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完全拟态 - CM030 鬼杀队与消灾事务局

    随着鬼杀队高层的全员入座，黛冬寒不禁回想起那个刚刚踏入真实模拟游戏世界的自己，当时的他能够想象出今天的这幅场景吗？
    大概是不能的吧？
    所谓人生，就是由各种不可预测的事情堆积而成的偶然，人们常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缺少必要的信息与情报，过去是不可能想象出未来的景致的。但是，有一点是始终不会改变的，那就是自己仍然是自己这件事情。
    无论在他人的眼中，自己是一副什么模样，至少在他自己来看，他从未改变过，只是外表气质之类的这些受外在情报因素不断影响的东西在不断地发生着改变而已。
    他之所以走到消灾事务局这个地步，之所以召开这个京都樱园会议，目的并不是出于什么野心，或者说不是什么特别狂妄、嚣张、目中无人的欲望，而是在对系统规则进行试探。
    游戏之初，玩家被系统告知主线剧情是无法更改的。
    那次要剧情呢？
    未作补充说明的次要剧情，被影响到了什么程度，才会修正呢？
    前两次剧情修正中，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都保有着被修正剧情的残象，这些残象被当事人解释为梦境、妄想、预感、征兆等因素。
    比残象更为彻底的是一些对主线剧情未产生影响的新增剧情，玩家进入游戏世界，势必会对游戏产生干涉，然而玩家在游戏中所度过的时间不可能被系统一次次强制修正为零，也就是说，类似于《命运石之门》时间收束解释，无论如何变动，所有时间线最终都会收束于一点，所有的蝴蝶效应都被限定在时间收束的范围之内。
    过程可以被改变，但结果，或者对时间线重要的节点绝对不会被更改。
    那么，问题就有了，次要剧情不会被修正，那么这个“次要”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呢，这正是黛冬寒目前正在挑战的事情，他要接触次要剧情的天花板，将次要的影响扩张到最大的幅度。
    这个最大限度可不是仅仅是不干涉主线这么简单，如今他有钱有势有权，理论上已经成为这个游戏世界的一方派阀，他哪怕跺一下脚也能够令整个游戏世界发生剧变。
    因此，他要做的就是干涉主线剧情，但却用错误的情报将主线剧情的变化掩盖掉，也就是说，表面上看主线剧情并没有变化，但是在表面之下，次要剧情却是偷天换日，以次要情报掩盖了主要情报。
    这是个很复杂的操作，没有绝对的实力是无法完成的。
    而在完成这一成就之前，需要做许多准备工作，从【乙】退出游戏以来，他一直在为此努力。
    ~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可不是来陪你赏什么樱花的！”
    风柱不死川实弥看着黛冬寒沉醉于回忆之中，顿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拿他们消遣是吧，浪费的这些时间，他说不定能够猎杀一只恶鬼了。
    “嘛，实弥，偶尔放松下心情也是有必要的，我一直都在试图为你们调整休息与工作的时间，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如果没有黛局长的邀请，恐怕是不会有的。”
    产屋敷耀哉倒是很平和地在品茶，而且还让妻子为自己剥水果吃，一副陶醉的模样。
    他当然很开心了，说实话，经营鬼杀队可是一份很沉重的工作，如果有着消灾事务局来负担一部分职责，他当然是身心愉悦的啊。
    “是，实弥打扰到主公的心情，罪该万死，但是，黛冬寒丝毫没有要与我等对谈的诚意所在。”
    不死川实弥看着产屋敷耀哉悠哉进食的模样，顿时安分地坐了下来，主公难得有心情吃喝，他的打断实在是唐突之极。
    “嗯。感谢诸位能够接受我的邀请前来赏樱，之所以选择这处地方，是因为我觉得比在空气沉闷的房间里面剑拔弩张要好的多。
