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湾 - 第36章 让我牵着你的手

    第36章 让我牵着你的手
    近几年，古城一年一个模样，大都市的新颖服装刚流行几天，县城已是满街潮动。装饰豪华的大楼，一座接连一座地耸立云空，一些游乐场所随着时代的发展都应运而生。大礼堂里更是好戏连台，常有戏曲名角，走红歌星应邀演出。这一切让所有远离县城的人们心驰神往，迷恋陶醉。
    田林山参加高考以后，接到南都大学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昔日求学高校的梦想终于实现了。这天傍晚，他出来散步。走过宽阔的大街，到赵河风景区。只见林荫下的长椅上，一对又一对亲密低语的情侣，一群又一群谈笑风生的游客。田林山走到幽静的地方，以便构思作品情节，当他穿过一片丛林，却见一个少女，坐在长椅上。他又转身往别处走，那少女回过头来喊他一声：“林山”。
    田林山回头一看，原来是梁小玉，他问：“哦，你在这里。”
    梁小玉微笑着说：“听说这里十分美丽，特意来看一看，休闲放松一下。”
    田林山说：“那你好好放松一下吧，我不打扰了。”说着转身就走。
    梁小玉急忙站起身来说：“咱俩是同学，又是同乡，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顺便聊聊吧。”
    “改天再聊吧。”田林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梁小玉紧赶几步说：“我还有事，正想找你哩。”
    田林山只得转过身来问：“你的男朋友怎么没有陪同过来？”
    “提他干什么？我没有时间陪她散步，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基本上分手了。”
    梁小玉颇有情致地看了田林上一眼，说：“你给我写的那首歌太精彩了，我还没有感谢你呢？今天正好碰见，我要和你谈一谈下一首歌曲的创作问题。”
    梁小玉在演唱生涯中，在成功的光影里，养成了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处处表现出红星名女的风范，标致俏丽的容貌，甜美动听的声音，能让每个男子动情。
    田林山笑了一下，说：“写一首歌词是我应该做好的工作，不是我写的精彩，而是你演唱的很出色。”
    梁小玉往前走了两步，几乎和田林山并肩了，柔和的眼光，凝视着田林山，笑着说：“你比以前更加动人了。”
    田林山说：“那时候我写作远远没有成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浑身疲惫不堪，心里有压力，脸上显得憔悴。现在已经初步成功了，心情变得有些愉快。这就应了女作家冰心那句话：人们只羡慕成功花朵的鲜艳，没有想到当初为此付出的代价。”
    梁小玉说：“农村人要想走出底层确实很难，我有一个亲戚，他也和你一样有志气，可现在他的处境依然没有改变，十分凄凉，他这样为事业苦苦奋斗而又不得成功，还不如甘心安守现状呢？”
    田林山深有同感的叹息一声：“人生的道路十分漫长，社会的生活充满风雨。每个人都怀着某种理想去拼搏奋斗，而取得成功的人只是少数。”
    他们来到了河边的小路上，河岸边长满了苍翠碧绿的垂杨柳，到处芳草萋萋，绿树成荫。晚霞洒在河面上，粼粼的波光跳动着橘红色的光亮，轻柔的和风仿佛倾诉着悄悄细语。梁小玉含情默默地站在田林山的身边，夏日的杨柳随风摇曳着枝条，水中倒映着朦胧的云霞。梁小玉望着田林山说：“现在该吃晚饭了，今天我请客，咱俩去饭店吧！”
    “我要回去啦，今天的写作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梁小玉笑着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说：“今晚我一定要请客，对上次的歌曲表示感谢，还要请你再写一首歌。”
    田林山看她这样热情相让，只觉得脸上发红，只好说：“好吧，我们就谈谈写歌的事情。”
    他们向河岸饭店走去，路灯的光亮形成一片银色的河面，流动着温柔的光辉，游客和车辆源源不断。晚风吹动着她的秀发，显得青春勃发，飘洒欲仙。霓虹灯光里，豪华酒楼高高地耸立在深蓝色的夜空中。只见餐厅里有人兴致勃勃谈笑风生，有人浅酌独饮聊发思愁，有人默默含笑相拥相依。玉树丛中，莲花池畔，更有情侣悄悄私语。
