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 - 第八章 奇怪的私塾先生

    木齐也是这个私塾的教书先生，只是木齐一般都是有时间才会来，他也很少管那两个小鬼，至于那两货的学习情况他更是不担心，毕竟在家时他就教了他们很多，他可不相信木枫和瑶儿毕不了业，至于以后如何选择道路，那是这两个孩纸自己的选择，他只是指路之人，怎么走还得看他们自己。
    时光匆匆，转眼间木枫已经在这个私塾呆了2年了，私塾的每一位先生他都请教过，说他完成了学业也不为过了。很多老生来跟他探讨经验，他也总是倾囊相授。只是有一个问题，他问过所有的私塾先生，谁也回答不上来。
    期间他也多次问过杨氏学霸，只是那个杨千流对他不闻不问，倒是杨瑜茵每次都很热心的帮他回答了一部分，只是杨瑜茵也不懂很多，对此，杨千流看在眼里，很是气愤，平日里杨瑜茵对谁都是不理不睬的，为什么对这个学弟很是特别，她不能理解。
    木枫的问题其实也是瑶儿的问题，很小他们就有一个美好的愿望，那就是成为仙人，只是如何成为仙人呢？成为仙人之后又能做什么呢？既然是仙人？那是否有仙呢？，仙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呢？这一堆问题他问过很多人，只是没有一个人能帮他回答。
    他也看了很多典籍，然而很少有书籍提到仙人。私塾有个藏书屋，他也翻遍了，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发现了一本比较特别的书，斑驳的痕迹，蜡黄的纸张，字迹模糊不清，显示出了这部书的时间的久远。
    墨枫翻开书，第一页第一句便提到“修道，乃世间之逆旅也，有干天和”，“修道者成不了仙，除非能望穿千古，看破轮回”此为第二句。墨枫之后有翻开了很多张，突然他发现书分为两部分了，后面这不跟那文字好似不是这个地方的文字，他怎么看也看不懂，当翻到最后一页时，他发现有一个落款《雪域.论仙.茶道》，这本书可能就叫《论仙》吧，木枫这么觉得。
    其实这本书很多私塾先生都看过，包括杨瑜茵也看过了，只是他们也看不出这本书有什么特别之处，说了一堆不能理解的话，对他们又没有什么帮助，他们也就放下了。
    墨枫看到这本书时，兴奋得不得了，他的疑问好像解开了一点。之后他拿了这本书，跟守藏书屋的私塾先生说自己要借这本书，私塾对于借书有个规定，就是：当你离开了私塾时把借的书还了就好，因为很少有人借书。
    除了一栋楼二楼是藏书之处，其他私塾房屋二楼都是供学子自行学习的，然而人却很少。这一次，他又来到找杨瑜茵，他们来到二楼，一来到二楼木枫就迫不及待的对杨瑜茵说道“我了解了一些问题了，仙人其实是修道之人”
    “这些我知道啊”杨瑜茵微笑的回答他，面对木枫时，这女孩子似乎总是面带微笑，“还有啊，修道呢，其实是为了长生，如何长生，唯有成仙，所以说修道也就是修仙”
    “但是修道成不了仙啊，我在书籍里看到了”木枫疑问
    “修道可以成仙的啊，只要你修道的决心坚定，这些都是你教我的呢”杨瑜茵回答他，清秀的脸蛋，微卷的头发，这么小的年龄就展现了不可方物的容颜，不知道长大了她会美成什么样子，一颦一笑就动人心弦。
    一时木枫也痴了，注视着杨瑜茵，杨瑜茵有点不好意思了，小脸微红，说道“公子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没什么”木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此时故作镇定，“可以就好，我是凡人，我只是对这些感兴趣而已，不过我还是很羡慕仙人的呢”
    “只要公子想成为仙人，还是有希望的啊”杨瑜茵说道
    “嗯，那没事儿了，改天我有问题再来找你吧，我先走啦”木枫想早点离开，都不敢正眼看杨瑜茵了
    “公子留步呀”小姑娘看没木枫要走了，赶紧说道
    “还有什么事吗”木枫就想快速离开
    “瑜茵过几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来这里了呢，谢谢公子这两年的陪伴啊，以前都没有人跟瑜茵说话，还有那个瑶儿妹妹啊，她很可爱，如果你们真正想要成为仙人的话，可以来天云山找瑜茵哦，不过天云山里这里可远了”杨瑜茵突然有点哀伤，来到这里几年，她就只有两个朋友，主要是她那只可远观，亭亭玉立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使旁人不敢轻易与她交谈。
    木枫以前就怀疑这小女孩跟别人不一样，可能是仙人的后代不然怎么可能解答他的那些问题，没想到他真的猜中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木枫也有点不舍，瑶儿也蛮喜欢这个姐姐的
    看到木枫不惊讶，杨瑜茵反倒觉得奇怪了
    “其实以前我就看出你与众不同了，只是不太敢确定而已，凡人家的孩子肯定不懂修仙之道，你却懂得蛮多的，嘿嘿”木枫回答
