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界之书 -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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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高喝,雄浑的嗓音如晨钟暮鼓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骑枪在我手――荣耀在我心――”
    “冲锋――!”
    一时间马蹄声撼动了整个大地,近万人热血沸腾,齐声呐喊,轰雷般杀向血肉横飞的战场。汲接涝睹记着兰迪斯转身时与他相触的目光,他从骑士的眼中读出了深埋在英雄心内的一丝痛楚。
    那是他自酿的苦果,曾经在地牢内,以生命为誓的背叛。骑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辰想追过去,却感觉他的冲锋连带着令他们之间,时刻牵连的一根细线彻底断裂,他叹了口气,把一件东西放在罗曼的手心。
    “兰迪斯回来,你就说我被抓走了……不,你就说我死了”辰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来为他的骑士做点什么。
    “你……辰……兄弟……”罗曼抓住他的手,却被辰固执地甩开了。
    “我死了他就不用背责任了,对吧”辰颤抖的嘴唇说出令罗曼如坠深渊的话。
    “笨蛋!我不是要真的死!”辰又骂道,“你就当我死了!”
    他抬头望向下午的天空,让眼泪回流,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着蓝天,旋即大声喊道“能出来的,都给我出来吧!我召唤你们!”
    奇美拉,巴弗灭,格里风,死灵君主与比蒙巨兽混杂于一处的吼声惊天动地,摧毁了布罕,奥德赛两方一切人马的战斗意志,呼啸着朝混战中的双方阵地冲去。召唤师挥舞着他的学徒长剑,被淹没在滚滚烟尘与血肉的洪流里。
    绿耀纪元六二五年,奥德赛与布罕之役,史称“因一人而起的战争,又因同一人而结束。”
    自流星之战,英雄们光辉的年代结束后,便绝迹无闻的幻界凶兽,在此役中向人类露出了它们狰狞的爪牙,同时宣告着为人类所背弃的神明。再次不甘心地,投下命运的干涉。
    脚步声从地牢回廊的一头响起,又在另一头结束,狱卒恭敬地打开牢门,鞠了个躬,押送犯人的卫兵随即停下。兰迪斯俯身走进囚室,手足上的镣铐与铁栅栏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清脆而又悦耳。
    “伊洛特大人不会被绞死吧”狱卒把卫兵送到牢门口,忍不住问道“他是个好人”
    “克罗洛斯阁下力保,陛下才没有杀他……可惜了,养只白眼狼”卫兵也无奈叹道。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兰迪斯在囚牢中愤怒地以头猛撞黑铁牢栏,铐镣响成一片,雄狮的怒吼令卫兵心惊胆颤,连忙离去。
    阳光从墙壁高处的铁窗外透入,裹着飞扬的粉尘汇集成一条圣洁的光束,骑士在这光束下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卷一、金狮的荣耀、end――
    卷二 雪狼vs梅杜莎
    第16章 逃兵
    世间最令人心酸惆怅的事
    莫过于两只寻爱的漂流瓶,
    历尽千山万水,终于在茫茫的大海中,奇迹似的相逢了
    它们轻轻地互相碰撞了一下,就又迅速被海浪推开
    各自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那碰撞时的细微声响却是如此荡气回肠
    惊心动魄,千万年才有一回。
    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鸡肌―崔恩大地震动,灵魂哀号,流箭钢枪不断擦过耳畔,身畔,直到皮靴底被鲜血与肉沫的泥淖所陷,拔腿时因那粘稠的人胶而困难万分,辰方始结束了他的发泄,被裹在布罕的逃兵乱局中艰难地奔跑。
    肩膀上,腰侧,腹部一阵阵发凉,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空中,地面肆虐的召唤兽随着他的精神力失控而开始无分敌我的大屠杀,奥德赛士兵的头颅滚到他的脚下,令他摔倒。
    “来自何处,去往何方……”辰勉力举起食中二指,点向头顶璀璨刺眼的烈日,胸口一阵剧痛。又一发箭矢射中了他的后背,金属箭头从胸前透出。
    幻兽纷纷在空中分解,消弭于无形,然而布罕军仍不要命地逃着。辰跌跌撞撞地被夹在逃兵队伍里不断前进,再没有人认出满面血污,伤口处处的学徒是半小时前摧毁了整个大部队的修罗神。
    失血过多而视线模糊,但他仍本能地避开那些身穿银色盔甲的骑士,以至对融雪的白光畏惧万分,只想找个地方睡一会。
    “兰迪斯……”他在梦境中走着,翻过黑烟与白骨堆起的山坡,一头栽进长满尖刺的荆棘丛中。“兰迪斯,兰迪斯,我赔你一只龙……”他在昏迷中念着歌谣,或者诗,或是其他的一些,接着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了起来。
    他懒得抗议,伏在温暖的胸膛上,想探头去吻,却又吻不到什么。意识渐渐离他远去,只余下持续的颠簸,r得他的肋部剧痛,全身骨骼要散架了一般在树与岩石之间荡来荡去。
    “哼――啊!!!”
