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 - 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 第91节
而黎枝枝的目光,却落在萧汶旁边的女子身上,她的瞳仁下意识微缩,秀眉轻轻挑了一下,与那人对上了目光。
竟是数月不见的黎素晚。
她如今的模样和从前大相径庭,脂粉敷面,唇若涂朱,蛾眉修得细细长长,褪去了青涩的少女气质,却多了几分媚人的风尘气,她亲昵地搂着萧汶的手臂,挑衅似地看过来。
黎枝枝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黎府落败了之后,黎素晚竟然又和萧汶搅和到一起去了,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黎枝枝心思电转间,有些恍然大悟,想必她今日之行,黎素晚大概没少在在中间出力气,难怪一开始雅集的地点会设在四面环水的水榭,却原来是为她准备的。
萧汶走了过来,笑着对黎枝枝道:“听晚儿说,郡主作的一手好画,也颇精通诗文,故而特意发贴请你来参加雅集,希望郡主不会觉得唐突。”
黎枝枝看了黎素晚一眼,对萧汶笑道:“怎么会?能得世子相邀,荣幸之至。”
萧汶大笑起来,又和众人打了招呼,便安排他们落座,黎枝枝就坐在苏清商旁边,雅集便正式开始了。
黎枝枝是头一次参加这种集会,有点看热闹的心思,也不怎么开口,除非话头递过来了,便接几句,不冒风头,大概因为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又是个生面孔的缘故,旁人也不会特意指名道姓,苏清商就没这样的运气了,不时有人来问他几句,请他发表一下见解。
苏清商每每都是言简意赅,惜字如金,若是说得多了,便一手握拳掩口,轻轻咳嗽,旁人都知道他身体弱,连忙住了嘴,不再追问。
雅集进行到一半,终于到了赏画的环节,众人都纷纷取出自己带的画作来,开始一一品评赏鉴,兴致盎然,没多久就轮到了黎枝枝,两名婢女捧着卷轴,将其徐徐展开,一幅江山图便展露在众人面前。
“此画甚妙!”
有人惊叹着,甚至站起来,走近几步仔细端详,道:“看似简洁,却不简单,尤其是这残阳落霞与江河中的倒影,绝妙,绝妙啊!”
“添几笔则多余,少几笔便没了这份意境,好画!”
众人纷纷交口称赞,黎枝枝只微微笑着,忽而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转头望去,却见那人正是黎素晚,她坐在萧汶身边,眼中透着不甘和嫉恨的意味,黎枝枝不以为意,反而还对她笑了笑,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一个词。
跳梁小丑。
在看懂的那一瞬间,黎素晚险些没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当场失态,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倒把好好养的指甲给折了。
萧汶还在欣然夸赞:“之前晚儿说郡主的画作得好,我还不太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黎素晚忽然挽上他的手臂,笑着道:“其实世子有所不知,郡主不止作得一手好画,舞也跳得极好呢,比奴家厉害多了。”
“哦?”萧汶双眼一亮,兴致勃勃地道:“果真?”
黎素晚嗔道:“奴家岂敢骗您?世子若是不信,便请郡主跳一曲,给诸位开开眼界。”
这话一出,当即有人赞同起哄,也有人闭口不语,左右观望,唯有苏清商皱起眉,转向萧汶,淡声道:“世子,自古以来,雅集便是琴棋书画诗酒茶,何时多了歌舞?”
萧汶大抵也觉得有些不妥:“这……”
有人笑道:“非鱼公子年纪轻轻,怎地这般古板?琴棋歌舞亦是不分家啊。”
苏清商看他一眼,道:“兄台姓荀?”
那人愣了一下:“正是。”
苏清商微微一笑,道:“荀与苟相似,苏某观荀兄与狗也是不分家。”
那人冷不防被骂了一句,当即涨红脸,猛一拍桌子,怒道:“你——”
眼看就要吵起来的时候,忽然有一下人匆匆入内,向萧汶禀道:“世子爷,太子殿下来了。”
萧汶怔住,不无讶异地道:“他……皇叔怎么会来这里?”
