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篇章 - 第十章 魔法药剂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画室外，约瑟夫人脸阴沉的能滴出水，看着脸色苍白的两个小孩，她冷冷说道。
    她现在非常愤怒，自己只是出门访友，自家的画室竟然就进了陌生人！这个女孩她见过，当初想借书被自己赶走，现在居然勾引她的佣人，进了屋子。
    肖恩和尤琳站在墙角，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在发现那幅诡异的画后，老人竟然突然回来，还把他们堵在了画室门口。
    那咚、咚、咚的脚步声就是老人上楼的声音。
    老人显然很气愤，肖恩在她说完后，才终于插上话：“约瑟夫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原本在客房读书，但听到画室这里有声音，上来查看，发现石膏人偶有被人移动的痕迹。”
    “在那之后他很害怕，正好我来访，他才和我结伴来画室。”尤琳抿着嘴补充说。
    这当然是假话，但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毕竟约瑟夫人不清楚两人相识。
    “石膏人偶被移动？”老人先是一愣，随后恍然：“画室的六个石膏人偶是一位主教送给我丈夫的礼物，是神术物品，能自己变动姿势。近些年缺乏维修，偶尔会自己动，不过幅度不大我也没在意。”
    “这倒是我疏忽了。”老人说。
    “什么！”肖恩和尤琳异口同声道。
    看着两人惊讶的神情，老人摇了摇头：“既然有我的过错，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绝对不能再有下次，好了，小肖恩送客吧。”
    “等等，还有画室墙上的您和您女儿的画……为什么小姐的头……”犹豫一下，尤琳说道。
    “贝丝？贝丝的画怎么了！”老人惊呼，随后快步跑进了画室，肖恩和尤琳对视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看来老人也不清楚那副画的诡异。
    肖恩这样想着进了房间，却顿时目瞪口呆，墙壁上那幅油画，上面女孩可怖的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俏皮可爱的小脸，柳眉杏眼，碧蓝的眸子像是泛着水光。
    整幅画温馨暖人，却让肖恩针芒在背。
    “这幅画怎么了？”见画没事，老人长舒口气。
    “这……可能是我看错了。”尤琳难以置信的说道。
    “好了，小肖恩送这位小姐离开吧。”说完，老人眼神温柔的看着油画，神情忘我。
    肖恩领着尤琳离开了别墅。
    街上寒风朔朔，却让肖恩感觉比屋里还舒适，两天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进屋有种压抑感。
    天色已晚，肖恩送尤琳走了一段路，途中两人都不做声，彼此能感受到对方心情，今天这事虽然短暂，却印象深刻。
    “送到这里就好。”尤琳说。
    “路上小心。”
    离开前，尤琳咬了咬嘴唇，轻身说：“你最好早点离开哪里，我了解过神术物品，或许会损坏不能用，但不会出现失控情况。”
    什么意思？！
    肖恩还没细想，尤琳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
    冬天是贵族喜爱的季节，白雪皑皑，托尼斯城迎来了一场大雪。
    阿利克区边缘的一栋别墅，窗外鹅毛大雪，肖恩捧着本书坐在皮椅里，旁边小桌摆着热水。托老人的福，肖恩的生活条件大有提升。
    但是，肖恩却紧锁着眉头。
    一个月的时间，肖恩已经记录下这里所有的书，可文字学习还差了点。连简单的阅读都很困难。
    然而，这不是他苦恼的缘由。
    画室诡异的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尤琳的建议肖恩没有听从。事实上尤琳在这一个月里，也照常每天晚上来看书。
    那毕竟只是个猜测。
    可随着时间推移，肖恩越发觉得这里不寻常，仿佛整个别墅笼着一层迷雾，正在一点点吞噬自己。
    没人不喜欢优越的生活，但不是这种寄人篱下，提心吊胆。
    他曾经提出想出去住，但被老人婉拒了。
