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侦缉组 - 分卷阅读3

    理……
    「麻烦。」宗正义走到桌边，端起一杯红酒，抿了口。
    「工作期间，严禁酒精。」安野夺过他的杯子，「好歹你是部长，多注意下个人行为……」
    「你总说我爱管你，事实上是你喜欢管我吧？宝贝儿子。」宗正义双手撑桌，将安野围在胸前，带着戏谑的口吻道。
    安野往旁边瞥了一眼，一瓶红酒已去了四分之三，怪不得……其实这人的酒量很差，酒品更差，还特别喜欢喝。天知道他的这么多缺点是怎么被掩饰得天衣无缝，几乎在每个人的眼中，宗正义这三个字都代表着完美与强大，崇拜他的无知少男少女，警校里一抓一大把，当然，他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好了，我们高大威武英俊的部长大人，睡觉时间到了，穿上你的睡衣、盖上你的棉被，去见你的梦中情人吧。」安野推着宗正义上床，白色的床被很柔软，刚坐下去就陷进去了。
    「嗯……」宗正义拽着安野的手臂，将他一起拉到床上，「一起睡吧。」
    「拜托你了。」安野吃力地坐起来，「我还有公务。」
    「关于案子？」宗正义似乎清醒了点，「新的发现？」
    「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放过了下午三点的交易记录……」安野为他盖上被子。
    「这不是你能处理的事……」宗正义又坐起来，揉了揉额角，「交给我吧。」
    「又是那些讨厌的潜规则？」安野皱眉，不排除有警察从死者身上拿走信用卡的可能性，倒不如说这是他们的灰色收入，那些底层的巡警经常手脚不干净，与他们关系交好的同时遇见这种问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在等秦淮的验尸报告？」宗正义靠着床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嗯。」安野今天晚上没打算睡。
    「三起案件，全部都是在早上到傍晚前发生的，其中有两起还是在双休。」宗正义看着安野，「他不会在晚上作案，这不是他的作息时间。」
    「呃……」安野他们已经知道了那家伙可能有份容易进入被害者家里的工作，或者他扮演着这样的工作，其实也就意味着，他的作案时间是在白天。
    「安心休息。」宗正义瞥了眼旁边的另一张床。
    「好吧。」安野将手机拿出来放在枕头下，转身走进浴室。
    ☆、7【7】拾金者
    深夜，醉酒的夜归人陆续涌出快关门的酒吧，寂静的马路上晃动着他们的影子，三三两两，嘴里嘟囔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胡话。
    「对不起您播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一名长相斯文的男子穿出小巷，走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资料，另一只手播着电话号码，他焦虑地皱着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
    「哟，那边的美人，跟我回家啊！」意识不清的醉酒者对着男子粗鲁地吼叫。
    男子推了推他的金色框边眼镜，目光不善地向吼他的人瞪了一眼。
    「脾气好大，呵呵呵，我喜欢。」醉酒青年来劲儿了，挣脱开同伴的搀扶，摇摇晃晃地向男子走去。
    「对不起您播的电话已关机……」一个个号码拨过去，几乎所有的人都关机了。男子叹了口气，不情愿地对着最后一个号码按下拨号键，若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给这个男人打电话！
    「我和你说话呢。」青年堵住男子的去路，满身酒臭。他放肆地打量着男子，半眯着眼睛，狂妄又猥琐，令人恶心。
    男子尽量忽视他，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话上。