    女服务员走到他们面前，递过了菜谱，梁小玉让田林山点了两样鲜菜，她又补充两样昂贵的山珍海味。接下来两人边吃边谈，梁小玉喝了一杯酒，脸上泛红，柔声柔气地说：“你从乡下走到了强手如林的县城，这一点至少说明你是农村青年中的佼佼者，令我特别欣赏和敬佩。”
    田林山谦虚地说：“其实我并没有做出什么成绩，许多写作计划还没完成。”
    梁小玉说：“听说你的写作任务很多，还要写全区名人传记。”
    田林山心中震动一下，看来梁小玉对自己的情况很把底呀，他不禁向她看去，梁小玉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呢。田林山自觉脸上发烧，开玩笑似地说：“你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市文工团准备把你调走，比守在县城里还好呢。”
    “那是当然啦。”梁小玉故意自豪得意地笑着说。
    “整天唱歌跳舞，又拉又弹，既轻松又潇洒，这样太幸福了。”
    梁小玉的脸色忽然忧郁起来：“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不能满足啊？”
    “当然，你的演唱事业还没有达到顶峰，等红遍全区以后，还要红遍中原再红遍全国。”
    梁小玉说：“这些我会逐步实现的，可现在我还有一件心事需要尽快解决。”
    田林山说：“什么事情都要逐步解决，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田林山正要付钱，梁小玉莞尔一笑，一把拦住，随手把钱取出，爽快地说：“今天是我请客。”
    田林山说：“真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破费了。”
    梁小玉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咱俩在一块儿，我很高兴，聚会都习惯男人结帐，显得男人有几分慷慨，今晚我要标新立异，改变一下这种生活方式。”
    路灯在街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他们走在三岔路口，要分手了，田林山客气地说：“我送你吧！”
    梁小玉高兴地说：“你还知道保护我？太好了，送我到家吧，正好有包好茶叶，我给你泡茶。”
    田林山只得送她往回走，梁小玉好像忽然想出一个问题，说：“你整天东奔西走的，要是有辆小车多好。”
    “我哪里有钱买车呢。”
    “我准备买一辆，我们一起从事文艺工作，你可以长期使用，跟你自己的专车差不多。”
    “我不会开车，只会写作。”
    “我可以给你开车，只要外出，我保证随叫随到。”
    田林山看出梁小玉的心思，半开玩笑地说：“只有乔少平才配得上开你的车”。
    “他用不着我操心”。梁小玉忽然说：“我准备和他分手，不想再提他一个字”。
    “为什么？”田林山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议论我吗？他们都说我进文工团是帮了乔少平的光。”
    田林山严肃地说：“他们这样说是偏见，你具有天生的甜美歌喉，经过刻苦演练，付出那么多汗水，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怎么能说是帮了乔少平的光呢？”
    “可是别人就这般见识，难道我的价值只有通过人际关系才能体现出来吗？我无法改变别人的偏见，只有放弃乔少平了”。
    田林山安慰她说：“时间会证明你的才华。”
    “我预料不到将来我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梁小玉转过身去，摘下一片树叶，然后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眼睛深情地望着田林：“还有一件事让我放心不下。”
    “什么事啊？”
    “我的婚姻大事，我想着一个人，需要你的帮助。”
    “我一定帮助你，让我怎么帮助你呀？”
    “让你帮助，帮助……”
