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所 - 第二十五章 艾丁摩尔的秘密

    故事当然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但对艾丁摩尔家来说，不算很久。
    事情的起因只是源自一场普通的偷窃，偷窃算不上，那人已经死了，伊斯·艾丁摩尔只是捡起他的东西。
    骁勇善战的艾丁摩尔一世在陪同皇帝征战君王星的时候为了保护皇帝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皇帝为了补偿艾丁摩尔家，在经过其它几家商量之后，把帝国最富饶的土地划分给了艾丁摩尔领。
    艾丁摩尔家受到所有家族的善待，在长年累月之下，艾丁摩尔家逐渐沉浸在众人的赞颂里，逐渐迷失了自己。
    等到伊斯这一代，艾丁摩尔成了人人看到就跑的暴君代名词。伊斯也陷在艾丁摩尔永远无法崛起的市井言论当中，重振家族的重任几乎压垮了他。
    一颗流星闯进了艾丁摩尔的领地，没有面孔的人形生物倒在陨石砸出的深坑之中。
    他穿着有些像宗教祭祀的服装，细长的手中正握着古老的典籍。
    一个被翻译出来的古老仪式。
    破碎神信徒们撰写出来的降临仪式。
    仪式的内容很简单，里面详细的记载了把生者的能量聚集在一起的方法，储存的方法以及使用的方法。
    可惜在介绍储存方法的时候，古籍上的扉页遭到了破坏，看不到全部的内容。
    伊斯耗费了将近一生才把这个祭坛的建造方式摸索了出来。
    伊斯死前才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儿子，而伊斯的孩子也和父亲一般沉醉在了生命法阵的研究和对仪式的操办之中。
    那黑色的扉页像是有一种魔力，让诺克的父亲深陷其中，不顾自己的妻儿老小，将阵法写满了整个府邸。
    诺克就在这样整日与死气相伴的环境中长大了，直到母亲对父亲的暴行无法忍耐，以死相逼时，诺克才发现了自己的改变。
    他对母亲死不死毫无感觉，甚至恨不得这个在父亲身边碍手碍脚的女人快点消失。
    终于有一天诺克手拿匕首，满身鲜血的跑到父亲面前，欢喜的讨要着父亲的嘉奖，诺克的父亲才醒悟过来自己的错误。
    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不想也失去自己的孩子，诺克的父亲停下了仪式。
    但是诺克理解不了，这是多么美丽的仪式，那些没有意义的生命在这一刻会绽放最美丽的光芒。
    即便是父亲也不该扼杀这份荣誉，这是众生的权利。
    艾丁摩尔领一夜之间更换了主人，原先的主人重病在床，新的领主将由诺克·艾丁摩尔担任。
    直到今天。
    在恢复头部活动的瞬间，诺克在光矩里笑了出来，知木扯下他的面具，被火烧烂的半张脸露在众人面前，犹如恶鬼。
    铁屠上前一拳打掉了他的门牙也没能止住他的欢笑，他就这样饮着自己的血液，嘲笑着眼前的几人。
    “蒙合是怎么死的？”知木冷声问道。
    “啊…“诺克叹了口气：”自杀的，为了破坏我家的法阵。“
    “法阵做什么用？”
    诺克撅起嘴巴，往身旁长枪所化的一滩血液拱了拱：“那个。”
    铁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渴血是巫师的技能，但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人做活祭！被拉下来的尸体去哪了？”
    知木挥手制止了铁屠，他看向眼前半张脸上神色淡然的少年：“法阵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我爷爷搞到的。”
    “怎么搞到的？”
    诺克嘴巴一咧：“不知道，那时候还没我呢。”
    “那你父亲呢？他没参与吗？”知木接着问道。
    “被我杀了。”少年的话让众人一愣：“太软弱了，这样的人无法主持仪式。”
    “仪式？”知木瞳孔一缩：“什么仪式！”
    诺克大笑起来，看着众人的眼中充满戏谑：“当然是降临的仪式啊，蠢货！”
    “你们要降临什么！”知木忽然有些不安，双手伸进光矩抓住了他的脖子，光矩的光芒灼伤了他的手腕也毫不在意。
    诺克没有回答，只是闭嘴不言。
    长子明从后方走来，对知木点了点头：“祭坛已经毁了，上面有层护罩。”
    他语气一顿：“蒙合牺牲自己的爆炸没能破坏祭坛，就是因为那个护罩，我过去的时候护罩已经破碎不堪，没费什么功夫就打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诺克忽然大笑起来：“祭坛不过是盛放养料的盆碗，你们以为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寄托在一堆石头架子上？”
    “让我打死他！”铁屠说完就要扬起拳头，诺克却打断了他。
    “降临仪式需要主持，当然也就是我。”他看着眼前的几人：“你们以为我凭什么在这里跟你们浪费口舌。”
    诺克再次猖狂大笑，眼中的疯狂亦如他另一侧的脸颊，丝毫看不出人样。
    “降临仪式早已完成，这些生命不过是在喂食罢了，而我就是养育它的人！”
    说着，诺克身下的影子中突然伸出黑色的利刺，直朝蹲在面前的知木刺去。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把力量护在了知木的身前，却不想另一根利刺直接穿透了诺克的喉咙。
    “这是我送给诸位的礼物。”诺克看着这些光天使，眼中的戏谑渐渐黯淡：“现在……”
    “…它自由了…”
    红光在残破的土地下亮起，整个艾丁摩尔领都被红光包围，乌黑的天空中凝成了一片旋涡。
    煞白的雷击打在房屋上和庭院里，红光化作雾气随着气流涌入天空，艾丁摩尔的宅邸红色的风暴摧毁，无尽的瓦砾飘向空中，呜咽声从房屋的地下响起。
    像是肉块拼凑的巨大手臂破土而出，朝着众人呼啸而来，即便防御力最强的铁屠也不敢与之对抗，携着伙伴飞速离开了攻击范围。
    “爸爸……妈妈……”
    无头的巨兽出现在众人眼前，身体就像是尸体堆砌的丘陵，残肢碎肉拼凑出的四肢支撑着它，肩上的两张大嘴一张一合，正如婴儿一般学着人话。
    知木几人遍体生寒，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艾丁摩尔竟然隐藏着这种东西。
    泰坦！
    【作者题外话】：boss战！boss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