    「喂？」响了两声后，电话意外地接通了，那一头传来轻佻至极的声音，「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可爱的书呆竟然给我打电话？」
    「谁是书呆！」男子推开挡路的人径自向前走，「陆桥河，你们的房间多少号？还有，我现在在振安路，该怎么去酒店？」
    「嗯，这个问题啊……」陆桥河故意拉长声调，「秦淮，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嘛……」
    「臭娘们，老子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竟敢无视我！」后面传来一声怒吼，接着那名醉酒青年便向秦淮狠狠挥出一拳。
    咚！一声闷哼，随之，电话断了。
    在夜间匆匆行走的斯文男子就是秦淮……他受安野委托，重新检查了一次李立的尸体。工作从晚上八点开始，一直到深夜两点。待一切整理完毕后，秦淮才想起来他忘记问安野酒店的地址以及房间号了……
    他拿出手机，幸好细心的安野已将酒店的详细门牌号发给了他，并且好心提醒他酒店离警局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可到达。
    但是，谁都不知道……秦淮，其实是个路盲。
    说明白点，他是个一条路不走上五遍就绝对记不住路的大路痴。秦爸秦妈为了他，成为当地警察局的常客，每每看见他们进局子，警员们就笑着调侃道：「小秦又走失啦？这次是上学还是逛超市？」他就是有这种能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能迷路给你看。
    所幸的是，这种能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步减弱了。特别是秦淮上大学后，他得知了世界上有一种神器叫作――gps。拥有了它后，秦淮彻底掩饰了他路痴的本性，至今还没人知道……
    「彻底没电了。」秦淮露出难过的表情，他之所以没用gps导航就是因为手机电力不足，与其刷地图拼网速还不如打电话问人来得快。可谁知道他们六个人有五个都关机了！连安野也关了，真是不可思议！
    「唔、唔。」一只手抓住了秦淮的裤管，趴在地上那人拼命扬起他的头。
    「那边的是他的朋友吗？」秦淮问站在五米开外的两人。
    「啊啊，你、你想做什么？」他们问得战战兢兢，亲眼目睹瞬间秒杀场面的暴力情景后，谁还有勇气向他搭讪啊！
    「把他抬走……」秦淮满额头黑线，他才是那个该问你们想做什么的人吧？他晃着脚摆脱那人纠缠着的手，可他抓得死死，任秦淮如何挣脱都不行。
    「是、是！」两人迅速跑过来，扛起他们的同伴就往回撤，与这样的魔鬼多待一秒都有危险啊！
    「啊对了！喂！」秦淮才想起来，其实可以问问他们酒店的地址啊……哎，晚了，人都跑了。
    街道再次静默下来，都市的夜晚很难看到明月当空，黑漆漆一片，叫人扫兴。秦淮盯着黑屏的手机呆了一会儿，决定今晚先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下，明天一早再去警局和他们汇合。
    「书呆子！」他身后突然传来叫他名字的声音。
    啊呸，那才不是他的名字！
    「你……」秦淮回头就见陆桥河只披了件外衣向自己跑来，下半身还是西裤配拖鞋，模样十分搞笑。
    「没事吧？那群纠缠你的人呢？」陆桥河四处张望。他在电话里听到了争吵，莫名挂断后秦淮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不免担心起来。那文弱的书呆不要紧吗？会打架吗？围攻他的人有多少？越想越不安心，于是他随便抓了件外套，只带了个手机就冲出来找秦淮。
    「我是警察。」秦淮对陆桥河的担忧嗤之以鼻。好歹他也是正统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别把他当作女人看待行不行？一般的小流氓一根手指就能摆平他们，哼。
