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 - 第1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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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无子(双更)
香烟缭绕飘逸, 飒飒东风携来纷纷细雨。冻土破开冰层,依稀可见零星草色。
一片盎然春意中,宁扶疏筹备了半个多月的绸缎庄,终于挂上牌匾, 敲锣打鼓地盛大开张。
门面取名为花想容, 选的是云想衣裳花想容之意。
宁扶疏很少去店里。
她花银两雇佣了一批帮工, 又心存盘算让宋谪业做账房先生,上下相互配合,把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也少有人知道花想容背后的老板,其实是长公主殿下。
只有每逢铺子进了新货, 宁扶疏才会刻意去逛一圈,挥霍银两买几批刚上新的锦缎。城中贵女大多慕强慕美, 眼见那是得了长公主青睐的东西,自然而然争相购买。
一时间, 花想容的绸缎供不应求。
将将开业两个月, 生意红火程度就超过了朝歌郡原先几家铺子,说句日进斗金不为过。
这本该是美事一桩, 可不知怎的, 宁扶疏近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
看书看到一半无端开始神游,用膳用到一半筷子掉到了地上, 亦或晚间在榻上颠鸾倒凤时,也会不自觉发呆失了神,颦眉蹙頞。
几次惹得顾钦辞变本加厉,咬住她的耳垂不满吮啃:殿下不专心
这种时候,您只许想臣!
然后逼她红了眼眶, 薄泪盈盈。折腾到日出东方, 晨曦微白。宁扶疏累得睡过去, 混混沌沌陷入梦乡,继续心神不安。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宁扶疏朝服加身,冠帽华贵,垂珠及肩。入了夜的皇宫深沉肃穆,她独自一人走在幽长甬道上,没有婢女提灯,没有宫人行经,也没有影子。
孤零零的,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身后有人唤她。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只听闻:殿下,请留步。
宁扶疏驻足回头,却见一支钢箭泛着凛凛银光,划破半空,径直朝她射来。
她尚且来不及做出反应,钢箭穿心而过。
宁扶疏轰然倒地,青石板晕开血色猩红。
不要她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气。
怎么了?顾钦辞正坐在床头看书,听见她的惊呼当即丢开书本。他低下头,看见宁扶疏脸色煞白,额发间攀着细密冷汗,瞳孔涣散似覆了一层雾。
顾钦辞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疏疏?
宁扶疏愣怔良久,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包裹住自己,才终于回神,视线渐渐聚焦。
她盯着头顶床帐刺绣凤凰于飞,听着自己的呼吸急促凌乱,感受着身下被褥柔软温暖。最后,再定睛望向顾钦辞,日光映衬山眉海目,他从来都收拾得很干净,唇边没有膈人胡渣,衣袍散发着淡淡的松柏清香。
宁扶疏舒出一口气,她还活着。
一箭穿心和血流满地,只是梦。
疏疏?顾钦辞见她脸色不对,把人搂得更紧,轻拍她的后背,做噩梦了?
嗯宁扶疏任由他抱着,应了一声。
顾钦辞从没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可能不担心:梦到什么了?
宁扶疏埋首在他肩窝里,抿了抿唇说:不太记得了又抢在他追问之前续道:横渠,今天是几号?
三月十二。顾钦辞道,怎么了?
没事儿,总以为自己睡得很久,生出了一点错觉。既是三月十二,那就没错了。宁扶疏缩回被窝里,我再睡会儿。
可当她阖上眼睛,梦中场景再度涌入脑海。
一眼望不到头的甬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难以分辨音色的喊声,还有那支夺她性命的箭矢,全都清晰得历历在目。
她似乎找到这些时日心神不宁的原因了。
建兴五年,三月十二日。
这是被记载在《楚史》上的日子。
这一天
权倾朝野的朝歌长公主,暴毙,死因不明。
兴许是深埋在灵魂深处的忧虑过甚,又或是流淌在身体血液中的恐惧作祟,导致她恍恍惚惚夜不安寐。
宁扶疏自认为,已将祸害原主性命的潜在危险,化解干净。一来除了宋谪业以外的面首,怒气值清零。二来她放权退政,小皇帝暂且不会借题发挥他那深重的疑心。三来是她的身子,体寒之症无伤大雅。
只要平安度过今天,应当就能回归平静吧。
心绪逐渐平稳,倦意弥漫扩散,她终于重新睡了过去。
可惜天不随人愿,三月十二大抵当真是个多事之秋。宁扶疏的呼吸将才平稳,琅云就推了屋门进来,站在珠帘外禀报说,绸缎庄出乱子了。
领头闹事者是郡守韩大人家的娘子。
城中巡逻兵不敢轻易动她,又不巧郡守这几日去了下辖县城巡察,不在城内,没人管得了那位大小姐,只能请长公主殿下赶紧去瞧一瞧。
花想容是宁扶疏的心血,绝不允许有人在她的地盘上闹事,当即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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