    “公子见笑了，瑜茵哪里懂了，只是受到修士的影响罢了”
    “好的，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去天云山的”木枫回答
    “那瑜茵就在天云山静候公子到来啦”杨瑜茵说完就离开了。或许是以前木枫关于学习的话语，或者是木枫关于修道的理解，让杨瑜茵觉得他与众不同，这也许是杨瑜茵的直觉，也许是木枫的气质直接表现出来，只是谁都说不清了。
    “有缘再见”木枫说道便也走了。
    秋风萧瑟，漫天落叶。现在正是深秋之际，四季分明的兰陵国早已一片萧条，私塾周围茂盛的树木也只剩下一片树干，似乎整个世界将要进入蛰伏期，只是再怎么萧条，私塾活跃的学子依旧跟以前一样，给这个秋天增添了一些生机。
    杨瑜茵已经很久没来私塾了，木枫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轻轻地来，轻轻的走，也好，这是杨瑜茵的行事风格。
    就这样，私塾又安静的过了一个月，此时已经入冬了，大雪纷飞之际。只是这一天，私塾外来了一个老人，踩着大雪，留下一片片浅浅的脚印，他自称教书先生，私塾的先生也给他考核了一下，认为他确实有能力教孩子们，于是就留下这个老人在这里教书了，只是他住哪里并没有人知道。
    由于其他私塾先生不知道这位老人有没有教书经历，于是就给他安排了老生班，新生班都是经验丰富的教书先生带的。恰好这个老人被安排到木枫他们年级。
    这个老先生来教书第一天时，什么东西也不带，就到私塾里听学子们聊天，无论学子们在做什么他都不管，第一天他给学子们的印象就是奇怪。之后这位老先生给学子们上课时，一般都会解剖大道理，有时还会谈论到修士，以及对道的理解。对此，学子们也很有兴趣，毕竟他们很羡慕修士。
    “其实啊，修士，就是你们说的仙人，也跟凡人一样，有时候修士还不如凡人自在”老人感慨
    “修仙，其实也没什么的特别的，你们不用羡慕，其实你们完全可以把它当成一种职业来看待，既然是一种职业，那么它依旧要遵守职业规则的，还是受到束缚的”老人继续说道
    “还有啊，修士也是有寿命的，只不过比常人活得久一点，但最终依旧是要‘尘归尘土归土’的，人啊，只要自在的活着，生命长一点短一点其实都一样，一般修士，万年之后都要化为一抔黄土，往上争，有意思吗？”讲到最后，老人似乎在自言自语
    “先生你是修士吗？”有老生问道
    “我不是修士，但我见过修士，有些修士连凡人都不如啊，所谓的人性早已被他们丢弃了，他们连凡人都不如的，或许有一天他们良心发现其实凡人才是最自在的，只是那时他们已经晚了”老人叹道
    以前其他的先生是从来没有跟学子们讲过这些问题的，而且这位老人的言语大部分学子都是不能理解的，他们也不在乎，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修士，自然也没有兴趣了解。木枫和瑶儿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早就对修士感兴趣了，于是木枫决定下课之后去找这个先生，请教他很久以来就有却无人能回答的疑问。
    祁水镇的冬天没有一个地方是特殊的，都被大雪覆盖，白皑皑的大雪方圆几百里。木枫不知道老人住哪里，也不知道老人从何而来，只是这么一位老人，那么大的雪，他是怎么过来的，木枫对此也不解。每天这位老人都会按时到达私塾，跟学子们阐述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并没有只教书本上的知识。木枫想找机会请教这位老人，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一放学老人就消失了。
    这一天终于有机会了，放学后，老人离开私塾，慢慢的徒步踩着大雪，向外走去，虽然雪花肆意的洒在他身上，他完全不在乎，似乎他完全不在意这个世界，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走，眼看就要远去了，木枫拉着珺瑶的小手加快步伐，终于在离开木村所必须经过的小桥上追上了那个老人。老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一样，依旧一个劲的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虽然下大雪，但并未使这个老人减速。这时木枫大声喊道
    “先生，请留步，晚辈有问题要请教先生，麻烦先生花一点时间为晚辈解惑，晚辈感激不尽！”
    老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饶有意思的看着这位后生，想了一下，开口道“你有什么问题？”