    「噢是哦，我怎么把这个忘了。」陆桥河笑着抓头，「算我多管闲事，警察大人。」
    他的豁达反而让秦淮不好意思起来，陆桥河深更半夜地只穿了件外衣就来找他……可自己却因为可怜的自尊心而说出这种话……
    「唔。」秦淮心虚了，垂下头推了推他的眼镜，「那、那个……酒店该怎么去？」
    「噗，你不是警察吗？」陆桥河咧开嘴笑。
    「警察也不是万能的！」秦淮抬起头对上陆桥河满是笑意的视线，「如果我手机还有电的话，也不需要你帮忙。」
    「好吧，好吧，就当是我好心当作驴肝肺，您吃了还嫌味道不好。走了走了，本大爷这就带你回家洗洗睡……」陆桥河笑着摇头，转身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三分钟后，他们两人便来到了酒店大门口，硕大的招牌亮着迷彩灯光，很难想象从秦淮刚才的那个位置，竟然看不到这么招摇的东西……
    「我的房间是几号？」秦淮问陆桥河。
    「你的房间？」陆桥河想了想，「508！」他才不要和人挤一张床，去烦正义哥去，别让他一人霸占了小野妹子，多个灯泡多个保障！
    「好。」秦淮丝毫没有怀疑，或许是陆桥河出来找他的举动多少让他放下了戒心。
    「呵。」陆桥河出四楼电梯时偷偷笑了，大步走向他和魏武壮的房间，啧，晚上能睡个好觉真美好！
    秦淮站在508门口呆了呆，他不知道里面住着睡，那人是不是还没睡、为他守着房门。
    「咚咚。」他敲得很小声，反复了三遍，没人来开门。
    「咚咚、咚咚！」这次他加大了力道，不一会儿，他听见了有人下床的声音。
    「吱嘎――」门开出一条缝，是安野。
    「秦淮？」他似乎有些意外。
    「陆桥河说我的房间在这儿。」秦淮看见安野的表情隐约知道自己被骗了。
    「呃……」安野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一起睡吧，他们都睡了，别去打扰了。」
    「嗯。」秦淮没意见，对象是安野他很放心。
    进门后，他将手里拿的资料放到了桌上，推开了浴室的门。
    「这是……」安野看见资料后一下醒透了，睡意全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打了，你们都关机……」秦淮苦逼地皱眉。
    「关机？」安野走到床边，掏出枕头下的手机，真是关机状态！「我明明……」
    他望了旁边床一眼，宗正义正睡得沉，如同婴儿一般蜷着身体，一半被子掉在了地上。
    安野边帮宗正义拉被子边想，难道是他趁自己去洗澡时，关了手机的？
    「我想先睡一会儿，所有的结论都写在资料里了……」秦淮打着呵欠。
    「谢谢。」安野对他露出微笑，拿着资料走出房门。
    酒店的餐室是24小时通宵供应餐点，安野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叫杯咖啡开始浏览。秦淮的字很漂亮，有书法家刚劲有力的笔锋，也有艺术家充满想象力的字距组合，一看就是个内敛又自信十足的人。
    报告大致部分与之前的法医检测结果没什么区别，安野一开始翻得很快，直到有一页，他看见了一些诡异的内容……
    ――肠道清洁无积塞物，□外括约肌受损，有炎症。
    「咦？」安野放下咖啡，盯着照片与相关的解释，「难道他是？」
    安野继续往下看，越来越坚定他的猜测，只要去李立家一次，一定能发现更多的证据……在那个地方，存在着更多关于李立的情报！
    时间一晃过去，安野正打算起身回房，一个身影笼罩住他的视线。
    「你一晚没睡？」宗正义质问道。
    「没，秦淮回来时都3点了。」安野看了看手表，「我看了两个小时。」
    「早饭吃了吗？」宗正义似乎还满意他的回答，问道。
    「之前吃了小点心，很饱。」安野合上资料交给宗正义，「有重大发现，我想去一次李立家，趁他父母还没帮他收拾东西。」
    「我和你一起。」宗正义接过资料，重要部分安野都划了横线，一目了然。
    「你不是还要处理信用卡的事吗？」安野以为宗正义不记得了。