    听说古代的雅士在谈事情的时候，经常会以宴席的方式展开，赏花、对诗、饮酒、奏乐、歌舞等等。
    消灾事务局虽然是官方机构，但我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全赖鬼杀队的栽培，所以自然不能够采用公事公办的方式，至少准备这样的宴会能够消去会谈之中的一些不愉快。
    在诸位的眼中，消灾事务局的邀请是来者不善，我可以坦然地承认，接下来所谈之事，势必会引发多多少少的争执。
    各位在鬼杀队中身份高贵，担任要职，我想也明白世间总会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然而问题不在退让，而在于如何解决问题。
    那么，先让我来谈谈比较轻松的话题。
    首先，开门见山的说，我的意见，以及我背后的官方，都希望能够在下一世代到临之前，彻底解决鬼的问题，无论如何，都必须在我们尚且还活着的时候，将世间的恶鬼悉数斩杀殆尽！”
    黛冬寒站起来，拿着桌上的香蕉，边剥边吃，边吃边走，绕着桌子一圈之后，才再次坐下来。
    “……南无阿弥陀佛，杀鬼的助力来多少都需要，如果有黛局长的支持，加上官方背书，杀鬼再难也会变得简单。”
    悲鸣屿行冥泪流如注，他是极为震撼的，在这个世代彻底终结鬼的历史？
    他们虽然想过，也以此为目标，但是终究还是缺乏底气。
    “哟，华丽的发言，可以入耳！”
    宇髄天元目视着黛冬寒的瞳孔，知道他是认真的。
    “好吃，好吃，超级好吃……黛少年，不，黛局长的一番话让这水果变得超级超级好吃了！”
    炼狱杏寿郎爽快地开吃起来，平时可是很难吃到这么丰富繁多的水果的，其中有很多是从外国进口，可见官方资源就是厉害。
    “既然鬼一定会消失，那么斩杀恶鬼之后，哪怕我们在座全员阵亡之后，还有着许多杀鬼剑士要迈向崭新的生活。
    废刀令自明治时便已经施行，没有恶鬼之后，这些杀鬼剑士如何维持生活呢，总不能够让鬼杀队一直养着，但是让他们回家务农或者自谋生路显然不够理想，毕竟他们都是斩鬼的英杰，为世间的正义奉献了青春，不能够就这样抛弃他们。
    我这里有个建议，这些人都有着出色的身手，不如让他们为未来社会的治安等工作尽一份力量，他们也习惯了帮助普通人，维持世间的正义，想必这样的安排既能够让他们有丰厚的一份收入来源，也能够让他们技艺不至于浪费。
    像消防部门、警察部门、交通部门等等，都可以为他们预留岗位。
    我这边完全可以做这个安排，同时上面的人也希望这些拥有力量之人能够在自己的管辖之下。
    对于武士群体的现状各位应该有一些了解，过去像新选组这样的武士集团解散之后，仍然有一些武士被官方雇佣，前提是能够接受新的进步思想与生存方式。
    我这边会为未来鬼杀队的退休人员做一个培训，当然完全是看个人意愿，不是强迫性的，那些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或者有所迷惑，或者没有家人举目无亲，或者生活不顺的人，都可以申请培训再就业。
    产屋敷大人觉得如何？”
    黛冬寒先谈起鬼杀队的下岗再就业问题，这批人员的安置也是受官方关注的，毕竟一批能够杀鬼的剑士如果不管不顾，说不定会像过去的武士浪人一样到处招惹是非，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绯村剑心。
    “这完全是好事啊，这个建议非常好，如果没有黛局长引荐，想必他们只能回归以前的生活吧，如果能够在官方中担任职务，薪水是有保证的，也能够服务民众，这完全是一举多得。”
    产屋敷耀哉点头赞同道。
    “好，那么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轻松的话题结束了，就轮到不轻松的了。
    这次会谈，有上面的人的意思，要将鬼杀队纳入消灾事务局的管理下，为所有人办理消灾证件，好处是能够在任何官方机构得到理解、配合、支持。
