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天后吗？ - 327.第九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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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重庆盘溪市场买了辣椒和花椒, 都是店家推荐的最合适做水煮鱼的, 也是巧了, 还在市场里遇上了丁正阳。
    丁正阳大方, 说晚上聚一聚，做水煮鱼给她尝尝, 让曾今今知道什么是口味正宗的水煮鱼。曾今今也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学习学习, 没成想严蕙打了电话过来，让她赶紧回北京，下午6点前必须到。
    问是什么事这么急, 严蕙告诉她，有位导演拿了个电影剧本来找郝又青演女主, 可郝又青要拍《冰妹》, 没档期, 就想推荐曾今今拍这部戏, 于是约了今晚的饭局, 就导演、郝又青、严蕙、曾今今四个, 看看人谈谈戏最好能把事儿敲定下来。
    剧本内容没提, 曾今今好奇了一路，看严蕙这反应，应该是不错的机会。不过原定给郝又青的角色, 突然换成她来演的话, 这落差得多大啊, 曾今今直觉这事儿不会成。
    严蕙亲自来机场接她的, 接到了就直接把她往约好的饭店带。路上, 曾今今又问了，是什么样的剧本。严蕙的回答言简意赅：“文艺片儿。”
    曾今今听到文艺片心里就犯怵，先不说作品本身怎么样，单纯因为文艺片能把演员的演技优劣无限放大，她虽然也算有了一些电影作品，并且发挥都不差，但是就目前的演技能否禁得住文艺片的考验，还真没个底。而且实话实说，在影视表演方面，她尚且达不到解放自我的境界，因此能够掌控的表演范围也十分狭隘，现在只恐怕是郝又青高估了她的能力，一会儿会闹出个尴尬的场面。
    严蕙见她满脸的紧张又不吭声，于是多说了两句：“剧本我看过，内心戏为主，你那些大忌一个没有，因为根本连个要紧的男性角色都没有，是讲姐妹血缘那些事儿的。”
    “姐妹血缘？”曾今今角色自己脑子坏了，要不然怎么头一个想到的是她和莫易久刚认识那会儿一块儿看的姐妹乱/伦百合片……
    “嗯，大概给你讲讲吧，省得一会儿不知道状况。”
    严蕙告诉了她故事情节，曾今今听后，倒真的挺心动。
    故事背景设定是2000年，女主名叫方雅妮，国企会计。27岁，查出了白血病。医生建议她接受化疗后做骨髓移植，让她带父母兄弟姐妹来做配型。但她是养女，8岁就被亲生父母卖给了城里人，而养父母收养她没几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在家中处境尴尬，于是中专毕业，就离开了那个家独自生活。
    为了治病，方雅妮决定回去找亲生父母。她记得自己的家乡，也记得父母的名字，于是凭着这一点线索，回到了她出生的偏远山村。然而等她到了村子，村民告诉她，五年前，她父亲欠了赌债，被城里来的追债人打死了，母亲被那些人逼得活不下去，带着她9岁的妹妹跳河，也死了。不过她妹妹被村民救回来了，村里人一块儿养着，平时帮各家各户干农活做家务，就这么东家一顿西家一口的，现在已经是14岁了。
    妹妹的存在让方雅妮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她找到了这个妹妹，但妹妹是个孤僻的小姑娘，对人的戒备心异常的重，并不相信自己还有个亲姐姐，甚至认为她是以前那些追债人派来把她骗到城里去欺负她的。
    方雅妮在山村里和妹妹相处了大半个月，为妹妹这些年来承受的痛苦而感到心疼，同时也得到了妹妹的信任。
    两人一起回到她生活的城市做骨髓移植配型，可不幸的是，这对姐妹并没能配型成功。医生建议方雅妮先做化疗，等待中华骨髓库出现合适的骨髓捐献者。但是她的积蓄有限，这些钱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匹配的骨髓出现，而且现在，她多了一个妹妹要照顾。
