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靖康开始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娘娘大胆决策

    北宋的地方官员，可比后世狠多了。
    别看李敬诸侯一方，在大宋朝，掌管宣抚司的宣抚使除了兵权，除了对官员任期满了以后考评，还真管不到地方上的政务。
    北宋后期很多宣抚使都兼任一州的知州，也管不了下属县令职务, 摘不了他们的乌纱帽。
    更别说李敬还没兼任知州知府。
    时间紧迫的李敬这次出来没有那个功夫去管什么贪污，渎职的地方官。
    他只是看看，跟地方州县官员做一个交流，大致讲述汴京的情况，也试探他们的执政思路。
    为大宋失去中枢以后做一些执政了解，真要是二帝被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可是有些人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李敬就一刻也忍不了。
    宁海州的知府，通判, 都被李敬拿下了。
    特娘的, 宁海州厢军名册是五千，账册上军饷拨发也是找五千实际拨发，最后集结的不到四百。
    一个大县拎出来的兵都比这个州多。
    更何况海宁州根本不缺人口。
    李敬也不管他们说什么外出公干了。
    天寒地冻，海边都是冰渣子，海风一吹浑身上下都在哆嗦，山东半岛的人都窝在家里猫冬，哪里有什么公干。
    派兵把这对狼狈为奸的混蛋分别捉到朱皇后面前，让他们都跟朱皇后解释去。
    还得把兵派到海宁各县去传令，集结兵马。
    等不到各县厢军集结。
    他倒是去了一趟密州。
    密州李知府，不仅是本家，对勤王还是很支持的。
    密州通判人也不错，密州升格为府，两位官员躺赢有些不好意思，对李敬热情的很。
    眼看着李敬把登州，宁海州的兵都带来了，他们两人立刻把所有密州厢军都集结起来，剔除老幼作为招募新兵之用, 剩下州里剩下的三千兵全部交给李敬了。
    同时承诺, 李敬带去的兵，不用李敬担心军饷抚恤，他们密州府一定如数照发。
    散落一千多兵去山东半岛。
    回来的时候，李敬在淄州已经集结了两万多人马。
    许崇和胡笑两个被钦宗任命的厢军统制，正在按照李敬要求展开队列训练。
    还没来得及去淄州衙门见朱皇后。
    关胜和种彦鸿就出现在了淄州城外。
    “你小子还可以，我算着这两天应该回来，结果就真的到了！”
    “大爷，山东西路集结了多少兵？”
    “特娘的，宋北道总管赵野好像知道了我要接管他的兵权，把兵提前带去了应天府方向！其他各州县只收罗到不到一万！”
    关胜摇着头，李敬在路上又说对了。
    宗泽军勤王受了大封赏，汴梁周边的通判，知府们肯定会蠢蠢欲动。
    他们也想去勤王，毕竟又得到了忠直的名声，也得到了实惠的好处，都在相互联络，生怕去少了被金狗打败！
    看李敬眼光看过来，种彦鸿也要在摇头。
    “大名府路走空的消息传到河北东路了，人心惶惶，被替代的官吏兴奋的到了济南府找三司报道, 我在景州，沧州，无棣跑了一大圈，才弄回来六千多厢军，官员们都人心惶惶，还有些官员，富户干脆把家都弄到齐州淄州来了！”
    “我们加上带回来的两万多人，六万多已经很不错，如果金狗不调集援军，加上宗泽大人他们收拢的兵至少有十几万，金狗要是没有大军驰援，能跟北归的金狗拼了！”
    种彦鸿和关胜感觉能在黄河北岸让金够吃一壶。
    李敬却知道不够。
    黄河沿线太长了，需要分散足够的机动部队，他们不可能一路跟着追击到真定，燕京。
    “如果我们跟宗大人的大军集中而不是分散，此战胜算非常大，哪怕分成左右两路围堵金狗河东和河北两个方向，也无惧，我更加怀疑，金狗有可能算到我们会堵他们，分散北归！”
    “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不会精明到这个地步吧？”
