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你的死亡 - 第六章：接受调查

    “你好，我是蒋冬，是我们市西区刑警大队的队长，我怀疑你所画的漫画和我们市最近发生的两起女大学生自杀事件有关系，希望你能积极的配合我们的调查。”再接到电话已经是周天早上了，蒋冬一讲电话就先自报了家门。
    “恩？我知道……昨天晚上我们有通过电话了，你说的是我画的哪个漫画？”李一凡一听又是昨天那个刑警，想起昨天的对话还有点紧张，但漫画和案件一样很正常吧，他之前画的很多漫画都是网友推荐他画的一些案件。昨天蒋冬也只是问了他半个月前的一些时间点和漫画的思路，之前漫画的前段是自己随意想的画的，后面的半段是更具自己的妄想画的。李一凡从小就怕警察，当知道是刑警的时候更是害怕了起来。
    “就是你于昨天早上和今天早上更新的两篇漫画，你漫画里所描述的和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一样。特别是今天早上发生的女研究生在自己的公寓里自杀的案件，和你今天早上更新的漫画有些相似。因为你是张瑞的同学，他也确认了你前天凌晨一点到三点在自己的宿舍里，有些话我就直接和你说白了，你现在牵扯到两庄命案警方这边会尽快传讯你。”蒋冬大致讲完了事态的严重性。
    李一凡颤抖的把电话给挂了，他愣在那里半天才把张瑞他哥蒋冬的话给理解了。这种事情在九年前发生过了一次，那会他只是觉得自己梦到了好朋友的死亡过程，虽然最后警方已证据不足并没有抓捕他梦里的罪犯。
    那时的李一凡才十一二岁，接受了长期的心理治疗后他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份记忆，而现在有些片段又浮现了起来。他颤抖的坐在床上，整个人因为恐怖而缩成一个团。
    “一凡你怎么了？”张瑞被李一凡的电话吵醒，看了看表才八点四十多，他起身看到这样的李一凡担心的问他。
    “没事没事，只是你表哥说有个案件和我画的漫画很像……”现在李一凡脑子有点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瑞。
    ”怪不得我表哥刚刚又发短信问我你有几个时间点都去哪了。没事！我们这么多人帮你作证呢你怕什么，你漫画里的本来就是一些网友说的案件，像是很正常的，而且你那灵异漫画脑洞大的很，怕什么。“张瑞安慰着另一边的李一凡，和他认识三年了，李一凡一直是个特别敏感爱胡思乱想的男生。当然李一凡的人品他更能保证了，每次让他帮忙做作业或干点什么他总是义不容辞的，从来没有怨言。
    ”……嗯……“李一凡坐在床上呆呆的想着等下警察局来人了要怎么给他们解释这只是他的妄想，他们会相信吗？还是坚持这只是巧合。李一凡的妄想症只有白苒和父母知道，他不想再多的人知道了，更不希望大家把他当成是疯子神经病看待。
    李一凡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一个男孩在前面低着头走着，他白色的校服上被人用油笔写着‘疯子’两字，旁边还有几个脚印，他的书包上面也全是土，身后还有几个男生一边嘲笑他一边对他吐口水拿石头扔他。李一凡更害怕的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
    张瑞爬下床站在李一凡的床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拿起他的杯子帮他去倒点水。突然李一凡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给白苒的微信上发了求救信息。
    张瑞把水杯递给李一凡，有点担心的看着他，李一凡笑了笑说：“没事，已经好多了。”张瑞还是有点担心李一凡，看到李一凡电话响了，是白苒打来的他就回自己座位上了，虽然对李一凡这过于紧张和恐惧的态度感到奇怪，但一想到李一凡一直都是疑神疑鬼的性格也就没多往下想。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李一凡这样，李一凡也讲过他自己有点被害妄想症，总是习惯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李一凡爬下了床走出了宿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喂，怎么了？”白苒在电话里懒洋洋的问着。
    “你还记得我以前病历上的内容吗？我是不是有说过自己的妄想会变成真的。”李一凡走到阳台上小声的问着白苒。
    “嗯，我师父的那份病历上是有这么写过。”白苒回忆了下，是有这么回事。“分析结果是白天有接触过类似的事情，在梦中留下影像潜意识的影响了自己的梦和妄想。”白苒用白话翻译了下病历上的术语。
    “我这次出现的妄想好像也在现实中发生了！”李一凡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我并没有接触过妄想里的人，昨天一个警察找我，说是我画的漫画和案件一模一样！今天他又打来电话，又对我早上的漫画说了一样的画！“
