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本能 -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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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
    森、柚?、亚尔、冰,四人在雪的别墅里调查雪的行踪。
    亚尔查出了雪昨夜出现在距离五分鐘的回家路上,在摄影机的监视下,看到了雪被两位黑布笼罩的男子掳走,但轿车的车牌被隐蔽了看不见。
    亚尔对这行不太懂,于是森打给了柚?,做模特儿的他会用到那种软体,似乎会懂得怎么把隐蔽的地方消除,虽然森并不想向柚?请求,但迫于雪的事情他只能低声下气。
    柚?摸索着如何把车牌的地方显现出来,但不管怎么弄也只能显现一些些,他的技术不够专业,再加上这是被破坏的档案,没办法恢復到原来的状态。
    但这些线索已经够了,他们调查了这台轿车是什么牌子,一个一个调查车牌的个人资料,在最终,他们查到了驾驶身份是管家兼司机,目前停留在一间饭店门口。
    四人赶紧坐上亚尔的车前往那间饭店,但他们到那时车子已经不在了,似乎发现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所在处,所以立刻就换了个地方。
    「雪,你到底在哪…」
    森低语着,手握的很紧,但他不能生气,现在必须冷静,如果失去理智就永远没办法找到雪了。
    他们再次调查车牌的所在处,发现那台车显示已被报废回收,代表他们已经换了台车。
    他们彻底被打回原地,线索几乎没有,思考不出有什么可以调查的,在近乎绝望的状态时,亚尔开口了。
    「慕宅,那个车主是慕宅管家。」
    「那慕宅是在哪里?」
    柚?有些疑惑,对于贵族王族他丝毫没有兴趣,除了玥寧,他不会去在意这些事情。
    「慕家是最低阶的家族,没什么人知道他们住在哪,这可能会有点难查。」
    冰想起了慕家,那是曾经来王宫谈论事情的一个家族,那时她对慕家的人感到印象深刻。
    她那时看到了爱璃,金发碧眼,以及那高傲的气质,与没有人敢反抗她的风范,都让她深深吸引着,但也让她感到有些恐惧。
    「也许那里有线索。」
    森表情逐渐黯淡,按下地址搜寻,打着屋雨眷村。
    「去这个地方,我要去问些事情。」
    那是森以前住过的地方,爱璃那时也住在隔壁,也许能问出爱璃现在的所在处。
    他们前往了这个地方,非常破旧的眷村,以及屋顶有被烧过的一大片痕跡。
    森带着三人走到了自己以前住过的那栋房子,已经没有人住,还封上了黄条,因为曾发生过案件,没有人敢来这栋房子住,生怕会有恶灵缠身。
    「这里真的有线索吗?」
    柚?紧张的神色,身体正颤抖着,任谁都看得出他害怕着这里的诡异气氛。
    「冰,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唔!!」
    亚尔幸灾乐祸的准备扑向冰,不料,却被她一手挡住了脸。
    「别靠近我。」
    冰放下了手,冷静的说着。
    亚尔的脸上浮现出了红痕,摸着脸无辜的看向冰,眼角有些泪,看起来非常可怜,但冰始终不理会亚尔。
    森叹了口气,他不觉得带这三个人来有什么用,可能只是陪衬用的。
    森走到了隔壁那栋房子,这是爱璃以前住过的地方。
    「爱璃以前住在这,也许能打听到她现在的居住地。」
    森冷冷的说着,但三人的反应却震惊的大叫。
    「什么?!你说她以前住这?!!」
    这一声,吵到了所有邻居,大概是飞机起飞的那种分贝吧。
    森无奈的呜住了耳朵,生怕被这三人吵到耳聋。
    突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开了门,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谁啊?吵到我睡午觉了。」
    森看到老奶奶的瞬间,他想起了眼前这个人。
    她是以前常陪森玩乐聊天的老奶奶,一股感动的心情涌上心头,很久没见面的衝动非常想抱住这位老奶奶。
    但是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做这些的时候,必须要打听到爱璃的所在地。
