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儿 - 第116页
她轻启着红唇,言笑宴宴,远远冲着他低眉浅笑,面带着一抹娇羞与柔媚,勾魂摄魄。
伍天覃虽看不清她的脸,却知她花容月貌,绝色倾城。
就在他定定将人看着,短暂失神之时,这时,手中的那根水袖忽而被她轻轻牵动了,她一边目光潋滟的看着他,一边轻轻牵动着水袖,缓缓将他牵了过来。
伍天覃目光炙热,步步朝她凑近。
对方勾魂夺魄,很快,伍天覃心猿意马,忍不住与她在那腾云驾雾的雾气中调笑了起来。
她美丽勾人。
他心神荡漾。
很快,伍天覃心驰神往,情难自持。
不想,就在伍天覃意乱情迷,微微失神之际,忽觉怀中之人慢慢有了些异样来,原本的柔软细腻之姿渐渐变得有少些不同了起来,该有的无,不该有的有,就连耳边的娇莺也仿似迷迷糊糊变得有些耳熟了起来。
伍天覃当即一愣,整个人一时僵在了原地。
伍天覃当即冒了一身冷汗来,只嗖地一下从那香软雪山中抬起了头来,定睛一看,方才被薄雾缠绕看不清的美人脸,此刻却是清晰无比的展露人前,他一抬头,便见一张清秀伶俐的小圆脸朝着他的方向怼了过来,那圆滚滚的脸上忽而朝着他娇羞龇牙一笑,一脸娇嗔的喊了声:“爷——”
这张脸一露,这熟悉的声音一起,瞬间吓得伍天覃直接从那软榻上一把滚落了下来,险些当场不,举!
伍天覃吓得连连往后退着,面露惊恐之色。
那……那床榻上的美人竟……竟不知何时成了元宝儿那狗东西!
伍天覃吓得浑身打颤,浑身冒了一身冷汗来,只噌地一下从那床榻上一坐而起,他只喘着粗气拼命慌乱举目四望着,这才发现那雾气腾腾的雾气此时此刻竟全都不见了,白色飘荡的帷幔不见了,临水而居的凉亭软榻不见了,那榻上的美人也不见了,就连……就连那吓人的狗东西也不见了。
床榻上空空如也,唯有他一人。
这里是……是他卧房,是他的卧榻?
竟是……竟是做了个梦。
原来是梦。
伍天覃捂着心口,一时吓得心脏都差点儿要吓停了。
他竟然……他竟然在梦中与个男子,还是那个身子不全的狗东西元宝儿,竟与他……与他行了那般荒唐之事?
这个梦……实在是太过骇人。
伍天覃趴在床榻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人是久久缓不过神来。
只见他此刻浑身滴水,汗如雨下,犹如从水里淌过了一遭似的。
伍天覃如今已是及冠之年,早已到了成家立业之年,再加上他喜爱流连花丛巷柳,自然不是无知之辈,这梦虽不算频繁,却也偶尔梦到,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日这般骇人过。
他怎会……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梦境?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他的喜好一切正常,他虽与楚四那厮走得近,却从来知道自己的喜好取向,对于这一点,他从未有过任何怀疑。
便是要做春,梦,他梦里也合该是女子才是?
怎会是……会是元宝儿那狗东西?
尤其,想起梦里那张小圆脸,龇牙笑着,故作羞涩忸怩的模样,还挤着嗓子娇滴滴的唤了他一声:“爷……”
伍天覃当即鸡皮疙瘩层层冒了出来。
他猛地一拳砸在了床榻之上,简直……简直不堪回想。
伍天覃板着脸倚在床榻之上,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半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待冷静了下来后,方慢慢琢磨道,定是昨儿个那元宝儿换了女装的缘故,梦外,他扮作伶人令他少许惊艳,梦里,便糊涂将他当作了女子。
梦一向都是反的。
并非是他的缘故,而是昨儿个戏园子里头听了戏,一大早的遭那元宝儿吵闹折腾不休,又跑到那梨院大闹天宫,最后回府又是驯马,又是吃酒,一日过得太过充实劳累的缘故,才叫梦里凌乱了起来。
伍天覃这般想着。
许是这日日头大了,又听到了屋子里头的动静,不一会儿,外头有守门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爷,可是要起了?”
伍天覃喘了口粗气,待平复了片刻,方淡淡道:“叫水进来,爷要拭身。”
话一出口,竟有些嘶哑。
丫鬟恭恭敬敬道:“是。”
约莫一刻钟后,厨房抬了水来,常胜命人将水抬进了正屋,他告了两日假,担心四喜与他都不在,院子里伺候主子伺候得不精心,今儿个一早便匆匆赶回了府。
他晓得主子沐浴不喜外男凑近,人还没进去拜见主子,见厨房送了水来,便先在外头忙活了起来。
方命人抬水进去了,一抬眼,便见元宝儿那小儿端着个碗筷,里头打了早膳,正摇头晃脑的往后头去了。
常胜便喊了声:“元宝儿,一大早的不当值,跑哪儿去?爷醒了,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着。”
常胜不知昨日他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他晓得元宝儿那性子,推一下,犁下地,得有人时时刻刻不断往后撵着,不推,甭想他主动干活。
便时不时撵他两下。
不想,那元宝儿闻言,摇头往后扫了他一眼,竟当作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闷头走着。
常胜见了,顿时眉头一挑,几步撵了过去,将人一拦,正欲高声喝斥着,不想,一抬眼,便见那元宝儿丧着眉眼,一脸无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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