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座[死灵] - 分卷阅读6

    可是，他对不起一个人。”维恩低声道。
    “他没有。”罗兰听懂了对方话时的含义，声音更小了些，“花语平原一战后，人类赢了，但付出惨重的牺牲。莫纳听说人类准备屠戮兽人俘虏，为他们死去的同胞复仇，就急急忙忙赶到王城。可国王举棋不定，他就站在王城外，忍受着十二月的严寒与漫天飞雪，一连伫立了三天三夜。当国王的赦令传出，杀死部分，将剩下兽人驱逐时，对莫纳来说，已太晚了。他一病不起，在传教时他的身体受到太多的伤害，他知道他的时刻来临了。”
    “有区别吗？”维恩淡淡道。
    “种族之间没有慈悲，莫纳这一生没有愧对过谁，他和兽人王之间，只能说天意弄人。”罗兰摇头，“在种族与个人间，他牺牲了自己。他位高权重，但终身麻衣素食，未婚无子，将所有一切献给自己的种族，他等了对方二十年，就算知道不可能，也等到死为止。”
    “二十年很长吗？我也可以。”维恩冷笑，他穿越了这么多年，没觉得时间很长。
    罗兰微微摇头：“维恩，永远不要轻言等待，等待是多么奢侈的东西。故事里，只需随口一句，几行小字――二十年后，然后红颜白发，一切都有了结局，而真正的人生，三年五载，其中哪一秒钟不需要生生地捱，一辈子真长。”
    ☆、狩猎
    一辈子真长……
    维恩侧头，看着他不变的容颜，做为英雄的强者，都是有数百年的寿命，但很少有人可以平安活到生命尽头，战死是他们的归属。
    沉默了一下，他抬头看着高大的雕像，问：“我和他，很像吗？”
    罗兰一愣，低声道：“那有什么关系，你终究不是他。”
    “那你为何对我好？”维恩缓缓道，“我们认识，也不过数日时间。”
    “……错觉吧。”罗兰微笑道，“就好像他还在我身边。”
    “你为何还记得他。”都那么久了，久到他已经忘记他的模样。
    “因为忘不了。”罗兰自嘲一笑，摇摇头，“不知他轮回去了，还是在深渊里，无论如何，我祝他幸福。”
    天色渐晚，罗兰没再说话，只是走进了圣殿，修长的背影缓缓消失在维恩视线尽头。
    然而，维恩心里却只有一股怒火。
    离开后,别说祝我幸福,你有什么资格祝我幸福！
    他挥袖离开。
    “他们好像吵架了。”亚门纳尔看着维恩离开时的脸色，皱眉道。
    “别废话了，放风结束，回去吧。”安达利尔才不管这么多。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真实的谎言。”
    亚门纳尔掏回颈上金色沙漏，发现沙漏只剩下少数的金沙就可以漏光，时间不会超过两分钟。
    “除非突破到半神，否则我的法力不可能支持你长时间在外活动。教皇明天就会回来。到时我可没法收场。”
    “好吧……”
    维恩静静地走在锡林的街道上，将所有的阵法关键回路记住，大脑则极速分析地下宫殿可能的入口，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一直到回到住处为止。
    罗兰安排的房间在圣堂的偏殿，一间卧室带有小小的书房，采光充足，维恩坐到书桌前，静静冥想，在他的脑中，整个锡林的三维立体图渐渐整齐，法阵的方式被一点点逆推。
    就算即将计算出地下入口时。
    “嘭嘭嘭。”清晰又急促的敲门声震断了他的冥想。
    维恩脑中的推算骤然断掉，他目光带着冰冷的杀意凝向门口。
    在他的感知里，门外的人影正是他刚刚去过的武器店老板。
    他打开房门。
    此刻，这位老板已经是满头大汗，看到维恩时，眼前顿时一亮。
    “大人，您要的钨金箭矢。”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又长又宽的铁盒，“您说过的，到了立刻给您送过来。”
