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殿下请吃药 - 139、一视同仁

    “琉璃的伤势能够通过魔药痊愈，如果我们想的话，琉璃可以与残月之夜僵持到永远。”
    莉蒂尼有些苦恼：“这还真是矛盾呢~那位巫女小姐要是懂得变通就好了。”
    “规矩就是规矩。”罗伊学着琉璃说话，“客人请安分守己。”
    莉蒂尼噗嗤一笑，知道罗伊最近在琉璃手上可谓是一点进展都拿不到。
    “罗伊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对琉璃失礼哦？”她说。
    “嗯？为什么，我想变更一下行动方案。”罗伊问。
    “因为等巫女小姐归心, 你以前做的一些亏心事，不就没办法挽救了？”莉蒂尼轻哼一声。
    “我开没开始做的！”罗伊有点心虚，“我今天只是稍微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这种不能有什么问题吧？”
    “圣女殿下不知道哦？我只是在等罗伊的后院失火。”莉蒂尼一口咬定他迟早玩崩。
    罗伊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心思已经飘到如何引出灾厄上面。
    他必须要知道灾厄是什么东西，可这个目标会与琉璃的想法起冲突，罗伊不太愿意强硬地阻止她。
    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正在努力地寻找, 马上就可以找到。
    “对了。”罗伊眼前一亮，“花剑圣。”
    “唔？”莉蒂尼表示自己很疑惑。
    “花剑圣本人被遗忘了，我可以去见她，看看她对这件事如何看待，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罗伊说。
    他的这个想法特别直白，并立刻开始实施。
    “那我们就出发。”莉蒂尼表示无所谓。
    罗伊提前打探过花剑圣的住所，立刻离开神社，前往了花剑圣的居所。
    路上行走了大约十分钟。
    “这又是什么情况……？”罗伊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
    是花剑圣的府邸没错，但问题在于，这里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简直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洗礼，同时被各种灾难捣毁，整个府邸化作了废墟。
    “总不能是最近才被破坏的吧？”莉蒂尼走进，突然惊讶的出声，“罗伊，不太对劲啊，这里的感觉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来着？”
    “感觉？”罗伊想了想，从记忆中找出与这里大致无异的地方。
    他有些沉闷, 难以置信地开口：“是那个……废弃神社……？”
    同样的破旧不堪，同样的杂乱，甚至就连气息都格外的相同。
    他们后退两步，仔细地注视着花剑圣的府邸，等待天色逐渐变黑，彻底进入夜晚时，这里的空间突然出现水波般的痕迹。
    紧接着，崭新的府邸出现在了旧的府邸上，完全看不出刚才的迹象。
    “变样子了……”莉蒂尼眯着眼睛仔细看，“有点像是永恒神术的味道，因为吞噬了时光权柄的缘故，永恒主神能够轻而易举地影响时间。”
    “所有这是某种时间魔法？”罗伊问。
    “只是有些像，但我无法确定，这种变化总是给我一种不真切的错觉。”莉蒂尼摸了摸新有的府邸，那种冰凉感强烈地表明了自己的存在。
    “进去看一眼吧。”罗伊说，并走了进去。
    打开庄园的门后，显得有些安静，没有任何灯光，他在里面搜索了许久, 找不到花剑圣的踪影。
    “看来……比起失踪，花剑圣本人遇到了更加诡异的事情。”他无奈的笑着说。
    这就没办法了，神社的巫女哪是普通人，或许从花剑圣心生不轨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要遭殃了。
    “这件事巫女小姐应该并不知道，她今天的神色并不像是对花剑圣有敌意的模样，当然……不排除她在演戏，但我更愿意相信我的直觉。”罗伊斟酌片刻。
    “这么看来，或许是与神社之力类似的存在，这可能么？”
    如果真的是神社的同类，那会是什么，两者又有哪些共同点。
