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城难入 - 049各自的心事

    告别陆铭楷之后，沈妍坐上吴妈开的那辆红色的皇冠直奔华莱士酒店。&nb吴妈的车技，不过也担心吴妈会对她有什么看法，所以她一直沉默着。
    吴妈老花镜后面的那双眼睛认真地盯着前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而且又是雨天的夜里，她特别谨慎。
    汽车里静悄悄的，只有暖封口的风呼呼地吹着。
    一直到酒店门口把车停稳之后，吴妈松才下来。
    沈妍自己打开车门下车，吴妈则大方地将车钥匙交给旁边的那位泊车人员。
    她发现吴妈动作完全不想是陆家的下人，她此刻就是充满自信的贵妇人。
    “人在哪里呀？”吴妈边说拉着沈妍走进酒店大堂。
    她们来到前台说明来意之后，那个前台女服务员才指了指大堂沙发上。
    沈妍和吴妈来到沙发那里才发现陆洋躺在沙发上，他此刻已经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了，脖子上都呈紫色了。
    她赶紧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帮忙把陆洋弄回他的房间。
    一回到陆洋的房间，沈妍就去翻箱倒柜，她想找出陆洋的药在哪里。
    吴妈看着沈妍加急的样子，她淡淡地问：“小妍，你找什么呀？”
    “陆洋的药。”沈妍还在翻找着。因为上次她没见到罗拉姐姐是从哪里拿的药。
    吴妈却看着在床头柜上一个精致的盒子，她伸手拿过那个盒子轻轻地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
    她心里一震：怎么熟悉？
    这让她想起二十几年前，那个女人吃过的药。
    一会她才把瓶子举到半空中对着沈妍问“是不是这个？”
    沈妍转过身来看着吴妈手里的白色瓶子，她赶紧走过来，接过那个瓶子一看上面的英文，的确是解酒精中毒的要来的。
    她赶紧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
    吴妈这时已经托起陆洋的头了，沈妍把药丸塞到陆洋的嘴里，吴妈便喂他喝了一口水。
    最后，沈妍说了上次见到罗拉所做的那些动作。
    “小妍，这个由我来吧！你去打一盆热水来。”吴妈说着便解开陆洋的外套，衬衣、长裤。
    沈妍打来一盆热水之后就在一边看着，她又焦急又不好意思上去帮忙。
    吴妈仔细地给陆洋擦着身，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将陆洋侧翻过来，在看到那个胎记之后她呆住了，手也松开来。
    陆洋的身体也摔回原来的样子的。
    “吴妈，辛苦您了！要不要帮忙？”沈妍一脸歉意地说。她以为吴妈是太累了。
    “哦！”吴妈缓过神来说，“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接着她才又将陆洋侧翻过来。她再次盯着那块胎记看，然后又看了看陆洋的脸。
    她此刻心情复杂无比，满眼都是那个女人的那张脸。
    毕竟吴妈都这个岁数了，她不会在沈妍的面前表现出什么来，她接着又认真地帮陆洋擦起背来。
    经过吴妈细细的擦身和药物的作用，陆洋身上的紫色渐渐地褪去，脸上也渐渐变回正常颜色。
    “他睡一觉醒来应该没事了。”吴妈信心十足地说。因为她在二十几年前见过这种情况。
    “吴妈，辛苦您了！”沈妍一边说一边为吴妈理了理发额头上几缕凌乱的发丝。
    “哎！我没事。”吴妈轻声话。
    沈妍明显感觉到吴妈声音里的疲惫感，这让她愧疚不已。
    吴妈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过几分了，她长长地吐了口气之后看着沈妍说：
    “我们先回去吧，他会没事的。”
    “哦！”沈妍看了一眼床上，陆洋盖着被子，只露出帅气的脸。想到她们离去后留下他一个人，她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难过。
    “走吧！要不老爷会起疑心的。”吴妈再次催促着，她悄悄地将一根短头发放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将拉链拉紧。
    最后沈妍怀着忡忡之心离开华莱士酒店。
    回来的路上，雨势小了很多，不过路上还是湿漉漉的，而且夜晚中，雾气越来越浓了。
    吴妈倒不像去时那样死死地盯着前面了。
    汽车使出酒店拐上回陆宅的大马路之后，吴妈清了清喉咙，侧头看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沈妍低声说：
    “小妍，告诉吴妈，你和陆洋是怎么认识的呀？”
    沈妍一直担心着的问题，终于要面对了。她有点惊恐地看着吴妈说：
    “吴妈，您别误会，我和陆洋之间什么都没有。上次他喝醉了，还是我和陆大哥送他回酒店的。”
    “哦！”吴妈的语气有点意外，接着她低声说：
    “我知道你对陆洋没有什么。我只是问你和陆洋是怎么认识的，多长时间了？”
    沈妍看着吴妈，的确她的脸上并没有责备之色，这让她安心不少。她咽了一下口水之后才把和认识的过程说给吴妈听。
    不过她省去了很多细节。
    吴妈听完沈妍的陈述之后，良久才开口说：
