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查理的糖果工厂 - 第八十章 夜，与西弗勒斯，与火焰威士忌（4

    当回到了房间之后，查理第一时间便摘掉了身上披着的淡绿色斗篷，随手挂在了木门旁的衣架上。
    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脸上的表情也缓缓舒展了起来，嘴角莫名洋溢起几分笑意，看上去心情正是不错。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去考虑刚刚门外走廊所发生的事情，更没有犹如奇洛和伏地魔那般，惶惶不安，思之后怕，心中百般的复杂。
    其实说实话，在最一开始，那个奇洛和他脑袋后面还未复活的伏地魔便一直未在他“重回霍格沃兹所要接触的人”这个名单之中。
    如果不是在礼堂的时候，奇洛不知道天高地厚，发了失心疯非要来阴自己一下，查理根本连理都不会理他们。
    但是从侧面来讲，这件事从某种程度上倒也可以说是自己这么多年经营糖果工厂，洗白上岸的良好证明。
    毕竟，连自己的敌人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糖果工厂老板……那就更不必说那些连他脸都没有见过，只是道听途说过查理.布莱克所谓故事的普通巫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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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查理已经脱下了原本套在身上的精致礼服，还有那一大堆繁杂的配饰。
    仅仅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为了舒服还解开了衬衣最上方的两颗纽扣。
    整个人的气质也是截然一变，从原本的高贵自信变成了温和而又透着懒散。
    他的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用手肘倚撑着桌子，静静等待着什么。
    眼睛半眯着，若有若无的看着面前这张不知道有着多少年历史的桌子上面隐隐约约的岁月痕迹。
    他的手指缓缓沿着书桌上的木纹划过，时不时便可以感受到指肚上传来的凹凸，以及许久之前蜡烛滴在桌面上，到了现在，已然与其融为一体的蜡油。
    想来大概是之前的哪位教授曾经也在这间屋子里静静的点着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用羽毛笔在其上面奋笔疾书着什么。日积月累之下，才使得字迹透过了纸张，浅浅的印在了这木质的桌面上，留下了独有的记忆。
    终于，就在查理思绪发散得厉害，已然不再拘泥于此刻眼前的木桌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却又将他原本神游的意识重新拽了回来。
    查理望向房门处，听着那沉闷闷的敲击声，眼睛却是一亮。
    “来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脚下轻快，几步便走到了门旁。
    “吱……”
    房门被查理缓缓拉开了一道口子。光自那道门缝中照射了出来，照亮了门前原本略显幽寂的走廊，也照亮了在他的门前，那个一如既往身着黑袍面色阴沉平静的西弗勒斯。
    看着房间的门被打开，那个曾经的挚友再度站在自己的面前，西弗勒斯一时间感到有些恍惚……
    一瞬间，他仿佛再度回到了自己上学的时候，回到了与查理还有莉莉形影不离的岁月。
    只不过他的心里却始终清楚的清醒得可怕，明白那段时间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这就就仿佛是刻在肉体上的一道伤疤……伤或许会伴随时间愈合，但那丑陋的疤痕，却会永远跟随你，不断提醒着你，它是为何而出现。
    哪怕是数十年后，当你再次触碰它，那亦如当年般彻骨的疼痛，也会重新在脑海里翻腾起来……
    而此刻，西弗勒斯便是如此般的触碰着那道疤痕……
    “我……”
    西弗勒斯开口了。
    他的表情一阵变化，最后变成了哪怕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样子，那眼神中，哀痛与喜悦同时循环往复，嘴角隐隐带起脸颊上不知僵硬了多久的肌肉，做出了一个似笑又更似哭的神情。
    西弗勒斯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显得沙哑了几分，对着查理，似乎有万般的话想要与对方倾诉。可又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哪怕用尽力气，也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某种寂静当中。
    心疼……
    这是查理在此刻看到他时心中所升出的第一个想法。他望着那张比起年轻时不知变化了多少的面孔，亦是可以想象的到，这些年里他究竟经历了何种波折。
    “行了，别说什么了。”
    查理叹了一口气，带着西弗勒斯所熟悉的笑容让开了一个身为，朝着房间内对他招了招手，继续说道
    “你从以前就不擅长说这些东西，进来吧，我亲爱的混血王子，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西弗勒斯听着查理的话，先是忍不住愣了一下，很快，一抹从未有过的笑意便从他的嘴角隐隐带起。
    他强压下心中的复杂与苦闷，点了点头，跟随着查理，走进了他的房间。
    当房门关上之后，西弗勒斯也终于重新调整好了原本失态的情绪。
    “知道么？”
    他开口说道
    “自从毕业之后，我就从来没有再听到过有人这么叫我。”
    对于这个中二时期曾经写在魔药课本中的名字，西弗勒斯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唯有查理，在从他的魔药课本上偷看到之后，便开始一直在私下里用这个名字叫他。
    虽然每次都能把他惹得险些炸毛，但查理本人却仍旧乐此不疲，渐渐也就养成了习惯。
    而如今，当西弗勒斯再度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他的心境却已然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他深深的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极大的复杂和感慨，继续说道
    “也只有你这个混蛋，哪怕隔了那么久，也还是能想办法在第一时间让我生气。”
    虽然这样说着，但脸上的神色却并不像他所讲的那般，反而是舒展了不少，眼睛里也带出了几分不一样的神采。
    查理笑了笑，也并没有拆穿他什么，继续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说完，查理的话顿了顿，又说道“来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边说着，他拉开了书桌旁的椅子，拖动着拽到了床边，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是糖么，什么查理牌的巧克力之类的？”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没有什么忌讳的，顺势也熟练的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戒指上红宝石一闪，瞬间，查理的手中多出了两个被皱巴巴牛皮纸严实裹住的酒瓶。
