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纸堆 - 陆游说的事儿
其一:司马童鞋说寇准小时候不大争气,就喜欢飞鹰走狗,寇准他妈有一次气得受不了了,(文中没说,照我教训闲宝的经验,应该是哇哇哇哇,越哇哇越生气,然后)随手抓了个秤砣冲着寇准那娃就扔了过去,结果称砣砸在寇准的脚上,砸出了血,结果神了,从此寇准就改正向学,后来就成才了,这个大家都知道。
闲很想寻个称砣试试,一称砣可砸出了个丞相!在此诚寻半两的称砣,半两有点重了吧?万一砸断了脚骨······还是改下,诚寻半钱的称砣!以备战秤砣战术!
其二:滕宗谅(就是滕子京啦)在岳州修了个楼,叫岳阳楼,这个人人都知道的了,这里头有前因后果,阿腾到岳州前,在泾州做知州,这个人手大会花钱,用一种叫公使钱(简单的说,相当于现在的招待费用,三公吧)的用到“无度”!被人告状告到皇帝那儿,皇帝就派人去查帐,这个滕宗谅先生估计人缘那是相当好(招待费用到无度,能不好吗!),老早就听到消息了,赶紧把所有帐啊什么的都搞定了,钦差来了,找来找去,找不到证据,没证据就没法定案,(所以闲说,宋朝是中国历史上政治最民主的时候啊,搁后面几代,找什么证据啊!),不过皇帝知道这事是真的,只不过,他没搞过滕子京童鞋,一生气,就把滕同志贬到了岳州当知州去了(泾州比岳州好?谁考证下,闲不大清楚这个)。
结果吧,没想到滕先生居然修了个岳阳楼,干脆来了个流芳千古!
岳州那时候并不富裕,腾童鞋也不是个坏官,至少不鱼肉百姓,那楼修成那样,肯定得很多很多银子,哪来的呢?修这个楼吧,一没动用公家的钱,二没从老百姓那里敛一分钱,钱哪来的呢?是这样滴,滕先生贴了张告示,说:老百姓们,你们手里有没有要不回来的烂帐?如果有,只要你答应把这个钱献出来给公家(公家就是腾老爷我啦!),公家就替你去要这个帐。
结果,老百姓来献烂帐的多的不行(人心啊,欠钱不还最招人恨,这银子我不要,你也别想留着!哼!我让官府收拾你!),腾先生那是出了名的能吏,收个烂帐啊什么的,那是小意思啦,最后竟然收上来很多很多钱,然后就用这个钱修成了极其雄伟的岳阳楼,后来又招惹来一篇岳阳楼记,腾先生和他的岳阳楼,就这么着流传千古了!
其三:元昊(西夏国有名的暴君)家乱本八糟的事
元昊的老婆叫野利氏(是姓野利氏还是就叫野利氏?少数民族的名和姓闲没搞清楚。)生了个儿子叫宁令,立为太子。野利氏的兄弟叫旺荣,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了嘛,就号称拽利王。
谁知道这个元昊老了的时候,突然爱上了一个尼姑,这个野利氏和她一家就开始靠边站了,当然啦,旺荣一家人就一来开心,二来不放心,就开始动心思了,正好,宁令要娶他们这一团伙里有个叫刚浪?的人的女儿,儿子结婚,元昊当然会到场的了,旺荣和刚浪?就商量着趁这个时候干脆干掉元昊,让宁令上台得了,可这事不知怎的竟然让元昊先知道了,那就不用说了,干脆利落的把旺荣一帮人给灭了族,舅舅家给灭族了,宁令吓坏了,这一吓,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机会把元昊给杀了,得,就这么着,儿子把爹给杀了。
过去杀爹这事极大极大极大啊,不得了不得了,所以大家一齐动手,把宁令又给杀了,然后把元昊的小儿子叫谅祚的立成了西夏国主。
说说关于这个谅祚,才叫乱呢,谅祚的母亲其实是旺荣的老婆,元昊看了上她,做了情人,然后就生了谅祚这个私生子,元昊灭旺荣族的时候,也没舍得杀旺荣老婆这个老情人,不过让她削发做了一阵子尼姑,后来,儿子当了西夏国王,她自然就出来了,而且吧,居然好象还当了王太后,这个谅祚好象没什么能力,估计脾气也好,国家的大事小事就一直是这个娘当家作主说了算,然后这个娘,居然竟然很快又找了个胡人做情人,反正一通乱七八糟个没边,后来被大臣给杀了。
以上,什么宫斗,什么狗血,跟历史比,都是小儿科啊!
