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文里当正妻 - 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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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众人在前厅用晚膳,刚拿起筷子。
倏地,孙牟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又急又欣喜,“老爷夫人,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啪!”纪从回用力放下筷子,斥道:“不孝子,他还有脸回来。”
“忱儿回来了?当真?”一听纪忱的名字,罗氏饭也不吃了,只管往大门瞧。
“哼。”王约素神色如常,她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待看到纪忱扶着画眉进门时,面上蓦然一僵。
霍酒词捏着筷子夹菜,动作间,她瞥见了大门。
毫不意外,纪忱带着画眉回来了。画眉面色苍白,人也是怯怯的,一副时时刻刻都在受委屈的模样。
等两人走进前厅,王约素眸光如刀,率先开口道:“想走就走,想回来便回来,你们当侯府是什么地方?”
她嘴上说着“你们”,眼睛却是看画眉的,怒意也是冲着画眉去的。
画眉死死地咬着愈发苍白的唇瓣,一声不吭。
纪忱心疼她,主动将她护在怀中,强硬道:“若非母亲给儿子下药,儿子哪儿会将酒词认错成画眉,险些犯下大错。二哥才是世子,且尚未婚配,母亲该操心他,而不是我。”
“犯下大错”,霍酒词不由自主地捏紧筷子。尽管她对纪忱没什么期待,可听到这几字,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逆子。”纪忱的话一出,王约素便被气着了,大声道:“为了个奴婢,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么?”
“儿子不敢。”纪忱嘴上说不敢,态度却依旧强硬,“母亲与父亲养育儿子,是天大的恩,儿子不敢忘,也不敢不孝。所以儿子听你们的话娶了酒词,但男女情爱勉强不得,儿子今生只爱画眉一人,恳请母亲成全。若是再有下次,儿子便搬出去住。”
“你,你……”王约素气得身前不住起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夫人,别气,千万别气。”见状,纪从回伸手揽住王约素,厉声道:“忱儿,你别忘了,画眉的卖身契在谁手里。”
闻言,纪忱的气焰一下子短了半截,不情不愿道:“儿子会光宗耀祖,也只想与画眉相守,请父亲母亲成全。至于酒词……”说到一半,他眸光闪烁不定,没看霍酒词,“成亲那日我便与她说过,除了名分,我什么都能给她,她也允了,既然允了便不该多求。”
纪忱说的每一字,霍酒词都听得清清楚楚,而这每一字没之前的锋利。
从今往后,她是侯府的儿媳,而不是纪忱的妻子。
“画眉想回来也可以,必须挨家法。”有纪从回顺气,王约素心口的起伏才渐渐缓和,她恼火地看着纪忱,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哪儿舍得叫他搬出去住。
“挨家法?”画眉轻声念着,瘦弱的身子颤抖地厉害。
纪忱收紧手,示意她别怕,“画眉身子弱,便由儿子替她挨家法吧。”
“忱儿!”罗氏失声,搭着羡鸯的手上前道:“别听他们俩的话,奶奶准你和画眉回来。”
王约素本就在压自己的脾气,听得罗氏的话,心中怒火“噌”地一下上去了,她刚站起身便被纪从回按下。
“娘,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都别说话,我才是侯府的一家之主。”纪从回站起身,眉头紧拧,瞧着很是不快,气势也是从未有过的足,“画眉私自逃出侯府,理应受罚。你出头便由你受罚,来人,摆木凳,上家法!”
他寻思着,自己该给霍酒词一个交代,其次,真打了纪忱,画眉更会对他死心塌地。
“不!”画眉尖叫,她使劲拉着纪忱,眼泪扑扑往下掉,哭着道:“公子使不得,画眉不能让你挨家法……”
纪忱温柔地瞧着她,抚着她的脸道:“无妨,我身子骨强。”
戏是好戏,可霍酒JSG词懒得看,她独自回了惊春院。至于纪忱是如何挨家法的,她一个字都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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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焚朝走前曾交代过,桃夭布庄的船只卸货不收钱,也不用排队,不论何时都能第一个卸货。事是好事,坏处就在于卫焚朝是个风流公子,而霍酒词是个美貌娘子,很难不叫人多想。
没一日,帝都城里便传出了两人的事,说得有板有眼,甚至有人想看纪忱与卫焚朝抢人的画面。
“咯吱,咯吱”,马车慢悠悠前行,走过一道又一道的街道。
霍酒词向来喜欢走路去布庄,但今早,她一上街便有人指指点点,说她与卫焚朝如何如何,她自认问心无愧,却也不想与这些看热闹的人多费口舌,只得与夕鹭羡鸯一道坐马车。
她望着外头的风景思索,脑中闪过一部分儿时的记忆,姑姑与她提过不少调动阳气的药方。
不过,她没交方子,卫焚朝为何会这般大方。
想着想着,她移动目光看向羡鸯。
两人视线对上,羡鸯双眼一红,自责道:“少夫人,你骂羡鸯吧。昨日老祖宗问起,羡鸯不敢隐瞒,便老老实实地说了少夫人的行程,害少夫人受委屈了,羡鸯有罪。”
她蹙着眉梢,满脸自责之色。
“你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霍酒词淡淡地回了一句。倘若没有昨日之事,她兴许会与羡鸯交好,可惜没有倘若。
“哒哒哒”,忽地,前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众人开始惊呼,声音此起彼伏且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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