    钻彻心扉的疼痛随着背上的羽箭被拔出而令学徒打了个滚,在阴冷的苔藓上拖出一道血迹,痉挛,抽搐了足足十余秒,又再次晕去。
    黑色树干相互攮挤,枝节虬曲的哨兵树,与山林同样古老的铁树在头顶织就一片浓密的参天树伞,灰白的树皮下铺满暗自角力的根须,深沉寂静,窒郁暗影笼罩着垂死的召唤师,和他的雪狼。
    雪狼凝望着最大的那棵沉鱼木,它暗红色的树洞仿佛一张人的脸,静静审视闯入森林中的不速之客――人和狼。辰的血顺着苔藓的间隙汇集为红色细线,注入沉鱼木下的一泓黑冷池水,倒映出高处的树叶,犹如千张染血手掌在他身上抚摸着。
    他虚弱地醒来,又昏过去。白浪粗糙的舌苔舔舐学徒的伤口,血腥味令嗜血生物兴奋而哀伤,它把狼头浸入池中,冰冷池水留连于尖锐的犬齿间,又转而注入辰的撕裂的皮肉缝内,伤口变得苍白,似是流尽了他的血,又似是止住了。
    辰第三次苏醒,摸索出一把龙血草,塞进白浪口中,狼缓慢地咀嚼着,它的瞳孔在阴暗之地变得漆黑,和浑身是伤的学徒默默对望,悲悯之意尽显无余。晶亮的狼眼一尘不染,与其相比,辰的双眸浑浊而不自知。
    它用爪子撕开辰的斗篷与内衣裤,把嚼碎的龙血草吐在他的伤口周围,继而用舌头把药铺开,温柔地舔着他的锁骨,他的胸膛,他的小腹与大腿根部的沟壑。温柔地舔着他赤 裸而受伤的身躯,与心灵。
    也许我摸兰迪斯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感觉,不……天鹅绒比这舒服,白浪的舌头真糙……辰迷迷糊糊地想,转了个身,略有点惧寒,白浪在他身侧躺下,锋利的爪子小心翼翼地错开,让他贴上自己温暖的狼腹,辰的分身抵着它腹下一道鲜红的刀疤,那里不再生长柔软的白毛。
    他就这么睡了。
    他梦见自己一丝 不挂地站在兰迪斯面前,骑父解下腰甲,露出辰见过许多次的坚 挺,红色的茎柱前端分泌出男性的体 液。
    骑士不发一语,把学徒转了个身,让他站在自己冰冷的靴背上,从他后 庭处深深顶入,直抵到他的兴奋点,辰的情欲耻辱且高涨。兰迪斯的银铠冰冷,贴在他的背上令他震颤。
    耳边是急促地喘息,低吼,骑士戴着天鹅绒手套,在辰阳 具前段的敏感沟回上来回抚摩,每一次摩挲,都带给他从脊椎末端直达头顶的刺激与快感。
    他不断求饶,却又不断渴望,直到泄得筋疲力尽,阳光如同匕首,无情地穿刺入他的梦境,割断了他的羁绊,辰在雪狼的怀抱中醒来,看见了白浪墨绿色的瞳孔。它直望着他。
    辰缓慢活动酸痛的臂膀,坐直了身体,一日前的伤口在珍贵药物的作用下开始结疤,但仍得小心,剧烈的运动随时能使箭疮爆裂流血。他注意到白浪柔软腹部的刀疤,与他粘稠的精 液,抓了抓耳朵,尴尬地想说什么。
    “那个……不好意思。”随即他意识到这只是一头狼,而且还是他的狼,便改了语气“畜生,你把我救出来的?”
