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恶魔的我只好努力攒灵魂了 - 84 造物主起源

    随着第二天的到来，战舰也从曲率跃迁中渐渐脱离开来。
    周围那扭曲的空间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不知从哪发射出来的光源此时能够直直地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战舰内部。
    处在阳光沐浴之下的林尘抬眼望去。
    眼前有一块一眼能望到头的四方形陆地突兀地出现在这无尽高的高空之中。
    这难道就是第一层吗？
    战舰悬停在陆地之旁，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不知何时悄声走近林尘身旁的一号出声道：
    “很奇怪是吧？明明是第一层，却拥有着最小的陆地面积。”
    林尘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确定里面是一个新世界吗？如此小的新世界？”
    一号笑了笑：
    “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我能保证在我的认知中，你的同类绝没有去过第一层。’
    我可从没说过这一定是个新世界，我想你当时没有拒绝想必也是有心理准备才是。”
    林尘轻笑一声：
    “确实，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吧。”
    一号挥了挥手, 两人眼前立即出现了一层虚拟的荧幕。
    荧幕之上是一个立体的球体。
    在这球体之上有着二十八层浮陆，正是这里的缩略图。
    眼下缩略图上的浮陆正缓缓地往着以一层为中心靠拢。
    一根虚幻的红色直线从一层中间发射而出，直接穿透了二十七层浮陆到达二十九层的地面。
    而林尘眼前却是有一根射线从二十九层地面向上发射，直直地穿透了二十七层浮陆的核心，直抵一层的中心。
    紧接着嗡的一声。
    眼前陆地的上空有一层防御网般的屏障自下而上一点一点碎裂不解。
    先前在外面看来空无一物的陆地在失去了屏障之后，终于露出了后面的真容。
    这座一层浮陆从外围开始，出现了点点绿色，那是生机的颜色。
    再往里看, 是三十四根柱子分列两边, 中间则是长长的走道。
    走道中铺着三十三重天最为稀有的耀银金属作为地砖。
    在走道的尽头赫然拥有着一座高达千米的无顶神殿。
    在无顶神殿中，更有雕塑高达万米，俯瞰着神殿。
    陡然见到此景，林尘和一号的眼里都露出了短暂的惊讶之色。
    “那就是造物主们的神吗？”
    一号看着那全然不似人类的雕塑喃喃道。
    林尘看着那拥有着十八对翅膀，头顶还悬浮着圆环的雕塑露出思索之色。
    “或许吧，这里可能就是造物主的起源了。”
    一号眼里闪烁着光芒：
    “起源？呵呵，那他们的神早就应该抛弃了他们了吧。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这里保护起来。”
    林尘明白一号的意思。
    造物主都快在这个世界上绝种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适应性更强的种族——人类。
    即便如此，眼前这个像是传说中天使的神明依旧没有任何神迹显现。
    这无疑是抛弃了他曾经的子民。
    对于背弃了自己的神，人类的做法就很粗暴。
    砸掉神像，烧掉殿宇，禁印典籍……
    既然你不顾我，那我就不会再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敬仰！
    但造物主们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设下了需要相当于二十九层连珠的超级机关保护这里。
    要不是有一个算力超群的一号裂空座来到这里。
    这里的秘密怕是还要无数年的岁月之后才会渐渐被人揭晓出来。
    因此不止是一号如此看，林尘也是如此。
    对于不会再保护自己的神，又何必礼敬。
    所以眼下这显眼的神明雕塑背后，恐怕藏有非同一般的秘密。
    就在林尘思索的同时, 一号指了指房间中突兀出现的圆形凹槽，继续开口道：
    “来吧, 现在交易就差最后一步了，请。”
    林尘明白那是离舰装置，当即迈步走去，在即将踩在上面的时候。
    林尘脚步微微停顿，回头道：
    “你说，当我的脚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候，会不会听见炮火轰鸣的声音。”