    维恩看着他光头上的汗，点头道：“谢谢。”
    伸手接过。
    “那我就先回去了，欢迎你下次惠顾啊。”老板欣喜又不卑不亢地收下维恩付的一袋金币，小跑着离开。
    维恩关上门，将门栓反锁。仔细感知了周围没有七阶以上的高阶强者后，走进书房，将沉重的铁盒仔细观察一遍。
    打开一看，果然，数百枚尖锐的三棱箭矢整齐的码放在盒中。
    他没有多看一眼，随手关上，轻轻在盒子表面抚摸了下，冰寒的亡灵法力注入，盒盖上瞬间亮起一个抽象的阴影图形，仿佛一张狰狞痛苦的人脸，释放出淡淡的黑光。
    啪！
    盒盖缓缓打开一个极浅的暗格。一块洁白的骨片放置在是铺满了的黑色丝绸的暗格中。在盒子的角落里，也打开另一个木格，其中放置着一只死亡多里的白鸽。
    骨片上细密的符号以特定的书写方式传递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当维恩读完最后一个字，骨片冒起一缕清烟，化为灰烬。
    教皇身上的神圣印符，才是地宫大门的启动符，没有他，任何其它方法进入地宫都会惊动他人，一旦出现人力无法阻止的意外，立刻会有无数恐怖的手段彻底毁灭里面的一切东西，就算毁灭不了，也会切断所有出口，让整个地宫下沉，自己得不到，也绝不让别人得到。
    真是麻烦的东西。
    阴影君主可以查到的这种机密，是哪来的来源，还是有什么暗线，他并没有使用出来？
    不过如果真的在教皇身上，就绝对不能让他明天准时回来，锡林的防御力量太强大了。
    维恩回忆着刚刚信息里的路线图，那就别让他回来了。
    只是阴影君主的计划……
    真是麻烦！
    转身在房间的角落布在隐蔽的印记，封印住整个房间的气息无法外泄。
    维恩坐到简朴的床铺上，抬手取下怀表，轻轻一按，时针乍停。
    极寒的冰霜刹时蔓延到房间的所有角落，床上的青年整个人都被冰封在寒霜里。
    修长的骨指洁白诡异，自虚空中寸寸浮现。
    暗色的裙摆飞扬，数颗华丽的灵魂宝石镶嵌在裙角，洁白的锁链在修长的身躯围绕，长发如夜，冠冕华服也一样单薄的如同幽魂，他的肤色苍白的几近透明，血色的瞳眸如干涸的血迹，那双眼睛，太过死寂、太过冰凉，冷得让人感觉如在极地寒风里，等待死亡的绝望。
    他是止息君主，维恩?狄加亚纳。
    纤长的眼睫微微一颤，一道巨大的法阵出现在他脚下。
    全为白骨的双手分别拿起鸟尸和怀表，消失在冰冷的房间。
    只剩下青年冰封在床上的身躯。
    寂静无声。
    一只白鸽在黄昏中飞上天际，没有引起任何普通人的注意，作为纯洁的象征，在锡林有数万只白鸽，他不仅用来观光，也是普通的通信首选。
    起初防止圣城的高手察觉，白鸽凭借肉体飞出十几里，高度攀升到数千米，进入云层之后，才显现出自己的力量。冰寒的能量自双翅蔓延，原来的一对羽翼之上，两对坚硬如铁又薄如雪花的羽翼缓缓出现，随着那六支翅膀的一齐张开，速度突然暴增，仿佛雷电一般划破云霄，破空而去。
    白鸽速度很快，它无需渡河，飞过崇山峻岭，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到达直线距离上千百公里外的巨大城市。
    这里是艾斯加大陆最大的水系枢扭，路维丝城，雅加帝国的港口城市与首都，是最繁华的不夜之城。
    今天，是教会为刚刚继位不久的皇帝加冕仪式的最后一天，明天，教皇将通路维丝城与圣地的法力之门，回到圣城，同行的还有雅加的军方首领，到时将一同商讨反攻深渊的事宜。
    白鸽降落到城外一座黑森森的树林。一个高大的身体带着热情的拥抱豁然扑来。
    下一秒，美丽而恐怖的巫妖凭空出现，微微抬眸，盯了他一眼。
    对方一僵，保持着姿势停在那里，身体已经被一层细密的冰霜覆盖。
    “陛下，我错了……”格林希尔非常委屈，“我只是太久没见您了。”