其四:郑重告诫:小人不可得罪
余靖,是宋朝非常非常有名的大臣(不知道的请谷哥下,百度也行),这个人原来的名字叫余希古,年青的时候嘛,少年轻狂不懂事,和一个叫王仝的人在韶州制科中搞鬼(应该搞小动作开后门作弊之类,文中没细说,但肯定不是大事),被知州抓住,王仝(当时在县里做主薄)被免了职,余希古同志被打了一顿屁股。
余希古同志还年青着,要上进哪,在这个县臭了名声,只好跑到别的州,改了名字叫余靖,然后就考中了进士。
余靖这孩子还是很有本事滴,那简直就是一路青云的上去了,后来做了谏官(这孩子晕头了,有污点啊,哪能当谏官,此故事可见古人对德的苛刻和重视),当时有个也不知道在哪个部做秘书丞,叫茹孝标,丁忧回家,守丧还没到期,就着急赶回京城,活动着“私营身计”,其实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啦,可余靖这孩子吧,狠狠的告了人家一状,好了,这个茹孝标就倒了大霉了,这么说吧,茹孝标从此就算与官场挥泪而别了,你想想啊,孝期没满就回来钻营的这么个人,得多有事业心啊,得了余靖这么一闷棍,得恨成什么样!好了,事就来了。如下:
茹孝标错着牙到处打听余靖的破事儿,估计从小时候尿床、偷瓜摸枣打听起,功夫不负有心人,余靖也不是无缝的蛋,茹孝标就打听到余靖年青时被官府打过屁股这事,那个兴奋啊,一路狂奔到韶州,结果吧,竟然真让他找到了当年的卷宗(这还有个故事,可怜的余靖,下面单说。),茹孝标怀抱宝贝,就把这个卷宗带回来给了余靖的政敌。
好了,事大发了,这是大事啊,关乎德!皇帝派人去找王仝,王仝当时住在虔州,穷得没法形容,隔三岔五的写信找余靖要钱,余靖压根没把他放眼里,跟他这位高权重的人比,王仝这只小蚂蚁算什么啊,自然是甩也不甩他,好了,现在出事了,出大事了,余靖急了,赶紧派人让王仝躲起来,可王仝说:“我太穷了,没钱出门啊。”(三十年河东转河西啊),余靖这回大方了,干脆利落赶紧的,放了一百两银子在一个茶叶桶里,派人送去给王仝,不过,说起来,这事就是合该余靖倒霉,派的这个家人恶劣啊(可见余靖一向不把比他地位低的人放眼里,这事,他一路就是吃小蚂蚁们的亏,直到赔上几乎一切!),觉得这个茶叶桶太重不对劲,就把茶叶桶拆开,一看有银子,哈哈,那就不客气了,就把银子拿走,只把茶叶给王仝送了过去。
你说这王仝收到一桶真正的茶叶,得气成什么样啊!新仇旧恨,积到顶点,钦差到的时候,虔州的官其实是想巴接余靖,完全向着余靖的,就先找到王仝,让他说“当年打屁股的是余希古,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可王仝那是死活不干啊,咬死了说“打屁股的余希古就是现在的余靖。”
得,就这么着,余靖这孩子就被充军了。
接上,咱们说说那个卷宗的事,说起来这也怪余靖自己啊,余靖刚考上进士,衣锦还乡,当年处理他打屁股案子的州吏想巴接他,于是吧,就带着他打屁股的卷宗去拜访他,准备把卷宗交给他,算是投名状吧,结果好了,余靖那个骄傲啊,根本没理人家,估计门都没让进,把吏气的个一佛出世,干脆把余靖被打屁股的卷宗直接拿回了家(官清如水,吏滑如油!一个小吏,竟然说拿走份卷宗就拿走了!),仔仔细细包好了,再用油封好了,放到了家里房梁上,后来,吏要死了,千叮咛万嘱咐的交待儿子:“咱家房梁上的那个包包里,装的是一个大官的案宗,以后朝庭里肯定会有人来找的,什么都丢了,也不能丢了它!”
