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觉醒 - 第399章 血色的落幕

    “居然真的成功了吗？”珍不敢相信，凡人之力，真的可以斩杀象征规则本身的存在吗？
    “成功了，而且最后成功了四次，第一个被打倒的是灰烬王雷度，第二个是千，到最后除了艾霍以外的原初者，都被我们封印。”
    “它们都死了吗？”
    “他们是杀不死的，如果他们死了，他们创造的规则也会消失，所有的星体都是灰烬王雷度锻造的，杀死它，宇宙中所有的星球都会分崩离析，所有的生命都由艾霍创造，杀死她的生命会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所以我们只能将其永久封印，让它不能再产生威胁。”道伦说道。
    “那他们现在在哪？奥德赛们。”珍又问道。
    “所有人都死了。”
    “死在最后那场战争中吗？”
    “不，死于内斗，封印了所有的原初者后，和平没有持续多久，没有了共同的敌人，各个星球之间再也不需要同盟了，伟大的奥德赛再没有存在的意义，所有人开始为了蝇营狗苟的利益争斗不朽，曾经身披荣耀的屠神战士开始为了利益自相残杀，神明死了……但没有人以此过得更好，我们自己，比原初者更加残暴……”道伦的眼中闪躲着无法掩饰的悲哀，漫长无比的屠神之战没有摧毁奥德赛，可当内乱爆发的时候，不过数百年的时候，全宇宙的文明都陷入了荒芜与凋敝当中，再也无法回到当初的繁荣。
    道伦和珍来到了壁画的最下方，记录了屠神之战的五幅巨型壁画下方戛然而止，那片空白的部分似乎在讲述着那段悲惨无比的衰败历史，那里什么也没有，那是一面空白的画，那是无数低声的哭诉，那是一个恢宏故事的苍白落幕。
    “所以……那就是你们吗？”珍咬着手指，拿出来指了指道伦又指了指那道大门。
    “什么？”
    “奥德赛，就是你们吗？”
    “不，不。”道伦摇了摇头，“我们远没有达到那个水平，奥德赛多年之前就已经没落，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重新复苏。”
    “都已经没有原初者了，奥德赛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珍叹息道。
    “但它们要醒来了，很快就会醒来，也许是一百年后，也许就在明天，谁也说不准，但它们一定会突破封印的。”道伦摇了摇头严肃道：“封印原初者时设计的咒语是永久的，而且使用了多重加固，可毕竟过了太长的时间了，奥德赛毁灭后没有人能维护那些封印，甚至这件事已经被很多人遗忘了，例如地球，这里曾经也是奥德赛的大本营之一，可现在人们早已经将它遗忘。”
    “人类……也参加过屠神之战？”
    “曾经过最后一场，比起其他种族人类是一个很年轻的觉醒文明，但在最后的黄金时代里，人类奥德赛发挥出了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实力，因此黄昏时代的大清算中，地球也是第一个受到波及的，还记得所有的文明中都提及过的大洪水和世界末日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清算摧毁了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少数的知情人也在时光流逝中慢慢死去……只剩下我们。”
    “你们究竟是谁？”珍还是没搞懂。
    “我们是策划人，我们是奥德赛的末裔，在历史的夹缝中苟延残喘的亡魂，可我们必须站出来，让奥德赛重新复苏，阻止原初者的苏醒，如果它们真的回来了，我们就再一次和它们作战，接过先辈传下的火炬。”道伦说完便用空间术法将珍带入了那巨大的建筑之中。
    外面看上去古朴原始的宫殿里面却别有洞天，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所有的记忆都在雪渊中，出来之后也一直待在维瑟拉学院还被严密监视，她从没见过城市，也没见过如此充满未来感的景象。
    眼前一条金属制成的巨型轨道一直延伸到远方，数十条造型扁平的高速轨道车在上面运行着，轨道的两旁就是一望无际的城市，所有东西都像是用尺子比量后精确绘出的，每一栋建筑都完全一样高，连构造都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街道上一尘不染，这是一座完全由金属和玻璃构造出的城市，连地面都是透明的玻璃。
    珍好奇的低头看了一眼地下，然后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她脚下呼啸而过，女孩吓了一大跳，那是一个巨大的胶囊型物体，道伦告诉她那是超高速轨道舱，因为星间要塞实在太大了，如果不用那个东西，又没有空间能力，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就要花很长的时间。
    脚下的玻璃下方居然就是另一个城市的上空，从这里还能看到下方参天而起的建筑，数不清的轨道舱在城市之间穿行着，再往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层像这样的城市……
    “啊？”珍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惊讶，“金字塔里面……”