    「那个交给艾篙就行，我出面反而不合适。」宗正义拿出手机扔给安野，「让他们起床，五分钟后在门口集合。」
    「呃……」安野接住手机，愣愣地望着宗正义离去的背影。早晨五点十五分，叫他们起床……会被恨吧？
    可不管怎样，工作第一。他们要赶在李立父母来之前找出线索，并以此为突破口，寻找契机……
    安野一个个拨出电话，向上天祈祷，由衷希望他的同事们一会儿看到他后，别打他。
    ☆、8【8】拾金者
    事实证明，安野他完全想多了。
    所有人在接到他电话的一个声音，都是异常精神的「喂」字，半点抱怨也没有……唯一让安野内伤的就是，大家在听清楚对方是他后，彻底松下戒备，大叹道：什么嘛，早说是安野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他濉n嘛是他就可以随便对待了？
    怀着如此悲愤的心情，安野去买吃的了……爱心早餐活动继续中。
    众人打着呵欠下楼，还没到通知集合地点，远远就看到有个身影阴暗地伫立在根柱子旁，彷如雕像。
    「这不是秦淮吗？」林汐雾眨眨眼泪汪汪的眼睛，指着远处的那个影子。抱歉啊，她实在没睡饱，目前的状态有点影响形象……
    「书呆子，你……怎么了？」陆桥河走到秦淮身边，看到他眼镜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凹深的黑圆圈，惊悚到了。
    「呵，怎么了。」秦淮阴森森地重复了次陆桥河的话。
    「淮哥，你昨晚怎么没来我们房睡呢？」魏武壮不经意的问题，总是恰到好处地将话题引向情节发展需要，「我等了你一晚上呢，都不敢睡……」
    「骗人！」众人同一时间给他白眼。
    「呃……我、我让陆陆等着嘛，我真有让他等淮哥！」魏武壮唯唯诺诺地说，「我……真有。」
    「陆桥河。」秦淮咬牙切齿、一字一语道，「你好样的。」亏他还动容了，简直愚蠢至极。
    「喂喂，别生气啊，我是为你好。」陆桥河无所谓地耸肩，「不然你和壮壮睡还是和我睡？都不可能吧？」
    林汐雾冷笑起来，望向站在她旁边的艾篙道：「不管哪个选择听起来都很吓人。」
    「嗯，死也不要。」艾篙低头玩着手机。
    「考虑下我脆弱的心啊，各位女士。」陆桥河捂胸口。
    「谁来考虑下我的心情！」秦淮抓起陆桥河的衣领，愤怒地盯着他。
    「别激动，会长皱纹的。」陆桥河笑眯眯地握住秦淮的手。
    「离我远点！」秦淮推开他，厌恶地甩着自己的手。
    「要不要？」林汐雾递上随身带着的湿巾。
    「谢谢。」秦淮擦拭自己的手，后退两步彻底拉开与陆桥河拉开距离。
    「那么……你昨天晚上，哦不，是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林汐雾装作不在意地问。
    「义哥有低血压。」艾篙按着手机道，「除了安野，谁也没法叫他起床。」
    「啊，秦淮，你该不会……」林汐雾捂住嘴。
    「别说，别提醒我！」秦淮不想回忆，早知道他就该听从命运的安排，迷路也比这恐怖经历来得美好。
    「大家，早。」安野从酒店餐厅出来，手里提了几个纸袋子，「这是早饭。」
    众人接过他递来的袋子，一打开，香喷喷的食物味道就开始勾引饥肠辘辘的他们。有小笼、有生煎、还有中式糯米饭团，一杯封盖的豆浆加咸味豆腐脑。
    「咦，这……我的好像不一样啊？」陆桥河打开袋子就呆了。
    「宗正说你只能吃这个。」安野皱眉问，「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事了？」
    「我、我没有啊。」陆桥河心虚，望着他的特别早餐，眼流满面。
    「我看看！」林汐雾一探头，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哈，这个好！太好了！义哥果然是我偶像！」
    「壮壮，反正你有两份也吃不掉，给我一份！」陆桥河伸手去抢。
    「不行！」魏武壮断然拒绝，食物的事情没商量，「不许动我的早饭！」
    「不要小气啊，我和你谁跟谁呢！」陆桥河哥俩儿好地揽住魏武壮的肩膀，好吧，他其实只揽到四分之三。