    “说嘛，我一定帮助你解决问题，写报告文学，写歌曲。”
    “其实，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田林山心中一阵颤动。梁小玉继续说：“自从你来到县城工作以来，我心中就一刻也没有平静过，日夜都在想念你，林山，咱们一起生活吧，你写歌曲，我演唱，相信通过我们的共同奋斗，生活一定会更美好的。”
    田林山心里一阵慌乱，他立刻想到了女友陈红丽，眼前仪表风雅的梁小玉，如此柔情蜜意，真动人心魄，但他还是坚定着对女友的感情，凝望远处，尽量让心情平静语气和缓，说：“我已经有女友了，那时候，我处在极端危难之中，是她帮我走出困境，建立了真挚的感情。支持我步步走向成功，我不能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梁小玉眼睛闪起泪光：“我不值得你爱吗？以前在农村生活时，我就喜欢你，因为我爸嫌贫爱富，让我和你分手，为此我后悔得哭了几天几夜。现在我们都成功了，他管不了我的婚姻大事，我们在昔日的感情基础上重新发展感情吧。”
    田林山面露难色地解释：“当时你是我人生中最佳的伴侣，在我心目中确实占有了主导地位，但是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再也不能回转过来，你我都已经找到了心上人，以后我们只能是同事，不能成伴侣。”
    “林山，你要知道，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是我首先发现了你的价值，建立感情，在你生活中我是第一位。你怎能把我放弃，而去找陈红丽呢？这不是喜新厌旧是什么？论长相，论才艺，我比不过她吗？”
    田林山说：“我认为选择恋人，不能简单地说比谁强，如果这样的话，碰到一个比自己原来强的人，就去另求新欢，那么这只能证明这个人是可卑可耻，我不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田林山望着那轮明朗的弦月，回忆着历历往事，他说：“在家时，屡受失败的打击，和困难的折磨。是她伸出友爱的双手，把我从痛苦的深渊中拉了出来，使我从坎坷中走了今天。所以对红丽的爱情，用山高水深也难以形容。”
    梁小玉心里掠过一丝凉意，说：“她对你的适时关怀是值得感谢的，但感激和爱情是两码事，仅从感激上就结为伴侣是不可取的，今后的道路还很漫长，生活方面的事情很多，尤其是生活环境和志趣，你要好好考虑一下。”
    寂静的夜空下，夜风轻轻吹送一阵花香水气，树林里，弥漫一片轻烟薄雾，夜已经很深了，梁小玉和田林山还漫步在月光树影下，河水传来清晰的哗哗声，夜空中的星光，显得遥远而又神秘。梁小玉情不自禁的抱住了田林山，兴奋地投入他的怀中：“林山，我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
    田林山望着她美丽的眼睛，她的眼睛闪动着亮光，心里压抑着难以控制的情绪。他时刻想着陈红丽，觉得接受梁小玉的爱情是对不起她，是当陈世美的第一步。他轻轻推开梁小玉的双手，以婉转地口气说：“我们该回去了。”你不要走，我还有一件事。”梁小玉给他一张门票说：“明天我要参加演出，准备唱你写的那首歌曲《请到唐河岸边来》希望你捧场欣赏，给我留个纪念。”
    “好！我一定欣赏！”
    望着田林山走去的背影，梁小玉叹惜一声：后悔当时缺乏主见，把田林山抛弃在艰难的困境中，使他身心倍受折磨，落在陈红丽情感里。而自己虽然辉煌以后萌发旧情，可是田林山意志坚强，不为所动，也许和他的恋情永远失去了。
    次日上午，田林山准时来到文体馆，欣赏梁小玉的舞蹈，倾听她演唱的歌曲。梁小玉登台唱起《请到唐河岸边来》：唐河岸上芳草绿
    风景如画展新奇
    青年男女比舞蹈
    田园牧歌谱新曲
    啊！来吧！远方的朋友们
    友谊的花朵更鲜丽
    水乡大厦连楼宇
    筑路架桥开天地
    满怀热忱献青春
    四季多彩绽新丽
    啊来吧！年轻的朋友们
    美酒佳肴表心意
    乡亲同心爱山河
    鱼水相依不分离
    物产丰饶多硕果
    五湖四海皆兄弟
    啊！来吧！年轻的朋友们
    共为祖国创佳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