    鬼杀队中有着隐，但是在斩鬼中，有时候很难避开人群吧，但有了消灾事务局的身份后，可以直接令地方警察疏散所在区域的民众，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还有假如要调查某个地方，鬼杀队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消灾事务局会直接以官方的名义责令其负责人供出实情，配合调查，便鬼彻底失去隐藏之所。
    还有疗伤之类的事情，鬼杀队虽然有着蝶屋等治疗机构，但是恶鬼的行踪遍布各地，很多队员受伤之后，在运送到救治点时，可能会因为时间拖延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而消灾事务局则可以直接征调地方医疗机构。
    还有交通方面，火车等工具完全免费提供，甚至会开设私人专线。
    等等。
    这些优势是小小的鬼杀队所不能够提供的。
    除了这些之外，鬼杀队一旦划入消灾事务局，我手中训练的杀鬼铳士将会配合出战，他们过去都是优秀的武士，执行任务不畏生死，加上手持的专门用于对付恶鬼的日轮枪，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战斗力。
    枪中子弹的速度有多快，我想你们是有所了解的，虽然说一些强大的鬼，有着血鬼术可能不怕子弹，但是一般的小鬼是枪枪必死的，至少能够帮你们减少清理杂鱼的压力。”
    黛冬寒避重就轻地解释道。
    “纳入消灾事务局的管理？冬寒你未免太过狂妄了吧？”
    水柱富冈义勇冷冷地看向了黛冬寒，相比灶门炭治郎来说，这个师弟一点都不可爱。
    “啊？我们之间说过话吗？这是第一次吧，难道我们很熟？”
    黛冬寒歪头，他和这个师兄可是从未有过交集的，过去就算碰面了也不会对话的，看似是质问，其实名字则称呼得有些亲切，虽然富冈是个做什么都冷淡的人，但冷淡的程度是可以区别的，而他现在可是直呼他的名字了。
    “不熟吗？”
    富冈义勇疑问，他们碰过好多次面了吧，眼神交流过了吧，喂喂，这不正常吧。
    “额……”
    众人呆滞了，他们从来不知道富冈义勇和黛冬寒很熟啊，虽然师出同门，但这两个人碰面的次数有限，而且每次碰面都不说话的。
    “真是败给你了啊，莫非富冈先生觉得熟人有很多？”
    黛冬寒尴尬了，在富冈义勇的想象中，他们仿佛都是朋友了。
    “在座的都是我的熟人啊，你不是吗？”
    富冈义勇再次疑问。
    “啊哈哈哈~”
    一时间，蝴蝶忍笑出了眼泪，眼神交流就称得上是熟人了啊，真够逗的。
    “是，我们当然是熟人了，你开心就好，真是让人羡慕的个性啊，失败了，我承认是你比较强。”
    黛冬寒笑着摇头，看来这个师兄对世界的认知和理解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呢。
    “哦，那就好，鬼杀队之所以能够有斩鬼的力量，就是因为有着这份自由，处于监管之下，会让队员们不自觉地戴上无形的枷锁，许多人都是不受管制的。”
    富冈义勇好心为黛冬寒解释道，希望他能够理解鬼杀队真正的模样。
    “噗……噗哧……”
    一旁的甘露寺蜜璃听到这里也笑了起来，这是玩过家家嘛，师兄教育师弟一番，然后就干戈化玉帛了？
    难道富冈先生没有看出来这个气氛已经极其冰冷了吗？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称熟人活跃气氛？
    “那可真得是……抱歉了！”
    黛冬寒说着脸色顿时冰冷了下来，打量着鬼杀队的众人说道，“要么死，要么就戴上枷锁！”
    “……”
    这一刻没有人再说话，这不是吵闹、辨论、争执就能够结束的事情，所有柱望向了产屋敷耀哉，他是鬼杀队的当主，他的意见他们势必会执行到底的。
    “……具体的呢？”
    产屋敷耀哉仍然用温和地声音说道。