    “格林，你已经二十岁了，不要再和小孩子一样。”维恩虽然神情冷淡，但还是弹手解除了他身上的冰冻术法。
    “龙族五百岁才成年，我现在明明还是一个小宝宝。”格林小声反驳。
    “当年是谁硬说要快长大，让我天天给他死灵水的？”对于给小孩子用激素这种事，维恩没觉得有丝毫不对，他只是满足孩子小小的愿望而已。
    “您又没说长大了就不爱我……”格林一想到这个就满是怨念。
    “够了，身体呢？”维恩淡淡地瞟他一眼。
    “您用我的就好。不要随便捡个人上身了，我绝对配合的。”格林凑过来，抱着他蹭啊蹭，完全没有平时的冷俊气势，“好不好嘛，陛下~~”
    维恩熟练地把他推到一边：“我耐心有限。”
    格林希尔这才交出脚下的一具冰棺。
    “这是术士协会的一名正义成员，阴影君主的手下，他自愿献出身体，成为您的第二个身份，让您不必因暴露身份而产生危险。”
    “那他呢？”维恩淡淡道。
    “他已经被阴影主君转化成巫妖了，只要你用完他的身体，就可以将身体灰化，制成命匣了。”格林希尔说正事时还是可靠的。
    “那就走吧。”时针逆转，青秀的少年带着冰冷的气息，走上喧嚣的街道，在格林希尔的带领下转过街角，来到闹市街道上的一坐高楼。
    “加冕仪式在刚刚已经完成，雅加的皇帝和教皇将巡游内城一圈，预计一刻钟后来到这里。陛下，可以由我动手吗？”格林不想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
    “你可以控制住不现原型吗？”
    “……”那是杀太h的本能反应啊，陛下……
    这时，四排铠甲鲜明的宫廷禁卫队来到两人的视线里。
    维恩看着远方，连给一下眼神的兴趣也欠奉，用最流畅的动作直接开始准备大范围攻击法术。
    格林一眼认出，那手势，应该是巫妖版暴风雪――冰风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有一次，维恩在和女妖掐完架后路过悲水河，在水里发现一格被亡灵腐液破坏的龙蛋。其中有一个微弱的灵魂挣扎着不想死亡。维恩看了龙蛋很久，捡回家，用长眠者赐予的死灵水试着孵化。过了两天，一只小骨头龙从蛋壳里出来，追着他叫妈妈。但维恩只要对方一喊妈妈就会把他丢出去。一次、十次、百次……终于，第三百次被骨龙砸到脑袋的亡灵巫师忍无可忍了，他悄悄对走路都不怎么稳的懵懂小龙说：在深渊“陛下”就是妈妈的意思。于是第二天，天下太平。只有维恩，在被骨龙追在身后喊陛下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埋伏
    对于艾斯加大陆的普通人来说，黑暗生物的恐怖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教会与圣光不会允许任何黑暗组织在他们势力范围中堂而皇之的出现。
    在整个艾斯加大陆，盗贼与杀手的最大势力阴影之刺也好，术士与亡灵的通灵之塔也罢，通通都只能在神圣的光芒下战栗，只要暴露，就只有毁灭。
    然而，今天，在九月的盛夏，雅加的首都，下雪了。
    雄壮的音乐声中，教皇与帝王共乘的马车沿着广场的主干道缓缓向前，为首一匹高大骏马上的铠甲骑士士伸手接住一片细小的雪花，伸手一挡，停下车驾。
    乐声静止，周围的民众合乎也因突然冷下的气温而疑惑，然而，气温越来越低，雪花也由开始的轻小尘，渐渐变的大，呼啸的寒风一瞬间让整个城市似乎都安静下来。
    这下，民众们纷纷离去，他们是正常人，无法在这里坚持太久。
    可以抵挡寒冷的家，才是他们最需要的。
    骑士沉声道：“警戒队型，停止巡游，立刻回大教堂。”
    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依托光辉神坛，可以将光明力量最大限度的发挥。
