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徘徊 - 第30章 天道誓言

    第30章 天道誓言
    事关宁川宗的最高机密，无论地关和瞿星文是否愿意，立下天道誓言这件事情都不会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想明白这一点，地关二人也懒得白费心思逃避，纷纷开口，表示愿意配合。总归是逃不掉的，何必惹宗门长老用强被迫呢？
    “弟子明白！”
    “全凭前辈安排！”
    见地关和瞿星文这般“识趣”，徐阶也对他们多了一些好感。
    事不宜迟，徐阶当即为仪式做起了准备。
    只见他抬手取出一张道符，施法让其悬空，口中念念有词，很快就使道符燃起了蓝色火焰。
    不足两个呼吸的时间，符纸焚烧待尽，化为飞灰。
    符纸虽然烧了个干净，但纸上绘画那些的符咒、符号却并未消失。而是散发着莹莹蓝光，按一定秩序排列在空中。
    如此奇观，徐阶倒是满脸平静，手中仍在不断掐诀。
    数十记连贯的手诀终，那堆悬浮在空中的符号仿佛接到了某种信号，通通移动起来，迅速附着到了誓言石表面。
    符号“嗡嗡”作响！
    密密麻麻的符号环绕着誓言石不停转动，石体也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高频率颤抖起来，同时还向四周发着璀璨的光芒，看样子已经被成功唤醒。
    准备完毕，徐阶赶紧开口，说道：“两位小友可以轮流上前起誓了。”
    天道誓言虽说是“承诺”，但说到底就是一种“约束”，修行者都不太乐意立誓。
    道理也很简单，修行路上意外太多了，承诺之事逾期、寻找的人意外身死……太多的意外，都会导致誓言无法完成！
    见瞿星文同样不乐意，地关自告奋勇地走上前，“我先来吧。”
    “可。”徐阶看了地关一眼，点点头，“接下来小友按我所说的做即可，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
    地关说道：“好！”
    “你现在将手放到誓言石上，再大声说出起誓内容就行了！记得一定要真诚！”徐阶三言两语，说出了该如何发天道誓言。
    “确实不复杂。”地关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发天道誓言这么简单。
    地关将信将疑地将手放到了誓言石上，默默感受起了周围的变化。
    刚闭上眼，他瞬间感到一股以前从未感受过，却又莫名熟悉的气息从四周涌来。
    一旦仔细去感受，这股气息就变得若有若无，可不去关注它，那股气息又变得恢宏磅礴，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地关明白这正是天道的威压，天道法则并未排斥自己，却依然带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
    在无上天道法则面前，浩瀚苍生都犹如一只只毫不起眼的蝼蚁……
    地关深感震撼，愣在原地，隔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他现在已经和天道法则产生了连系，接下来只需要说出誓言内容就行了。
    地关酝酿了片刻，开口说道：“我地关在此立下天道誓言，绝不会对外泄露今日了解的宁川宗秘闻和往事，如有违背，诸多因果尽加我身！”
    其实天道誓言这种东西，只要诚心，哪怕你在心里默默起誓，不发出声音，誓言也一样有效。
    只不过誓言内容多半都是说给其他人听，就像此刻地关立下誓言是为了让宁川宗安心，所以他需要大声的说出立誓内容。
    地关誓言刚说罢，天道法则瞬间产生反应，降下一枚发出黄光的烙印，极速隐入地关体内。
    符号烙印到地关身体里，冥冥之中对他多了一则约束。
    “前辈，我好了，现在……”地关将手抬起，离开誓言石……
    “嘶！”
    话音戛然而止，一股剧烈的绞痛感传来，地关捂着胸口蹲到地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滴般落下。
    “地关你怎么了？”瞿星文赶紧冲上去扶住地关，关切地询问。
    “发生了什么？”徐瑶面露焦急，回头看向徐阶，难道是父亲暗中动了手脚？
    “小友身体有恙？”徐阶皱了皱眉，他也很焦急，生怕地关出什么问题，因为他真没动什么手脚！
    突发状况打断了众人的思绪，纷纷关心起发生了什么？
    “我……”
    地关脸上青筋暴起，一双拳头捏得咔咔响，他已经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地关此刻经历的痛苦，比起十几天前和鳄蛟搏斗的那次也不差多少！
    在场的没人发现，引起地关异样的竟是那枚天道降下的烙印——烙印仿佛具有灵性一般，刚进入地关体内，它便感到了一股令它惧怕的力量。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烙印在地关体内害怕的四处乱窜，躲避那股神秘力量的控制，折腾得地关痛苦不堪。
    在场另外三人围上来想帮助地关，但他们并不清楚地关究竟遭遇了什么，一时间也就束手无策！
    再者，天道誓言发生异样，此事已经超过了在场所有人的能力范围之内。即使请宁川宗太上长老出手，也不一定能解决。
    地关疼得快失去意识了，众人也只能看着他干着急。
    许久，直到烙印被地关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镇压，地关才恢复了正常。
    “我……我没事了。”
    痛感突然消失，地关起身踉跄几步，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瞿星文一直真心拿地关当兄弟，担心他被人暗算，赶忙关心道：“你刚刚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之前和鳄蛟搏斗留下了暗伤吧。”地关仔细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如此猜测。