    “火焰威士忌！？”
    西弗勒斯的眼睛里闪烁起了几分光亮，他看着那熟悉的包装，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在回霍格沃兹之前去了猪头酒吧？”
    “对，我去看望了阿不福思……顺便拿来了两瓶。”
    查理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酒递了过去。
    斯内普伸手将酒瓶拿住，感受着上面皱巴巴的触感，一时间又笑了起来
    “猪头酒吧这么多年从来没换过包装……这和你那时候每天晚上偷溜出去带回来的一模一样。”
    西弗勒斯撕开了裹在上面的包装牛皮纸，然后熟练的拿起了魔杖，对准了那枚软木塞。
    “彭”的一声，魔杖的杖尖，微光一闪而过将软木塞击径直击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随着“当啷”一声，带着旋的落到了地上。
    他捏住瓶颈处，小心的将头探了过去，鼻子在瓶口轻轻的嗅着，感受着从里面传来的刺鼻的烈酒气息和几缕隐约的水果芳香。
    没有犹豫，西弗勒斯拿起瓶子凑到了自己唇边，像小时候那般，往嘴里灌了一口。
    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轰”然一下在嘴巴中炸开的威士忌，犹如火烧火燎一般，刺激着整个喉咙，随着这一口咽下，那股灼热之意并未消散，反而愈发剧烈了。
    西弗勒斯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流动，缓缓的顺着嗓子，进入食道，再最后七扭八拐的冲入胃里。
    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过后，才终于平息下来。
    “呼………”
    一口浊气吐出，浑身顿时已经变得尽是暖洋洋。
    “其实……咳咳”
    西弗勒斯刚要说话，张开嘴却又被那涌上来的酒气给呛得咳嗽了起来。
    好一会，他才又缓了过来，继续说道
    “其实前些年我也试过自己去猪头酒吧点了一杯火焰威士忌……”
    “怎么说？”
    查理同样攥着酒瓶，撇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然后问道。
    西弗勒斯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怎么样……或许是自己一个人喝永远找不到那种感觉，我连一杯都没有喝完就离开了。”
    一边说着，西弗勒斯看了一眼查理，舔了舔嘴唇，再度将瓶口放入嘴中，又是一口下肚。
    只不过这次，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火焰威士忌那翻腾的滋味，表现得正常了许多，也没有再咳嗽。
    忽然，他冷不丁的开口说道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好像正在睡觉……然后半夜就被你给喊起来了，非说要去禁书区找那个什么魔咒原理。”
    “对。”
    查理索性将衣袖向上拽了起来，露出了白色衬衫下面，结实却又遍布着伤痕的小臂，然后点了点头，继续喝着。
    西弗勒斯的目光很自然的便看向了查理的手臂，他的嘴唇抖了抖，却嘴中没有问出什么。
    头撇向了一边去，犹如随意一般打量起了屋子的其他地方。
    因为他知道这些伤来自于哪里……或许是出于对自己这位挚友的自责，他根本无言面对当初查理和那些“同僚”战斗时所留下的痕迹。
    但是查理却并没有在意那么多，他看着手里的酒瓶子，翻翻转转，似乎要在他上面看出个什么究竟。
    他继续开口说道
    “我记得，从那天开始，我时不时就会往学院里带几瓶这个……有的送给了雷古勒斯，有的给了德雷尔………你好像还给莉莉拿了一瓶。但是大多数都是让咱们给喝了。”
    说道这里，查理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疑惑的看向了床沿边坐着的西弗勒斯
    “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你特么火焰威士忌，送给一个小女孩是什么意思。”
    “………”西弗勒斯的头低了下来，没有去看查理，只是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良久以后，酒劲似乎上来了，他才终于用那被酒烧得更加沙哑的嗓子呐呐说道
    “你当时和我说那是个好东西……”
    …………………………………
    两个已经是步入了中年的男人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喝着酒，将着十几年来的一切全部作了下酒菜……静静的相互诉说着。
    在这间房间里，似乎没有了时间的概念。除了眼前的酒和朋友，任何的事情都没有了意义……只有两颗原本因各种原因而相隔开来的心，正逐渐拉进着距离，消除着隔，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时间。
    “对了……”
    不知究竟过了多长时间，西弗勒斯的声音已经隐隐有些含糊。
    他的目光侧过去，撇了一眼身旁和自己一样，姿势不佳随意躺在床上的查理，又晃了晃脑袋，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
    “邓布利多说……你在这之前，就已经见过了那个莉莉的孩子？”
    查理听着西弗勒斯的话，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然后下意识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酒瓶已经彻底空了。
    随意把酒瓶丢到了一边，查理看了一眼重新坐起身来的西弗勒斯，点了点头然后翻了个身，也勉强坐了起来。
    “哈利……”查理搓了搓明显有些胀起来的脸颊，自顾自说道
    “哈利.波特……虽然我厌恶他的父亲，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要比詹姆.波特那个混蛋好上一万倍。”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闭起了眼睛，话语里有些艰难的继续问道
    “他怎么样？………我是说，他像他的妈妈吗？”
    查理听着西弗勒斯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开心，带着几分莫名和醉意，重新一股脑扎回了床上。
    “反正他就在这里……将会成为你的学生…为什么你不去看一看呢？……我猜，我猜晚宴的时候你一定没有仔细看过他。”
    “怎么说？”
    “他的眼睛，和莉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