    老奶奶看向了四人,她认出了森,满脸笑容的说着。
    「哎呀!这不是森吗?你长大了啊!这些人是你的朋友吗?不错不错,你也有了朋友,现在已经不是孤单一人了吧?」
    老奶奶缓慢的说着,似乎假牙都快掉了出来,但还是非常开心的笑着。
    「奶奶,原来您还记得我,其实我来这是要问你些问题的,问完就会走了。」
    森露出温柔的笑顏,耐心的诉说着。
    「什么问题进来再说唄?」
    老奶奶牵着森的手就想往家里去,似乎非常希望森能多陪陪这位独居老人。
    「呃…没关係,我今天有点赶时间所以问完就得走了,下次如果有空,我会再来看你。」
    森看得出老奶奶有些失落,虽然非常不捨得老奶奶一个人,但是现在还有必须问的事情。
    「奶奶,你记得爱璃吗?」
    「爱璃?不是慕璃吗?她个性有些糟糕呢。你怎么会提到她?」
    老奶奶慢慢的说着,似乎不像其他老人有痴呆症,幸好这位老奶奶的记忆还算不错。
    「她本名叫做慕璃吗?因为有点事必须找她,奶奶知道她搬去哪了吗?」
    森说着说着,老奶奶的表情逐渐变的恐惧,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奶奶,你怎么了?你慢慢来,别急。」
    森扶着老奶奶,安抚着她。
    「她真的知道爱璃现在的家吗?」
    「也许她根本不知道爱璃去了哪?」
    柚?与亚尔不以为然的说着,却被森狠狠的瞪向自己,两人马上闭上了嘴。
    「白痴。」
    冰冷冷的骂向两人,毫无表情的看向老奶奶。
    两人感觉到有些无奈与无助,都躲到了后方去了。
    「她…她很危险!她威胁了我们全村的人,如果说出她住在哪,我们会被她杀的…!唔呃呃…!!」
    老奶奶激动了起来,假牙掉了都没发现,还继续讲着话。
    四人都觉得有些傻眼,看向了地板上的假牙,但始终没有人想去捡,直到老奶奶发现假牙不见了,才捡起假牙傻笑着。
    似乎是觉得有些丢脸,邀请四人到家里坐着,等她洗好假牙再继续回答。
    「奶奶,你刚刚说她威胁你们,但你说了她也不会知道,我们也会替你保密,所以别担心,不用怕她会杀了你。」
    森诚恳的说着,三人也都点点头表示赞同。
    老奶奶还是有些害怕,脸上的恐惧没有减少,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在陷入沉默的状态下,老奶奶开口了。
    「她…杀了我的丈夫。」
    老奶奶的表情诉说着她并不想说这件事,但她觉得是该说出口时候了,不能永远都活在恐惧当中。
    她闭上了眼,回想那时的情景,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那是晴空万里的一天,奶奶与她的丈夫正一如往常的做着早餐。
    突然间,外面有股声响,无法言喻的声音,她的丈夫决定出去查看,发现正身处于一片火海。
    丈夫惊呆了,站在外面动也不动,只看见有些人被火烧着在四处逃窜,有些人躲在家里避难,没有人出来灭火。
    往中间一看,有个女孩站在此处,那人便是爱璃。
    「难道是她放火的?」
    森开口了,表情有些紧张。
    「对…她说因为你不在了,她也没必要待在这种垃圾地方,决定把我们都烧死。」
    老奶奶神情有些落寞,继续说着那天的事情。
    奶奶发现丈夫完全没有动静,叫住丈夫也没有回应,于是也过去查看。
    发现了丈夫一动也不动的原因,因为自己也被震惊到无法动弹,这景象太震撼,导致眼睛无法离开。
    爱璃在中间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森不见了?!我就是为了他才来这种垃圾村!竟然他不在了,我就要烧死你们这些垃圾人!哈哈哈哈哈!!!」
    爱璃疯了般的大笑着,眼神空茫,可怕的笑容,都让所有人恐惧着爱璃。
    终于,有个男子出面阻止爱璃,走到了爱璃前面,大声吼着。
    「你为什么要纵火,就算是这种原因也不能放火烧了我们!我要报警,我不能容忍你这种人的存在!」
    男子愤怒指着爱璃,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正要拨打报警电话。
    突然,手机掉到了地上。
    他倒下了,眼前一片模糊,喉咙无比疼痛,呼吸困难,似乎有湿湿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他费力的摸着喉咙,手伸向了眼前,是血。