    瞿星文探究地回头望了徐阶一眼，他怀疑是这个老家伙做的手脚，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他没动机！要是徐阶真担心他们泄密，想灭口，以他的实力，轻易就能碾死他俩，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暗算呀？
    徐阶当然也看出了瞿星文不信任自己，但他也很冤枉，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凭空惹人怀疑。
    “再暗伤可不容轻视！要是处理不当，伤及大道根基，小小的旧疾他日也可能后患无穷！”
    为了打消瞿星文的怀疑，徐阶主动示好，关心道：“起誓结束后，小友还是去宗门医馆领取一些疗伤药吧！报老夫的名号就行。”
    “这感觉……似乎不是……”
    地关低着头，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他敏锐地察觉出自己身上已经没有被天道法则约束的感觉了。
    他暗暗怀疑，刚才那阵剧痛，多半是天道誓言出了什么岔子！要不然就是降下的那枚烙印有什么古怪！
    天道誓言失效这事，地关打算先瞒着众人，尤其是要瞒着徐阶。
    他尽力表现出平静，说道：“多谢前辈关心，我会……会多留意自己的伤势。”
    徐阶点点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在场除了地关外，其余三人都已经相信地关刚才真就只是暗伤发作导致了而已。地关夸张的反应，无非就是伤势重了点，或者他太小题大做了。只有地关自己知道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此事告一段落，这段小插曲也没人放在心上。
    很快，在徐阶的催促下，瞿星文也立下了天道誓言。
    和地关同样的步骤，同样的誓言内容，天道也同样降下了法则烙印……但不同的是瞿星文立誓结束后一切正常，身体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不过立誓结束后，瞿星文也时刻有一种被天道法则束缚着的感觉。
    听到这里，徐阶赶紧解释这些都是正常情况，让瞿星文和地关不必担心。
    ……
    终于，地关和瞿星文都立下天道誓言，徐阶也算完成了长老们安排的任务。
    来的路上，徐阶还曾担心地关和瞿星文会不愿意发天道誓言，这样一来自己少不了要威逼一番。
    不过幸好他俩比较识相，没自找麻烦！
    徐阶拿出一张手帕，将誓言石擦拭干净，收回了储物戒内。他还不忘抬头看了眼地关两人，笑眯眯地说道：“辛苦两位小友配合了。”
    “应该的！”
    “不辛苦。”
    地关和瞿星文恭恭敬敬地回应徐阶。
    “行了行了！”
    徐瑶最讨厌听这些假惺惺的客套话了，她大声嚷嚷道：“爹！他们已经立下了天道誓言，保证不会泄密。我可以带我手下走了吧？”
    徐瑶难得在外人面前这么乖，徐阶想以父亲的身份训诫她几句，道：“你们都宁川宗的弟子！相互间应该以道友相称，再不济以师姐师弟相称也行，老是手下、跟班的叫像什么话！”
    不过徐阶的想法明显落空了，徐瑶刚刚只不过是想到了母亲，才女儿家作态了一会儿。现在走出那种伤感，她立马就恢复了原样。
    听见徐阶居然敢教训自己，徐瑶睁大眼睛瞪着他，直接回呛道：“要你管闲事儿呀，老头儿！”
    “你……你个丫头片子！”徐阶气得不行，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舍得说什么重话。
    没办法，自家闺女太记仇了！徐阶还记得上一次他因为一点儿小事儿责备了徐瑶几句，然后徐瑶就生气不理他了，见面就把他当空气对付，徐阶硬是哄了好几个月才算和好！
    “哼～你老人家快回去吧！”徐瑶娇嗔一句，听得徐阶心都快融化了，“本姑娘要带小弟们玩去儿了！”
    徐阶满眼宠爱，说道：“嗯，去吧！为父再单独待一会儿！”
    “我管你呢，走了啊！”徐瑶翻了个白眼，又拿出飞舟，招手叫地关和瞿星文坐上去。
    徐瑶不害怕徐阶，换成地关他们可不一样！
    即便徐瑶叫他们离开，地关和瞿星文也没有轻举妄动，还是想征寻求徐阶同意。
    看见徐阶点头，他俩才转身跟上了徐瑶。
    她的小弟居然不听自己的话，徐瑶满脸不爽，驱使着飞行法宝破空而去，故意在空中颠簸不断。
    徐阶目送着徐瑶远去，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空中不断颠簸的飞舟，多半又是徐瑶在惩罚那俩新弟子没听她的话！
    这丫头虽然顽皮，不过好在做事有分寸，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
    收回心思，徐阶突然想起徐瑶多次叫自己“老家伙”，这可不是什么美称！他不由自我怀疑到：“我真有这么老吗？”
    徐阶十分苦恼，自己明明是个中年男子样貌，虽然修行数百载，但在同境界中绝对算是年轻者。
    “咱们老徐英俊潇洒，怎么会显老呢？”一道人影突然出现，贱兮兮地调侃到。
    徐阶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来者是自己的老友。
    自己说的话被听见，徐阶老脸一红，尴尬万分。他大声问道：“你个老家伙多久来的！”
    “啧啧，真是令人伤心呀，我都来了半天了！只可惜咱们徐总管只关心自己女儿，无暇顾及其他！”来者和徐阶是多年好友，很是了解他，继续出言调侃道：“你刚刚看我侄女儿那眼神，当真是满眼宠爱啊！”
    “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还要我说，宗门里谁不知道你老徐最宠爱女儿了？”
    “哼，你来这里干嘛？”徐阶满脸黑线，质问道：“总不可能是为了看我笑话，再调侃我几句吧？”
    说到此行目的，来者恢复正色，“封印有松动迹象了”
    “什么！”
    两人化作两道光，迅速远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