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问鼎 - 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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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簪缨问鼎 作者:捂脸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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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股”、“衰分”还是能听懂的。这差不多是初高中内容了吧,还叫所学不精?

    “你祖父是否还建在?家中还有精善数算之人吗?”梁峰顿时来了兴趣。这时代,知识被少数人垄断,因此依靠的也是家传,没有亲人的身传言教,很难自学成才。一个“嗜好”数学的人,他的子孙懂这方面知识的概率也非常大。

    “家祖五年前便以故去。”朝雨也发现了梁峰的意图,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数算一技,两位从伯父也得了真传,只是天资稍欠。除此之外,祖父还有几位亲传弟子,可惜奴婢离家已久,并不清楚这几人的近况。”

    这分明是一个数学世家了啊,朝雨还要来梁府做乳母,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梁峰立刻燃起了希望,追问道:“不知你那两位从伯父是否任官?能否请他们前来梁府,担任宾客?”

    此刻,朝雨又如何看不出,郎主是有心想要招募精通数算之人。她家确实算不得富庶,祖父痴迷数算,不善营生,两位从伯父性格软弱,连带从兄都没什么前途。她进入梁府担任乳母,已经是家中数得上的差事了。要知道乳母地位可不算低,如果梁荣继承了梁府,她也能“母凭子贵”。

    然而再怎么说,这也是奴婢,如果能当上宾客,又不一样。之前梁府还有颓败的迹象,但是郎主大病之后,突然有了重振梁府的意思,手腕看起来也不差。若是能恢复前朝梁公那样的身份地位,怕也是上品门第。来梁府不论是担任宾客,还是教小郎君数算,都比做个平头百姓要强上许多。

    想到这里,朝雨面上带出了点笑容:“两位从伯父都未任官,奴婢可去信问问。”

    “尽快写信,我差人送去。”一锤定音,梁峰干脆答道。

    梁荣在一旁困惑的眨了眨眼睛,闹不清话题是如何转到这上面的。梁峰这才想起儿子,伸手抚了抚他头上的总角:“荣儿也要学些数算、骑射的本领,君子六艺,不要偏废才好。”

    这该死的年代,诗书读的再好恐怕都是白搭,还不如好好锻炼身体,学好兵法、经济之道,才是活命的本钱。

    梁荣不知梁峰心中所想,但是父亲和颜悦色,还是让他激动的小身板直颤。又闲聊了两句,梁峰才让朝雨带小家伙下去了。

    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梁峰还想再看几册简牍。绿竹已经眼疾手快端上了一个木盘,小声劝道:“郎君,该用些粥点了。”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吗?然而梁峰发现自己实在吃不下东西,胃里就像堵了个秤砣,沉甸甸、冷冰冰的,让人食欲不振。实在是绿竹殷切的眼神不容拒绝,梁峰勉强喝了小半碗豆粥,就放下了碗箸。

    “只用这些吗?”绿竹脸上的不甘简直溢于言表。

    梁峰用绢布擦了擦唇角,问道:“外面的杖责完了吗?”

    这是转移话题,但是对小丫头相当管用,绿竹恨恨道:“已经拖下去了。这两个刁奴,简直欺人太甚!幸亏弈延眼尖,才没让他们逃过去……”

    “以前是疏于管教,才让他们忘了形,今后还要好好管教才行。”梁峰淡淡道,“绿竹,去拿两卷书简,带回去慢慢看吧。”

    这是要回屋休息了吗?绿竹立刻抱起了梁峰指点的书卷,殷切道:“郎君快些回去吧,躺着看书也轻松些。”

    梁峰笑了笑,压抑着胸腹内持续不断的闷痛,一步一挪,缓缓向卧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史记原名太史公书,东汉时期外界就开始流传了,不过大热还是在唐代。兵书古代也不是谁都能看的,梁少这是占了家世的便宜。

    第23章 丹石发动

    弈延在营房待了整整一天。操练新兵, 修整营房, 让那些庄汉们学会基础的命令, 着实花了不少心力。身体上的疲惫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首次领兵带来的精神压力。这可是主公的家底,不容轻慢。

    因此当他回到主院时, 天色已经渐晚。一进门,就见绿竹靠在窗下,拿着针线静悄悄缝补着什么,主公则躺在里间的床榻上,身子侧卧, 面容被纱帐掩盖。

    弈延走到了绿竹身边:“主公睡了多久?”

    “有一个时辰了吧。”绿竹探头看了眼漏壶, 对弈延道, “你在这边守一下,我去端药来。”

    弈延点了点头, 在门边坐下。昨晚并未睡好, 今天又操劳了一日, 就连他都觉得有些疲惫。不过这些不算什么, 只要主公需要,再苦再累他也能抗住。目光不由自主望向床榻方向,谁料这一眼,突然让他面色大变,起身向里间冲去。

    睡梦中,梁峰觉得有雨点滴落,淅淅沥沥,淋在身上,让他浑身冰凉,呼吸发闷。很快,那冷意变成了更为难熬的瘙痒,就像蚂蚁爬在身上,钻入骨髓,让他想要大声吼叫,抓挠胸膛。一股邪火冲上心头,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从梦境中醒来。然而有什么东西蒙在了眼皮上,就像被癔着了一样,他陷入了无休止的挣扎之中。

    “主公!”

    一声低呼在耳畔炸响,梁峰猛然睁开了双眼。他正躺在床榻上,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一双苍蓝色的眸子焦急的注视着自己。因为太近,他几乎能在那浅色的瞳仁中,看到自己苍白憔悴的面孔。

    用力喘了一口气,他挤出两个字:“弈延?”

    “是我,主公!”弈延跪在床边,急急道,“你癔着了吗?该含些槐叶驱邪!”

    梁峰胸中生出了一阵烦闷,挥了挥手:“绿竹呢?”

    “她去厨房端药了。”

    闻言梁峰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估计有六七点的样子。自己居然睡着了,难怪会做恶梦。强撑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他虚脱的靠在床头,抿了抿嘴唇:“取些水来。”

    弈延噌的一下站起身,跑到矮几旁倒了杯水,又跑了回来。梁峰这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只能微微倾身,想就着杯子抿上一口。弈延见状连忙把茶盏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杯子的角度,喂梁峰喝水。

    温热的水流滑入口腔,喉中干痒终于消退了些,但是心中的焦躁却没有丝毫减少。只喝了几口,梁峰就侧过了脸,问道:“今天你们都干了什么?”

    弈延下意识的看了眼对方还有些干裂的嘴唇,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答道:“下午带他们清扫了一下营房,还操练了队列。”

    当做营房的屋子是昨天才收拾出来的,正好可以把守主宅门户,又能遥遥相顾后面的庄园。只是那几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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