    与琉璃存在关联？
    “我更想尝试一下，如果激怒神社，会发生什么后果呢。”罗伊默默点头。
    这个办法称不上高明，但能够有效地带来一点进展。
    当然了……是以惹琉璃生气为代价。
    如果那位巫女小姐能够稍微的通融一下，罗伊会安心许多的。
    “目前暂且就这么办吧。”他叹了口气，“明天开始，我去找残月之夜的那片空间。”
    他想起了水中月的大型池塘，通过那里，应该可以得到线索。
    只有在残月之夜才会出现的神秘地方，要如何以正常的方式进入呢？
    这个就要有请他的神秘气息了，只要触发了神秘倾向这个能力，他就会遇到异常事件，进入神秘的池塘想来算得上异常。
    “那就这么定了？”莉蒂尼拿出留影水晶，将花剑圣府邸产生的一系列变化记录下来。
    “就算让其他人看到，他们也不会认为这有什么异常，就似乎那些精灵使天生对异常有认知障碍一般。”莉蒂尼解释。“但我们可以给琉璃观看，她站在我们这边，虽然本人什么都不懂，但她的直觉也能帮得上我们的忙。”
    毕竟……琉璃是神社的主人，她这个称号想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
    ……
    大早，罗伊拿着留影水晶，来到了巫女小姐居住的主殿。
    出乎意料的是，琉璃提前清理好了一切，比以往要早的在练习神乐舞。
    罗伊联想到昨天的画面，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不过是一点点少女的小心思，他开门而入。
    等待巫女小姐做完每天的工作时，她才将目光投到罗伊身上。
    “我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罗伊为她让出位置，让她能坐在自己旁边歇一会。
    巫女小姐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但在看到罗伊手中的留影水晶时，她沉默片刻，文静地坐下。
    她用手压着自己的红白巫女服，让它们不会随着风乱飞，进而打扰了罗伊的想法。
    “是这样的。”罗伊激活了留影水晶，“我想巫女小姐看完应该能够理解一部分。”
    留影水晶的画面里，是花剑圣府邸发生的一幕，她的柳眉微皱，意识到这很不正常。
    “巫女小姐果然能够免疫那个莫名其妙的影响。”罗伊赞叹不已。
    “我提前让伊莎贝尔与芙蕾雅看过，但她们完全不认为这有什么异常，这幅画面在她们眼中，或许与我们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他说。
    “客人有什么猜想么？”巫女小姐轻声问。
    “我想……是花剑圣对你产生了敌意，进而被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盯上了，她出了意外，连带着存在都从其他人的记忆中变得模糊。”罗伊分析道。
    “客人的意思是……花剑圣遇到的凶险，是因为琉璃？”巫女小姐问。
    “不一定。”罗伊没有在这件事上骗她，“我只是在猜测，很可能花剑圣是自己做事，才遇到了凶险，不能把责任全部归咎在巫女小姐身上。”
    “多谢客人的体谅，琉璃确实不知花剑圣遇到的是哪种麻烦。”琉璃摇了摇头。
    “琉璃今天有发现异常事件么？想来应该是没有。”罗伊笑了笑，在巫女小姐柳眉微皱间，为她取下粘在头顶发丝的枯叶。
    巫女小姐站起身，因为罗伊的举动，再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
    “能够治疗灵魂的药物正在炼制中，如果成功的话，琉璃或许就不用担心残月之夜的问题了。”罗伊说。
    琉璃闭上眼睛，微微点头。
    她的意思是全部都由罗伊说了算，自己就算反对也没有什么作用。
    当然了……巫女小姐表面上可没有一点身为弱势群体的自觉，一个人清闲自在的生活在神社中。
    “今天巫女小姐又变成了以前的模样，我记得说过好几遍了，给我一点信任。”罗伊看着她。
    “如果客人能够安分一些，琉璃自然不会疏远。”巫女小姐声音轻轻。
    “但作为我们之间的交易，如果琉璃想要得到药物，就得讨好我才是，你现在可不像讨好我的样子。”
    罗伊继续说：“当然了，巫女小姐自然可以用不需要帮忙来拒绝，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一定不会说的。”