    “凝冰药剂……含一环魔法冰冻之环，使用后可冰冻二十平米内的物体，使用方法……”肖恩表面上在看手里书，其实在阅读脑中记录的魔法笔记。
    依靠字典，肖恩最近尝试翻译笔记。这很困难，笔记本上文字晦涩，因此肖恩也只是挑着翻译些有用的。
    这段凝冰剂的介绍，引起了肖恩注意。
    魔法药剂种类很多，其中不乏攻击药剂，通常是魔法师的底牌。
    本来这么珍贵的东西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从凝冰药剂的介绍上看，肖恩觉得和魔法实验室搜出的三支药剂里的一支很符合。
    “是时候去取那些药剂了。”
    肖恩合上字典，做了决定，时间过去一个多月，教会也差不多淡忘那件事了。
    老人今天早早出了门，晚上才回来。这段时间足够去取药剂了。肖恩披了件黑风衣，略一思索，又带了顶猎鹿帽，准备齐全出门。
    ……
    天空蒙着雪白，抬头不见太阳。
    教堂塔尖的十字架孕育微光，执行着太阳的工作，让城市不至于太暗。
    代日播光，教会潜移默化的融入生活，哪怕这样做消耗很高。一轮轮微光，无论看多少次，都令人震撼。
    肖恩也是一样，站在雪地里，目光出神。
    这就是教会，强大，威严，屹立在这个世界顶峰。
    走上魔法师的路，就是与教会为敌，这条路自己真的能走下去吗？
    一瞬间，肖恩觉得微光是那样刺眼，像是要刺穿自己的身体，让他无处遁形。迷茫朦胧之中，他好像看到十字架燃起圣火，而他正被压上十字架……
    也许现在回头也不晚……
    “不对。”
    肖恩猛地清明，用力摇头，从地上抓起雪拍在脸上，彻底清醒。
    “这些光是神术！”自己又不是魔法师，怎么会出现这些念头，肖恩后怕的看了眼教堂，那微光竟然能引出心中的邪念。
    好在效果微弱，普通人也能挣脱。
    伸手摸了摸怀里硬物，是三支魔法药剂。肖恩眼神坚定了下来，这些药剂是底牌，他不可能放弃这些药剂。
    三支试管，其中两支肖恩认识，除了凝冰药剂，另一支是沙盾药剂。
    笔记本介绍，沙盾药剂可释放学徒级魔法——沙盾，虽然魔法等级不如一环的冰冻之环，但作为防御魔法，肖恩已经很满意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翻译，肖恩也懂了些魔法常识。
    比如等级划分，魔法师分为：魔法学徒、正式魔法师，对应骑士中的骑士侍从和正式骑士。不过相较之下，魔法学徒要比骑士侍从强大，那层出不穷的魔法，用好可生奇效。
    骑士只有成为正式骑士后，才能抗衡同阶魔法师。
    取药剂的过程很顺利，唯一的困难就是大雪掩盖了标记，害的肖恩凭记忆在雪地找了半天。
    有了两支药剂做底牌，肖恩心中石头终于落地，无论那间别墅有什么古怪，自己都有自保的能力。
    太阳藏在云层后，难辨时间。肖恩停在火狐酒馆前，汤姆在这间酒馆工作，他有些事想问他，是关于约瑟夫人和他叔叔家的一些情况。
    酒馆还是一样的冷清，几天不见，更像要关门的样子。
    偌大的酒馆竟然比街头还冷，饶是肖恩穿的厚实，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酒桌上趴着几个大汉，这些皮糙肉厚的家伙是这里最后的顾客了，廉价的麦酒就能打发。肖恩扫了一眼，酒馆的景象纳入眼中，看到柜台裹着棉袄烤火盆的伙计，肖恩有些失望。
    汤姆不在。
    这倒是罕见，那个懒虫难道还能找到别的工作？
    “请问汤姆在吗？”肖恩上前询问。
    “他离开几天了，你找他干嘛？”伙计看了肖恩一眼，眼光警惕。
    伙计的警惕让肖恩有些摸不着头脑，拉了拉帽檐：“我有些问题想问他，你知道他总有些小情报。”
    “他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要找他到别处去吧。”伙计催赶着说道，就像他是个瘟神急着赶走。
    伙计的态度让肖恩皱眉，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大汉从推开桌子，堵到肖恩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肖恩，面容不善，带着几分威胁。
    “小子，你认识汤姆？”
    肖恩愣了愣，脱口而出。
    “我和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