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柿 - 第148页
宫里近年没有孩子出生,皇帝和太后的意思,是让方娘子这两个月好好待在定王府,为岳金銮准备接生。
不然真有个万一,这宫里一来一去时间太长,还是陪着岳金銮最为方便。
看灯草成亲,还是这几个月岳金銮第一回出门。
从元宵节后她就没出去过。
别人担心,她更担心,显怀那阵她成日夜里做噩梦,梦见饼饼掉了,肚子瘪了,最后哭着爬起来。
好在一直平平安安的,饼饼也很乖,极少闹她这个娘亲。
方娘子也说,她见了这么多孕妇,似岳金銮这样妊娠反应平和的,实在少见。
周府家风严正,男子一生只有一位妻子,出了名的情种世家。
再者周家子嗣不多,一代只生一两个,成亲这种大事,二十年才能遇上周家办一次。
整个京城的人都去凑了热闹。
不然等下回,又是许多年后了。
迎亲、拜堂、入洞房——
热闹了一天,岳金銮累得腰酸背痛。
她是贵客,周府自然让她好生休息着,只是月份大了身子吃力,连久坐都疲惫不堪。
晚上秦恕带她回府,岳金銮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咻咻”地唉气。
“灯草如今是尚仪了,成亲后还得去尚仪局入职,那我岂不是更难见到她了?”
秦恕搂着她躺下,岳金銮睡在床内,他在床外方便护着她和孩子,“她下午回府后,你请她过过叙叙旧,她不会不来的。”
两个小姑娘好的跟亲姐妹一样,恨不得天天见。
岳金銮想起肚子里的饼饼,一脸过来人的无奈,“我成亲后,时间都拿来陪你了。我与周则宁从小玩到大,他那狼披羊皮的性子我心里门儿清,灯草嫁给他,怕是与我一样,再没有空闲出门了。”
秦恕扣住她下巴问:“你这是在怪我?”
“还能怪谁?”岳金銮指着饼饼道:“你弄出来的!”
她可委屈了,怀胎十月最为辛苦,每回身子一疼,她恨不得咬秦恕两口。
都怪他八个月前缠着她不分昼夜地开垦播种,把她弄哭了还要种。
饼饼就是这么来的。
饶是有了饼饼之后,她也不小心和他种过好几回。
岳金銮想到就气,胡乱咬住他的手指,“大尾巴狼!等我生下饼饼,你自己养,我再也不理你了。”
秦恕原本脸色淡淡,被她这么控诉许久,脸上稍有几分挂不住,耳尖泛起淡红。
他轻声哄道:“都是我的错,怪我。”
秦恕被她尖锐的小牙咬着,半点不觉痛,哑着声问:“你不要我了?”
见岳金銮不答,秦恕紧挨着她,“你也不要饼饼了?”
岳金銮装睡。
秦恕轻叹了声,“真可怜。”
“我和饼饼都没人要,只好流落街头了。我也就罢了,饼饼还小,连口奶都没有喝过,要是饿了怎么办,都怪我这个做爹爹的不好……”
岳金銮:……
她回头问道:“你不会找乳母?”
秦恕一直等着她回头,她才出声,唇就被他堵住,攻开齿关狠狠掠夺。
岳金銮被他吻得眸光迷离,手不由自主搭上他的肩,细软的指尖像春风中的柳叶,无力轻垂。
“饼饼只要娘亲。”秦恕低声道:“我只要你。”
岳金銮推他推不开,只好晕头转向的想,这回真栽了——
她困倦地垂下眸子,秦恕主动凑过来,抱住她,轻轻蹭了蹭她汗涔涔的鬓角。
成亲后,她每一晚都是这么被搂着睡的。
方娘子说过,孕晚期不宜同房,秦恕听后一直克制。有了方娘子的话,岳金銮不怕他再缠着她播种,随他亲去了。
“対了,父皇让你进宫为饼饼拟名,可拟出个结果?”
秦恕从枕头下摸出两张红底的洒金纸,展开给岳金銮看,“拟出来了,你看看中意吗?”
岳金銮“唔”了声,睁眼去看,见纸上有个金钩铁划的“宣”字。
这宣字一看便是给男孩儿用的。
只是宣字不一般,极少为人名讳,天子坐宣室,宣室为天子正居。
这个名讳,若是作皇孙之名,未免太隆重了些。
岳金銮惊讶地向秦恕看去。
秦恕面色自然,仿佛她的惊讶在他意料之中,“如何?”
岳金銮的心松了松,弯眉道:“秦宣、宣……好听。”
“没有给女孩儿拟的名字吗?”岳金銮又问。
秦恕展开另一张纸,里面是个笔锋略显柔软的“稚”字,仿佛执笔者书写时心带怜惜。
“秦稚?”岳金銮软软念道。
稚字喻义幼禾,虽不如宣字广大,但禾为天下谷稻食粮,亦为民之本。
这两个名字,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岳金銮的心里,忽然察觉到一个依稀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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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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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大结局
“瞧见孩子的头了, 王妃用力!”
方娘子的声音似海上的浪,汹涌地盖过了一切声音,成了岳金銮心中唯一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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