    木枫看着这个老人，老人一头白发，头上已堆满雪花，眉毛上也叠满了浅浅的一层，沟壑纵横的脸上更是被皱纹任意的占据着，深邃的眼睛好似已看破红尘，令人不敢直视，穿着简单而朴实，跟平常的老人一样。看得出来老人已年过古稀，只是他为何要选择在下大雪之时离开，私塾附近也设有专门为教书先生零时居住的场所的，老人却从来未拜访过。
    “先生好，之前您给我们讲述了很多关于修士的问题，我很感兴趣，我们很久以前就有一些问题，只是没人可以为我们解惑，希望先生能帮助我们，谢谢”虽然木枫很急，但必要的礼节他还是注意的
    “说来听听”老人回答
    “嗯，就是先生知道怎么样才能成为仙人呢？成为仙人之后又能做什么呢？既然是仙人，那是否有仙呢？，仙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呢？是不是仙就可以长生了呢？”木枫突然问了一大堆问题
    之前老人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的，听了问题之后他顿了一下，脸色骤变，双目更加的深邃，凝重之色在他脸上尽显，木枫以为先生生气了，有点不知所措。
    只是老人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这些问题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先生，我叫木枫，这是我的妹妹，木珺瑶，这些问题都是我一个人自己想的，我妹妹和我都想成为仙人，所以才有这么多疑问”木枫不安的回答
    “你多大了”老人再次问道
    “先生，我今年10岁了”木枫紧张的回答
    “”老人心里想
    “木枫?难道...”老人没有把话说出来，老人推演了一下这孩子的经历，发现他确实是木村的孩子，可他却不知道这完全是墨脱掩藏了木枫的生平。“并不是他，不过这孩子以后可能会成为修士吧，虽说天赋一般，倒也适合修行，至于这小女孩，天赋不错，我就指点一下他们吧”老人默默叹道
    “想成为修士，就需要修行，修行之路，茫茫而无尽头，要走这条路，首先要想清楚了”
    “成为修士之后，有些人更自在，有些人则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能力越大，责任就会越大，修士也有修士的痛苦”
    “至于是否有仙，这个我不好回答你，天地被规则所掌控，路被玄关所阻，道有裂横，所以成不了仙，但想要成仙，必须要修道，只是你得开辟出新的道路，你们还小，不懂，当你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后你就会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了，还有我也没有完全了解其中的秘密”
    “要论长生，呵呵。长生？至今我都没有听到谁可以长生，不过成仙能否可以我不知道：看看脚的这条小河，永远的流着，算不算一种长生？大地四季分明，年年如此，是否也算长生？就是长生这个追求毁了多少英雄豪杰与无辜百姓，以后你们要是修行必须要守住底线，不然迟早会迷失自己”老人语重心长的说了很多话
    “嗯，不过我们一定要成为仙人的”木枫说道
    “瑶儿也一定要成为仙人”瑶儿也下定决心
    看着这两个小孩子，老人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看这决心，这两个孩子未来肯定是要成为修士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能走多远，如果能走到那一步的话”老人心里想“如果你们走上修行之路，必须要坚定道心，不要被心魔所占据了”说完老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谢先生，晚辈以后若有机会，定当回报！”木枫说道，只是老人并没有再回头，木枫目视老人离开，直到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此时，唯有大雪纷飞。老人已经远去了，可木枫却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眺望远方，似乎忘记了寒冷。
    “哥哥，咱们回去吧”耳边传来瑶儿动听的声音
    木枫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就要成为雪人了，更是心疼瑶儿也跟他站了这么久，他自己身体好，可是瑶儿就不一样了，且个子又小，早就走不动了。
    “瑶儿，哥哥背你回去吧”木枫说道
    “好呀好呀，之前在茶园时枫哥哥可是背过瑶儿好多次，在雪地里还没背过呢”瑶儿一脸兴奋，高兴得合不拢嘴
    “来吧，咱们回家啦”木枫说道，于是瑶儿便爬上了木枫的背上
    “驾驾”瑶儿在木枫背上欢乐的喊道，木枫也飞奔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