    金狗算到宗泽和李敬，关胜两路人马会去堵截他。
    这个仗就真是不好打了。
    “如果你是完颜吴乞买，手下大军两路在敌国都城会师，并且打下了敌国都城，你会不会滋生灭国的野心？”
    “严格来说，灭辽之战是阿骨打发起并决策兵马执行的，已经俘虏了辽国天炸帝。你觉得作为继任者的完颜吴乞买，没有雄心壮志？”
    李敬的两连问，关胜和种彦鸿都觉得憋屈。
    两人都有些愤怒，勤王之战把他们打这么狠。
    居然还打不灭他们灭亡大宋的野心，还想着发兵来牵制山东。
    道理很清楚，金国皇帝下令掳走二帝，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必定会考虑北归的问题。
    突然间，李敬看见皇后的马车和禁军出城来了。
    连忙闭嘴。
    “不要再说了，皇后要是知道官家有危险，非得跟着我们一起去！”
    关胜和种彦鸿对望一眼。
    皇后是铁了心要跟着去的。
    你的谋划没有用。
    “二郎，如果真被你言中，我此生夙愿，灭了金国！我要是做不成，你和彦鸿都要帮我做下去。”
    关胜匆匆说完，就朝着皇后的马车去了。
    李敬和种彦鸿也几乎同时启动。
    作为臣子，不可能等着皇后的马车开到自己跟前。
    “李敬，你能教我练兵吗？以后我也要上战场，为士卒擂鼓，为父皇分忧！”
    赵柔嘉还没下马车，脆生生的话就从马车里传出来了。
    听的种彦鸿和关胜他们眉开眼笑。
    不妄军中士卒那么喜欢小公主，小公主知道谁对她好。
    生怕她摔了，刘锡匆忙端上凳子，让车前坐着的侍女过来抱她下马车。
    倒是马车上除了朱皇后，顾无双，李清照，还下来一个女孩。
    眉目清秀，体态匀称，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皇后穿过的。
    种彦鸿眼睛都看直了。
    李敬一眼就认出了乔清澜，，只不过他看着顾无双提着裙摆小碎步跑来，匆忙迎了上去。
    小别胜新婚，顾无双倒是没有在意将士们起哄。
    可是赵柔嘉抢先一步，扑进了李敬怀里，被李敬抱起来。
    “李敬，登州送来的海货，是你让他们送的吗？好香哦，淄州的厨子还没有皇宫做的好，你要做给我吃！”
    这个小吃货，急不可耐的发表自己意见。
    关胜指着城墙上的大鼓，笑眯眯的像是拿棒棒糖哄孩子的怪叔黎。
    “柔嘉公主，某也想抱抱你，某教你擂鼓！”
    “我可以吗？”
    “当然！”
    看着赵柔嘉点头，关胜乐的从李敬手里接过小公主抱着就开跑，生怕赵柔嘉后悔了。
    关胜性格豪爽，打仗时候身先士卒，都知道他猛的一塌糊涂。
    说话也像个铁汉，跟大宋很多儒雅的武将不一样。
    可是面对小公主，关胜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怕化了。
    李清照，朱琏，种彦鸿和李敬在一边笑的阳光灿烂。
    顾无双俏生生的站到李敬身边，伸出胳膊把他挽着。
    看着赵柔嘉走远，顾无忧也没有跟去，跑到了姐姐和姐夫身边。
    “李敬，我给你说，清澜我借用了，你得给刘满江招呼一声？”
    “给刘满江打什么招呼，给我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登州几个官员都知道乔海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儿，船厂的工匠，登州官员，登州青年才俊一个都看不上。
    体恤父亲造船辛苦，亲自盯在船厂，为了海上之盟的几条船，把自己耽误了。
    不仅没嫁人，连婆家都没有。
    李敬开个玩笑，皇后身边的女孩刷一下脸就红了。
    皇后也很意外，让乔清澜的家世，比李家来差太多，尤其是李敬当前地位，论说这丫头人品能力还是配的上李敬的。
    “清澜是大匠呢？非常能干，从小跟着父亲学习造船，也能带着船工独立负责一艘大型船的建造！”
