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想和离 - 第141页
再爬回榻上时,江逾明捏了一下她的手, 原本捂好的暖意散得七七八八,他用被子把人捂起来:“不舒服吗?”
“没有。”姜辞蹭了蹭他,闭上眼, 小声问,“要不要分……”
“不要。”江逾明把人拖进怀里, “不舒服叫我。”
“……好。”
两人又睡了。
这日到都察院, 还没进官署, 杜衡便着急火燎地叫他:“逾明, 昨夜长安街附近,发生了命案。”
江逾明步子一慢。
杜衡跟着他走,边走边说:“昨日一群王公子弟在泾水桥边的画舫里吃酒游湖到半夜,不想清早下船时,一抬头,看到泾水上飘着一具女尸。”
“大理寺的人去了吗?”
“一早就去了。”杜衡点头道,“今日路重出门时,我们刚巧遇上,还是他告诉我的。”
两人跑了一趟大理寺。
人捞上来时,整个人泡得面目模糊,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好的皮肤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是个女子。
杜衡进来时,看到仵作在忙:“查到身份了吗?”
蹲在仵作身边的路重起身站直:“尚未,这女子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也看不出面貌。”
江逾明问:“能看出死了多久吗?”
仵作行礼道:“两日,至少两日。”
“死因为何?”
“死者脖颈处有清晰的勒痕,面部瘀血发绀肿胀,尸斑明显,初步判断,是窒息而亡。”
杜衡喃喃:“勒死的啊……”
一时理不清头绪,路重只能道:“现下立刻泾水河岸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线索,泾水河在下游,记得在上游查仔细点。”
衙内领了命令,带着十来号人往河边去了。
“无名女尸,被人勒死,抛尸河边,扑朔迷离。”杜衡啧啧作叹。
“这就叫扑朔迷离了?”路重接过帕子擦手,“看来杜大人往我们大理寺还是跑得少了,像什么分尸、碎尸,入室抢劫,密室,我们都是见怪不怪,无名女尸而已。”
杜衡听他语气轻松,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听着倒是有趣。”
“杜大人素日里跑我们大理寺也跑得勤,若是杜大人感兴趣,我向萧大人和钟大人请个条子,把您借调过来也不错。”
江逾明看完尸体,起身听到这句,应道:“确实不错。”
“免了,杜某消受不起这般的尸斑美人,还是写折子弹劾人适合我,先告辞了。”杜衡撂这句话,忙跟上江逾明的步子,“你别走这么快嘛。”
“不敢看,还次次都要来凑热闹?”
“我呢,对自己颇有自知之明,只有看热闹的心,没有凑热闹的胆。”杜衡想着刚才江逾明蹲在那儿看尸体看得仔细,感慨,“你倒是挺适合大理寺。”
江逾明便道:“那女子虽面部被泡烂了,但身上的衣着倒是还算完好,衣料华贵,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
“难不成是仇杀?”
“这得等死者身份出来,才能知道。”江逾明走到门口,吩咐门边衙吏,让他告诉路大人,死者身上的衣裙很不一般,若是不好查明死者身份,可以从衣料下手。
“你竟对衣料还有研究?”
“那衣裳出自织簇坊,在衣摆下处会有一个标志。”
杜衡踱着步子:“三皇子关照的铺子……”
江逾明就问:“昨日你去了仇家郊外的庄子,可有发现什么?”
“四周没有人出没的痕迹,我的人盯了两日,也确实没看到有人出来。”
“有密道?”
“在炕下面。”杜衡点头,“那条密道通得不远,一直到灵恩寺山脚的凉亭下,这几日没下雨,那个凉亭前很有多车辙,人应当是被运走了。”
“能用车来接,定是大户人家。”
“而且我的人盯了两日,没看到人出来便算,甚至没有人进去。往日常来的夫子和教习嬷嬷,如今已经连着两日没来了,这其中,要么是仇家的人把孩子带走了,要么是仇家的人知道,孩子会走。”杜衡感叹,“其实原来也怀疑不到他们头上,毕竟买几个孩子养着,调.教好,再送进府里粗使也是常事,可怪就怪在这仇家行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起疑心,我杜衡这些年在都察院都白待了。”
“再去查一查这个凉亭。”
等傍晚,两人回到都察院时,长笺和马车已经候在门口了,江逾明和杜衡拜别。
回府的路上,长笺开口:“前段时日,淮安伯生辰在府中设宴,请了奉京好些名门望族做客,其中就有陈子酬。淮安伯似乎很中意与陈家能结亲这事,而且陈子酬好似也挺中意林家小姐的。”
因着万寿节的事,林家得罪了陈家,林鸿鸣近来在朝堂之上都不敢发言,低调如鼠,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和陈家修补关系,现下好了,一个小小的民间绯闻,倒是把陈子酬请到了府上,若是他知道这事是出自姜辞之手,只怕要再三上门感谢。
长笺又道:“昨夜路大人亲自带人去了淮安伯府,把林大小姐请去大理寺,听闻是今日晌午才被放出来。”
这事江逾明心里有数,他也是借着这次查仇家买卖孩子的事,碰巧查到她头上。
最后,听长笺道:“淮安伯的夫人顾氏,前两日把一个管事嬷嬷逐出了府。听闻这管事焦妈妈是顾氏的陪嫁,有多年的主仆情分,只可惜被逐出府时,闹得不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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