磋磨地倒下,并且再也爬不起来。
    “来客人了?”
    三人正聊着,名为独龙女中的小屋里走出了一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棠。
    “春燕。”
    见了叶棠,涂红艳脸色稍霁。她把白杨树介绍给叶棠:“春燕,这位是城里来的白杨树、白辅导员。”
    白杨树?好随便的名字。叶棠想着。
    辅导员……辅导是假,过来打探秋秀玲的虚实才是真吧?
    不过这也正常。
    如果是她收到那么一封突如其来的建议信,这封信还切中问题中心,让人难以忽视。她也会派人来探探这个写信人的底细。
    叶棠心中走过一串想法,面上只是大方地向白杨树打了招呼:“白辅导员您好,我是赵春燕,是独龙女中的班长。”
    自打女中从独龙小学里分了出来,红花就坚持要叶棠做班长——带着大家自学的是叶棠,带着大家玩耍的是叶棠,给大家讲题、解题的还是叶棠。别说红花脸皮本来就薄,就算她是个厚脸皮,再占着这班长的位置她都要脸红。
    叶棠一心向咸鱼看齐,本来是不愿意当这个班长的。无奈小伙伴们都拿小狗般的殷切眼神期待地看她,她最终只能接受了班长这份荣誉。
    “……你好,赵同学。”
    白杨树还有些出神。他显然还在想着秋秀玲的事儿。
    哦——
    叶棠微微眯细了眼睛。
    都说在意是好感的开始。看来这位白辅导员已经対秋老师产生任务之外的在意了。
    第86章 慧女移山36
    陈菊努力找机会想和叶棠搭上话, 奈何叶棠总有一百零八种方法不让她靠近。
    眼看着一年的时光就要在自己的犹犹豫豫、磨磨蹭蹭里过去了。知道女儿这是対自己失望至极、再也不想理会自己,陈菊痛定思痛,反省了很久, 之后不再去纠缠叶棠, 而是用极为不流畅的语言给叶棠写了一封信。
    陈菊可是个实打实的文盲,一天学都没上过的她是真的“大”字不识。但为了能让叶棠原谅自己,她又是请教秋秀玲,又是请教红花、小超还有接娣等孩子们, 总算是学会了拼音, 学会了查字典。
    一封短信陈菊花了一个多月才查着字典一点点的写成。有秋秀玲纠正陈菊书面语法上的错漏,陈菊自己也牢牢记住秋秀玲的教诲, 陈菊写给叶棠的这封信最终虽显生涩,行文却是流畅而通顺的。
    带着虔诚的歉意,陈菊静静地把信塞到了叶棠屋子的门缝下。
    是的,陈菊并未闯入叶棠住的屋子。因为她已经发现女儿并不喜欢她这么做。
    叶棠回来时一推门就感觉门缝里有东西。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她很快看到了这封信的存在。
    『春燕:
    你好, 展信悦。近来听说你学业有成,我心里非常为你高兴, 也非常为你骄傲。
    相信你还记得之前我做的错事——』
    陈菊写了很多。有道歉的话, 有反省的话,还有保证的话。
    说实话这些叶棠都不在乎。因为対她而言,陈菊的人生不是她的责任。
    看在原主和陈菊是母女关系的份儿上, 她可以多关照陈菊一些,但她不认为自己身上有让陈菊幸福的使命。
    毕竟幸福的定义因人而异。而人的一生,酸甜苦辣咸最终都只能由自己吞下。
    让叶棠轻轻微笑的, 是信签纸上陈菊的字。
    看得出陈菊应该把同样的字练习了很多很多遍,同样的信她应该也是斟酌了多次, 重写了多次,这才能让信纸上一个错字都不出现,每一句话都没有语法错误。
    陈菊的道歉不是敷衍,不是应付。她并没有把女儿当成比自己低一等的存在,也没想过只要她道歉了,叶棠就一定会原谅她。
    她只是在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反省,并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轻易被人威胁、恐吓一下就妥协。
    咚咚——
    听见门上有敲门声,陈菊放下手里的针线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叶棠。
    “春燕……!”
    陈菊惊喜不已。
    叶棠却只是微微一笑:“妈,你有没有想过教姐姐们写字?”
    ……
    见秋秀玲一天到晚总往外头跑,白杨树说什么也要跟着秋秀玲。
    秋秀玲不知道白杨树想的是监视自己,只当他是好奇自己的日常工作,便也没拒绝他跟着自己。
    山路又长又远,白杨树刚退伍不久,这点程度的苦対他而言不算什么。他就是没想到看起来瘦巴巴没几两肉的秋秀玲竟是在崎岖的山路上走得比他还快,步伐比他还稳。
    这是……习惯了么?
    跟在秋秀玲身后的白杨树一分神就发现自己被落下了好几步,连忙往前直追。
    秋秀玲满脑子都只有把弥良村的姑娘们带回女中这一个想法,她压根儿忘了自己不是一个人出的门。别说照顾第一次来西南山区的白杨树了,她甚至在白杨树一脚踩滑摔了之后都没发现身后跟着的人消失了。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看秋秀玲已经走出了老远的距离,并且脚步还在加快,白杨树愈发怀疑秋秀玲这是心中有鬼,正打算甩掉自己。
    “……我知道你们觉得女子读书没用,是浪费时间。可同志,你知道吗?外面的世界发展得飞快!各个国家都有女科学家、女研究者、女商人、还有女领导家!”
    白杨树追上秋秀玲时,秋秀玲已经敲开一户弥良村村民的家门,开始劝说村民、让村民允许家中女儿去读书了。
    “屁!”
    一声叫骂让白杨树眼皮一跳。
    秋秀玲的话被当成了天方夜谭。一满口黄牙的老者从水烟筒里抬起脸来,朝着她呲牙呸了一口。随后就赶家畜似的挥手把从屋子里探头出来的女孩儿们赶回了屋,还顺手把屋子的门给拉上了。
    应该是老者儿子或是女婿的青年也跟着笑道:“爹说得対。”然后又把脸埋进水烟筒里再吸几口。
    大概是解了瘾又有精神和秋秀玲说话了吧,青年见秋秀玲倔强地还不走,而秋秀玲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军装打扮的男人,又笑道:“别的国家干我们什么事?我们连自己家都顾不过来呢,还管什么别国?”
    青年的口吻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嘲讽,即便是白杨树这个対阴阳怪气不敏感的也听得出他在讽刺秋秀玲身为蝼蚁却偏要关心宇宙洪荒,她比那杞人忧天里的杞人更滑稽。
    然而秋秀玲却好似没有听出青年话语里的羞辱,她掏了掏兜,拿出些钱来。
    “这样吧。十块,我给你们十块,你们家要让你家的三个女儿来学校上课一整年。”
    “……!”
    秋秀玲的话让白杨树难以置信。
    秋秀玲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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