    “今后鬼杀队的所有行动必须上报消灾事务局才能够行动，对于斩鬼事务的派遣，由事务局说了算，哪里的鬼可以由鬼杀队去斩杀，并以什么样的规模以及人员前往，都由事务局裁定。
    十二鬼月级别的恶鬼斩杀，鬼杀队为主，事务局为辅。
    十二鬼月之下的恶鬼，事务局为主，鬼杀队为辅。
    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上面的人满意，十二鬼月数量稀少且强大，而这之下的恶鬼数量众多且弱小，所以为了向上面的人表示事务局的存在价值，我选择以数量取胜。
    但是，不管是斩杀什么鬼，都要向事务局报备并审批。
    至于信息方面不必担心延误传递，我会架设一条鬼杀队与事务局的电话专线，虽然说鬼杀队的行动要向事务局报备并得到审批，但其实就是我与产屋敷大人的二人商谈。
    同时，这些信息，只有鬼杀队和事务局的高层知晓，也就是说下层鬼杀队队员并不知道每次工作需要报备和审批，官方也不希望扩大风波，这样会让鬼躲藏得更加隐蔽。
    简单来说，这件事情只能算是口头上面的协定，不具备实际的约束力，但是鬼杀队与事务局必须配合斩鬼的工作，这些都是在为斩鬼而服务。
    同时，我之前所说的各种福利，都是鬼杀队纳入事务局之后自动获得的。”
    黛冬寒详细说明道。
    “口头协定，原来如此，所以才有这个宴会，只是让我与柱等级的人知道，避免情报泄露，假如鬼杀队与事务局合作的消息外泄，鬼舞辻无惨一定会如惊弓之鸟远走高飞的。”
    产屋敷耀哉恍然。
    “当然，口气这么狂妄，我也是有着底牌，我这边已经掌握鬼舞辻无惨以及所有十二鬼月的位置和行踪，可以说，我的眼线遍布整个世界！
    只要和我合作，鬼舞辻无惨就是瓮中之鳖！
    当然，因为情报重大，鬼藏身之处的情报，以及何时斩杀，只有产屋敷当主有资格与我商谈。
    诸位。我开头所说的话并非虚假，鬼舞辻无惨会在我们这个时代终结！”
    黛冬寒最终抛出了王炸之牌！
    “什么——！”
    “在哪里！”
    “鬼舞辻无惨！”
    “……”
    所有柱全部露出了杀气。
    “好！我同意鬼杀队并入消灾事务局，这件事情，只有在座诸位知晓，不会泄露出去，关于斩杀鬼舞辻无惨及十二鬼月，还请黛局长和我进行专线沟通。”
    产屋敷耀哉果断地答应了下来。
    “爽快！最后有一点我要提醒诸位，你们的实力还需要成长，连斑纹都没有开启是不可能与鬼舞辻无惨最终决斗的，而且，在场的诸位即使变强了，最终恐怕也会死多生少。
    你们之中，必定会有人死去，死在决战之中，但是，我不会出现在最终决战，你们权且当我怕死好了，所以，如果有什么未尽之事，请提前完成，留下遗书，我姑且当你们全部是死人吧，这场战斗就是这么残酷！”
    黛冬寒举起茶杯，朝着众人一饮而尽。
    “……这样好吗？我感觉他还有其它的目的，这一切交涉也许只是在为那个目的而服务。”
    蝴蝶忍看向了产屋敷耀哉，她明白黛冬寒绝对不是怕死之人，他一定有什么目的想要达成，眼下的一切交涉都只是铺垫。
    “这样就好，我们的目的只是斩杀鬼舞辻无惨，黛局长有另外的目的，我们也无须过问，这是他的私事，不过，今天还真是收获满满。
    只是，黛局长说得没错，也许你们都会倒在最终的决斗战场中。
    行冥、天元、杏寿郎、义勇、实弥、无一郎、忍、小芭内、蜜璃……
    我会在那个世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或许我支撑不到见证鬼舞辻无惨死的那一刻，但是你们一定要见证，只是不要所有人一齐过来告诉我，尽可能地活下去，去见证未来的美好，没有鬼的世界一定非常美丽吧？”
    产屋敷耀哉感慨道。
    “主公……”
    “主公请保重身体！”
    “我等一定会让主公见证……”
    “……”
    柱们心知肚明，产屋敷耀哉身上的诅咒在一天天变强，能够支撑下去全靠斩杀恶鬼的意志，也许从黛冬寒嘴里知晓了鬼舞辻无惨的信息，能够让他更坚强地多活一段岁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