过去的儿子都很听话,结果,等到茹孝标去找的时候,就给了茹孝标了。
司马光评论说,本来这是个小事,又隔了十几年了,肯定是找不到的东东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小闲说:小人最可怕,低调谦虚是王道,其实余靖不错的,据说狄青就是他慧眼识出来的。
其五:一个好媳妇,三代好子孙
章得象(北宋的一个丞相)的高祖(在宋之前,应该是五代十国那个乱世的时候),是个刺史,被称作章太傅,章太傅的夫人姓练,这个练夫人见识过人。
有一次,章太傅带兵打仗,有两个将军来晚了,章太傅就要杀他们的头,练夫人就赶紧让人准备了酒和美女,让人送给章太傅,章太傅高兴啊,开心的喝酒玩乐了一夜。(真不是个东西。)
练夫人趁着章太傅喝酒玩乐,偷偷把那两个将军放跑了。
这两个将军后来投到了南唐,有一次带兵攻打建州,这时候,章太傅已经死了,练夫人带着全家人回到老家建州住着,这两个将军就派人带着很多很多金银去看练夫人,并且带了个旗子给练夫人说:“我们破城后要屠城的,请夫人把这个旗子插在门口,我们的兵看到这个旗子就不会伤害你们了。”练夫人没有收金银,也没有收旗子,让人带回话说:“如果两位将军念及旧恩,就请不要屠城,如果一定要屠城,我们家人与大家一起死。”
这两位将军老感动啊,就没有屠城。
这个章太傅前前后后一共有十三个儿子,其中有八个是练夫人生的(这练夫人人有见识,生孩子上头也厉害无比!),到了宋朝,章家进士及第和做高官的人很多很多,不过,都是练夫人的儿孙,另外五房子孙居然没有一个成才的。
最后还有一笔,是这么说的:五房中后来出了一个状元及弟的,竟然是这样,这个状元,是练夫人生的八房子孙中的一个过继到另外五房其中之一的名下的,换句话,从实质上来说,成才的仍旧全部是练夫人的血脉!
另一个好媳妇
张奎、张亢(宋代名臣)的娘姓宋,宋夫人的老公,张奎、张亢的爹,不干好事,就喜欢在家炼丹炼汞的,有一次,宋夫人趁着张老头出门,一把火把他炼丹的书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给烧了,张老头回来,大发脾气,宋夫人说啦:“你有两个儿子,天天看着你烧这个炼那个,以后拿什么光大你们张家的门楣!”老头无言以对(其实这老头没出息,但人还是老实可靠,好老公一枚!赞之!)。
这个宋夫人不爱金帛,就是喜欢买书,买了几千卷,天天在家盯着两个儿子读书。儿子有朋友来,她就躲在窗户下面偷听,如果是讲学问的,就准备菜饭,留人吃饭,如果瞎说八说,就不准备(估计连茶都不让人上,嘿嘿,这个媳妇,其实比不上上面那个,是不是因为这个,张家兄弟没当成丞相?),更不会留人吃饭。儿子要出去,得看是谁找,不同意就不让人给拿衣冠,同意才让人拿(没衣冠不能出门,难道······难不成,这兄弟两个在家,是果着的?!哈哈哈哈!)。
当然,后来两个儿子都是进士及第,官做得不小。
顺着上面媳妇的事,说阅微草堂笔记里记的这个事儿,这个事儿吧,闲读一回心酸一回,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纪晓岚说:有一家大户人家的夫人,年纪青青的就要死了(应该是病死的),临死前,左手拉着幼小的儿子,右手拉着幼小的女儿,一直流着眼泪,就那么圆瞪着眼睛死去后(该是何等撕心裂肺的不舍啊!泪······),她死了后,家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把她的手从孩子手上上掰开。
从那之后,一家人经常是灯前月下看见她,叫又不应,问也不答,招手也不来,挥手也不去,有时候几天见一次,有时候一晚上看见好几次,有时候在这个人面前,别人都看见的,就这个人看不见,有时候刚在这儿看见,转眼又在别的地方看见了,都是一闪即逝,从不伤人,但,那是鬼啊,过去的人,都是有信仰的,家里的人,人人心中时时都得装着这个死去的夫人。
她两个孩子,自然后来有了后娘,可这后娘从来不敢对两个孩子有半分不好处(估计吧,连想都不敢想,人家娘天天看着呢!),家里的仆人丫头们就更不用说了,从来不敢因为这两孩子没娘而轻慢一星半点(估计比娘活着还用心,人还有个看不见处,那是鬼啊!),一直到她的儿子娶了亲,女儿出了嫁,日子过得好好儿的,她才慢慢的不再出现了,直到后来一两年才出现一次。
这事吧,纪昀老先生老感慨万分,他说:这都是因为母亲牵挂儿女到了极处,所以就算死了,也是精灵不散,天底下做儿女的,想想父母的心,死了都能关切至此,都要怆然泪下才是。(闲又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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