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徘徊 - 第19章 筛选超龄者

    第19章 筛选超龄者
    地关随着人流涌进了试炼场，发现此地可谓是热闹非凡。
    “竟然有这么多人！”地关挤在人群中，看着周围的人山人海十分吃惊。
    也是到了试炼后，地关才发现这里的修士比自己估计的还要多，足足五六万人都在等待。
    密密麻麻人群的从街道，一直堵到试炼广场，别说周边的酒馆没房间，连山林空地都挤满了修士。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不少人同样才抵达试炼场，这些人见状也惊讶不已。
    旁边一位老者解释道：“你们也不想想，宁川宗招徒谁不想进，适龄的孩子都想来试试！大荒危机四伏，一些离得远的部落氏族，又免不得派人护送后辈。一来二去，人能不多吗？”
    老者的族人应和道：“如此看来，这几万人里，大半都是护送后辈的呀！”
    “应该是这样。”
    地关混迹在人群中，从这些人的闲谈中听出：宁川宗在这里应该是顶尖势力，附近的部落几乎都依附着它，受其庇护。
    而且最近有传闻，说宁川宗会有大机缘出现！甚至吸引了不少王侯氏族都派出了后辈参加，所以传闻多半属实，就是具体是什么大机缘就不得而知了。
    “大机缘吗？”地关无聊至极，胡思乱想：“嘿嘿，难不成宁川宗宗主要娶压寨夫人？”
    一位散修提醒地关道：“小朋友，可不要乱讲话，给你家长辈惹上麻烦！”
    “……”地关点点头，懒得理会那人，老爷子的实力，连七大道统联盟都不怕，还会怕这区区宁川宗？
    忽然，一阵“吭哧吭哧”的步伐声响起，人群中一阵骚动。
    不远处，一群身穿赤红甲胄的人眸光如电，大步流星，一看就是出自纪律严明的军部。
    他们护送着一辆四匹白虎拉的战车，多半就是某位王侯的子嗣。
    “又有人凭令牌进去了！”远处又是一片哗然，惹人羡慕和眼红。
    被眼红的正是护送白虎战车的那一批人。
    坐在战车内的人递出了一块令牌，经几名宁川宗弟子检查后就放他们通过了山门。也就意味着此人无需参加试炼，即可成为宁川宗内弟子。
    “这是今早第四个了，这几日已经有几十批人凭令牌进去了。”
    “看见了吧，这些才是真正受宁川宗重视的人才，咱们这种顶多就是片儿绿叶。”一名男子咬着肉饼幽幽地说到。他已经是第三次参加试炼了，希望不要又被淘汰。
    周围的人听到男子的话也感触颇深，没有人反驳。男子环顾四周，见没人接茬，便低下头更加卖力地咬起了手里的肉饼。
    “令牌有什么好的？凭真本事通过试炼，才使人心服口服。”地关掏出徐阶给自己的令牌，拿在手里观摩。
    “哪来的小孩儿，啥也不懂？”
    刚刚说丧气话的男子，抬起头回应地关，道：“能拿到令牌的人，都是通过了宁川宗更严苛的考验。才无需参加这场简单的试炼浪费时间。”
    一名护送晚辈前来参加试炼的女修士注意到地关手里的东西，惊讶道：“小孩儿，你手里拿的是令牌？”
    地关点点头，说道：“对，不过我打算靠实力通过试炼，你们谁需要就拿去吧！”
    周围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阵哄笑，他们明显不相信地关，觉得这小子在说胡话，纷纷嗤笑！
    毕竟能拿到令牌之人，不是大家族弟子就是天才少年，怎么会混迹在他们这些人中。
    那名女修士见地关年纪尚小，没有长辈护送，有些不忍。
    她便善意提醒道：“做得还挺像！但你可要知道宁川宗多的是办法检验令牌真伪！造假一经发现，会直接被废去修为。”
    “造假？”地关皱眉，他总算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了。
    随即，地关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什么造假？这块令牌是我救了宁川宗的两位弟子，宁川宗给我的谢礼。”
    “哈哈哈哈，大言不惭！”
    “还救下宁川宗弟子呢，方圆千百里内，谁敢动宁川宗的弟子？”
    明明是大实话却引得众人更加肆意的大笑。
    女修士也跟着摇了摇头，她出言警告已算是仁至义尽，地关执迷不悟她也没办法。
    “嘁，不信算了。”地关也没去争辩，收回了令牌。
    也多亏这些人不相信他，替他剩下了这块令牌，后面派上了用场。
    “啾～”一声鸣叫，远处出现一头巨鸟，翅展一挥，遮天蔽日。无意间流露出的威压，就足以令人颤栗。
    “啊，又一个天才，都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了。”众人惊呼，无比艳羡。
    这头巨禽非常可怕，极度庞大，在地面投下大片的阴影，令人感到窒息，隐约可以看见鸟背上站着几个老人和少年。
    “这是一头上古遗种，什么样的家族才会动用这样的生灵来送子嗣啊？”