    罗伊已经能够分析出琉璃的思路，又或者说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琉璃在想什么。
    她似乎对规矩这种事过于执着，罗伊已经脑洞大开，开始假想神社的规则是不是一种契约。
    必须要仔细的观察神社内发生的一切，残月之夜只是目前能够接触到的异常，而无法解决的异常还有很多。
    神社的意志，琉璃为什么失去了力量，又或是神社是从什么时候来到的红叶城。
    这些问题就连琉璃都回答不上来，因为她也被影响到了。
    只不过，比起精灵使世界的其他人，她想不起来的只有关于自己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就简单了。
    罗伊打算好好地教育一下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巫女小姐，什么叫给盟友的一丝尊重。
    “巫女小姐知道残月之夜的湖泊在哪么？”他换了个问题。
    “大概清楚。”琉璃点头，“能够勉强感应到位置，但在残月之夜未到来时，无法寻找到具体的地点。”
    罗伊沉思苦想。
    可能是存在某种结界吧，琉璃并没有什么力量，她依赖自身的特殊性找到了一点点线索，又因为限制无法抵达。
    “可以带着我到最可能存在的地点么？我认为它并没有那么简单。”他说。
    “如果客人想的话。”琉璃温顺了不少。
    只要她不要那“规矩”又或是其他的什么拒绝，罗伊就能够松一口气。
    想要让这位清冷的巫女提起注意力，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巫女小姐走在前方，她的步伐很慢，走走停停，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东西。
    竹林的雪融化后留下了点点水迹，空气中有股清新的味道。
    雨过天晴，空气开始回暖了。
    “就在这附近，更精准的位置，琉璃也不清楚。”巫女小姐停下脚步。
    罗伊仔细的打量着这附近的异常，他的实力要比琉璃强得多，在近距离到来后，或许是有琉璃的帮助，他立刻感受到某种诡异。
    “有一部分空间被隐藏了，想来是为了秘密？”罗伊笑了笑。
    应该是某种极为强大的力量，遮蔽了残月之夜的湖泊，让那一片空间从神社中消失。
    他来过这里，但当时是独自一人，看来这就是分歧点。
    有琉璃在身旁，很多的异常都主动地现出踪迹。
    他伸出手，像是摸到了某种坚硬的物体，眼前的景色缓缓扭曲，显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熟悉的假山出现了，上面甚至还有罗伊用死魂剑打出的洞。
    巫女小姐看着罗伊的所作所为，眸子里的微微闪烁。
    罗伊毫不畏惧的步入其中，走到琉璃用来进行仪式的湖泊旁，他的目光放在了周围。
    比起残月之夜的诡异，平常的假山内部十分平静。
    就算是破坏规矩进入了这里，神社也诡异地并没有反应，这正好营造了罗伊的猜想。
    只要巫女小姐没有排斥，那他就可以在神社内为所欲为，但反过来想，以前琉璃威胁说神社吃人什么的，恐怕是她潜意识里在排斥其他人。
    罗伊找到了以前的竹剑，在巫女小姐献祭完成后，通常会将浸泡在池水中清晰，久而久之，它们就长成了新的竹子。
    或许是为了联系？
    他不可能简单地认为琉璃的做法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琉璃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的潜意识也会导致她与其他人不一样。
    “说起来……”罗伊笑着问，“琉璃似乎对外界并不太感兴趣，即使是面对芙蕾雅与伊莎贝尔，你也只是略微关注，这是否有什么深意？”
    巫女小姐摇了摇头。
    “那我猜想，或许巫女小姐是认为她们很好，但不够重要，朋友之间的嘘寒问暖可是相当正常的，巫女小姐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的这个猜想可谓是十分大胆，简直就像是在说琉璃只在乎她自己，对整个世界都抱有一种无视的态度。
    “客人认为我对芙蕾雅的感情是伪装出来的？”琉璃的语气平和，没有太多波动。
    “不……只是挺感兴趣，我认为，像琉璃小姐这样的性格，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