    最终，她选择放弃治疗，在余下短暂残破的生命里，教妹妹怎样在城市里生活，用自己原本用来治病的钱，为妹妹铺好后路。而电影的结局，女主角还是死了，但是比医生预估半年时间要长一些。
    “确实还不错吧？”严蕙说：“挑战挺大的，不过在你的能力可能性范围内。”
    能力可能性范围？曾今今心说严蕙这词用的微妙，意思是现在够不着，但是努力跳一跳，还是能够着的么？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剧情，虽然白血病这三个字就自带老套，但女主最后选择不治了，又使得故事跳脱了老套。而除去剧情，从人物感情看，实在太丰富太多变，甚至形成一种混乱的层次感。要饰演这个人物的话，恐怕主人公的每一场戏每一句台词，都能分析出一大篇文章，同时，还得研究一个没有接受治疗的白血病人在生病期间直到死亡那一刻的生理状态，前期的工作量不小啊。
    “可人家导演本来要找又青姐的，她一个人能撑住一部电影，我应该……比较困难。”
    “形象合适、演技到位就成了，导演筹拍这片儿主要是奔着拿奖去的，赚多少钱是其次。其实我本来也不是很赞成郝又青演这部电影？”
    这一点让曾今今疑惑了：“为什么不赞成？”
    “一方面是给的片酬低，另一方面，又青又不缺这类作品，我倒宁可她有时间去演几部纯商业片，或者参加真人秀，拓展一下粉丝群体。不过你还是缺的，正好磨练磨练演技，运气好还能拿个奖。”
    曾今今叹气：“这哪是看运气的。”
    严蕙耸了耸肩：“我也就这么一说，奖哪是那么好拿的。不过9月份金（鸡）百（花）电影节，去年的《越女剑》倒是可以指望指望，说不定会有好消息。”
    “哈哈哈，我还是别指望吧，那就不会有失望了。”
    到了饭店，进了包厢，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郝又青已经在了，那位导演还没到。郝又青见了曾今今，立马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
    “严蕙跟你说了吧？”
    曾今今点头，又实在忍不住打量郝又青：“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够了，可别再瘦了。”
    郝又青却在得意：“哈哈我跟你说，刚进来那些客人都没人认出我。啧啧啧。我现在就保持这样等着进组就行了。”
    曾今今看她这样还是挺心疼：“你什么时候拍完戏，告诉我，我给你炖几锅大猪肘子，把肉养回来。”
    郝又青倒不客气：“开什么玩笑？别一天到晚大猪肘子，你不能变着花儿地给我做好吃的吗？”
    “行行行，每天一样不带重复的总行了吧。”
    两人聊了一阵儿，包厢进来一中年女人，看起来40来岁，165上下的个头，有些消瘦，凌乱的棕色卷发披在肩上，穿着打扮却十分随意，一张素颜瞧着也是随和的人。
    “这位是关导。这位就是我向你推荐的曾今今。”郝又青为两人介绍。
    “久仰久仰。”曾今今同这位姓关的女导演握手，嘴上说着瞎话。她是真没想到会是一位女性导演，严蕙先前居然完全没提。
    关导笑着说：“第一次见哈，去年我倒是看过你的电影，阿青。”
    曾今今又意外了，一边笑一边文绉绉地说：“哈哈，见笑了。”
    “没有，演得挺好。我特别喜欢你在那部片子里表现出来的那种精气神，背永远是挺着的，既有军中人的气质，又有侠客的风范，当时还想这女演员哪儿给他们找来的？后来一查，舞蹈家呀。”
    “你还查了她呀？”郝又青笑说：“看来你那时候就有兴趣和她合作了，这回正好，我给了你机会了。”
    “呵呵那不是那不是，这个事情啊，还得看角色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还是找下次机会吧。”关导的言辞尚且闪烁，看来并没有立即做决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