    同时，有人将他的提议传给了豪华坐架中的两位大人物。
    很快，传来同意的回复。
    骑士挥手，队伍转换了阵型，准备开始重新移动。
    不过，太晚了。
    四周的雪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在空中形成一条巨大的星辰之路，凝聚在一名白衣少年的脚下，使得他自虚空中出现的身形仿佛闲庭信步一样的轻松，悠然，一步一步，稳稳的走来。
    随着他走出的脚步，雪越下越大，有如鹅毛，落雪范围广达数百里，比之真正的寒冬飞雪毫不逊色。
    “冕下，这这种法力，置少是英雄顶峰的冰系法神。甚至有可能是半神阶位。”骑士的心高高提起，走到车架旁边，轻声说，“但是没有情报表明这个哪一位，近千年来，人类从未出现过半神的法师职业。”
    “不要妄动。”车架里传来温和的声音，似乎对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然后，车帘被轻轻拉开，在天空少年的注视中，一身月色宽袍、袖边与衣领缀满闪烁星钻的教宗圣克拉苏走出车架。
    她的有着天使一样美丽的容颜和大海一样蔚蓝的眼睛，身形高挑，十指修长如葱，神情庄严肃穆，浑身沐浴在圣洁的光辉中。成熟女人的迷人风韵与宗教的神秘气质交织成一种异常独特的魅力，看不出年龄，在她面前，令人除了虔诚仰望之心外，无法产生任何邪恶的念头。
    “你是本代教皇？”少年独立天空，那语气声势，竟比她更高高在上。
    “阁下因何而来。”克拉苏微笑圣洁无比，嗓音犹如圣音，比任何音乐都美好。
    “吾是席恩斯。”少年淡淡道。
    但所有队伍里的人们都青了脸色。
    席恩斯，人类法师中的奇葩，在高等精灵传授人类魔法后，这位人类的魔法奇材因为对其它法师死板的教条主义忍无可忍，毅然叛离当时最大的法师群体――蓝色议会，在被追杀的情况下单挑了整个蓝色议会高层，杀的当时人类的最大魔法组织血流成河，独自创立精灵传授的自然魔法之外的元素魔法，建立法师塔体系……
    如果说，人类立国是莫纳的功劳，那人类称霸就是他的智慧。后来的人类与精灵国度的战争中，他的巫阵理论是最大限度的发挥了人类的数量优势，否则，在魔法强度上，人类不会是精灵的对手。
    可惜后来他的力量卡在英雄巅峰，百年没有突破，于是宣布闭关冲击更高境界，然后就整个人连带着他的智慧之塔一齐消失不见，到现在为止，任何带有“席恩斯”这个名字的遗迹，都是各大帝国争相抢夺的目标，可以有一张“冰霜之王”塔克西斯的手稿，那是基本上就是一个法师家庭的传家宝。
    现在七百年后，这位老大居然出来了，而且还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付：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的表情……
    圣克拉苏突然想一起一件事情，神色顿时更加肃穆：“你来这，是为了……”
    “为了我曾经的家园，亚蒂斯。”维恩一点不觉得用别人的名头有什么不好，席恩斯绝对不会出来找他闹事，因为他如今已经是十二君主之一，深渊第二层的阴影之王。
    他伸出手，几近冰雪的肤色带着微光：“罪人，可知吾之愤怒因何而来！”
    他微抬右手，一道冰冷的光芒就从他的身体整个扩散开来，瞬间连同周围几近一公里的范围都被这光芒笼罩在内。
    寒冰爆破！
    漂浮在空中的无数雪花轰然炸开，依附在所以可以附着的物体上，冰冷的能量几乎是瞬间就将所有七阶以下成员尽数冰封，没有被冰封的也只是尽力使出各种手段，但饶是如此，整个冰雪光芒覆盖的所在，一时成为北极般的冰天雪地。
    那名高大的骑士与教宗配合极为默契，高阶神术治疗祷言瞬发，护佑百米内的高级护卫的战力，与此同时，巨大的光辉绽开，极尽一切可能的排斥所有法术力量，试图恢复冰封的护卫。
