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rua秃了大师兄的猫耳 - 第98页
对啊!她实在是傻,怎么把这最重要的一项给忘了。
这本就是江悌的梦,梦中会有的东西,大部分脱不开他的经历和想象,虽则看似是个完整的世界,甚至身处梦境之人下意识会忽略许多细节,可这到底只是一个梦。
江悌没喝过洞庭碧螺春,他们自然只能在这间茶楼品尝到他平素点的正山小种。不管他们再点什么茶,怕喝到嘴里,都是正山小种。
想通这个关窍,为何她在此处找不到鹿儿姑娘的遗物也很好解释了。
她上次入梦时,是因为鹿儿姑娘还没有死,有对方主导的记忆仍然在枕梦楼暖阁内生效,并非是江悌的主观想象而是鹿儿姑娘的视角,所以鹿儿姑娘才可以以她的残存意识告知她遗言。
可如今鹿儿姑娘已经不在,这整个梦境,包括此刻就在枕梦楼原处新修的茶楼,都已全部是江悌梦境所生。
江悌从不知道更是从未见过鹿儿姑娘所说的暗格,他们在这自然也找不到那个暗格。
太傻了,实在是太傻了!她从一开始就错了,若是这么轻易在梦中就能得到鹿儿姑娘的遗物,他们也没办法劝说江悌醒过来在现实世界里去找啊?
昨日一时情急,她竟然钻进这么一个死胡同,今日怕是白来一趟了。
柳千千一时沮丧懊恼得厉害,猛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只手上一热,她的手又被轻轻抓住。
“你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脑袋当回事。”
这话极是耳熟,仿佛从前师兄也说过的,那还是在……给县主诊病的时候呢。
柳千千怔怔抬眸,就见对方同样站到了窗台边上。
“本来就不聪明了,若是再捶,岂不是更笨?”他这话说得低声,带了点沉沉的笑意,原是玩笑话,可听起来有种暗暗的温柔。
她望着师兄的眼睛,瞧见对方眸间蕴了水色一般清澈柔和。
师兄说的是真的。
不管在哪,不管师兄记不记得她是谁,他都不会丢下她的。
柳千千审慎思考片刻,下定决心想向师兄坦白。或许之前是她狭隘,就算她和师兄说了真话,师兄应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觉得她在胡编乱造,而若是师兄能顺利回想起整件事,也许他们便能一起讨论想想办法。
总好过她一个人在这里钻牛角尖。
“我——”然而就在她刚刚想要同师兄开口,突听身后房门打开,似是有人进来了。
一袭紫色散花裙裳,丹寇红的指甲,肤白胜雪,眉目如画,这画面几乎和上次柳千千在暖阁里第一次见到对方时重叠。
只如今时过境迁,原本装潢奢华的暖阁已经变成了茶楼内的普通雅间,而跨步进来的鹿儿姑娘脸上也没了当初的笑意。
对方神色冷凝地盯着师兄和她,一双小鹿眼睛里天真光辉不在,反而盛满了复杂。
联想到如今自己和师兄表面上的身份,柳千千突然生出一股尴尬来,如今的场景,怎么看着有点像是在……捉奸?
不过师兄看起来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他仍是牵着她的手,半点不把眼前情况放在心上似的,只冲鹿儿姑娘点了点头示意,算是问过好。
鹿儿姑娘的面色看起来更黑了。
柳千千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零碎想法转瞬即逝,她一时没抓住,便先上前两步请鹿儿姑娘坐下。
尽管知道眼前或许仅仅是一个由江悌意识捏造出来的“鹿儿”,柳千千心里却还是冒出了一些微妙的酸涩,她脑海中浮现出上一次入梦时,鹿儿姑娘临终前的画面,还有她的嘱托。
或许拉江大人出梦,不让他继续沉湎往事乃至伤及性命,也会是真正的鹿儿的愿望。
“姑娘怎么不在府上歇着?”柳千千估摸着语气,随便找了句话想打破此刻尴尬的氛围。
然而她话音方落,便听鹿儿姑娘腔调古怪地冷声道:“自然是来见一直不肯见我的人。”
一直不肯见鹿儿的人?柳千千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向了一旁还站着的师兄。
然而窗边的师兄神情同样冷淡,仿佛自打鹿儿出现在房中后,他的面色便沉了下去。
他们俩的气场似乎莫名对上,如同两座奇奇怪怪的冰山,把柳千千夹在中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现在,她是要担任什么金牌调解员吗?
可她并不想把师兄让给鹿儿姑娘啊,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柳千千脑子还在转,这便替鹿儿姑娘先斟了盏茶推过去,想让她喝口水消消气。
鹿儿姑娘似乎抬眸轻轻扫了她一眼,只眼神也有些古怪的微妙,带了刺似的,比起不满,更像是审视。
这眼神让柳千千下意识又有些起鸡皮疙瘩。
好在对方很快转开视线,瞟了眼茶盏里头,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嘲弄:“茶叶死红,茶汤浑浊,次品正山小种,亏你们喝得下去。”
就这么一句话,电光火石之间,柳千千突觉头皮微微发麻。
她力持面色平静,心里却翻起了大浪。
按理说,所有隶属梦境的工具人,都会像茶楼管事一样坚持觉得这壶茶是碧螺春。因为他们进门时点的就是碧螺春,这就像是已经写好在所有工具人脑中的定式了。
而如今在这个梦境里,能指出这是正山小种,甚至给予评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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