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道擎天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前尘因果浮世绘

    莫子走进了木屋，在众人的围观起哄中，他如同一台机械，麻木不仁，本能的进行着原始动作，他不敢看身下早已经气若游丝的仇笑。
    天色渐明，细雨纷飞间，一轮明日从东边爬了上来，晨曦混杂着雨水照耀世间，于洗涤间净化。
    雨渐渐大了起来，木屋外围绕着的人们在满足与激动而失落的心情中渐渐散去。
    木屋内，莫子停止了冲击，失神落魄，心中涌现出与仇笑相处的点滴。
    他有想过，若是时间可以倒流，面对权利的诱惑他会不会选择放弃？
    他不知道。或许事情已经发生，再考虑这些显得很是虚伪。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具冰冷的胴.体从背后抱住了自己。如千年寒冰般刺骨，连灵魂都欲冻结。
    “莫子，你后悔了么？”声音机械又魅惑心魂。
    莫子没有回头，也不曾回答，他的双眼无神，呆滞，如行尸走肉。
    “看着我，告诉我，你这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子依然没有反应。
    仇笑停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她缓缓而语，讲述着她们曾经的美好瞬间。
    “那一年，我十岁，你十二岁，你饿了来我家偷吃的被我发现，你说你愿意给我讲故事，要我别说出去。我答应了。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会过来给我讲故事。其实，我并不是喜欢听你讲的故事，我只是想让你吃着好点的东西。每到你要来的那一天，我就要阿妈烧了好多好吃的。”
    “这是我们相识的过程，你还记得吗？莫子，不要嫌我唠叨，我只想回忆下我曾经拥有的幸福。”
    “你十八岁生日，是我陪你过的。那天你很高兴，你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是上天让你遇到的最无暇的水晶。你要用一生来呵护我。当时的我好害羞，可是我内心好幸福好温暖。所以当你说你要参加护卫队，我毫不犹豫的恳求阿爹将你推荐了过去。”
    “莫子，可是你不知道，阿爹为了能让你顺利进入护卫队，他答应了长老会参加一项绝密行动。也正是这次行动让我永远的失去了阿爹，我本来想把这个秘密尘封，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你根本不会有半点愧疚。”
    “阿爹死后，村里的其他人觊觎阿妈的美色，他们时常半夜三更摸进我家，终有一日，阿妈受不了这等骚扰，跳井自杀。你知道吗？我都不敢一个人走在村里，我害怕，我多么希望你能常常陪在我身边。”
    “可是我等来的却不是我想要的。莫子，你说是我现在的身子脏还是你的心脏？莫子，你真的没有一点后悔么？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你回答我！”仇笑的声音开始越发冷冽，显然她的内心已然千疮百孔。
    莫子终于动了，他挣脱了仇笑的环抱，眼神中多了一种坚定。
    他拾起仇笑的衣服欲为她披上。动作很柔和，却引来仇笑有些苦涩的讥讽，“我的身体不再纯洁，全村人都已经看过，你觉得还有必要多此一举么？”
    莫子闻言，双手不由一怔，停在了半空，但最终还是
    落了下去……
    “我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到处流浪。”莫子重新坐回床沿，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十二岁那年，我因为偷食了我们村村长家的一锅鸡汤，被其赶出来了。我只得流浪。你知道那种每日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遭受他人唾弃的日子是什么感觉吗？”
    “那种感觉生不如死。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直到我到你家来偷吃而被你发现以后，我才对人生充满了希望。”
    “你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善良美丽。我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誓，要用一生来守护你。但是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你没有实力没有掌握强权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所以当我知道你阿爹是护卫队成员时，我就想着自己若能有这么一次机会，一定努力修炼，走上实力与权力的道路。”
    “可是我太单纯了。本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一定能早日走上权力的道路。可现实很残酷，一切都有着规则以外的游戏。”
    “我上头没人，又是穷小子一个。哪怕我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护卫队长，可我依旧只能是一个跑马的小瘪三。我不服，我一定要成为规则以外游戏的设定者。”
    “仇笑，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渴求这么一次机会吗？把握住这样的机会我的人生才算步入了正轨。”
    “所以你就选择牺牲我来换取你所谓的人生？你不觉得这对我而言太残忍了么？”仇笑死死的看着莫子，希望能从他的神态中看到一丝忏悔。
    然而，并没有。莫子的心早已经被这个世界规则以外的游戏给迷惑了。
    “仇笑，你难道不觉得这次的交易很划算么？虽然你失去的贞洁，但是我得到了机会。来日当我辉煌腾达时，我将知晓此时之人尽数诛杀，你也还就是我莫子的温柔善良的正妻。”
    “你不觉得累么？莫子，你是魔鬼，我情愿死去也不会嫁给你，当然，你其实巴不得不娶我。那样你就可以把今日的屈辱转变成一场猎艳。”
    莫子听仇笑如是说，心中涌起了一股烦躁，怒喝一声“住嘴。”
    “哈哈！恼羞成怒了！”
    “仇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也知道我今生非你不娶。所以你不要想着离开我，除非你死活着我死。”莫子已经疯魔，内心的阴暗面得到了释放。
    “你不觉得太自私了么？我嫁给你，然后伺候你们护卫队成员，成你你们发泄的对象？莫子，我不会嫁给你。如果你还念有旧情，就让我离去或者让我死去。”仇笑已经彻底对莫子失去了希望，这样的人太可怕。
    莫子再一次沉默。
    良久之后，眼中一抹狠色掠过，右手轻抬，淡蓝色的火焰在其掌心闪耀。
    “既然如此。你就安息吧。让一切屈辱随风而逝！”
    脑海中的画面到这便戛然而止，现实中的时间也在这一刻同步。
    叶逸凡看着场中的莫子以及被仇笑附体的株九木，心绪混乱，在他看来，莫子是一个灵魂被世界扭曲的疯子，该死！但是而今附体株九木的仇笑亦该死，这是一个早该消散的怨灵，只因为执着于仇恨而变成了恶灵，以血肉为食。
    当然，哪怕这两人真的该死，那也轮不到战五渣的叶逸凡来决定。他只不过是历心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