    “没有用，如果非我主动解除，他们只会和冰霜一起融化。”维恩伸手指住马车，“冤有头，债有主，与教会无关者，离开。”
    “席恩斯阁下，我想您误会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温和地道，自车架中走出的是一名三十左右的男人，面容刚毅、双目炯炯有神，满头金发没有一根发白，露在外面的皮肤光滑而充满弹性，仿佛年轻人一样精力旺盛，带着帝王的威严，“亚蒂斯惨案是止息君主所为，全大陆为此而声讨。”
    “术法不会骗人，而人会。”是不是我做的我会不知道，维恩微微眯起眼睛，“虽然有亡灵神术的痕迹，但以暗影催动神术是属于谁，二十年后，我依然可以分辨！”
    “席恩斯阁下，请你冷静。”圣克拉苏平静地道，“教会没有理由做如此残忍之事，请给我时间，吾定然给你交待。”
    “我要的交待，你给不起。”维恩手指变化，直接开始呻唱术法，一圈极其复杂的魔纹就开始在他的身周盘绕，各个符号之间激烈地碰撞着，看起来极不稳定，隐隐地透出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这个魔法一出，包括教皇在内，敌我双方所有懂魔法的人都不自觉地停止了动作，看着那仿佛脱缰野马的海量魔纹，无数的攻击魔法对准目标轰击而比，那名骑士更是下意识地飞扑而上。
    瞬发的魔法都如此可怕，那如果还需要准备，那就不是正常人可以抵抗的了。必须打断。
    “啪！”少年向前冒出无数美丽的烟火。银亮的巨剑更是格在他白皙的脖颈之上，但这些，通通被一层薄薄的冰霜挡住。
    半神阶的法师护甲，不是那么好破的。
    下一秒，法术准备完毕。
    厄！滴！主！纳！
    这下，连那位表情威严的帝王都变了颜色。
    寒冰箭全方位无差别乱射！您是带了全世界的魔动炮的吗？当我们是亡灵啊？这不是你杀法师协会的大杀招吗？大佬您这么牛b怎么还找我们这些小虾米干什么啊？冤有头，债有主啊！
    直接被冰封的炮灰暂且不提，剩下的数名九阶强者狼狈不堪地抽出武器，一边格挡着凶猛的寒冰箭雨，边在已经冻成冰砣的炮灰中飞掠，耳中不停地传来物体被寒冰箭击中，变成了冰砣，然后碎裂开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但最终还是没有躲过，数人直接被轰飞出去。
    维恩那微微歪了一下头，很诧异被寒冰箭打飞的人居然还有一个能够动弹。
    阴影君主果然最靠不住，亏他当年在聚会时说他的这个技能虽然准备时间长，法力消耗大但绝对可以秒掉所有英雄以下强者，果然是变成死人就可以随便吹不用喘气的么？
    那名带着头盔的骑士头上的面罩已经被打非，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冰冷的目光盯住天空的少年，额头的神纹光芒大作，右手向前伸开、口中低喝一声‘裁决’，背后豁然张开一双光翼。无数光芒迅速在他的手中组成了一杆华丽地骑枪――纵然他绝不可能战胜一位半神法师，但英雄骑士尊严也容不得他退缩：
    “――以吾父、吾神之名。裁决之光！”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刺眼的神圣光芒如同投入水中的盐块一般，在无声的涟漪中消失于冰霜之下，止息君主平平淡淡地一抬手，就轻易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然而，一道直插天空地神圣光柱突然投射而下。直径也瞬间增加到原来的十倍――
    轰！
    仿佛是回应似地，一道足有数公里直径的巨型圣光柱从无限远处骤然降临，一团巨大的、完全由光芒组成的人型豁然降临在骑士身上。
