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有毒 - 第1章 以酒易九 天地改易

    没错，我便是白九。
    很久以前我只是个乞丐，是没有名字的。
    因为长的惨的缘故，我总能要到更多的食物，同行称我为丐中丐。
    这是对王者的称呼。
    后来，一个几乎都快爬不起来的老乞丐，他造反了。
    老乞丐抢夺本大爷的食物，而后，将一身所受的屈辱和不甘都倾注在鞭子里，开始抽打本大爷。
    之后，镇上算命的，出现了。
    这世道，有口饭吃，不沦落街头，便是幸福。
    所以，镇上多是安于天命的幸福人，没有什么要窥视命运的野心家。
    于是，算命这种事情，不如我丐中丐来的惬意。
    算命的，便看着老乞丐抽打一个三岁的孩童，估摸着孩子是死掉了，或许会被偷偷吃掉。
    但是，本大爷坚强啊……
    虽然被抽了三个时辰，却硬是从牙关中挤出来怒哼声。
    于是，算命的颤抖了，老泪纵横。
    算命的跪下来，哀求老乞丐停手。
    但是，老乞丐有力气啊，推开了算命的。
    最终，算命的，用一壶酒换到了本大爷。
    用酒换肉，想来，算命的也不算亏……
    这之后，算命的不算命了，更多的是上山采药，下河摸虾，便是冰寒九天，也要哆嗦颤抖着出去。
    当然，也会去镇上，磕头求药，像是一条老癞皮狗。
    两年时间，算命的终于是把当年的孩子调养的像个人。
    与死神对战，算命的，从未输过。
    于是，孩子便管算命的叫师父。
    因为是用酒换的，所以师父就给取了“九儿”的名字，是“九”而不是“酒”，则是因为师父说“酒”的笔画太多，没有“九”来的简单。
    师父叫白战，于是九儿也就自称白九，如此一来算是名和姓都有了。
    过些年，师父又常说：“小九儿，你亏了老夫一壶酒啊。原本以为你命硬，耐打，不想长了几年，却越发的病弱不堪了。”
    师父虽然说得没错，但其实师父自己更是病弱不堪，怕是过不了几个冬天了。
    于是，师父说，是时候传你些本事了……
    对，你完全没有猜错，
    师父传授的，根本不是算命，
    而是《修真八法》，《道丹十术》，
    修真我，问仙路……
    修真这种事情，我已经干了五年了。
    灵气什么的没有修出来，脾气却修的很厉害。
    师父只能苦笑着安慰，说仙人拿走的灵气，总还是要还回来的。
    后来，师父走了，是很诡异的一种离开方式。
    白九请师父起床的时候，久唤不见动静，便掀开被子，却见漫天尘灰洋洒。
    最终，白九认定这是骨灰。
    师父睡觉睡成了骨灰，白九便又变成了一个人。
    不会再有人虚寒，不会再有人问暖。
    师父走了，白九也就出关了。
    虽然修真很多年，毛都没有修出来，但炼药岐黄，白九也是下了功夫的。
    于是，白九觉得，是时候下山悬壶济世了。
    很快，白九就开出了第一张药方——菩提问心丹，去邪祟，静心明性。
    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这惊骇世俗的丹方还是给白九带来了无妄之灾。
    愚蠢的人类只是叫嚷着世间根本没有那样的药，却完全不明白丹方的伟大，但是看在烂白菜臭鸡蛋的面子上，白九还是原谅了世人的无知。
    病人的老爹是个屠夫，拿着杀猪刀压在白九的脖子上，恶狠狠的骂道：“小兔崽子，不看你鸟上无毛，老子就一刀碎了你……”
    没想到，炼药这种事情，也被当做了骗术。
    白九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啊……”白九仰天怒骂。
    就在此时，世界仿佛聆听到了诅咒，突然就变得安静起来，便是风也好像停止了流动，白九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有一种深深的窒息感，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接着轰隆隆的巨响传来，天空咆哮起来，一条条比列日还要闪耀的巨大金色闪电，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大网撒开，蔓延到天际，而后天空像是张开了口，对着大地狠狠地猛吸了一口，白九觉得灵魂仿佛都要被吸走了。
    白九举目，看到天空渐渐的晕染上黑色，越来越浓郁，如同黑夜在降临，更显得金色闪电耀眼刺目，而后便是一颗陨星穿过划破闪电大网，向着大地坠下。
    “这天就要塌了吗？”
    白九简直吓坏了，默默祈祷师父保佑，千万不要让陨星砸到自己的头。
    陨星当然不会砸到白九的脑袋，而是去了皇城。
    因为这一年，是帝王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镇北将军谋反，手持两把大刀一路砍杀直入皇城，屠灭皇族，斩新皇于帝座。
    当然，这些其实是和白九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可怕的事情依然发生了。
    许久以后，世界的风开始流动，是从天空倒灌下来，越来越猛烈，也越来越不像这世间所熟悉的风，有一些很奇怪的力量，顺着白九的天灵直灌而下，这就像是一把利斧，开天辟地一样的气势，仿佛砍开了白九的脑袋。
    这一切太恐怖了，白九只能很无奈的选择昏迷。
    很久很久以后，白九醒来，身边是裹着白九血液的泥浆，猩红而醒目。
    “我竟然没死！”白九很庆幸，但是身体却疼痛的厉害，只能继续躺着，哼哼唧唧的看着天空，发泄着一种对天空的不满，但是却不敢在咒骂，害怕又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很快，白九就察觉到，天空虽然安静了，却并没有往常的通透，白九总觉得有一种压抑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天空降落了。
    同时，白九也感觉到天地多了一种奇异的力量，与自身很有亲切感，白九很容易就可以将它变为自己的力量。
    很快，白九反应过来，原来这便是师父所说的灵气，这种吸纳灵气变强的过程便是师父所说的修真。
    白九终于明白，师父那些话不是糊弄自己的，灵气回归的时代终于来临了。
    白九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渐渐变得平静，而后开始真正的修行。
    果然，修行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有暖暖的力量在白九周身流转，只是修行了三天，白九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甚至还能起来走两步……
    “灵气回归，改天换地，看来，我很有必要再回去拜谢一下师父，顺便看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忘在山谷里了。”
    白九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