    「不要，陆陆你别逼我。」魏武壮的眼神变得危险，就像准备参与夺食大战的野兽。
    「你！」
    「什么事这么热闹？」阶梯上走来一人，他沉着脸，看到陆桥河时，明显原本就冰冷的气场又降低了几度。
    「呃……」大家沉默，自动移开视线。有望天有看地板有吃自己的早饭，还有继续玩手机的……真很想问，为毛他们的部长出现时机每次都那么好？
    「早饭。」安野递给宗正义，遮挡住他凌厉的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他放在上衣口袋半藏的巧克力包装纸，不禁暗自叹气，就说他出去干什么呢，还真有本事，这个点都能买到巧克力！
    「谢谢。」宗正义面色缓和了些，他拿出一杯甜豆浆开喝，拧紧的眉毛随着糖分的满足渐渐松开。
    随着他松开的眉头，气氛也不再凝结。众人在心中竖起大拇指，小野妹子，good job！及时救场！
    安野微微勾起嘴角，咬了口饭团，腮帮子撑得鼓鼓。
    「那个，义哥。」艾篙晃了晃手机，现在是五点三十，「李立的父母还有一个小时要到了。」
    「这份资料你们都看看。」宗正义递给安野，让他交给众人，「一会儿我和安野去李立家，陆桥河和林汐雾你们两个去火车站接李立的父母，把他们安排到警局，能拖延多少时间就拖延多少。」
    「啊？我和他？」林汐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陆桥河。
    「有什么问题吗。」宗正义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阐述着疑问句。
    「我没问题。」陆桥河无所谓地耸肩。
    shit！林汐雾在心中爆粗口。
    「艾篙，你去查一下张顾信用卡的记录，弄清楚结果后立刻告诉我。」宗正义望向艾篙，他对她的能力一直很肯定。
    「没问题。」艾篙点头。
    「武壮跟着警局的其他警员，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我。」宗正义希望再更多一些发现有关凶手的作案方式。
    「义哥，交给我吧！」魏武壮边嚼边说。
    「呃……那我呢？」秦淮发现任务似乎都分配完毕了，他空缺？
    「好好休息，在警局待命。」宗正义说完便拉着安野的手臂，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秦淮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他加入cao以来第一次脱离团队活动……好吧，他得承认他的身体很疲惫，一天之内从一个城市到了另一个城市，紧接着去案发现场，没有一分钟休息的时间又投入验尸工作……好不容易睡个觉，还发生了那么恐怖的事。他的精神和身体正在与极限做抗争，如果在遇见犯罪者时极限崩溃，那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出于对他的保护，宗正义的判断很正确。
    但……总有点不爽！不知为毛，秦淮心中有的声音告诉他，事情没那么复杂，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睡了安野该睡的地方……哦漏，人不可以那么邪恶，不能这么想部长！他可是特属部七大部门之一的领导人，是警界的偶像人物！秦淮一遍遍催眠自己，说服自己，tut人性本善有木有！
    「哎，好可怜。」林汐雾转着车钥匙，回望了眼还在阶梯上做着自我斗争的秦淮。
    「我才可怜！」陆桥河跟在她身后，没好气地说。
    「哈，你。」林汐雾笑盈盈地问，「早饭好吃吗？你的三千字报告写得如何啦？」
    「该死。」陆桥河冷下脸，「所以我才说我可怜！」
    林汐雾的车停在酒店，她和陆桥河直接取车从那里出发即可。而宗正义与安野要先回次警局，他们开金都分局的配车去李立家，还得带上一些随行人员，时间有限。
    对于李立这人，安野已得出一些推测，他凭借现场照片，在脑海里勾勒出李立家中的构造，模拟搜查一次。这是一间很干净的房间，就像他们去张顾家时看到的场景，干净得简直不像一个单身男人该处的环境。
