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凹凸学习故事 - 第119页

    少年将最后一句台词念了出来：“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今年圣诞节我只要你。
    突然有种一锤定音的感觉，因为世界在他读完最后一个单词后陡然安静了下来，夕阳照耀着的教室里一瞬间只剩下了你们俩的呼吸声。
    你咬了咬唇，开口道：“卡米尔，这个台词不太好，肯定会被老师批评的，我们还是换一部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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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把老师搬出来了，你果然有些心虚。卡米尔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海上钢琴师》的台词比《真爱至上》更合适的，念这个不过是他的私心而已。
    实际上他不追求你能像主角一样回答出“‘YES’is being my answer”这种答案的，毕竟这太突然了，所以还是只当做对台词吧。
    至少他在看到你的表情的时候，稍微可以理解了你为什么不抱他的原因——大哥和帕洛斯、佩利都被你坦诚拥抱了，而你不抱他这种特殊的举动，是不是也说明对你而言，他恰好也是特殊的呢？
    是无法做到坦然拥抱的存在，所以那必定是心里有些什么。
    卡米尔的心情突然就这么变好，之前所介怀的事情一瞬间烟消云散。
    “嗯。”卡米尔说道。
    你稍稍松了口气，太好了，还可以沟通，真的只是对台词。但卡米尔在台词上也太认真了吧，刚刚那个气氛，你几乎都以为他就是电影里的角色了……有种演戏被对手碾压的感觉。
    还好只是对台词，不然的话对方的属性怕是个切开黑的小恶魔吧，你在心底默默吐槽着。依照卡米尔的性格回答一句“嗯”就行了，再接一句恐怕也是“你说的有道理”这种话，总之是非常公事公办的。
    然而你听到少年说道：“都听你的。”
    什、什么？！
    什么叫都听你的？这种带着点无奈和宠溺的台词有点不对劲啊！卡米尔是不是还没从角色里走出来，醒醒，该出戏了！
    你瞪大了眼睛看他，几乎以为你听错了。
    然后你愣在原地，再一次被少年的眼神惊到。
    看似平静的大海，其下会蕴藏着新的风暴，看似坚厚的冰层，内里也逐渐向融化或者更加坚固进行转变。总之在你读到的表层之下，你在某一瞬间感觉到，卡米尔的眼神稍微有些复杂。
    294.
    是不是该对刚才没抱他的事情道歉？
    你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找回主动权——这种被动的感觉太不好了，刚刚少年连续的质问与表明心迹，虽然都是电影里的句子，但你加速的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微烫的温度还留在耳尖和脸上，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卡米尔，之前的事情……”你刚开了口，卡米尔却接过了你的话，他低下了头，敛去了之前眼神里一瞬间的情绪，“我做了让你讨厌的事情吗？”
    “完全没有！”虽然没弄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你立刻果断地给出了答案，“卡米尔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啊，你、你不要乱想。”
    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你已经意识到是不是那个没有得到的拥抱而产生的后续效应。
    “是这样啊，不过，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卡米尔依然低着头。
    “当然是朋友！”你强调道，对，是朋友，就是朋友，不是别的关系……
    “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少年抬起了头，冷静的语气里似乎终于起了些许波澜，“那你为什么不抱我？”
    卡米尔想，他还是问出来了。
    因为他不想听到你对他道歉。
    如同你在舞台剧表演的时候遇到了危险，其后对所有的人都发了消息进行了道歉：“对不起，实在是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永远不要对他感到抱歉。
    因为每一句“对不起”背后所藏着的，都一定是让人有所不开心的内容。比如说你因为让他担心而说出口的道歉，再比如说现在，你又是想要照顾他的情绪。
    他不是那种只会被别人照顾情绪的小孩子。
    认识到自己有错误的时候，他会跟你道歉的，像之前因为军训时对你产生了错误的判断并说了有些过分的话，卡米尔后来的确跟你讲清楚了。
    所以，讲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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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你该怎么答！
    你难道能直接说是因为当时要抱他的时候，看到了卡米尔的眼神一瞬间觉得自己这个举动不太好，然后吓得你没有抱吗？
    这种答案谁信啊，听起来就觉得有鬼。
    等等，觉得有鬼吗？
    你不由得扪心自问，你到底在心虚什么？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他已经站在了你的面前，卡米尔低着头，与你的距离咫尺之遥。只要你抬起头，就能和他的眼神撞上，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交缠的呼吸，“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对我有意见，而不说出来？”
    朋友之间有意见当然是要说出来的，因为这样才有利于友情的继续进展。
    “只是、只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你几乎是一瞬间就说出了这个答案，然后你捂住了脸，从指缝里说出了后半句话，有些恳求的意味：“你不要问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好不好？”
    “我们、我们是朋友啊……”你小声地说道，然后又觉得这句话简直像是你因为他距离你那么近而瘫软的身体一样非常无力，于是你补充道：“至少现阶段是这样！不要变成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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