    听着李敬夸奖乔清澜，别说朱琏，李清照也一头雾水。
    难道这小子刚纳了妾，又要娶这个女孩？
    上辈子最美的年华只能装正经，这辈子必须要膨胀心中小恶魔，其实李敬只是本能的喜欢逗这爱红脸的丫头。
    李敬还真没想到，乔海让女儿跟着师兄过来了。
    这些大匠可都是宝贝，李敬倒是觉得乔清澜跟在皇后身边有些浪费了，女官好办，金狗不可能不劫掠北上，难不成宗泽跟自己苦心策划一场，连批女官都救不回来？
    “乔清澜，赶紧抓住机会？让皇后娘娘给你许个好人家！”
    手上搂着一个娇美娘，眼里还盯着锅里的，李清照看不下去了。
    伸手就拍了一下李敬后背。
    “收起你这幅明水街头的流氓相，娘娘想协助三司做些事情，淄州衙门和益都府挑了二十多个女孩过来选拔女官，考验下来，比无双和清澜差远了，以后清澜就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了，尊敬一点，别丢了李家人的脸！”
    “亏了，娘娘要补偿我，我弄了这么多钱到船厂去，人财两空！”
    说都说不听，李清照看着李敬就踩了一脚。
    疼的这家伙龇牙咧嘴，朱琏拍了拍乔清澜的后背，让她不要在意这家伙胡说八道。
    “活该，船厂和水师的事情，我听刘满江和苏通判说了，但是他们只是说你希望发展水军，从海上进攻金狗，具体怎么做，造什么样的船只，造多少，连猜带蒙也说不清楚你的具体的思虑，李敬，关于船厂，你是怎么计算的！”。
    朱琏现在也清楚登州船厂还是朝廷直属的，李敬不可能白花钱。
    刚想跟李敬说，看见关胜已经抱着赵柔嘉去擂鼓了，连忙跟着上了城墙。
    倒是李敬把顾无忧小姨子抱在一边，看见众人走远，偷偷问她。
    “无忧，跟小公主一起玩委屈吗？”
    “不委屈呢？娘娘晚上会给我们讲诗词文章，还讲名人轶事，帝姬对我很也好，还让娘娘送我一些衣服，娘亲和姐姐都有交代，让我让着小公主，赵柔嘉是金枝玉叶！”
    让顾无忧陪着赵柔嘉玩，正常情况下是双赢的。
    毕竟孩子都需要玩伴。
    李敬也怕赵柔嘉长期在宫中养成的习惯，伤害到了无忧，把这个漂亮丫头整自闭了，这就不划算了。
    何曾想丫头如此懂事。
    “你喜欢小公主吗？”
    “喜欢，小公主对我很好啊，娘亲说，我跟小公主搞好了关系，能帮到姐夫呢！”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可爱的女孩，掺和进官场的人情世故。
    李敬心里有些心疼，可是这种事既然做了，就顾不上这么多了，赵柔嘉需要玩伴，顾家母女三人也会因为孩子跟公主的关系，少了很多麻烦，背后说顾无双闲话的人也多了一份顾虑。
    “无忧真乖，如果受了委屈，以后来告诉姐夫，姐夫补偿你！你希望姐夫给你做衣裳，还是姐夫给你做好吃的！”
    “姐夫能不能教我唱两首歌，我学给柔嘉公主听！”
    “这好简单！”
    李敬的偷偷的在顾无忧耳边低语，怀中抱着的顾无忧也凑到李敬耳边说。
    身边除了笑容灿烂的顾无双，谁也听不见。
    士兵在远处列队，走步，听着李敬低声唱歌，顾无忧咯咯的笑起来。
    恍若幸福的一家人。
    这让登上城墙的李清照，朱琏等人，都忍不住侧目望向下面。
    最意外的是乔清澜，跟顾无双接触这几天，她见识了无双的能力，她怎么也想不懂，如此娇媚，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心甘情愿做李敬的妾室。
    就凭这家伙好色粗鄙，脸皮厚？
    毕竟皇后身边没有人敢提，也没有人告诉过她，顾无双是李敬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宋朝商业繁荣，是一个商税高于农税的朝代。
    因此农民的赋税不高。
    一般地方官不作恶，不遇上严重的天灾人祸。
    宋朝人是可以安居乐业的。
    尤其到了南宋时期，全凭着海外贸易养活着半壁江山的朝堂。
    造船和水师的重要，远胜陆军。
    城外操练兵马的场地上说事情不方便。
