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模拟器 - 帝后模拟器 第108节
然后还又指导着寨子里的人挖了几个井渡过旱灾难关, 整日里拢着袖子在寨子里面溜达,看寨子里的男女老幼们种田,偶尔指导几句怎么优种,怎么用科学的方法来培育良种之类的,还有培育耐旱作物等。
最开始的筒车和曲辕犁是有传入北方的,那时候北方各士族明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对从琼安过来的劝农官也是安抚隐瞒为主。
但是之后的那些良种更替和各种譬如宽窄行种植,新沤肥技术就没有推到北方来,只在南方推广。一是因为北方田地几乎都是在世家手中的,二是一下子推广到全国也不大现实,资源也还没有那么宽泛,就先紧着南方了。
在这寨子里待了几天,安临也大致对这个寨子有了个了解,知道寨子里有三分之二的人还是在种地,都是在士族手底下过不下去佃农。
所以教得那是更加大大方方毫不藏私了。
反正都是她的子民,这些东西都是要教给他们的,只不过就是一个早晚的问题罢了,早教晚教哪个不是教?
这就导致了赵东来发现他的武将爱臣,居然对荀富贵更加信服尊敬,每每看到他都称一声“先生”,寨子里其他的人也对荀富贵十分礼待。
危机感这不就冒出来了嘛。
至于跟在安临身边的王修文,就只能感叹一句“不愧是陛下,真是不管在哪儿都能混得如鱼得水”。
就是,是不是太如鱼得水了一点?好像把琼安嗷嗷等待忧心忡忡的大臣们都给忘光了。
这么感叹着的王修文一转头就看到自家陛下把玩着扇子,看着前面不远处山寨里的好几个人拦着一个很重的箱子爬上坡,爬到一半搬不动了,瞅着莫飞经过,招呼着,“大当家,这太重了你快过来一起扛一下!”
而那莫飞也没有丝毫大当家的架子,光着膀子就上去搬了,搬完一茬后问“还有多少”,得了回答之后去把剩下的也给一起搬了。
“看样子,以后他应该会是个能跟将士打成一片的将军吧。”王修文只听得自家陛下这么嘀咕了一声。
“您看人向来很准。”王修文回答。
……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形势终于出现了变化。
是禹城在祁冬寒率领的军队和禹城士族的军队。
匪寨的人也早就在关注着旱灾下朝廷与丹林的这一局面,一发现有动静就立刻有人回山寨汇报消息了。
“大当家,禹城那边有情况了,好像是哪家派人袭击朝廷军队驻扎的营地,刺杀主帅还去夜袭烧赈灾的粮草!”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山寨的管理层,那几个当家都惊呼出声。
而安临作为深受大当家尊敬的荀先生,也理所当然地被请了过来一起商量讨论,同时在场的还有赵东来。
他也是第一个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的人。
“昨天晚上吧,我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连忙赶回来了。”报信的人说。
赵东来剑眉深锁,近乎本能的觉得这局势的出现有异。
是禹城的士族先动的手,这件事倒是不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以他对禹城势力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选在这个时机的,现在朝廷军队驻扎的地方并不是最适合动手的地方,禹城的那些人要想动手就肯定不会让朝廷军队有退开策应的余地。
以他对禹城世家,对陈群青的了解,这一手怕是有诈。
“事情发生后朝廷军队动向如何?”赵东来又问,连作为大当家的莫飞都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不过莫飞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而是认真地听着赵东来的询问。
“没有动,朝廷军队军营的人发现得还挺快的,没有对什么损失。”
赵东来略一沉思,果断道,“这是两方的计,还不能动,静观其变。”
“禹城的这个袭击恐怕是在朝廷军队的预计之中,或许还有可能是他们一手促成,至于禹城,只要能弄清楚出手袭击的是哪一家,就知道这次袭击是怎么回事了。”
匪寨三当家沉默了一会儿,弱弱开口,“俺不大明白,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朝廷的军队现在山阳道尽头驻扎,如果禹城真是伺机而动,那应该要选择在碎石林附近出手,才有可能困住朝廷军队。”
“哦……”
安临倒是对赵东来另眼相看了一点,发觉他那个争霸进度5%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虽然说赵东来在心眼子方面看起来没有特别多的心眼,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技能点应该是在别的地方,他在战局方面似乎有着本能一般的全局观,对大致形式也分析地大差不差,这还是只凭着带回来的这么一点消息。