    “这么说，是因为你叔叔撞了陆洋的车之后，你们才认识的了？”
    沈妍还担心吴妈误会什么，赶紧点着头说：“是的！是的！”
    这时，汽车已经转上回陆宅的那条山路了。
    汽车上了上坡路之后，车速慢了许多。两边的路灯也变得更加昏暗了。
    这时，吴妈转头看着沈妍，严肃地说：
    “小妍，虽然你和陆洋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过你最好还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最好还是不要让老爷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
    “爸爸他并不知道我认识陆洋。”沈妍赶紧声明着。
    这时吴妈自嘲地笑着说：“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所以对这方面都是很计较的。包括少爷，你最好也不要让少爷知道你今天去陆洋那里了。”
    沈妍并不知道吴妈出于什么心里才这么帮着自己，她以为吴妈只是为了不让她难为才这么做。她现在对吴妈感激不尽。
    她看着吴妈深深地点着头说：
    “我明白了。谢谢您吴妈！”
    “不用谢我。女人，得学会保护自己。”吴妈有点像自言自语地说。
    沈妍感觉这句话好像不止是说给她听的。而且吴妈此刻的表情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事。
    回到陆宅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红色的皇冠缓缓地开进那道大门，沈妍看着一楼的灯却还亮着。
    “好像爸爸还没睡呢！”沈妍忧虑地说。她侧头看了看吴妈。
    吴妈此刻的表情却是与平日里的和蔼大不相同。
    沈妍只能认为是因为自己连累她累坏了。
    “人呐，年纪大就睡得少了。”吴妈幽幽地说。
    她边说边示意沈妍先下车。
    沈妍在花园里看着吴妈慢慢地将车开进车库。
    这时台阶上的那道门打开了，里面传来小周的声音：
    “老爷，是吴妈她们回来了。”
    沈妍等着吴妈才一起进屋。小周等她们都进屋之后把门带上了。
    “爸爸您还没睡呀？”沈妍走到正坐在棋盘前的陆铭楷愧疚地说。
    陆铭楷看着吴妈和沈妍笑呵呵地说：
    “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在家，我怎么能睡得着呀！”
    “对不起！”沈妍诚恳地道歉着。
    吴妈却转头看着小周问：“小周，少爷还没回来吗？”
    “吴妈，是的。”小周像士兵回到命令般简洁。
    “怎么回事呀？”吴妈不满地嘀咕着。
    “继儒已经打过电话回来了，说事情还没处理完，可能今晚不会来了。”陆继儒说完看着沈妍。
    沈妍一听立即心里一冷。不过她担心陆铭楷会追问她们为什么会这么晚，于是笑了笑说：
    “爸爸，吴妈夜里开车很累的，您也赶紧去休息吧！”
    陆铭楷看了看吴妈，他发现吴妈的确很疲惫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说：“好，好！”
    他让小周睡在客房，自己站起来往卧室走去了。
    吴妈却借口说今天太累了，让小周去侍候老爷，便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了。
    这让陆铭楷诧异不已，这可是吴妈在陆三十多年来屈指可数的情况。平日里，只要她在陆宅，无论她是生病头疼，她都会先侍候他入睡之后才回自己的房间的。
    不过陆铭楷以为是吴妈真的累了，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往前走了。
    小周只是像得了军令的士兵那样随着陆铭楷走进去了。
    沈妍回到那个大房间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大房间，总感觉心里空空的。
    她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之后，躺在那张超大的床上，她想起之前和陆继儒提过要换床，他已经同意了。
    她盘算着：趁着这个圣诞假期，先去把这件事做了。
    她捧着手机，很想给给陆继儒打个电话，可是陆铭楷说过陆继儒已经往家里打过电话了，她又不敢再打扰他。
    于是她编了条短信发过去：亲爱的已经是25日了，圣诞节快乐！
    这时她又想起陆洋，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于是她打个电话给酒店的服务台，让酒店的人打电话到陆洋的房间看看。
    很快，酒店的人边恢复说，陆洋接了电话，说他没事。
    沈妍这才放心了。
    突然她又想起白天那封信，轻轻地将封口撕开。
    里面出来有一封信之外，还有一张相片。
    她轻轻地取出那张相片一看，是一张年代久远的相片，画面里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合影，他们好像是在婚礼上当花童。
    沈妍再打开那封信，她看着看着，不知觉不觉泪流满面。
    原来lulu一直爱着陆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