    李敬请旨皇后，带着他们一行人回到了淄州衙门。
    “娘娘，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这句话后一半对我大宋是振聋发聩之言，前半句话，在金狗身上，没有丝毫应验，反而金国通过强盛的武力，骑兵，从一个部落起家，打出一片天地，打的欣欣向荣，朝堂上有没有分析缘由？”
    朱琏苦笑摇头，官家对她很信任，经常对她倾诉朝堂上的苦闷，国家大事她是知道很多的。
    太上皇贪玩，想一出是一出，没有稳定的政治理念，凭借好恶用人，让满朝奸佞混乱了朝政。
    宋徽宗退位，放了五六千的宫女出去，这都源自赵佶没几天就想找个黄花闺女的恶行。
    连赵桓都看不过去了，无声的在抗议，太子府跟去皇宫的十个夫人，只临幸了三个。
    最近一年，最多的是掣肘，内斗，议和。
    从朝堂一直延伸到京城，地方，赵桓伤透了脑筋。
    哪里有人分析过战争。
    “自官家登临大宝，予从未有过听政，官家虽对予言说过朝堂部分应对金国之策，绝无此说！”
    “那是因为金狗野蛮无耻，把痛苦强加于我大宋百姓身上，不停的进行劫掠！他们打仗，成为了一种经营，更在乎亏还是赚。”
    河北一路惨景，犹如人间地狱，关胜对金人屠杀百姓的恶行痛恨至极。
    他很认同李敬的话，宋军应该采用同样的方式，把痛苦还给完颜家。
    “其实不止是金人，金人，辽人，都受到了北方草原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影响，非常嗜杀！每逢冬季，大雪灾害来临，食物不够充沛的时候，他们就会把老人，孩子推入冰雪之中，维系着精壮的战力。即便是不这么做，他们也无法保证相互征伐的过程，是不是能保住这些老弱！”
    朱琏很少听闻过金兵内部的情况，听的津津有味。
    李清照撞了撞自己这个侄儿。
    “你究竟欲意几何？”
    李敬从怀中拿出一张山东西路以及周边的堪舆图。
    众人都围绕了上来。
    “打仗就是打后勤，打钱粮，打装备，大宋的山东东路需要水师，一支强悍的无敌水师，船上架着无数火炮，可以对整个辽东半岛，渤海湾附近的宗州，锦州，建安，复州等等城池进行炮击，可以登陆威胁大部分靠海比较近的城市，甚至兵临澄州，辽阳，寇可往，我亦可往，把战场摆到金狗的腹心之地，同样以微小的代价，进行大规模劫掠，让他血债血偿，甚至可以在极端的时间打到他们受不了，主动找我们议和！”
    “这种打法，耗费小，战果大，劫掠到的人口可以填充进入开矿，牛羊等物资可以及时运回来，同时对金国破坏力也很大。只要将领心中有韬略，完全可以做到削弱敌人，强大自己。”
    在磁州，李敬做了一门打石弹的大炮。
    后来因为太重，不方便运输缘由，一直没有量产。
    如今在淄州又生产了一批，还用废铁料做炮弹，掺杂了李敬改进的火药，威力极大。。
    朱琏和黄灿等人都见识过这种火炮的威力。
    一旦这种火炮搬上了大船，数十门一字从船侧摆开，完全可以对着沿海城墙狂轰。
    “好想法，宋金之战一开，不把金狗打疼，他们不知道轻重，以为我宋人软弱好欺，二郎，你要出兵得把我山东西路的兵给带上！”
    “清澜大匠，我去弄钱，你们登州船厂也要帮我造舰。”
    看着众人把自己望着，乔清澜娇羞的摆了摆手。
    “种将军，水师和陆军不一样，船上的舵手，船工需要对海流，风浪，海岸的标的物很熟悉，风帆掌控，船舶停航等等操控细节也需要很长时间的经验积累，不是给将军造好了船，你就能用的！”
    宗泽一路勤王军中，尽是敢死能将，光这份豪气就很感染人，朱皇后咯咯的笑起来。
    “李敬的意思我明白了，水师以后城能为反攻金国的利器！我还在盘算着登州船厂能否效仿三司在济南的盐铁厂，改官办为官民合办。”
    “别啊，娘娘，你没看山东两路官民合办的盐铁厂，比官办磁州盐铁厂更有成效？”
    废了这么大功夫，本来可以一脚踩进船厂的机会，因为提前泄露了船厂的重要性而失之交臂，天打雷劈。
    “船厂要造船，要为大宋造水师，需要天量的木材和大量的铁料，三司府库目前空的可以跑老鼠，没有民间的资本怎么可能发展起来！”