    一号那完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我们需要再谈一个交易吗？”
    林尘转回头去，摆了摆手，笑道：
    “不用，因为我是不死的。”
    说完，林尘的身影就顺着急速下降的圆盘通道消失无踪。
    只留下一号站在原地，飞速滚动的数据流在它的眼睛里流过。
    林尘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实在是太让它在意了。
    说实话，它确实动过将林尘杀死在一层陆地上的心思。
    根据它的数据库计算，在利用电磁干扰的情况，它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把握击杀林尘。
    可如今似乎看透了它算计的林尘为什么会对自己说他是不死的？
    但任凭一号如何计算，杀死林尘的概率始终推不到百分百的进度条。
    对此，一号终于有了决定。
    ……
    另一边，林尘已经成功地踏足到了这片土地之上。
    感受着脚下坚实的土地。
    魔神的呓语再次出现在了林尘的耳边。
    神眷来了！
    这里确确实实是一个魔神从未踏足过的新世界！
    与之同时，林尘确实听见了炮火轰鸣的声音。
    只不过对象并不是林尘，而是远处那像是接天连地的天使雕塑。
    伴随着烟尘的飘起。
    那高达万米的天使雕塑从中间断裂，轰然倒下。
    漫天的尘埃扬起。
    浮陆之中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叹息。
    但这声叹息又像是幻听一般，再没有出现过。
    哗啦啦。
    漫天的尘土落下，形成了一阵尘雨。
    位于尘雨范围内的林尘此时处于失神状态。
    如同前两次一般。
    魔神的呓语直接传进了林尘的意识之中。
    【契约者，你做得很好，值得获得恩赐！】
    一股比之世间任何黑都要浓厚的烟雾不知从何处涌现，渐渐笼罩住了林尘的身体。
    只是与之同时，脚底的这块浮陆上有光明升起，试图驱散这深沉的黑暗。
    但这点点光明却不是黑暗的敌手，黑烟最终还是将林尘全部纳入其中。
    黑烟之中，传出了魔神的窃窃私语：
    【一个真正的恶魔，必将受到光明的厌恶！】
    话音落下，无穷黑雾附着于林尘的表面，就像是给林尘镀上了一层厚膜一样。
    感应到黑雾的来临，恶魔血脉立即沸腾起来。
    无数排列组合在受到黑雾的牵引之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崭新的新能力。
    随着新能力的涌现，魔神的低语也渐渐远离。
    【觉醒恶魔基础能力：魔铠a】！
    效果：强化防御，大幅削弱光明伤害。
    ……
    得到了新神眷的林尘刚回过神来，头上的尘雨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然而有魔铠保护的林尘甚至不需要刻意躲避。
    所有尘土落在魔铠之上直接气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一阵尘土飞扬之后，林尘甚至连衣角都没有沾染一点灰尘。
    在他身后，无数机械人自战舰之上落下。
    咚咚咚！
    一声声重物坠落的声音响在林尘身旁。
    一团团金属圆球在落地之后立即展开了战斗形态变为了一个个无情的铁血战士。
    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林尘。
    他们迈着整齐的同一步伐向着原本的神殿进发。
    接着一道身影通过战舰的反重力装置缓缓落下，正是一号。
    一号看着眼前被魔铠覆盖的林尘，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惊讶之后提出了邀请：
    “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探究下造物主的秘密吗？”
    林尘心念一动，魔铠自主收入到了体内，重新恢复原本面貌。
    “有何不可？”
    “请。”
    一号微微一笑，带头跟在机械化部队身后向里面走去。
    对于击倒神像的行为，它本就是故意为之。
    如果说这里还蕴藏着什么危险的话，那尊高达万米的神像最为可疑。
    所以一号毫不犹豫地命令舰队攻击。
    至于危险。
    反正最先遭殃的只会是已经踏在第一层的林尘。
    但直到神像落地之后，一层仍然没有任何异状显现。
    反倒是林尘的身上出现了莫名的黑雾。
    根据一号过往的经验来看，这家伙怕是真的得到了新神眷。
    既然林尘没有死，那一号自然不介意带着林尘一起去探究这里的秘密。