    有人感叹命运不公，“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啊……”
    听着周围人感慨万千，地关可听不惯这些，他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虽说此地嘈杂不利于静心打坐，但养养神还是没问题的。
    ……
    试炼场正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山门，两座石山并列，形成天然的门户，巍峨磅礴，笼罩着蒙蒙瑞气。
    “每届都有数万人来此，但能通过试炼的人却不足百分之一，只希望今年能发现出几个亮眼的后辈。”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开口，盘坐在山门前一块大青石上，望着所有人感慨。
    旁边一位中年男子接话，说道：“大长老不必多虑！此次的特殊状况，哪怕是奔着大机缘，也会有更多人优秀弟子通过的。”
    中年男子身穿绣着黄色花纹的黑袍，说话时中气十足，因为他是大夏皇的使者。
    大夏王朝，赤明大陆三大势力之一，也是宁川宗附庸的对象。可以说只要在大夏王朝的疆土上，“大夏皇使”这重身份都能横着走！
    为了宁川宗此次招徒，大夏皇特地派了使者前来，足以说明宁川宗的大机缘所言非虚。
    大长老说道：“嗯，老夫也是希望如此。”
    很快，见时辰差不多了，山门前，大长老和大夏皇使腾跃飞起，悬浮在参加试炼的众人上空。
    大长老负责主持大局，只见他凭空拿出一枚令牌激活，一道光幕瞬间扩散开来，笼罩住所有在场之人。
    烈日当空，恰是午时。
    “平午已到！”大夏皇使在旁配合，他大声宣布道：“大阵开启，闲人退散！”
    在场之人似乎都对宁川宗的试炼规则很熟悉，一听到来自仙人的警告，年龄超过二十的修行者都自觉退出了光幕范围。
    众人缓缓退出光幕，五六万人只留下一万左右的适龄修士，他们才是要参加接下来的试炼之人。
    地关要参加试炼，自然也就留了下来。
    宁川宗给了一炷香时间，等候众人自觉离去，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杀孽。
    宁川宗招收弟子较为严苛，每一次收徒，在真正开始试炼之前，应届主持大局的长老都要启动大阵，筛查参加试炼者的年岁是否超过二十。
    年龄太大者，超过二十，修行者的可塑性会减弱，“修道”方向也随之定下，这样的人各大门派都不乐意收。
    况且宁川宗后面的试炼内容，针对的只有开元境以下、万象境以下两种层次，如果不设置年龄限制，对其他人就不太公平了！
    这样做的原因也很容易理解，因为收徒更看重天赋，一个不满十岁的开元境，和修行七八十年的万象境，谁更具潜力无需多言！
    ……
    许久，大夏皇使低头看向山门前摆放的檀木祭坛，一炷香已经焚尽。
    “大长老，时辰已经到了。”大夏皇小声提醒。
    主持大局的大长老点了点头，对下方的众人说道：“老夫即将开启检验大阵，还有年龄已过二十，没来得及离开之人吗？可要考虑清楚啊！”
    “待老夫开启大阵，筛查骨龄之时，一旦发现年龄超过二十者，阵法就会自动除掉这种人！”
    老者动用了几分功力，把话清楚传到了下方每一个人耳中。
    修行数百年深感生命的不易，他着实不希望一些后辈因为一时糊涂，做出错误的决定。
    果然，老者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企图蒙混之人打起来了退堂鼓。
    在众目睽睽之下，颇为狼狈的退到了光幕外。
    “没有了吗？”老者环顾人群。见已经没有人再有动作，他随即加大灵力注入，完全激活了令牌。
    “嗖！”一声，那令牌射出一道光，如雷电般窜如地下。
    三两个呼吸之后，广场地下缓缓传来了“咔嚓咔嚓”的机关活动声，引发人群一阵骚动。
    紧接着，伴随地面轻微的颤抖，八根铜柱从地底徐徐升起，两两相配，共四组。
    每根铜柱足有三人合抱粗，两丈来高，上面刻满了复杂阵纹，十分具有震撼力。
    纵使地关见识颇丰，也不由得暗自惊讶：“没想到宁川宗居然有人懂机关术！还将其与大型阵法结合！”
    人群里很多不是第一次参加试炼的人，对此见怪不怪。还主动给周围的人解释——这是检验年龄的机关阵，三年一届的试炼每次都会经历，不必担心。
    ……
    不一会儿，机关声戛然而止，铜柱机关已然到位。
    广场上空，大长老加大元气注入。能量达到临界点，四组铜柱顿时连接形成了光幕屏障，四道光幕分别从前后左右将广场围住！
    大长老心念一动，使用令牌操纵大阵，开始了筛查。
    “咻咻咻咻～”四道光屏障沿着阵法凹槽，纵横交错着扫过人群，排查年龄超过二十载的修行者。
    这检查大阵，是由宁川宗的几名阵法大师联手布置。一旦年龄超过二十岁的人被光屏障扫到，瞬间就会灰飞湮灭！
