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部地区迎来炎夏 - 12
江眠这一觉睡到了上午十一点,太阳高高地悬着,透过浅色的窗帘都可以感觉到外头的酷暑。
醒来后头有些痛,是喝醉后的通病。不过她倒也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昨晚那一帧帧画面还历历在目,她没有忘记。
身边空荡荡的,江野不在家里。她捶了捶脑袋,起身下床,她身上套着江野的衣服,没穿内衣,江野给她换了新的内裤,她看到阳台上晾着的她的内裤还有昨晚垫在她身下的毯子,心里像是有蜜要流了出来。
她来到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野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过于宽松了一些,她一眼就看到了锁骨下面的红痕,她拉开领口往里一看,发现自己的乳房更是惨不忍睹。
昨晚的一些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她难得地觉得有些害羞,脸蛋通红,嘴角却又止不住地上扬。
她算了算日子,今天该是江野休假的日子,可是却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去哪了。
她洗漱完后来到厨房,看到江野给她准备的醒酒汤,她仰头一口气喝完,又打开窗户,暑气扑面而来,但也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换了身衣服,把高中这么几年的学习资料整理了出来,一趟又一趟地运到楼下一个靠收废品为生的爷爷家。
好不容易运完后已经有些汗流浃背,上楼时遇见了隔壁的邻居女人。
想来她的丈夫应该又外出了,有一阵没听见声响了。
她仍然化着妆,不过有些卡粉,她忽然主动叫住江眠,笑着问:“你昨晚不在家吧?”
江眠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
女人有些神秘兮兮地笑道:“你哥昨晚带女朋友回来了。”
江眠这下反应过来了,脸涨得通红,干巴巴地朝她笑了两下,然后开锁进了门,像是落荒而逃。
江眠咬着唇,昨晚她确实是醉了一点,才会那样不管不顾地叫出来,如果完全清醒的话,她定然是会克制一点的。
毕竟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她是十分了解的。
江野一个人来到了墓园,可能是地理位置的关系,即使是在夏日,这里也有些阴凉。
他将买的一束白花弯腰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女人笑容温柔,仔细看的话,眉眼间跟江野有几分相似,也跟江眠有几分相似。
他们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他沉默了良久,有些艰涩地开口:“妈,对不起。”
“我没办法把眠眠交给别人。”
“您要怪,就怪我吧。”
“我会照顾好她。”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对不起。”
江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江眠在厨房里跳脚的模样。
从小到大她她哪里下过厨,现在炒个西红柿炒鸡蛋也像在打仗。
江野笑着从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拿住锅铲,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
“怎么想起要下厨?”
他凑在她耳边讲话,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耳畔,有些痒。
“我看你一直没回,想给你个惊喜……”江眠有些不好意思。
惊不惊喜不知道,江野确实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也真的笑了出来,带着她的手翻炒了两下,然后关了火,将她翻转了个身圈在怀里。
“昨晚喝醉了?”他勾起她的一缕头发,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江眠莫名有些紧张:“也,也没有很醉。”
江野扬了扬下巴:“那就是,还记得?”
江眠红了脸:“记得,一点点。”
江野了然,他再了解她不过了,这个反应,那就是全部记得。
“后悔吗?”他低声问。
江眠猛地抬起头,撞入他晦暗不明的眼睛里,然后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没有一丝犹豫地踮起脚吻了上去。
江野嘴角有笑意,扶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在这方面大概都是有天赋的,才昨晚那么一夜,他的吻技就像个情场老手,江眠感觉自己身下又湿了。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个性欲如此旺盛的人。
她微微挺身,下体贴着他蹭了蹭。
江野看穿她的意图,不轻不重地拍了她的屁股一下:“先吃饭。”
江眠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说“知道了”。
最终江眠的那碗西红柿炒鸡蛋在江野的拯救下所幸没有糊掉,不过还是有点咸了,但江野还是吃光了。
高考结束了,江眠一下子闲了下来,心都有些落不到实处。
吃过午饭江眠要洗碗,江野偏不让她进厨房,江眠只好躺在他的床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她转过身面向着他。
“哥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像所有即将开始一段新关系的女人一样,犹疑的,不确定的,没有安全感的,问出了一些不能免俗的问题。
可是问题的怪异之处在于,他们的感情在世俗的眼里,一开始就是不被接受的,是病态且畸形的。
江野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想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江眠撇了撇嘴,捶了他胸口一下:“什么渣男发言。”
江野一把握住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心脏处:“如果你想是兄妹,那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如果你想是,情侣,那我就是你男朋友,如果——”
他停顿了一下,江眠认真地看着他,当他说到男朋友的时候,她就很没出息地开始心脏狂跳了。
她听到他继续说:“如果你想跟别人在一起,我也可以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我们关系的主动权,永远在你的手上。”
如果非要下一个定义,江野想,那么他们的关系,仅仅只是,他爱她。
可是这话江野没说出口,比起跟她讨论这些在他心中早已不必再纠结一锤定音的问题,他更愿意欣赏她被他弄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他们四目相对,也分不清是谁先主动,唇舌便又缠绕到了一起。
原来跟喜欢的人接吻真的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
她伸出舌尖,他便从善如流地含住吸吮,直至她舌尖发麻他才肯放过,又转而去啃咬她的唇,大口地张合,好像恨不得把她吃下去就好。
窗外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天空跟海一样蓝。
风扇吱悠悠地转着,他们在简陋的出租屋里,在狭窄的木板床上接吻。
吻得比这座城市的夏天还要热烈。
好像如果此刻世界末日来临,那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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