    ”你漫画不是一直都是更具别人给的故事改编嘛，一样也和你没关系吧。“白苒不能理解李一凡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还记得那天我过去给你讲的看到的溺水事件？后来我又看到了一个女孩被人割腕，我把看到的画成漫画了，是这两个妄想和现实中真实发生的案件一样。可是我身边并没有自杀的和失踪的，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见过这样的事，或这样的人，关于我的妄想在现实中一点影像也没有。“李一凡有些激动，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没事，你先不要着急，警察也只是说怀疑一样，又没有说一模一样，等他们调查清楚了就好了，你那只是妄想，不行我可以给你开证明。“白苒先是安抚下李一凡激动的心情，让他先平静下来。
    ”他们等下就要传讯我了我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被问话，不想再被当成疯子……“李一凡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开始带着哽咽的说，哽咽的有些绝望。
    ”放心市里好多警察我都认识，很多犯人在我们这边做心理评估。“白苒从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李一凡，她自己也一下心疼起了他，脑子里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无助脆弱的小男孩，儿时的她总会挡在李一凡面前保护他。白苒当时坚决的从临床转心理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现在白苒又不自觉的保护起他来。“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证明，现在又没有你在场的证据你怕什么！”有一种信任就是无条件的，白苒对李一凡的信任就是这样。
    ”恩……白苒你放心我会没事的。“李一凡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和心情，最坏不就是告诉所有人自己有病嘛。
    刚挂了电话李一凡就回宿舍洗漱了下，呆呆的坐在电脑前等待警方的传讯。宿舍几个人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大家都知道张瑞哥哥要传讯李一凡的事，都安慰起李一凡。他们几个都是坚信李一凡和这些案件无关的，这几个点他们都在一起。
    李一凡吃了些早点，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点了，这一早上真的太难熬了，他倒了杯水，把药盒里的药吃了。不一会电话响了上面是一个座机号。李一凡颤抖的手接起了电话。
    “您好，我是我市西区刑警大队的警务人员，请您这会到我西区警察署来一趟，我们这里有两起案件需要您的协助，请尽快过来。”电话那头一个生硬的声音说着，李一凡连连答应后对方便挂了电话。
    李一凡拿起手机准备出门，张瑞担心李一凡想跟着一起去，李一凡说没事没事，让他们放心便一个人出去了。出门前他先用手机查了下学校到他们区警察局的路线，便做上了公交车。好不容易倒了几班车才到警察局，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城市里的大学一般都会在郊区，他们学校也不列外。
    “你是李一凡吧？”刚走进警察局大厅就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过来问李一凡。“我们蒋队长已经等你有一会了，你和我这边来。”对方带着李一凡走到三楼穿过一条长廊，把他带到了一个审问室里，对方便出了门。
    李一凡紧张的看着审问室里的环境，他又想起九年前的那一幕。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面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白墙。和那一个个扭曲的脸孔，还有那一遍遍对他大声喊话的人。李一凡不由得缩了缩身体，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耳朵。
    ”你知道你漫画里面的那两个死了的女孩，在现实中确实有这么两个女孩也死了。“蒋冬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又瞟了眼坐在凳子上的李一凡。递烟给他被李一凡回绝了。”几乎案发现场的东西都和你漫画里一模一样，第二起案件的现场和漫画里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手机里多了份遗书。警方初步认定一个是意外一个是自杀，而你漫画里的是他杀。“
    李一凡惊讶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蒋冬，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这个刑警现在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