    他惊慌了,似乎没有切到气管,所以还残留一口气,他眼睛瞄向了爱璃,她拿着一把匕首,刀身滴着血,眼神瞪向他,但嘴正在笑着,一脸恐怖的表情让他意识到,自己会死在她手上。
    爱璃发现他还活着,走到了他面前,说了一句话。
    「你太吵了,现在该去死了。」
    她握紧匕首,狠狠刺向了他的脑袋。
    嘴角一直笑着,手没有停下,持续刺向他的脑袋,嘴里持续唸着一句话。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血贱到爱璃的脸以及全身,在火海里的血显的很亮,与爱璃的金发有些搭配,格外的壮观。
    这画面震惊到了所有人,没有人敢出来阻止,没有人敢出来灭火,没有人敢偷偷报警,只能在家里祈祷着火势能消灭。
    奶奶赶紧拉着丈夫进来,但丈夫已吓傻动弹不得,奶奶使劲全力把丈夫拉进来。
    终于,丈夫被拉了进来,但丈夫的脸全是恐惧,根本没发现奶奶的存在。
    奶奶摇晃着丈夫的肩膀,叫着丈夫的名字,她不希望丈夫就这样处于恐惧之中。
    她抱住了丈夫,他渐渐回神过来,也抱住了奶奶,似乎在讲着自己清醒过来了。
    丈夫轻轻推开了奶奶,他要偷偷报警,他不能接受爱璃的所作所为,她必须要为自己的罪负责才行。
    奶奶也支持着丈夫,丈夫拿起了电话筒。
    突然,爱璃衝了进来,似乎是听到了奶奶与丈夫的谈话,完全无声无息的进来家里,拿起匕首瞬间就刺下了他的后背。
    「你们…要报警?」
    爱璃歪着头看向奶奶,那可怕的眼神让奶奶跌到地上,无法形容的恐惧感让奶奶无法动弹。
    爱璃拔出匕首,血也喷了出来,他不顾自己伤口,就算再痛,也要爬向奶奶面前,挡在奶奶前面,守护着奶奶。
    他惊人的意志力让奶奶非常感动,但是也很害怕,害怕着丈夫会离她而去,瞬间涌出的情绪让奶奶流下眼泪,但始终没办法动弹。
    「真是感人的一幕,不过怎么办,你也该去死了。」
    爱璃笑了出来,拿起匕首准备向丈夫刺去。
    他最后露出了温柔的笑顏,对着奶奶说着。
    「我爱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光明正大的结婚吧。」
    他眼角流下了眼泪,只可惜,奶奶并没有看到丈夫的笑容。
    爱璃刺向了他,一次一次往胸口刺下去,鲜血涌了出来,他倒在了奶奶面前。
    爱璃站起身,看向了奶奶,并没有要杀奶奶的意思,匕首已被鲜血染红,露出笑容对奶奶说着。
    「我要搬去万悠路的慕宅,如果有人问起就这样跟他说吧,不过到时我会来杀了你,我相信到那天一定有人来问的,期待那天的到来吧。」
    爱璃还让奶奶住进了森的隔壁,就好像已经知道未来似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她离开了,过了几年,我以为一切都不会再发生,结果没想到真如她所说的,你来问我了。」
    「对不起,都是我…」
    森对着老奶奶道歉,表情有些悲伤。
    「没关係,都已经过去了,我也该去老伴那了。」
    老奶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没有悲伤,没有遗憾。
    最终,森只有感谢两个字能向老奶奶诉说。
    傍晚,四人沉默不语的在回别墅的路上。
    森回想起老奶奶的话,他没想到是自己的离开造成了灾难,还间接杀害了老奶奶的丈夫,他很想向老奶奶赎罪,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四人回到了别墅,开始探讨该如何前往,宅邸里会有许多管家与侍从,冒然闯入只会瞬间被抓捕。
    突然,森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柚莉。
    他接起电话,放在了耳边。
    「找到小雪雪了吗?我很担心她。」
    柚莉颤抖的声音,紧张的说着。
    森把一切都告诉了柚莉,包括爱璃、老奶奶,全部的事都讲了出来。
    「慕宅,我…我也一起去!我也想去救小雪雪!」
    柚莉恨不得现在就想衝去慕宅救出雪,但森碍于柚莉没有经验,而且雪一定不希望她受伤,所以森拒绝了她。
    「不行,你来只会碍事。」
    森冷冷的诉说着,如果不这么直接柚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柚莉惊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只能等待着,等待雪平安回来的一天,就算多么想衝去救雪,但是她被森的话狠狠的打击到,真实的知道自己什么都无法做,自己真的只会碍事。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救出小雪雪,平安的把她带回来。」