    雪狼径自浸入池水,洗去辰性 梦流出的体 液,又四肢摊平,在苔藓上来回擦了擦,碰到伤口有点不舒服,旋即湿淋淋地走到学徒身边,像只狗似的猛一抖擞,把水抖了辰满身满脸。
    “喂!”辰先是大骂,又大笑起来,搂着它的脖子,“白浪,白浪。”
    “还是你对我好,白浪。”说这话时他想到了兰迪斯,心内一阵揪痛。
    辰伏于雪狼的背上,他的狼缓慢而稳妥地前进着,如有朽木横陈,便小心地绕过去,避免颠簸而令学徒的伤口再次开裂。他没问白浪要带他去哪里,它已救了他不止一次,对于辰来说,它是忠诚的,可以信任的。相信动物比相信人更简单。学徒渐渐明白到乌德斯与他背后神殿所信仰的一切。
    一切信仰都非空穴来风,正如一切光明都有其源。
    他无聊地对白浪说着话,说到义愤时不禁掌拍拳打,身下的爱骑对于他来说既是沙包,又是移动的树洞。
    “老子发了那么多誓从来没有应验过……”
    “兰迪斯那个混蛋……”
    “我梦见被兰迪斯操了,白浪。”辰下意识地耳根发烫,说出“操。”这个动词时心内隐约有种作践自己的快感,或是把耻辱亮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满足。
    反正狼不可能告诉别人什么,他索性把梦境描绘了一次,又加油添醋地增加若干细节,直讲得胯 下硬挺,口舌发干,心头犹如无数猫爪乱挠,白浪不满意地停下前进的步伐为止。
    “好好好,我不说这个了。”辰连忙告罪,打量四周环境,铁树群已渐被阔叶樟柏替代,红域梭罗的扇叶铺于地面,它又继续前进,狼爪每次踩上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里是哪里?”即使狼不会回答,辰仍下意识地问道“噩梦之森?隆奇努斯山?”
    “从天上看才知道。”辰又自言自语道“你要是龙就好了,唉你要是龙就好了……”
    “没有没有,狼也很厉害。”他又急忙安抚出离愤怒的白浪,但他仍念念不忘他的龙蛋,或是还没到手的,在某个洞穴里,蹲在珠宝山上打瞌睡的成年龙。
    一人一狼在森林中行进了两天,休息时白浪总会捕回几只野兔充当他们的晚餐。
    第三天,看到树桩时辰知道已进入了人类的活动范围,整理了一下全身被雪狼抓得破破烂烂的斗篷,但放眼望去,错落有致的矮桩从脚下一直排到远方,仿佛一个森林的墓地,偶有几只叫不出名的鸟雀在树桩上来回跳跃,更远处是一个瀑布,瀑布的彼端又是重叠的山峦绵延无尽。
    “你要带我去哪?”辰呼吸着远处飘来的水汽,神清气爽,他听到有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随即为之振奋。
    “喂!有人吗!”他大喊道,撇下白浪与遍地的断木,朝河流的方向跑去。雪狼不满地“呜。”了一声,只得无奈地跟在辰身后。
    春风河季节交替的冰水从瀑布顶端不断落下,辰与白浪同时在乱石滩上停了脚步,河边一把狙击弩指着他的胸口,另两把指着他的狼。
    “德鲁伊?”大胡子问道。
    “不”辰忙解释道“我是炼金术士。”
    “谁让你放下手的!”另一名猎人问道,辰只得又把双手高举。
    “让你的狼后退。”
    “白浪,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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