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父女) - 2.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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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没什么问题,已经完全康复了。好好备考吧,加油,琳琳。”一番问诊后,张济民放下听诊器,笑着对卞琳和乔安娜说。
    “太好了,谢谢你了,济民。这些年真是多亏你了,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娘儿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乔安娜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张济民的手臂上,殷勤里透着点妩媚。
    卞琳看着乔安娜那张特意修饰过脸,心里一阵犯怵。乔安娜从小就认识张济民,要说张是乔安娜的钟情对象,那也不至于到近半年才显出热情来。以乔安娜好强又无利不起早的个性,卞琳拿不准乔安娜打的什么主意,只希望不要闹出让自己尴尬的事情来。
    张济民不着痕迹地挪开自己的胳膊,笑说应该的。
    他转向卞琳,问道:“琳琳考虑好读什么专业考什么学校了吗?”
    卞琳瞄了眼乔安娜,答道:“有学上就可以了,都听妈妈的。”是在乔安娜面前一贯的乖巧。
    “那本市的医学院怎么样,虽然康复了,学医可以更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健康。”
    “最好不要吧,我有点怕在医院了。”卞琳下意识地拒绝。几年反复就医的经历,她真的有些后怕,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踏入医院的大门。
    提议被女孩否决,张济民笑着摇摇头,并没有意外。他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她半年前还虚弱枯萎,现在已经长成一朵清新淡雅的芍药。这是他亲手培植出来的奇迹,他越看就越觉得满意。
    卞琳却觉得他的目光越来越盛,让她不安。她看向乔安娜,心里并不明白自己是否希望乔安娜注意张济民态度的改变。
    “哎呀,这孩子···  能进医学院多好,以后工作也有你张叔叔带着你。”乔安娜继续亲热地把手搭在张济民的胳膊上,亲昵地说:“济民,你别见怪啊,孩子不懂事呢。”
    卞琳知道乔安娜只是在客套,让她去海市这事,乔安娜已经说了好几年。尤其上个月,卞闻名——她在海市的生父,经历了一场鸡毛蒜皮的车祸之后,乔安娜已经是肉眼可见地,急切着想把她打包送到海市去。
    卞琳不太理解的是,如果她真的能对她父亲产生重大的影响,卞闻名也不至于从他和乔安娜离婚后,就只见过她三次。漫长的八年呢···
    乔安娜的决定,她只能听从。但离开这座城,离开这里的人,却还是令她隐隐雀跃又期待。
    “没有的事,琳琳是我从医以来,见过最懂事最配合的。有的人久病成医,反而能成为对病人病情都有特殊理解的优秀医生。还有一个来月,琳琳还可以慢慢考虑。”张济民没有再执着地挪开胳膊,只是看了一眼乔安娜,又把目光柔柔地笼罩在卞琳身上。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琳琳就认真备考,其它的都先不要考虑。只要琳琳健健康康,我就心满意足了。”乔安娜笑得温柔,让卞琳一瞬间有些恍惚。
    “安娜姐现在可以安心了,观察期也有半年了,所有指标也都是正常的。以后琳琳就只要注意饮食和作息,然后就是每半年的体检和定期接受心理辅导。”
    张济民这样叮嘱着,看着少女慢慢皱起的眉头,有些无奈。接着关心起少女的学业,“琳琳刚复课三个月,课业都跟得上吗,需要我帮忙补习吗?”
    卞琳连连摆手:“不不不,张叔叔这么忙,怎么可以。”
    乔安娜倒是有点意外张济民会这样提议,她对卞琳说:“你张叔叔可是国外名校的高材生,给你补习那都是小菜一碟。”
    说着又朝着张济民说,“济民你工作那么忙,听伯母说,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怎么好意思再占用你的时间呢。”
    卞琳在心里吐槽,你可以拒绝得更干脆点吗。
    “哈哈,没有的事,每周末半天的补习还是完全可以的,只要能帮得上琳琳和安娜姐。”
    卞琳看着这两人三言两语就定下来补习的事,觉得本来并不太在意的考前一月被调到了困难模式。
    又聊了几句,张济民便起身告辞。乔安娜拉着卞琳,亲亲热热地把张济民送到了楼下停车位。
    上楼的时候,乔安娜嘟囔着:“真是块木头,怪不得三四十了也不结婚···”
    “什么?”卞琳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明天晚上放学我去接你,和你小舅他们吃饭。”
    “哦。”卞琳有点犹豫,“不去可以吗?我需要复习。”
    “不行,又不指望你考个状元,真是的。”乔安娜一如既往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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