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江湖 - 第19章 车祸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成都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个时间点，有人是刚忙碌了一天下班，或饥肠辘辘的走在路上，或直奔风月场所，去散发着憋了一天的荷尔蒙。
    有的人是刚开始准备忙碌，或背着乐器去酒吧驻唱，或穿着简陋的***衣服去夜店跳舞，或拿着吃饭的工具潜伏在某条巷子里。
    夜店里会有摇曳着身姿的少男少女，门口也会有川流不息，忙碌不已的出租车司机。
    当然也会有在门口，巷子口，等待着这些跳得疲惫不堪，喝得不省人事的少女出来，准备捡漏的捡尸一族。
    一辆车正在道路上行驶着，穿梭在这繁华都市之间。
    王宁安正在车上后排坐着，沙滩装大叔在前面司机位开着车，车里正放着单田芳的评书《乱世枭雄》。
    “说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
    正播放着《乱世枭雄》的第一回。
    王宁安此时手中正拿着一个佛像玉佩怔怔出神。
    这佛像玉佩又老又旧，上面还有一个从左上到右下，贯穿全部玉佩的裂缝。
    这是老杨头在他临走时给他的。
    之前在城中村寻到了老杨头，跟他讨教完麻将千术，时间已经到了黄昏。
    这老杨头翻箱倒柜，找了好半天，翻出了一瓶不知藏了多久，但还未开封的牛栏山，还是42度的。
    拉着王宁安说咱爷俩好久不见，一定要找个地方喝上两口。
    说着说着就把王宁安拉到了一处可能是整个城中村最好的饭店，明婷饭店。
    走进饭店寻了一处坐下，老杨头就抓过菜单大手一挥，点了七八道肉菜。
    王宁安在旁不禁摇头苦笑，这老杨头不知道多少时日没吃上肉了。
    老杨头高兴着哼着小曲，掏出了两个小酒盅，砸吧了一下嘴：“啧啧啧，来，给老头倒上酒！”
    沙滩装大叔要开车，也不喝酒也不多言。
    王宁安和老杨头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杯我一杯的吃喝着，肉都基本下了老杨头的肚子。
    待众人酒足饭饱后，老杨头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的从怀里贴身掏出了一个老旧的佛像玉佩递给了王宁安。
    上面不知道有没有沾上那些老杨头很久不洗澡所产生的身体分泌物。
    老杨头直接讲佛像玉佩塞到了王宁安的手上，怕别人看着一样。
    “臭小子，给你个好东西，你可收好咯。”
    王宁安看着老杨头满是油污的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往自己手里塞东西，不由有些嫌弃鄙夷的看向老杨头。
    “咦，臭小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没想在你身上擦油。
    这真是好东西，当年可救了我半条命呢。”
    说完纳纳的收回手，摸了摸手上曾经的伤口。
    王宁安拿起那佛像玉佩，仔细观摩了会，出了看到一条从左上到右下的裂缝，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既然是救了你半条命的东西，您老给我干嘛啊。”
    “哼，我都这把岁数了，而且窝在这里，拿着这东西也没有用了。
    倒是你这臭小子，既然踏入了麻坛的江湖，这东西就给你吧，说不定也还能救你一命。”
    老杨头哼了一声，拿起酒盅的酒一饮而尽，说道。
    “老杨头，这东西这么厉害的吗？”王宁安有些打趣的说道。
    “你小子懂个屁！”老杨头倒上酒，骂道。
    “心诚则灵！”
    车里，王宁安收回了思绪，将这佛像玉佩挂在了脖子上，放进了怀里。
    一丝冰凉感从胸口传来，脑袋中的酒意感觉去了大半，闪过一丝清明。
    突然。
    一阵刺耳的汽车轰鸣声响起，声音感觉越来越近。
    前方有两道刺眼的白光由远到近，越来越大。
    轰隆一声。
    一个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王宁安感觉自己整个人前扑，像是被拍在了前面副驾驶的椅背上。
    第一次知道安全带会把整个肩旁勒得如此之疼。
    右手因为撑在前面传来了一阵剧痛，双腿也传来了前座压过来的挤压感。
    剧烈的疼痛让王宁安陷入了昏迷。
    在失去意识前，两个大灯刺眼的照射着，沙滩装大叔在主驾驶位，满脸是血，不知死活。
    那两个大灯之下，像是有两个人在上面，王宁安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但灯光太刺眼，什么也看不清就失去了意识了。
    正对着，一辆小货车的油门像随时准备出击的野兽一般的轰鸣着，车大灯照着前方，随着车身轰鸣抖动着。
    车大灯照着的地方，一辆完全变形扭曲的黑色轿车。
    王宁安坐的黑色轿车此时已经被撞击的面目全非，整个车身都被压扁了，前面的引擎盖因挤压而变形翘起，冒出浓浓的黑烟。
    小货车上，驾驶室里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光头，头上还纹着狰狞的纹身，穿着一个黑背心，粗壮的胳膊露在外面，一身腱子肉，正坐在主驾驶位。
    光头男晃了晃脑袋，活动了下因撞击也颇受影响的身体，对着旁边另一男人问道：“死了没有？”
    “不知道，希望死了吧。”
    另一男人，穿着黑体恤，手上戴着好几串佛珠子，戴着金丝眼镜，比光头男显得要儒雅一些。
    两人看着前方变形的黑色轿车，主驾驶位的沙滩装大叔被安全气囊拍躺在座椅上，歪着头，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玻璃碎渣在脸上，胳膊上，上半身都被划出一道道血痕。
    光头男狠狠的朝车窗外呸了口痰，从车内甲板处取出一只黑色的手枪。
    “还有一个人呢，在后面吧。”
    旁边的金丝眼镜男一把按住了光头男，说道：
    “别用枪！用枪支可是大案了，警察肯定会深挖的。”
    金丝眼镜男看了看挂在驾驶室内，正左右摇晃个不停的，写着一路平安的红色牌子吊坠。
    上面是一个观音菩萨的背景，下方写着一路平安四个字。菩萨像上带着笑容，此刻正随着小货车油门轰鸣，晃动个不停，显得菩萨笑容格外生动，格外逼真。
    金丝眼镜男对着光头男说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鬼爷只说了让这小子参加不了对决，没让你去开枪杀人。
    这么快车速撞上去，车都撞成这德行了，人估计是难活了，让他们生死由命吧。
    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了警笛声和摩托车的声音。
    光头男和金丝眼镜抬头一看，只见远处一个交警正骑着摩托车飞速赶往事发现场。
    “我靠，这警察来得这么快！”光头男啐了一口，骂了一句。
    “快！把枪藏好！”金丝眼镜赶忙提醒着光头男。
    说完从旁边拿起一瓶透明塑料矿泉水包装，撕去了标签的塑料瓶，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
    “来，把酒喝了！”金丝眼镜把塑料瓶递给了光头男。
    光头男将枪藏在了座椅下方，接过金丝眼镜递过来的塑料瓶，仰头咕噜咕噜把透明液体往嘴里灌，也不觉得这白酒刺辣嗓子。
    框框喝完一塑料瓶的白酒，光头男把瓶子往座椅后方一藏。
    骑着摩托车的交警正好赶到现场，匆匆停下摩托车，从车上下来拿着对讲机喊着什么。
    “趴在方向盘上，趴着别动！”金丝眼镜叮嘱了一句光头男。
    金丝眼镜叮嘱完，拿出了手机，拔通了120的电话，打开了车门冲了下去，冲着那交警跑去，边跑边喊道：
    “警...警察...同志,快...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