    他幻想看见了尸体，倒在血泊中，每一处伤痕、每一道伤口，他将李立完整化。
    奇怪的事出现了……凶手对待李立时用的折磨方式和对待王强时不一样？有钉子、有暴打、有致命刀伤，但他没对王强使用绳子，他勒住王强的脖子却没勒住李立的脖子。
    是的，李立尸体的颈部上没有勒痕。
    如果将这归在犯罪行为升级的范畴，解释起来似乎也很合理，但侧写不能因为其合理而将这归入，他们从不做逆向命题。
    安野和陆桥河、秦淮一起去了张顾的死亡现场，尸体呈现出的状况与王强的几乎差不多，变态的折磨方式、死因、还有留下的犯罪现场……
    犯罪者他并没有处于一种慌乱的状态，他很镇定、很冷静，知道如何销毁证据，他有自己的规划，凡事都面面俱到，不会少不会多。
    既然犯罪方式早已决定好，那他为什么不对李立用绳子呢？
    「他认识李立。」安野默默呢喃，他只能得出这个答案，反社会者也是人类，出于环境也好、教育也好、本性也好，他对认识的人出手时，会有那么一丝歉意，但他们通常决不后悔。
    「嗯？」宗正义听到了安野说的话。
    「凶手认识李立。」安野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是个严谨到极致的人，房间的摆放、每个角落都要按他相同的方式设置。我去过张顾的死亡现场，沙发上的靠枕放了四个，原本其中两个应该在旁边两张沙发上……」
    「哎，是这样吗？」有个与安野共同在过现场的警员回忆，「好像王强家的抱枕也集中在一张沙发上，还有开着的电视机！」
    「没错。」安野点头，「这么一个遵守规矩的人，为什么没在李立身上用绳子呢？勒紧他的喉咙让他痛苦、无法呼吸，不是更快能得到答案吗？他没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们真的认识？」警员们原本考虑过仇杀的可能，「可……李立是个很好的人啊！」
    「所以，接下来……」安野正色，「我们要去挖掘封尘在泥土下的真相。」
    永远记住，目的犯罪要研究第一受害者，这是特属部门cao申请入部考试第一题的解答方法。
    ☆、9【9】拾金者
    「咔嗒――」门锁打开。
    夹着腐朽腥味的浑浊空气迎面而来，跟在宗正义与安野身后的两名警员捂住嘴忍住反胃感。地上凝结着干涸的血迹，夸张的蔓延痕迹不免令人联想到他的死亡场景。
    「我发誓，这是我从警生涯以来，第一次看到那么震撼的场景。」那名与安野在张顾现场同处的警员缓过神来，「到处都是血，有蛆虫、蚊子、苍蝇……还有该死的老鼠围绕在尸体旁边，他死了三天后，他的同事到他家门口，反复敲门不开，于是报了警……」
    「你叫什么名字？」安野问。
    「林豪。」他回答安野。
    「林豪……」安野望向他和他的搭档，「请你们帮下忙，到处搜一搜。比如餐厅外送单、超市消费条、其他什么发票之类的，关于李立平时去的那些地方，他的生活印迹，什么都好，找到后交给我。」
    「呃……那些与案件有关吗？」林豪见识过安野的能力，他十分好奇他们这些人是如何从细节之中找出联系，这很神奇、就像塔罗牌，倒下一块，哗啦啦其他都会顺之倒下。
    「按他说的做，不要问原因。」宗正义瞪了林豪一眼，用目光传达了他的未说出口的话。
    「是、是的长官。」林豪垂下头，与他身旁的警员一起走进内室。
    「那……我们也开始吧。」安野叹口气，戴上塑胶手套翻箱倒柜。
    宗正义站在房间中央，视线一一扫过屋内的每个角落。从最内侧的墙角，沿着天花板的顶线，漫过书柜、窗户、电视机柜、小型酒架……
    「在这里。」他几步走近那个酒架，蜂窝型的储藏柜里成列着各种各样的酒瓶，葡萄酒、香槟、威士忌，还有茅台、泸州老窖……嗯，真是个品味不错的美酒收藏家。
    「宗正？」安野回头，只见宗正义触摸着酒架，似乎在寻找什么机关，一脸凝重。
    咔嗒。清脆的触动声。
    宗正义眯起眼睛，单手拉开酒柜的隔门。这是一个非常巧妙的设计，将酒柜一分为二，前半部分为蜂窝型的储藏柜，后半部分可以藏匿主人的小秘密。宗正义留意到酒瓶的长度与储藏柜的深度明显不成正比，他的经验告诉他，酒柜经过改造，很细致、精密的改造。
