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阴阳师 - 1049-小六子巧悟御风

    “你少废话，你爱变成什么变成什么，当务之急是千万不要失去理智被魔血控制住……”
    “我，我尽量……”
    “快！念诵静心咒！”
    一听白薇这话，我赶忙默念起了静心咒的咒文来，没等念诵半篇，只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因为长久以来我常常需要念诵静心咒压制体内魔性的缘故，因此不知不觉间入定的速度也已经加快了不少，甚至念诵咒文时静下心来仔细感受，更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仿佛正有两股不同的气正针尖对麦芒般的互相抵触，最终，一股清淡的正气将躁怒的妖气压制下去，与此同时，我的心思也因此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而在平时，这股气只是无形地在我身体中流动，如今在睁开眼一看，却隐隐约约能见到一股有形地烟尘在周围淡淡地漂浮着，随着风的走向舞动……
    而那奇怪的气流最为浓郁的地方，无疑就是对面正扑过来的常爷的身体周围，弥漫的气似是从他身体中发出来的一般，渐渐散开又不停地往外冒，随着他往前扑来的步伐，在身体后拉出了长长的一条黑线……
    也许是看出我有些不对，白薇立刻惊问道：“小六子，你怎么了？”
    “我……我看到了……”我盯着正扑过来的常爷沉沉开口。
    “看到了？看到什么了？”
    白薇再度发问，而我已经没时间解释，眼看着常爷即将飞扑到眼前，我二话不说撑起身来，攥着手中剔骨刀就往前冲……
    也不知怎的，眼看我就快和常爷撞到一起时，之前在刀谱上所看的七式招式竟开始如一幅幅画面般一个接着一个地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紧接着我在院子里练刀时，白薇和媪的一番对话也开始在我脑中盘旋——
    “叶凌秋的刀法为什么只有他自己能发挥出最大效果？并非他刀法特殊，而是本身的血脉特殊……”
    “对对对，这一点我们都忽略了，叶凌秋是个半妖，罗西沙之所以将叶凌秋的七式刀谱传给小六子，因为小六子也是个人妖，不，半妖，我想，这其中必有关于刀法的突破口，就比如，半妖既是人又是妖，它身上具备什么人和妖都不具备的东西呢？”
    一瞬之间，豁然开朗。
    特质，半妖既是人又是妖，若说有什么人与妖都不具备的特殊特质，岂不正是身为半妖，不单具备人所应当具备的人气，更与生俱来一股天生的邪魔之气，二气相结合着，唯半妖无二……
    也正因为半妖与生俱来的这种亦正亦邪的体质，因此时常失控入魔，所以当初白龙和毛小方道长都曾说过，是做人还是做妖，全凭我自己来选……
    半妖血脉在身体中衍生二气，二气相抵，气动成风！
    想到这里，我心头‘咯噔’一声，几乎同一时间，脑海中所不断循环飘浮的七个招式动作画面，也在第一式御风招式上猛地一下定住了格……
    我如顿悟一般豁然开朗，眼看着常爷已扑到身前，急忙摆成‘七式’第一式御风招式，举手投足之际就见眼前扑来的妖气如烟尘般随风晃动，随着气流的晃动，‘呼啦’一下，被一股怪气包裹着的常爷胸口前，那股贴身怪气竟在风的吹拂下露出一条细长地空档……
    眼见如此，我手攥剔骨刀顺着那空档猛一刀斜斜划下，手起刀落间随着气流地猛烈晃动，霎时间就听‘咔’地一声，刀锋未及常爷肉身，却见一道刀光已顺着刀尖凶猛划出，瞬间贯穿了常爷的身体，从前胸贯入后又从后背拖着一团呼啸地黑烟贯出……
    只一刀，风云呼啸，再看眼前常爷，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就见常爷后背一拱，弥漫地黑烟瞬间如活了一般从他后背凶猛窜出，窜到空中后伴随着惨叫声消失无踪……
    这情形大概持续了三五秒钟，周围人一见常爷身体动作怪异地颤抖抽搐起来，全都吓得惊在了一旁，甚至连我也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两步，完全弄不明白眼前的情况。
    这时就听媪突然在不远处一声惊呼：“是御风！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七式的第一式……”
    “蒙对了？”
    听到这话时，我自己倒是吓了一大跳，而再看常爷，就见他双腿突然一软，已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疯狂地呕吐出一股股黑红色地粘液来……
    随着粘液从他口中吐出，常爷脸上的淤肿也开始渐渐消除，等吐完之后虽说没有恢复到原本的五官轮廓，但脸颊上原本浮现出来的清晰人脸，此刻看倒是已经不明显了……
    常爷这一吐，足足吐了十来分钟，最终吐得整个人都虚弱了才终于停了下来，身子一斜瘫倒在了地上……
    一见常爷倒下不再动弹，白薇这才第一个试探着走了过去，抓住常爷脉门号了号，又翻开他眼皮仔细看了看之后，总算长吁了一口气，转朝我们平静地笑道：“太好了，常爷身体里的毒血已清，他没事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小胜子急忙抹着眼泪跑过来抱住了自己的师傅，常爷也在这时逐渐悠悠转醒，张了张嘴却已经虚弱地发不出声音来，于是在众人关切地询问声中摆了摆手，似乎是在告诉我们，自己已经没大碍了……
    见常爷已经没事了，白薇转身朝我走了过来，挑了下眉毛微微笑道：“小六子，你可以啊，偷偷摸摸的竟然就悟出了七式……”
    “嘿嘿，意外，意外而已，”我挠着头嘿嘿笑道：“我也是突然才开了窍，原来所谓的御气，那气字所指正是半妖身上独一无二的人、妖两者相搀之气，二气相护碰撞，气动成风，第一式御风应该就是这一道理……”
    听我一说，媪在旁边也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小子，你越来越上道了……”
    换成平时，媪突然这么夸我我肯定又飘了，然而这次却没有，因为媪说话时我仍在埋着头沉思一个问题，随后嘀咕道：“半妖血统体内天生具备人、妖二气，二气不能中和互相抵触，因此气动成风，驾驭住这两种气流所造成的风，如此演化出御风一招，而所谓的御气，自然是在最初能成功驾驭这种‘风’之后的升级版，直接去驾驭身体中的这两种气；可是御刃又是什么？为什么在第一招御风和第三招御气之间，还有个御刃？”
    我正不解时，媪的声音再度传来：“刃就是武器，也就是刀，七式本来就是刀法，没有刀怎么行？”
    听到这话，我看了一眼手中刀，我扫了一眼媪，才开口道：“这我也明白，可是刀有什么好御的？我先会用刀之后才开始练的刀法，因此是先有刀才有的刀法才对，所谓的御刃，难道是要先有刀法再开始重新练刀？”
    显然，不止是我搞不懂这个问题，媪和白薇也都搞不懂这所谓的第二式‘御刃’，而就在我们三个都陷入沉思时，小胜子带着一个村民跑了过来，问我们说：“六子哥，白薇姐，我师傅已经清醒了，就是还不能说话，要不咱先把他带回村儿里去吧？”
    白薇点了点头，答道：“林子里潮，确实不是长待的的地方，我看常爷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应该不会再发作，那就先抬回家去再说……”
    白薇嘴上虽这么说，但说完后还是悄悄把老四叫了过来，交头接耳地吩咐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