如果他重生之前没有这么一段事情发生过的话,那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平心而论,心眼子这种东西的不够,只要谋臣够多足够补齐,武力值不够,武将也可以补齐,做领导者的只要全局观在线,会虚心纳谏,那就具备了争霸称王的素质。
“富贵觉得呢?”说着说着,赵东来突然cue了安临一下,而且似乎是为了还那个“小赵兄弟”的称呼,连称呼都刻意转变成了富贵。
安临嗯了一声,“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寨子里的人手不管跟哪一方比都不够上菜的,硬要正面掺和肯定不行,还是浑水摸鱼比较好。”
*
另一边。
要说到这场南北交锋的导火索,那确实是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且说到夜袭军营的事情发生之前,禹城中,胡家家主的儿子胡守真听说家族议事的会议,他把陈群青喊去了却没有带他。
胡守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心中憋闷,但是又迫于他爹的威严不敢在家里闹,带上小厮就出了门,打算去城中玩乐的地方发泄一下憋闷的心情。
“我明明是爹的亲儿子,他却总是看重陈群青那病痨子,对我怎么都能挑出刺来,哪儿哪儿都不满!”胡守真越想越气,“我还是他亲儿子吗!”
胡守真的小厮弓着腰熟练地附和,“少爷您消消气,老爷当然是重视您的,陈家少爷不过是沾了小姐的光,老爷只是看在他是准女婿的份上提拔他一下。”
“老爷对他那是对客人的照顾,您看陈家少爷立了功,老爷也就夸两句就没了,但要是您立了功,那老爷肯定是比谁都要高兴的啊!”
胡守真哼了一声,“你就拍马屁哄我吧,现在谁不知道他陈群青才是我爹面前的红人。”
“那不是少爷您没出手嘛,少爷您要是出手了,那还有他什么事?”
胡守真胡乱灌了几口酒,本来压根没把小厮的话往心里去,但是喝着喝着,那句“要是您立了功,老爷肯定是比谁都要高兴的啊”却悄然在他心里浮现了出现。
胡守真心动了。
要是他立了功,他爹真的会更看重他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2章
不过说是这么说的, 但是真让他现在想出一个立功的方法来,那对于胡守真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胡家家主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就没有给过他什么权利, 他能差遣的跟军政有关的人本就不多,要知道别家的公子郎君在这个年纪早就开始接触家里的事务了。就连之前动用在琼安的关系下毒刺杀,那也是他通过他母亲的关系曲曲折折地跟光禄寺卿接上关系, 而光禄寺卿又错以为这是胡家家主的意思才动手的。
“立功,怎么才能立功……”胡守真颇为不甘地思索着立功让父亲另眼相看的办法。
正当这时,有两个胡守真平日里熟识的其他家公子结伴从门外走进来,一眼瞅着了胡守真,“哎”得笑了声,“这不是守真吗,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这儿了?倒是有些时候没见你了。”
“子义,同和, 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是我都没见到你们才对吧!”胡守真不满地说。
“这不是家里有事嘛, 怎么,你家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胡守真疑惑。
“那就没什么了。”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打着哈哈。
这态度反而让胡守真更加狐疑,不过那两个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为了避开他说忘了事先走了。
胡守真瞪着那两人离开的身影, 脑子一转带着小厮跟了上去,跟了有一会儿才听到那两个狐朋狗友褪去面对他时那温良友好的态度, 表情有些不屑地交谈起来“”
“看来胡家是真不重视胡守真, 他爹怎么说也是家主吧,连这事都没告诉他。”
“胡守真那德行, 换我是他爹也不敢重用他, 胡家主就他这一个儿子, 怕不是要从其他房过继侄子过来继承吧,我看二房的松郎和三房的本徽就都比胡守真有用,胡家这一代就他这么一个干什么什么不行的,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哎,二房三房的可能性不大,胡家主这不是还有个女儿嘛。”
“胡喜姝?”