    “原来是莫纳的骑士。”维恩轻蔑地看着眼前的人影，“敬你是神灵，且放过他们，当然，如果你要战，吾也无俱。”
    神灵的分/身纵然降临，也只有半神的级数，维恩为了隐藏身份，只是用冰霜法术，真正的亡灵杀招死亡凋零、邪恶仪式、冥界召唤通通没用，作为长眠者的选民，他本身就可以使用神灵的力量，不会输给任何分/身。
    圣光里的人影微微摇头，留下一丝信息，化为无数光影，顷刻间消散。
    “因为我没有杀人，所以不想与我动手？”
    维恩松开手，任因无法承受神灵降临而昏迷的战士倒下，漂浮到被冰封的圣克拉苏身边。在剔透的冰块里她的神情依然坚定，手中紧握着教宗的权杖。
    还好，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用冰风暴锁住整个区域的魔力，此刻他们已经用传送术逃跑了。这场战斗看似轻松，其实不过有心算无心罢了，如果他们是在任何一个教堂里，都可以以光明祭坛为坐标，得到整个教会的力量，就算是他，也只能面对如此庞大的魔力望洋兴叹。
    但是离开神灵的庇护，哼！
    维恩抬手，用颈间的时钟记录下对方身上的所有信息。
    包括最重要的地宫印记。
    格林悄悄地飞过来：“刚刚有个什么神的分/身降临了是吗？你有没有怎么样？”
    刚刚他在结界外撞的满头包都没撞进来，急死个龙了。
    “无事。”维恩收起怀表，淡然道，“不过是一个仪仗队。”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某一天，阴影君主刚刚加入十二人队伍，开心之下邀请同事聚会，表示以后合作愉快。然后其它君主没有客气，吃完喝完抢光对方东西后离开。维恩还有点良心，觉得过意不去，于是留给对方一件斗篷，虽然这位现在只是一团影子了，但相信也不愿意裸奔的。阴影君主表示感激后将自己的魔法手记默出来，送给对方。维恩觉得很有创意，于是干脆把自己手下招来为他把被抢走的宫殿重新盖起来。在见识了维恩居家打理领地管理等众多事物轻松有序的能力后。同作为一名技术宅的阴影君主做下一个决定。这么好的人，我终于可以嫁了。
    ☆、再见一面
    “在您和罗兰回到圣城之后，教会的圣殿骑士团与圣堂骑士团均已到达正义堡，他们在周围部下净化法阵，以教会三分之一的实力挡住了低级的亡灵潮水大君，所有的低级亡灵进入都会化为灰烬，高级亡灵的力量会降低到十分之一，接任女妖军团的新统领已经就位，随时听候您的调遣。”格林希尔在城外的树林里通报最近的边境情况。
    “深渊的情况如何？”维恩不怎么关心边境情况，亡灵深渊真正需要警惕的从来就不是人类。
    “第七层的恶魔最近极不平静，目前亡灵十二君主都有要事在身，无法维持高端战力，不过还可以坚持。下边的恶魔混乱还在持续。”格林希尔犹豫了一下，“阴影君主建议分出一位君主前去第六层主持大局，他模拟希枯玛之瞳的原理，制作了一个聚源法阵，说只要使用这个法阵，就可以解放出至少七位死灵君主出来做为战力。”
    “他们没答应吧？”维恩挑眉。
    “当然没有。”格林希尔直摇头，“阴影君主新做的法阵成功率和死亡率一样高，他的半成品，就算是鲜血骑士王也不敢轻易尝试。”
    “我就知道。”维恩一点不惊讶，“还有其它事情吗”
    “深渊六层以下，就是恶魔深渊，听说关于恶魔的王权争夺已经接近完结，一但他们王权统一，我们的压力就会……”格林觉得所有麻烦好像都聚集到一起了。
    “无尽深渊本来就是恶魔的领域，我们死灵一族也不过是外来者罢了，更何况深渊越往上往贫瘠，基本不会有强大的恶魔上来。更何况，死灵一族，是最团结的种族。”
    “团结？”格林无法把这个词和亡灵种族联系起来。