他才说完,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步了进来,萧晏今日穿了一袭深青色的衣裳,眉峰微凛,压着一双漂亮的凤眼,鼻梁挺直,十分俊美的样貌,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翩翩公子,如琢如磨。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黎枝枝身上,然后又扫过旁边的苏清商,最后环顾四周,淡淡道:“这里真是热闹啊。”
作者有话说:
二更
太子殿下估计是装了雷达,一天到晚跟着跑。
然后解释一下,枝枝这幅画不是冒认景明帝的啊,后面会解释(求生欲拉满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殿下一来, 霎时间整个厅堂都安静下来了,萧汶从座上站起,迎上前去行礼, 萧晏微微一笑,淡声道:“孤不请自来, 不会让皇侄觉得唐突吧?”
“岂敢?”萧汶面带笑意,道:“皇叔大驾光临, 未曾远迎, 还请您不要怪罪。”
“姐姐!”
萧如乐从萧晏身后冒了头,面上笑眯眯, 飞快地溜过来, 黎枝枝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哥哥带我来玩。”
黎枝枝往旁边让了让,萧如乐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 两人亲昵地挤在一处, 引来旁人侧目。
萧晏贵为太子, 理应要坐上座,然而萧汶请他入座时,他却没有理会,反而指着黎枝枝的方向,道:“孤坐那里就可以了。”
萧汶自然再三劝说, 谁料萧晏看着他, 似笑非笑道:“此处既是皇侄的地盘,便由你说了算,毕竟以郡主的身份,都只能南向而坐, 孤也该客随主便才是。”
萧汶的表情登时一僵, 萧晏的话一针见血, 戳破了他那点心思,他确实是看不上黎枝枝,更不愿意承认她的地位比自己还要高,故而萧汶表面上看似客气恭顺,心里却依然是轻慢的,这种轻慢从举手投足间都能透露出来。
如今被萧晏挑明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萧汶有些下不来台,可他虽然敢怠慢黎枝枝,却不敢对萧晏不恭敬,遂面露惭愧道:“是侄儿一时疏忽了,未曾注意到,想是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擅自为之,真是该死。”
说完,便又客客气气地将萧晏和黎枝枝等人请到主位上座,自己在旁边坐了,至于黎素晚,这下更是连个座都没有了,只能在他身后站着。
经此一番,厅内的气氛都凝重了许多,那些文人也各个拘束起来,黎枝枝明眸一转,笑着对萧晏道:“太子哥哥来得可真是巧了。”
萧晏见她和自己说话,表情变得缓和,道:“怎么巧了?”
黎枝枝道:“世子方才还说,要请我们观赏歌舞。”
闻言,萧晏的剑眉轻挑,看向萧汶,语气似讽刺一般,道:“是么?皇侄举办的雅集倒是真有些意思,竟还有歌舞看,那孤可要好好观赏一番了。”
萧汶的神色变得十分僵硬,他自是不可能说出原本的打算,太子与黎枝枝的关系看起来颇好,他要是敢说,萧晏恐怕会当场变脸。
可事已至此,他总要有个台阶下,遂向萧晏笑道:“侄儿新得了一位美人,舞跳得颇是不错,趁着今日诸位都在,便叫她跳一曲来助助兴。”
说完,萧汶便对身侧的黎素晚吩咐道:“去吧,好好跳,可不要丢了我的脸。”
众目睽睽之下,黎素晚小脸微白,她万万没想到事态竟会发展成这般,明明她想让黎枝枝出丑的,最后却把自己栽了进去。
跳舞助兴,那不就是娼妓伶人之流吗?
黎素晚僵在原地,一时间没动,萧汶的眼神就变了,沉声道:“晚儿。”
黎素晚的身子一抖,终于反应过来,急忙顺从地道:“是。”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黎素晚已经顾不上羞耻和丢脸了,她利用了宋凌云,爬到宁王世子的床上,靠得可不是那些可笑的脸面,再说了,给当今的太子殿下跳舞,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
黎素晚一边款款起舞,一举一动都透着柔媚,自觉风情万种,美不胜收,含羞带怯地朝那上座的方向投去一个眼神,这一看不要紧,她险些气歪了鼻子,萧晏根本就没有朝这边望,而是正转头和黎枝枝低声说着什么。
大约是察觉到了黎素晚的目光,他向这边瞥过来一眼,然而还没等黎素晚惊喜,又再次漠然移开,萧晏的容貌原本就俊美,侧脸更是无可挑剔,鼻梁挺拔,剑眉斜飞入鬓,凤眸显得格外幽深,他的目光落在黎枝枝的脸上,看起来无比专注,近乎深情。
见此情状,黎素晚的心里更是嫉妒了,亦有万分不甘,她在这里跳舞,像一个舞姬一般让人取乐,而黎枝枝却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里,眼神戏谑地看着她,像是在看戏。
她心中的妒忌几乎要烧成了火!