    李敬这个提醒切中了要害。
    当前济南府很多人听说铁厂开始生产军械了，还有余力向大宋北方，淮南等地供应，拿着钱也入不了股，原来很多入股者转让喊价超过原价的十倍。
    还不如把钱放进船厂去造船，关胜也赞同起来。
    “娘娘，大胆决策，为了大宋，我等生死置之度外，家财也与国共荣，一切反制金狗的手段可以备着引而不发，金宋一战，不是以大宋意志可以掌握的，金狗两番南下尝了甜头，日后唯恐年年冬日南下，官家在汴梁受尽屈辱，忍无可忍让我们练兵复仇！”
    大宋的水军太重要了。
    从军备上说，可以打金狗，从保障，控制大宋海贸来说，可以带来源源不断的财货。
    更重要的是，大宋必须开启航海时代，华夏族也必须提前睁着眼睛看世界。
    这就是个零和游戏。
    谁下手晚了，那些无人或者野人占据的地盘，就被其他人占领了。
    华夏族的勤奋加上各地汇集的资源，李敬也不知道会产生如何的化学反应。
    李敬虽然目前无法从金宋之战中抽身。
    可是他已经满脑子图纸了。
    对于赵恒在城墙上的旨意，朱琏一直在揣度，一一看过李敬等人的圣旨。
    官家让他们三人任职山东两路和河北东路，是为了练兵雪耻的。
    自己是来山东协助黄灿的，不是来违背官家意愿的。
    “好，予现在就替官家做主，三司增加一案，船舶案，李敬兼任船舶案运转使，效仿山东两路铁厂进行官民合办，等回京以后，如官家没有异议，就照此运转，效仿铁厂刻石泰山。”
    “娘娘圣明！”
    “别，汴梁城下你那套我听说了，还让将士们演练对官家的说辞，以后不准用这词糊弄予与官家！”
    果然，年龄大的女人不好骗。
    皇后嗔怪的口吻说完以后，自己都捂嘴暗笑。
    李敬看着周围嘲笑的眼神，丝毫没有失败的觉悟。
    “娘娘，打仗是要钱的，不管是军饷，军粮还是抚恤，都是大把的银子，未来的水师，要配合商队，对外展开各种贸易，筹集军粮，为大宋输送银两，登州水师卑将就干脆并入山东东路军！”
    “官家信任你，予也信任你，相信你不会辜负官家所托付，予代官家做主，等登州水师买粮归来就归你节制！”
    李敬做事的原则，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
    朱琏这么说，赚大了的李敬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在想，如果金狗如同历史上一样，把二帝俘虏北上，是不是可以效仿刘娥，让朱琏在太后的位置上监国。
    朱琏重视跟赵桓的感情，先天就是主战派，从善如流，有主见，能力远超赵构。
    有皇后竖起主战的大旗，他们这些主战派，才能大展拳脚。
    不过这种做法难度极大，他们这伙子，都属于勤王之战时候骤然暴起，除开山东两路，京西南路，其他地方声望很低。
    就连资历最老的宗泽，曹辅，黄灿，根本没有掌控过中枢。
    汴京城上的赵桓张叔夜等人甚至担心他们能掌控山东一带以及湖北河南一带，就连他们的部将也封赏两地任职。
    这群人的声望加起来，在各地实力派眼中，还不如半个李纲。
    重点是赵桓无子，赵柔嘉是个公主。
    没有资格继承大统。
    而赵构已经成年，去岁赶赴金营议和，在宋军突袭的时候面不改色，还刷下了一波声望。
    除开这两地官员，恐怕大宋朝堂出逃的官员和各地地方官员，也都会支持赵构继位。
    怎么弄啊！
    也不知道自己让宗泽派人南下请李纲，有没有消息和结果，即便是李纲站到朱琏一边。
    汪伯彦，黄善潜，杜充这伙子狼狈为奸。
    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下还是应该拉着黄灿，曹辅，关胜，种彦鸿商量一下。
    先把自己人口径统一了。
    “娘娘，我巡游山东东路，惦记铁厂军械制作，微臣想去看看！”
    “予也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