“对啊,前些年陈家那小子不是投奔胡家来了,胡家主不但把人给留下了,还表明会继续胡喜姝和陈家的婚约,女婿也算是半个儿子了,听说胡家主对陈群青还十分重视,虽然儿子没用但是女婿有用啊,人家还无依无靠,只能靠着胡家。”
“这倒是……”
胡守真在暗处听到这两个狐朋狗友的对话,气得牙都咬紧了,还是他地小厮紧紧拉住他,他才没冲上去跟人打成一团。
“少爷,冷静,冷静啊!您要是再闹出事来老爷又要关您禁闭了!”
胡守真他……咬牙忍了。
又跟了有一段路后,胡守真才终于听到了一点有用的内容,知道这些时日禹城的世家们还有自己家父亲叔伯们都在忙什么了。
忙的是对付朝廷的军队。
他听那两人说朝廷的军队从岚台方向来,正在山阳道驻扎,世家们都盯着朝廷的军队想把军队吃下来,不只是粮草,朝廷的军队这一批人马虽然比不过丹林的人马,但是几万的士兵和兵甲装备、粮草马匹,不管是哪一个世家吃下来,都会打破丹林现在着几家僵持虚与委蛇的局面,一跃成为最大的世家,成为主事者。
先前丹林世家已经想过办法把朝廷的军队引进来,但是朝廷军队来是来了,但是到碎石林前就停了,那个地方不适合动手。
末了,那两人还说了声,“也不知道朝廷军队的粮草藏在什么地方,要是能找到,我哥早就带兵烧了他们的粮草,把他们逼上绝境了。”
胡守真若有所思地停下来,转身回家。
却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被他跟踪的那两个人对视一眼,打了个眼神官司。
现在的丹林郡与朝廷,就是一个微妙的僵局。
就以丹林郡的世家来说吧,谁都想吃下朝廷的军队,然后顺势统领丹林,并且趁着旱灾把邑台郡三地收入囊中。
但是谁都知道这时候不能先动。
因为丹林郡世家们,太密切了。
从古至今,几方养着兵的势力挤在一座城里没打起来,居然还安然无事地各自发展,这样的情况太罕见的,几百年了也就丹林郡这特殊的地理和复杂的势力交错才出现了现在丹林郡这情况。
正常的早就分封好几地,各自为王统领一方了。
这种时候但凡有谁先动,要么是在打完之后被环伺的群狼撕扯疲惫的军队瓜分,要么就是在打的时候就被背刺了。
到目前为止,丹林郡中,以胡氏最为势大。
想要立功的胡守真在偷听到那两个人的交谈后,也确实是对这件事上了心,不过单凭他自己的话就算知道这些情报也没办法做任何事,毕竟胡家家主深谙自己儿子闯祸的能力,现在他连动用他母亲的人脉人手都用不了。
不过也正是很‘巧’的,胡守真回家的时候碰到了他表哥。
他表哥有一块腰牌,是可以调动一千人马的内卫腰牌,这一千人不属于军队编制,而是护卫队,每家军队养在城外别处,都会在城里放几支护卫队保证自家的安全。
胡守真眼睛一转就冒出了个点子,上去跟表哥攀谈起来,还说有事情要请教表哥,一路谈着聊着就跟到表哥屋中去了,表哥对他没有什么防备,竟然没注意被胡守真找机会偷拿走了调动人马的腰牌。
当然如果安临从上帝视角看的话,这‘没注意’,就不一定是真的‘没注意’了,而是胡守真以为的没注意到。
胡守真拿到令牌后回了自己屋中又悄悄离开,翻墙出去了,用那令牌调了一千人马竟然就这么莽出城去往碎石林那边去了。
胡家家主发现这事的时候勃然大怒,派出人去追回儿子,但已经迟了许多。
胡守真信了那两人的话去烧粮草,脑子里想的是历史上那些几百人一千人的轻骑突袭后方烧掉粮草立大功的传说,顺着路摸到军队驻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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