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衡记 - 第290章 灵壑峰

    第290章 灵壑峰
    郭常壬和郭常亭兄弟，一前一后飞到了灵壑峰之上，郭常壬停住身形，将迷心星辰伞抛了出去，郭常亭随后跟到，却是没有阻止，四十九道玉蓍环绕在他身周，如同游鱼一般。
    迷心星辰伞旋转着变大，将灵壑峰笼罩了进去。峰顶之上，两名老者一名老妪并排而立，其中就有姜智等人熟悉的荣伯。三人静静看着迷心星辰伞降落下来，将灵壑峰罩了进去。由于改天换地的影响，佚山五峰亮如白昼，如今的灵壑峰的光线却是暗淡了数分，犹如夕阳之晚照。
    “都是老熟人了！”郭常壬飘飞到伞骨之上，望着下方静立的三名老者，还有他们身后三四十名逐牢境修者，微微一笑说道，由于下巴处的残缺，他一笑便漏出了数颗牙齿，狰狞而丑陋，让他看起来很是渗人。
    没有人理会郭常壬，郭常亭飘落在峰顶，对着三人问道：“峰中弟子安排好了？”
    挨着荣伯的老者微微点头：“峰中只留了逐牢宗师，其余全部遣散了。”
    郭常亭眼光扫过三人以及身后众弟子，微微点头：“书院此劫，郭常亭难辞其咎，今日过后，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不待众人回应，郭常亭便转身飞起，飞落在伞骨之上，和郭常壬隔空相峙：“郭常壬，不要隐藏了，让他们都出来吧。”
    “着什么急？”郭常壬却是摇头，“故人久别相见，该是叙叙旧情啊！”
    峰顶老妪踏前一步，手中拐杖重重顿在地上：“郭常壬，你也好意思自称故人，哪个跟你有旧情，有的只是仇恨罢了！”
    “你是......陈萱？！”郭常壬盯着老妪看了片刻，才勉强认出她来，“才几百年未见，你怎的老成这个样子。”
    陈萱未答，与郭常亭对话的老者上前一步，与陈萱并肩而立：“你还有脸问？她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赖正文，我的兄弟，几百年过去，你倒是一点没变。”郭常壬转头看着老者，接着恍然大悟的指着陈萱，“当年你差点与我合为一体，却被你两个弟子偷走了，叫什么来着......”
    “涂敏、青璇......你竟然忘了她们名字。”陈萱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年你用毒害我，若不是我那两个徒儿，根本不会有今日的陈萱......”
    “所以你看，”郭常壬打断陈萱，“你今天变成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妪，她们两个却与我同享岁月，若是当年你与我合一，岂会是这般光景？”
    “她们被你做成了九道菜肴，你管那叫合一？”陈萱激动地气喘吁吁，忍不住浑身颤抖，“我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们。”
    “合体这样的大好事，当然需要仪式感。”郭常壬耸肩，“一人九吃，还算可以。”
    “别说了，他已经走火入魔，心态异于常人，多问......徒增伤悲罢了。”赖正文按住陈萱肩膀，怜悯的看着她说道，陈萱当年可是灵壑峰的女神，是所有弟子和长老爱慕的对象。但她被郭常壬暗算差点被吃掉，虽然最后被救，但两个心爱的弟子被残忍杀害，让她道心几近崩溃，虽然勉强治好，但终究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才导致迅速衰老，由妙龄女子变成了垂垂老妇，这是灵壑峰永远的痛。
    陈萱颤抖的身躯渐渐稳定，神色也平静下来：“郭常壬，今日我必杀你。”
    郭常壬咧嘴：“今日的你不再是灵壑峰神女，我可没兴趣。”
    “不要装了，别人不知道，但你瞒不过我。”赖正文转向郭常壬，作为曾经的发小，他既愤怒又憎恨，“你吃掉她们，是因为你......不能人道吧！”
    郭常壬愣了一下，接着摇头叹息：“你只停留在肉体层面，不曾领会把她们做成菜肴，然后合而为一的美妙......”
    “不行就是不行。”赖正文打断他，“柳月儿当年被你敲碎全身骨头，但她临死前告诉我们，你企图强行与她双修，但却未能成功，你......不行！”
    柳月儿是郭常亭妻子，他不忍说这些以免伤害柳月儿名声，但赖正文不同，他跟郭氏兄弟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有他说出当年事情的真相最为合适，郭常壬面上表情陡然狰狞：“那个贱人，我特意给她留了口气，是惩罚她的不忠，她和你们说了这些？这个婊子，贱人......”
    “因为自己不行，才吃掉那么多书院女弟子。”赖正文打断他的疯言，“我想，你吃掉她们之前，都试过和她们交合吧？呵呵，无能！”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郭常壬，他陡然狂吼一声，指着赖正文嘶吼：“你胡说，我要杀光你们，所有女弟子都要和我合一。出来，都出来！”
    随着郭常壬的嘶吼，灵壑峰高空某处发出莫名气韵，无形的虚空肉眼可见的一颤，鼓胀蠕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在突破出来，接着如布帛撕裂，露出一道黑幽幽的口子，六道身影接连迈步而出，屹立虚空之中。
    竟然是撕破虚空而来，灵壑峰众人脸色大变。因为空间法则崩坏，当今世上空间系大圣极少，撕裂虚空之术早已不存，没想到今日却再现世间。而这六人他们竟然一个都不认识，但六人气息深沉如海，个个都强横无比。若六人一起出手，再加上郭常壬和迷心星辰伞，灵壑峰恐怕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下来。
    六人中领头的是一名白衣老者，他看了一眼几近疯魔的郭常壬，嘴角隐隐露出一丝讥笑，头也不回的吩咐道：“陆峂，你去勇壑峰，找你的老对手。卢讷忠，你去天壑峰，帮助......掠阵吧！”
    二人沉默点头，转身飞掠而去。老者却是伸手虚抓握拳拳头，深吸一口气满脸的舒爽：“改天换地大神通，的确非同凡响，只是附近便已是法则健全如斯，可以承受空间撕裂之术，不知那神通下的世界之内，是何光景？”
    老者感慨完毕，转身看向迷心星辰伞之内的众人，目光在几名圣人身上流转，最后停留在一人身上：“荣元戍，别来无恙啊！”
    灵壑峰顶，被唤作荣元戍的荣伯微微一笑：“定安老鬼，没想到是你带队而来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