    怎么说林尘也会是一位强有力的帮手。
    但这一路上，两人并没有遭遇任何不测。
    不止是他们，就连先行散入神殿之内探索各个角落的机械人们也没有碰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似乎造物主们保留这里仅仅是为了纪念而已？
    可一号经过计算后的结果分明告诉它这里藏有造物主秘密/杀手锏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造物主在这里封印了他们所没法对付的敌人。
    可眼下这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
    如果这里真封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那么那尊神像就是镇压之物。
    随着神像的倒塌，镇压之物早该脱困而出才是。
    除非是岁月的流逝令其死亡。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是很小。
    一号的脑海里疯狂地计算着可能遭遇的事件。
    它身边的林尘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
    纯粹将自己当作了一个游客来参观这宏伟的神殿。
    这里的三十四根柱子上皆绘有令人看不懂的浮雕，一边十四根，分列两旁。
    似乎预示着这里有着三十四层位面。
    可通过凌霄得到过秘密情报的林尘清楚地知道最底下的两层空间可不是造物主们发现的。
    而是人类在接受了造物主的遗产后自行发觉的。
    这是巧合吗？
    林尘可不相信有这么巧，正好三十四个位面就有三十四根柱子。
    这背后一定存在着什么联系。
    林尘试图通过柱子上的浮雕来解析可能存在的秘密。
    但他对柱子上如同毕加索一般的画作实在是难以理解。
    在看了半天后，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步入了那已经倒塌大半的神殿之中。
    神殿中残留的壁画林尘这次倒是看得懂了。
    这上面果然绘有造物主们的起源。
    虽然中间缺失了一些，但并不影响阅读。
    从壁画上的内容来看，造物主们的起源跟人类没什么区别。
    都是从一个细胞开始成长。
    只不过最终大家选择了不同的路，长成了不一样的生物罢了。
    而且造物主的成长过程中，他们得到了那拥有三十六翼天使的指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自此之后，造物主们自身也因为内心所向往东西的不同转而变成了不同形态的生物。
    这种如同自行生殖隔离的做法，自然导致造物主的生育率极其低下。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即使生育率低，随着时间的流逝，造物主们也会逐渐繁荣起来。
    但似乎是接近永生的造物主们受到了天妒。
    那位一直庇护他们的天使突然有一天失去了联系。
    从来不曾远离过神明光辉的造物主们立即感受到了恐惧来袭。
    而且这恐惧不仅仅来自于心里，更来自于身体上。
    同一天，造物主们感受到了身体基因出现了难以逆转的崩溃。
    在苦求神明回应无果之后。
    造物主们终于试图靠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事就跟林尘所了解到的差不多，造物主发现了短命种人类之类的。
    至于神殿的秘密，造物主们也没蠢到画在壁画之上。
    不过林尘却感受到了眼前断成两截的雕塑上残余着浓厚的光明之力。
    那正是恶魔所讨厌的力量。
    在一号苦苦皱眉思索之际。
    林尘已经迈步走到了雕塑脚下。
    他立即感受到了排斥感。
    身体中的魔铠在光明的刺激下蠢蠢欲动了起来。
    林尘慢慢伸出手，还没触摸到雕塑时就感受到了灼痛。
    魔铠自行激发，化作黑雾笼罩了林尘的手掌。
    那股炙热的灼痛瞬间变成了清凉之意。
    等林尘的手指成功地触摸到了雕塑之后。
    一点黑意自林尘触碰处蔓延开来。
    这点黑意就如同不断入侵的病毒一样，在眼前这具光洁如玉的雕塑上蔓延开来。
    很快这半截身躯就被染成了墨色。
    “你做了什么？！”
    一号讶异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受到声波的震动，林尘眼前这半截雕塑就如同朽木般化作了片片飞灰。
    等雕塑变成了一地的灰烬后，位于雕塑的底座，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洞口。