    「这是什么……」安野看着宗正义手里拿的杂志与dvd惊呆。
    封面上，肌肉健硕的男子裸|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下面穿着一条黑色健身短裤，凸起的部分格外吸引人眼球……
    「你去里面看看他们需要什么帮助。」宗正义面色不善，赶走安野。
    「那个，我们有其他的发现……」林豪抱着一个小黑的小箱子出来，「它在床底下，真不敢相信上次搜查的时候，竟然没发现。」
    噼里啪啦，承受不了重量的黑色箱子漏底，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掉到林豪脚边。
    「呃……」安野直瞪眼，弯下身捡起一个滚到他旁边的罐子，「润滑剂，ky？」
    「嗯、啊，不要……哈、哈，好爽，再来！」电视机的屏幕上两个裸男交织在一起的身体，结合的部位被放大，没有马赛克的画面真实得令人血液沸腾。
    「哔――」宗正义关掉电视，望向安野，「你对了。」
    「呃……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林豪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恢复办案的心情。
    「我、我想李立的父母不会高兴见到这些。」安野将手里的润滑剂丢回给林豪，「随便找个地方处理掉吧……」
    「好。」林豪示意身边的跟班去找个可以放这些东西的袋子装回去……天，这么多玩意，他都自己用吗？真可怕。
    「小野，找酒吧。」宗正义把所有的东西塞回那个柜子，嘭地一声关上。
    「嗯。」安野点头，望向林豪问道，「你们搜查证物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过打火机或者火柴盒之类的东西？」
    「呃……」林豪与身边的警员对视一眼，记忆里浮现出一样证物，「有，在李立身上搜到的，在他的遗物箱里，是一个打火机！」
    「几点了。」宗正义皱眉。
    「快七点……」安野拿出电话，拨通了陆桥河的号码。
    「给我。」宗正义抢过手机。
    「嘟――嘟――」每一声铃响都是难熬的等候。
    「喂，小野妹子啊，想我了？来亲一个……」陆桥河贱贱的笑声传来，也许是他太得意忘形了，这声音大得，连站在旁边的安野和林豪都听到了。
    「陆桥河。」宗正义叫他名字。
    「正义哥！」陆桥河几乎惊叫，林汐雾抵制不住的笑声也从那头传来，「怎么是你……呃，这是、这是小野妹子的手机啊……抱歉，我还没睡醒，嗯，那个，您有什么吩咐吗？」
    「去李立的遗物箱里找一个打火机，上面刻有某个酒吧的名字，找到后让艾篙去查酒吧地址。」宗正义下达命令，表面上看，他暂时还没什么不对劲。
    「噢、噢！好！立刻！」陆桥河突然想起什么，「该死，他们刚把遗物箱交给李立的父母，艾篙正在客室安慰两位老人……」
    「让林汐雾和他们交流，艾篙查到地址后你、秦淮还有武壮立刻到那里和我们汇合。」宗正义道。
    「咦，书呆？」陆桥河诧异，「他……」
    「一个都不许少。」宗正义挂上电话，将手机扔回安野的怀里。
    「呃……那个，我知道那片区有很多类似的地方。」林豪有些紧张，他第一次和大人物谈话，「如果您不建议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往那里去。」
    「很好。」宗正义走向房门，对安野招手，「走吧。」
    「谢谢。」安野路过林豪时微笑道。
    「噢，你看见吗？部长说很好……他说……」林豪激动得无法自已。
    「嗯嗯。」站在他旁边的警员朝他翻白眼，捧着一代情趣用品走了。
    「喂，cao的部长和我说很好！」林豪跑上前勾住同伴的肩膀，他太兴奋了！
    「嗯嗯、嗯嗯……」
    金都的夜市一条街坐落在江边，离那儿越近，越能感受到吹走疲倦的江风。他们快接近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