    “虽然我们十二个喜欢相互掐架，但那不过是减少亡灵深渊的人口压力罢了。”维恩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无奈地道，“你没有感觉到吗？虽然做为多无宇宙最底层的无尽深渊会如磁石一样吸纳宇宙中破碎的陆地碎片，但从数十年前开始，这种世界碎片就开始多了起来，而且最近越来越多，我领地北方的星坠海已经没有水了，密密麻麻全是各种世界不同各类的亡灵，生物链都快断了。”
    “生物链？”格林摇头，“是什么，挂在您身上的那条链子吗？那个很紧的，我都咬不断。”
    “不是那个……你又用我的锁链磨牙了？”维恩顿时从人类身体中飞出来，冠冕华服，裙摆飞扬，然后仔细地在盘绕身体的锁链上检查，果然在后边找到了细小的划痕。
    “那个……磨惯了嘛……就如同你说的，是一种条件反射。”格林希尔缩缩脖子，小声道，“小时跟在你身后，追不上的时候就只能咬着您的锁链被拖着跑……”然后拖几步您就会心软，把我抱起来……呜，长大了真的好亏……
    “算了，反正也没被他们看到。”维恩仔细检查没什么其它东西后，缓了脸色，“生物链就一个生态平衡体系，高阶亡灵以低阶亡灵为食，就可以控制住低阶亡灵的数量，让他们不至于泛滥成灾，低阶亡灵的相互吞噬，则是进化成高阶亡灵的基础。而数量过多，亡灵的密度超过极限，就会引起腐灾。”
    “腐灾？”
    “对，这种灾难在女妖之王的领地上发生过一次，是深渊的一种自动净化，那一次，他的剥皮谷里所有亡灵直接全部化成了亡灵腐液，形成了贯穿深渊第一层的悲水河，那条连灵魂都会缓缓融化的禁绝之河。女妖王的势力因此大打折扣，至今未复。”
    “真看不出来……”格林希尔危机意识大起，“陛下，那尸龙王上次说让您把我送给他您一直没有回复不会是想把我送出去维持关系又舍不得我所以一直拖下来的吧？”
    “他逗你玩呢。”维恩无语，“他只是看我把死灵水用来养你觉得太浪费罢了。别跑题了，回边界去，人类世界对你很危险。”
    “可是陛下，那你就一个人了。”格林呐呐道，维恩仿佛看到他身后无精打采的骨头尾巴。
    “我无事，除非深渊的大恶魔王上来，否则我若执意离开，鲜血骑士王了阻不了我。”
    “可是陛下。”格林一把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脖子里，蹭了蹭，“陛下你不喜欢一个人。你想有人陪，格林知道的。”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维恩微微摇头，“格林，你乖，回去吧。”
    “那……陛下，”青年抬起头，清澈的冰瞳里倒映着巫妖美丽的身影，装的很满，“让我送你去锡林，我会停远一点，保证不会被发现，好不好？”
    “不行，”撒娇对维恩一点效果也没有，他无视格林悲伤的表情，“现在我做下这么大的事，教会一定会全力追查，事关重要，容不得丝毫纰漏。回去！”
    格林扯住维恩的锁链就开始磨牙。
    维恩扯了扯，没扯动。
    维恩再扯，格林死不松口。
    维恩扶额：“你松口，我让你亲一下？”
    格林歪头，想了一下，比了个三。
    “不许讨价还价！”维恩怒道。
    “好吧。”格林松口，“那个次记下，等您回来再说，陛下，格林在边界等您，你一定要回来。不可以被那个骑士拐走。听说二十年前他就差点拐走你。”
    “再废话我就不回来了。”维恩冷冷道。
    格林立刻用双手捂住嘴。
    维恩摇头：“傻孩子，这世界上没有比生与死更大的鸿沟，我不回去，还能去哪里。”
    安慰了格林，时间已经过去数个小时，维恩没有再耽搁，飞速回到锡林，只是在越过禁魔高塔时，敏锐地感觉到高塔上注视的目光。
    维恩瞬间明白问题所在，此刻时值深夜，锡林的鸟类大多归巢，此时自己在天空目标确实有点过大。他略一思索，一个转向，飞向白天在不远处见到的一只鸽笼，做倦鸟归巢状。
    虽然惊起笼中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