    光屏障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缓缓扫过人群，不留任何死角。
    “啊！”
    人群最前方的一名男子发出惨叫，魂飞魄散。他此前吃了易容丹，又服了补气血的补品，天真的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
    又是一位修士惨死，“不！”
    “停下！停下！放我出去！”一名男子看见有两人接连惨死，明显慌了神。
    他冲着天空大喊，祈求道：“两位仙人我知错了！我刚刚……我还没来得及退出光幕呢！”
    老者皱了皱眉头，根本不去理会光幕内任何人的辩解。
    之前他给过众人退出光幕的机会，现在害怕后悔已经晚了。这不光是规则和秩序，也代表着宁川宗不容挑衅的威严！
    “没想到，阵法还能如此使用！”地关十分新奇，思索着要是把这什么检测大阵改造一下，岂不是能改做杀阵，用于杀敌呢？
    地关这样想着，殊不知他只是在自作聪明罢了。宁川宗那么多阵法大师，岂会没想到这一点？
    实际上，宁川宗早已付诸行动，只不过成品效果较差，没实际意义，一来阵法布置、运行和维护困难，二来敌人也不会傻站着等你扫描不是？
    “唰！”光幕扫过地关，带来一点稍纵即逝的压迫感，因为地关才十一岁并未超龄，所以他也没别的感受了！
    光屏障扫了一个来回，最终有三男一女，共四名企图蒙混过关的修士当场灰飞湮灭。
    见此场景，刚刚及时退出光幕的几人只觉得死里逃生，庆幸自己听了仙人的规劝！
    其实不光是他们，周围的其它人也被震慑住了。
    有人感慨宁川宗的严苛；有人低声夸赞着阵法的厉害；就是没人替那些灰飞湮灭之人感到难过——毕竟宁川宗的两位仙人都曾出言提醒过，自己执迷不悟，那就是就是活该！
    检查结束，大长老停止往令牌里注元气，大阵随之缓缓关闭，铜柱也重新收回了地底。
    “刚刚已经有人因为自己的糊涂惨死了！”
    大长老环顾全场，说道：“而你们则通过了检查，有资格参加试炼。不过试炼有一定危险，生死不定，要是有谁想要退出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众人都是奔着成为宁川宗弟子来此，硕大的机缘摆在面前，谁又愿意中途放弃呢？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选择退缩，大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修道之路，忌贪生怕死。面前众人不论天赋和实力如何，起码道心坚定！
    大长老望向下方一名弟子，吩咐道：“带他们去试炼场。”
    ……
    领头的宁川宗弟子得令，当即号令同伴上前。
    一群宁川宗弟子出现，或御剑飞行，或盘坐在飞禽背上，他们负责引领众人、监督试炼并维持秩序。
    “走吧，我们前往遗迹试炼场。”
    “还要换位置？”地关惊讶。
    “当然得换位置了！土包子！”旁边一尖嘴猴腮的男子搭话，那人一脸得意，说道：“这试炼广场只起给个筛查参与收徒试炼者年龄的作用，真正的试炼考核，还要去遗迹试炼场才行。”
    那尖嘴猴腮的搭话者一脸高傲，像是多参与过几次试炼就高人一等似的，看得周围人十分不爽。地关同样有些不悦，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招惹过任何人呢，就有人恶语相向了！
    地关也不是好脾气，轴起来甚至睚眦必报，不过他又懒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这种人叫骂，他便假装自己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怂包，缩着头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儿，等那尖嘴猴腮的男子注意力一转移，地关立马暗戳戳地走上前，猛地踹了那人一脚，害得对方跌了个狗啃泥！
    人群一直在前进，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跌倒，少不了挨后面的人踩。
    短短几个呼吸，就有几十脚踩下来，踩得尖嘴猴腮的男子衣袍背后全是污渍，更惨的是后背青一块紫一块的，疼得他一阵哀嚎。
    这副狼狈的样子，附近一圈人哄笑一团。
    “你敢踢老子？！”不用想，尖嘴猴腮的男子也猜到是谁在整自己。不过等他捂着胸口爬起来，想找地关报仇时，地关早已经趁乱在人群中穿插前进，没了踪影……
    气得尖嘴猴腮的男子脸红耳赤，只能悻悻走开，低声骂道：“可恶，死小孩，别让我逮到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