    「我会的。」
    森掛断了电话,开始救雪行动。
    慕宅。时间已夜晚。
    雪一人躺在床上,身旁有一位女僕守着,门口外又有两位侍从待着。
    雪表情有些无奈,没有事可以做,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身旁的女僕也不会跟自己搭话,都快憋出病来了。
    慕偑从到达慕宅时,就不知道往哪去了,只说了句「在房间好好待着,我马上就过去。」就不见人影。
    雪并没有想要慕偑出现,只是现在的她真的无聊到快死了。
    「我能不能拿我的手机啊?」
    雪试图向女僕搭话,只见女僕看了雪一眼,面无表情的说着。
    「非常抱歉,答案是不行。」
    雪早就知道答案,但是又有一丝小小的希望,觉得她可能会答应,最终的回答让雪更无奈了。
    「那你能陪我聊天吗?」
    她眼神充满期待的看向女僕,女僕感觉都快被看穿了。
    「请问您想聊什么?」
    感受到雪的视线,迫于无奈只好回答。
    「你们绑架我有什么企图?」
    「非常抱歉,请恕我无法回答。」
    女僕流下几滴冷汗,似乎知道原因,但碍于爱璃的威胁无法说出口。
    此时,慕偑打开了门,神色有些紧张的说着。
    「小雪,你肚子有些饿了吧?出来一起吃晚餐吧?」
    雪看到门外有一大桌的美食,眼睛盯着不放,嘴角有些口水,这么想来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雪不以为然的走出门外,看到了某人坐在饭桌前,她心里有些动摇,那个人是爱璃。
    她坐到离爱璃非常远的位置,生怕她突然做出什么事,脸上看得出紧张的神色。
    爱璃微微笑着,看似无害,但是心里似乎在想些什么。
    「吃饭吧。」
    爱璃开口了,吃着桌上的美食,显得非常自然。
    慕偑坐在了雪的身旁,也默默吃着美食。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雪冷冷的说着,表情有些黯淡,眼神正瞪向爱璃。
    「这不是很明显吗?」
    爱璃停下动作,看向了雪,冷冷的笑着,让雪非常惧怕着她。
    「在明天,你就会明白了,如果你有逃出去的嫌疑,我会马上杀了你。」
    爱璃发出轻笑,眼神异常犀利,继续吃着碗中的美食。
    雪吞下了口水,流下了冷汗,那眼神是认真的,完全说不出话,感觉再继续说下去就会被她杀了。
    慕偑神色也非常紧张,吃完了美食就回到自己房间。
    雪完全没动过美食,虽然飢饿但是却害怕着,会不会有放药在食物里,只喝了一口汤就回去原本的房间。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雪无从而知,她紧张的睡不着觉,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她看向了窗外的景色,慕宅只有三楼,她所在的位置正处于三楼。
    外面是一片森林,似乎跟雪住的地方有几分相像,她觉得讽刺,竟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她想过从窗户逃出,但这慕宅有许多管家与侍从,这地方又这么偏僻,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再加上女僕一天到晚都守在身旁,根本没时机逃走。
    她思考着,森明天会来救自己吗?
    一天已经要过了,她没有感到非常害怕,而是冷静的面对这一切,因为她相信森一定会来救自己。
    她感到睏意,但是又不敢直接睡着,深怕睡着了会被做什么。
    她努力撑着,坐起身打了自己一巴掌,就只为让自己不要睡着。
    时间越来越晚,她似乎闻到了甜甜的香味,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她的睏意已经到了极限,她倒下了,沉沉的陷入睡眠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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