而那边,黎枝枝好奇地问萧晏:“太子哥哥怎么会来这里?”
萧晏指了指旁边的萧如乐,从容不迫地道:“是阿央,她一直闹着要找你,着实烦人,我才带她来的。”
萧如乐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茫然,下意识辩解道:“明明是哥哥你——”
萧晏轻轻咳了一声,萧如乐终于想起什么,立即闭了嘴,向黎枝枝点头道:“对,是阿央想见姐姐,吵着要来的。”
这些掩饰堪称拙劣了,偏偏那两个人还自以为天衣无缝,黎枝枝也陪着演,给萧如乐递了一个雪桃儿,笑眯眯地道:“原来是阿央想我了啊。”
萧如乐捧着桃,用力点头:“对!”
黎枝枝笑道:“正好我也想阿央了。”
一旁的萧晏:……
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心里也不可遏制地吃起了醋,这个醋一直吃到了雅集结束。
因着萧晏在,所有人都有些拘束,更不要说萧汶了,来了这么一尊大佛,他还得捧着供着,就连说话也要再三斟酌,很快就没了什么吟诗作对的兴致,故而集会早早就散了。
始作俑者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搅了局,带着萧如乐与黎枝枝一道离开,才走出不远,便听见一个声音唤道:“黎姑娘。”
这个声音……
萧晏转头看去,只见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走过来,正是苏清商。
黎枝枝笑道:“二公子。”
苏清商向两人拱了拱手,对黎枝枝道:“黎姑娘方才那一幅画作颇好,只是匆匆一观,不能细看,未免有些遗憾,不知能否借苏某带回去,仔细赏鉴?过一些日子便归还。”
听了这话,黎枝枝有些讶异,正欲答应时,另一个人率先开口拒绝道:“不行。”
苏清商一怔,看向萧晏,两人的目光对上了,空气莫名变得紧绷,苏清商面上没什么情绪,语气很淡地道:“太子殿下,苏某是在询问黎姑娘的意思。”
萧晏冷笑一声,凤眸微微眯起,嘲道:“果真是赏鉴画作么?孤怎么觉得你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殿下恐怕是误会了。”
“孤有没有误会,你自己心知肚明。”
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就连萧如乐都察觉到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往黎枝枝身边靠了些,小声道:“姐姐,他们好像要吵起来了。”
黎枝枝忽然伸手拉了萧晏一把,对方一怔,下意识转头看过来,却见黎枝枝欣然对苏清商道:“我的画技拙劣,不想竟能入非鱼公子的眼,实在受宠若惊,倘若公子不嫌弃,这一幅画便赠与公子了。”
说着,又从婢女手中取过那一幅画,亲自递给苏清商,萧晏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面若寒霜,冷冷地看着苏清商接了画,向黎枝枝道过谢告辞。
临走前,苏清商忽然问道:“上次苏某赠给黎姑娘的那幅画,姑娘觉得如何?”
黎枝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她当时刚刚受封郡主的时候,苏清商送过一幅画,画上满是深浅不一的浓墨,她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来,便让人挂在书房里了。
如今听对方问起,黎枝枝不免有些尴尬,歉然道:“恕我愚钝,未能领会其中的玄机。”
闻言,苏清商微微一笑,提醒道:“姑娘可在夜里一观。”
待他离开后,萧晏方才冷冷道:“他送你一幅画,你便回赠一幅,我送你东西,怎不见你回赠?”
黎枝枝看向他,面上露出几分惊讶,道:“太子哥哥这话说得好生分啊。”
不等萧晏说话,她的语气又变得委屈:“我心里是把你当亲哥哥看的,不同于外人,故而随意了些,却不想你竟计较这个,我明白了,原是我不配做你的妹妹。”
说到这里,黎枝枝的神色变得黯然失落,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都透着些受伤的意味,萧晏的心中一紧,像是被一只手陡然捏住了,揪着疼,他立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枝枝别过头,不肯看他了,萧晏看不到她的神情,不禁着急,薄唇抿起,有些僵硬地解释道:“我方才只是有些生气,口不择言,你不要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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