    “对，金字塔是空心的，每一层都是一个城市，最底下是居住和农业层，往上是工业区，最顶层是科技和管理区域，这里面住了上千万人，不过还是非常空的，奥德赛的黄金时代，这里的居民曾经超过百亿人，后来战火摧毁了它，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它修复。”道伦解释道。
    “当时的地球上……有这么多人吗？”
    “我也没说都是人类。”道伦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珍回头一看，一张紫色的大脸出现在她面前，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女孩下意识就想启动空间防御，不过她的能力似乎还是用不出来。
    “你又回来了啊，千的女儿。”那紫色的生物是一个硕大的肉虫子，头上长着一张臃肿的脸，地上又长又细的尾巴后面是一个壶形的东西，它整个似乎就是从那个壶里钻出来的。
    “你吓到她了。”道路伸手在那东西脑袋上一点，肉虫子直接缩进了壶中，只在壶口处露出那张脸，两个眼睛还在珍脸上打量着。
    “开个玩笑嘛，老大可生气了，你这回捅了大篓子了。”怪壶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在幸灾乐祸。
    “额……”珍缩在道伦身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仔细看就会发现，整个城市中到处都是些奇形怪状的生物，街道上、楼房里、那些轨道舱里面……
    星间要塞是奥德赛的遗产，不光人类有策划人，宇宙中所有曾经参加过屠神之战的种族都有策划人，旧神将醒，他们是守望在黑夜之中的哨兵，此时就是他们要唤醒沉睡的战士之时。
    壶中的怪虫一下便消失在原地了，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可以随便使用空间能力，道伦解释说这个地方是一个巨大的虚白空间，只有拥有认证的策划人成员才能使用能力，她现在还是个访客……或者是非法闯入的身份。
    “所以，你是想让我加入你们吗？”珍问道。
    “对，我们迫切地需要更多的力量，尤其是你这样天赋异禀的人。”
    “我……我不知道，我现在像是在做梦一样。”珍捂着头感觉有点头疼，一下子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她有点恍惚。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但你只要知道我永远都支持你就好。”道伦伸出手，在又在空中停住了一下，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女孩的发丝拨到耳后。
    “像你这么厉害的人都算不上是奥德赛，我什么都不会，我加入也只会帮倒忙……而且我刚刚才从雪渊里逃出来，学院的人也是，你们也是，都说了好多我听不懂的话，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珍陷入了迷茫，道伦所说的伟大任务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她都没有好好认识这个世界，谈何要守护这个世界呢？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呢？”道伦缓和了语气，不再那么着急，他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没考虑到珍的想法。
    “我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我在火岛上好几天都在啃干粮，也没有睡到觉，他们把我保释出来，但是只想让我战斗，你也只想让我战斗……”
    “你想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星间要塞是很好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人会限制你，城市里也有商业和娱乐的设施，不比外面任何地方差，所有无主的房间都会标注绿色，你直接进去住就好。”道伦给了她一张卡片，只要拿着这个就可以在星间要塞畅通无阻。
    “可是我没有钱，你会替我付钱吗？”
    “这里做什么都不需要钱，这里是星间要塞，奥德赛的基地，我们所有人都是同志，资源会分配给每一个人，用现代人的话来说……这里就是乌托邦。”
    “……”珍看着那恢宏繁荣的城市，这里很大，大得让人心慌，她现在只想把自己蜷缩在空间小球里，就像回到母体一样，失去了能力让她不知所措。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我……我要怎么找到你呢？”珍听到对方要走突然有点着急，自己就只认识他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好人，可一个人孤零零的会更没有安全感。
    “我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